蘇漸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十二章 錦衾寒,覺來更漏殘,盛寵為後,蘇漸漸,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徐沉漪眺望著太液池上亭子裡的兩個身影,沒有回答。
對啊,她此前過來是想告訴雲卿說溫清苑納了小妾,這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雖然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只是那小妾她在馬車上遠遠見過,實在是過分相似,若非打小相識,即便有人說是孿生姐妹她也是信的。
“這宮裡富麗堂皇的景色迷了多少人的眼,有的人擠破腦袋爬山枝頭,有的人在高枝也戰戰兢兢如履薄命。碧瓦紅牆就像一座圍城,外面的人拼命要進去,裡面的人想出來。她在這裡,已經步履維艱。”
那樣嚮往自由的人,被關在金絲籠裡,歡喜已經很難得了,又何必用外界的事來煩她?
宮中的路悠長、平靜,徐沉漪不禁回想起年少的點點滴滴。那時候飛鴻依舊大大咧咧地還振振有詞發誓要成為凰翼將軍姚歸映那樣的人,雲卿還是那個像極了流落凡間的仙子,靈動又清醒的看著她倆拌嘴,不過數年時間,青絲成髻,物是人非。
人這一生,終究是不自由的,想此,徐沉漪不禁眼眶溼潤。立春沉思了一會兒搖搖頭覺得不明白。
目視著清河王爺攜了王妃上了馬車,亭子裡的蕭祁鈺和溫情卓才收回視線,“你覺不覺得那天的白衣使臣看上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蕭祁鈺望著被風吹皺的水面,淡淡地問。
溫情卓沉吟了一會兒:“陛下所指那天是宴會當天?臣那會兒在府裡面陪著父親下棋。”
“那朕問你這世上可有改變人容顏的藥水或者術法?”蕭祁鈺皺著眉直視著溫情卓的眼睛。
“依稀記得師父曾經提過。據說這是一種毒藥,將藥敷面並且浸藥湯百天,百日之內容貌會發生改變,而且等用藥結束便要開始服用解藥,否則便會面目全非,身體潰爛而死。不過臣未曾親眼見過,師父也只當哄人開心的話罷了。陛下可是懷疑什麼人?”
蕭祁鈺忽然笑了,“溫家的人果然都是狐狸,在宮裡還有隻九尾狐。朕前些天看見一本遊記上面記了一些奇聞異事,便拿來考考你,看看那人是不是胡謅的。”
“微臣失言,請陛下降罪。”溫情卓聽著此話意有所指,便要跪下,蕭祁鈺忙一把攙著,平靜地道:“你覺得姚將軍如何?”問句一丟,自顧往養和殿的方向去。
“姚將軍,是個忠臣良將。”溫情卓走在後面答。
“做你妻子,如何?”蕭祁鈺問。
溫清卓啞口無言,好久才道:“她是個好人。”
“狐狸,一窩的狐狸。”蕭祁鈺不再理他,從在封地那會兒有個女子自盡在他面前之後,就再沒有女子出現過。
“陛下是去哪兒?”
“去看朕的小狐狸。”
看著浩浩蕩蕩的一行人離去,溫清卓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回想剛剛蕭祁鈺問自己的問題,頓時又五味雜陳。風從太液池上吹來,拂過少年的老氣橫秋的面龐,他想起來很久以前有個小丫頭叉著腰奚落他,說喜歡就要努力去爭取,不試試怎麼知道哪裡是南牆。
時至今日,他依舊做不到像小妹所說的那麼勇敢,更不敢設想撞上南牆會怎樣。但他太瞭解蕭祁鈺了,他所說的話往往看似漫不經心卻都是意有所指,這個世界上好像誰都有誰的身不由己。
傍晚時候,雲卿坐在鞦韆架上思慮著種種,隨後吩咐了采蘩幾句。蕭祁鈺打發黍離來說不陪雲卿吃飯,批完摺子過來帶雲卿去消食。雲卿沒理,只是在采蘩走後問著侍立的之繡道:“采蘩這幾日是在忙什麼,怎麼不跟你們湊一塊兒了,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也沒看見她和哪個侍衛走近?不過她這兩天是有些奇怪,總是在出神,想著什麼事情便發呆,問著也不說。”之繡將手心兒裡的魚料遞到雲卿面前,一面回話。
雲卿頷首便不再說話。
晚上只用了點兒小粥便再吃不下,倒是蕭祁鈺命人送來的櫻桃吃了小碟子。雲卿這會兒正望著美人觚裡的花出神,便聽到廊下的腳步聲,估摸著是那人來了,便倚著軟枕假寐。
果不其然,蕭祁鈺見狀躡手躡腳地踱到雲卿身邊,俯身在她唇瓣上輕啄,見她沒動靜並不打算作罷。修長的手指梳理著她額前的髮絲,鬼使神差地覆上兩片唇瓣,舌,靈活地撬開貝齒,開始遊走。
室內充斥著淡淡的清香,像極了春天的花園。
原本就是裝睡的雲卿渾身一個激靈,蛾眉倒蹙,盈盈雙目睜了開來,雙手想把他推開。手上還沒動作,蕭祁鈺已經鉗住了她,嘴角笑意瀰漫,十分滿足地鳴金收兵。
“你對其他女人也這樣?”雲卿一臉不屑地看著他。
蕭祁鈺皺起了眉頭,打橫將她抱起,隨即嘴角揚起,凝視著雲卿的眸子,笑意直達眼底地道:“其他女人?怎樣?”
“......”
雲卿反應過來自己又被人反將一軍的時候,蕭祁鈺整個人離自己只有一厘米的距離,他噴出來的氣息變得急促,胸膛起伏的頻率也加快,看著自己的眼神都是火苗四竄,只能暗道一聲完了。
“你好像有些不舒服,需不需要幫忙?”雲卿眨著眼睛,打量著他逐漸像染上胭脂的臉頰,小心翼翼地說。
“小狐狸變壞了。”只是盯著雲卿一動不動,像是她身上藏了某種令人渴望的東西,極力剋制之下他面色紅潤宛如春桃,雲卿目瞪口呆之際他已然翻身下榻,僅聽到一句:不許過來。
雲卿一動也不敢動,靜靜趴在床上聽著步伐聲,他沒叫黍離,想來是去後面的小浴池去了。
看他樣子應該很難受吧?雲卿在心裡面想,一面又覺得捉弄他十分有趣,不禁計上心來。翻遍了所有衣櫥,終於在一個紅木匣子裡找到了她夏天才穿的薄如蟬翼的睡衣,然後迅速換上,輕手輕腳地直奔浴池。
雲深不知處的東廂房往裡面走便是一眼熱泉和一眼冷泉,此時的蕭祁鈺正閉目泡在冷泉裡,面上的紅潤未減,側耳聽見有腳步聲正朝著自己這個方向靠近,等他睜眼時已經晚了。
“我也來泡泡香香浴。”雲卿浸在熱泉中笑顏如花地望向對面冷泉中的蕭祁鈺,自個兒抓起玫瑰花瓣放進水裡,一面還哼著小曲兒。
蕭祁鈺皺著眉,意味深長地注視著一臉天真無邪的雲卿,長長呼了一口氣。
“你你你——你要幹嘛,我警告你,你可別過來哦。”雲卿盯著某人一絲不掛地走過來,嚥了咽口水,警惕地說著,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往溫泉的邊沿靠去。說實話,她有些慌了。
蕭祁鈺冷著臉,一言不發地從溫泉中將雲卿抱出來。雲卿看了看穿著褻衣褻褲的自己和一絲不苟的蕭祁鈺,整個人彆扭得像藤上的倭瓜,滿臉通紅。
誰知蕭祁鈺下一步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過旁邊的毯子蓋在她身上,隨後打橫抱起就往內殿走:“你現在懷有身孕是不能來這裡久泡的,雖然是熱泉,但還是會受涼。你要捉弄朕,有一生的時間呢,急什麼?”
雲卿的臉貼在蕭祁鈺的肌膚,那麼明顯的溫熱,她好想就這麼在他懷裡,直到天荒地老,直到老去死去。
“怎麼不說話?是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讓太醫來看看?”蕭祁鈺見懷裡的人不作聲,有些緊張起來。
“我想在你懷裡多待會兒。”雲卿小聲地說,環著蕭祁鈺脖頸的手絲毫沒有要放的意思。
蕭祁鈺頓了頓,好一會兒才把雲卿放到床上,只是他依舊沒說話。
與落湯雞一般無二的雲卿坐在床上,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一會兒拿了自己的睡衣過來,一會兒又拿了浴巾,只是依舊是沉默。但看著他小心翼翼給自己擦頭髮、換睡衣,她第一次有了歲月靜好的感覺。
“你躺好別動,朕去去就來。”
雲卿默不作聲,盈盈雙目如秋水含波注視著蕭祁玉,輕嗯了一聲,纖細的手指卻自然而然地從他的喉結直滑到胸膛。
蕭祁鈺一把握住她不安分的手,“乖,為了你以後的幸福生活,不要招惹我。”
說完,把雲卿的指腹湊在自己的唇邊,蜻蜓點水一般親吻了一下。雲卿彷彿觸電一般渾身一顫忙把手從他手心抽出來,臉頰泛紅地別過臉去不看他,“哼,懶得理你。”
蕭祁鈺笑而不語,拉過被褥幫雲卿蓋著,起身便要出去。
“還回來麼?”見他要走,雲卿下意識拉住他骨節分明的手,眉頭輕皺,眼神詢問般看著他。
“冷。”
“……”
這一去,雲卿等了許久。他妃子眾多,自己藉著有孕,故意不停地試探他,不就是趕他去和別人花前月下嗎?這會兒又在這裡黯然神傷作甚?雲卿打心底裡嘲笑起自己來,她何時變得如此患得患失了?
月上柳梢頭,蕭祁玉回到寢殿時,雲卿已然熟睡,整個人蜷縮在角落,雙手防備地抓著被褥,眉頭緊鎖。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