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漸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十四章 瞞天過海,落紅不掃,盛寵為後,蘇漸漸,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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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面無表情,眼神空洞;之繡哭得傷心,但在皇帝面前卻是一絲痕跡也不敢露出來,緊咬著雙唇,眼眶泛紅。

“跟朕坦白,你們主子是怎麼安排你們一起來欺騙朕的?”

二人連搖頭都出奇的一致,不是事先排練過,他可不信,這小狐狸做事滴水不漏,竟然串通這麼多人來引誘他中計。蕭祁鈺垂著眸子,幾秒後忽然笑了,手心裡的那雙滑若凝脂的素手在一點點一點點地變涼。

也許是下雪了,天寒,得拿個湯婆子,她最怕冷了。

“陛下。”

不時,溫清卓神色慌張地從外面進來,將自己在書房找到的信呈到蕭祁鈺的面前。

蕭祁鈺有些遲疑,卻在瞟了一眼信封上的字後像是急於確定什麼事一樣,接過信封迫不及待地開啟。

祁鈺:

生辰快樂呀!好希望能窩在你懷裡,悄悄跟你說這句話。也許,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不在了。

今天是你的生辰,一定要開開心心的。一直在想要送你什麼禮物,不如把自己最美的樣子留在你心裡,所以準備了這次生辰宴會,不知道你此時心情怎麼樣呢?你可不能哭哦!我無所不能的王怎麼能哭呢?只允許你感動,允許你深刻銘記。

蕭祁鈺,要抱歉了,不能陪你白頭偕老了。

浮生若夢,終須一別。從前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如今不過風拂林梢,雪落無聲。還記得上次跟你說過的話嗎?此行,我可能要回去屬於我的世界,你要好好活著,好好地替我看顧那一林西府海棠,看這海晏河清的盛世。

回想起我們第一次在佛音禪寺相遇,那場景至今還歷歷在目,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的男孩子呢?這麼的男孩子事事以我為先,愛我,尊重我,保護我,我以為這大概就是三生有幸的定義吧。

外公說我出生時也是下雪,大地白茫茫很是乾淨,佛家雲‘來處即歸處’;所以祁鈺,答應我,我走之後,你一定要在一個下雪的日子把我安葬在我們相遇的地方。我不喜歡這宮裡四四方方的天空,也不想活著跟其他女人分享你,死後還跟她們待在同一個陵寢,我怕擠怕吵架吵不過她們。

閱盡好花千萬樹,願君記取此一枝。

小狐狸絕筆。

“噗——”

蕭祁鈺緊緊抓著那封信,指甲幾乎要滲出血來。

娟秀的字跡,任何人也仿不了的書寫習慣,卻寫著最傷人的話,字字都像淬了毒的利箭,急速地從紙上躍然而起,精準地插進他的心臟,把他最後一縷希望燒得粉碎。

“陛下!”侍奉在一旁的人見著皇帝吐了一口血之後就不省人事,頓時面如死灰,目瞠口哆。

“快,快扶陛下到榻上。”溫清卓面色凝重地吩咐。

黍離嘆了一口氣。一個是天子,一個是妃子。自古紅顏多磨難,遇到深情帝王,這其中已經說不出誰是誰的劫,誰又負了誰,想來,若不是彼此用情,又怎會小心翼翼,不停試探?早知道今日生離死別,陛下一定很後悔利用其它娘娘來測試貴妃心意吧!

若不是蕭祁鈺素日練武的習慣保證了身體的健壯,這一下子的怒、悲、驚情緒上來,定是要元氣大傷。這不,服用了回魂丹沒一會兒便醒了,掙扎要起來,無人敢上前阻攔。

“陛下,好歹喝口參湯吧。”溫蒔蘿伺候在榻前,關切又小心翼翼地勸著。

“啪——”

蕭祁鈺二話不說地拂手打翻呈到面前的還冒著熱氣的琉璃碗,眸子裡斂著寒冰,冷聲道:“還敢帶著她的東西,拿下來。”

溫蒔蘿絲毫不避忌他冷若冰箱的眼神,任由他的視線再一次像冰柱一樣插進她的心臟;一面抬手緩緩從髮間拔出那支黑曜石成簇梅花簪子放到他手裡,那最後一點希望的火光被燃盡。

同樣是女人,她卻要靠著別人的物什,每天巴巴兒地盼望著那個男人能愛屋及烏看她一眼。

你瞧,多可笑。

“可她已經死了。”何不憐取眼前人?溫蒔蘿自哂一笑,是嘲笑她自己,也在嘲笑蕭祁鈺。

蕭祁鈺此刻根本沒有心情來處置她,只是極力忍受著心中痛失所愛的悲楚,沉聲閉眸叫來了黍離,在他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溫婉賢淑的皇后了。

“去爾雅宮前的宮道上跪著懺悔,在那裡遙兒和朕都看不見。”

說罷,握著梅花簪子徑直離開,沒有再看一眼溫蒔蘿。他相信她一定會回來的,只要再一次出現五星連珠的天象,她就會被帶回來。

身後,溫蒔蘿聽著這樣的處罰笑出了聲,多諷刺啊,即使那個女人死了,他依舊吝嗇他的溫柔和愛意。

回想起在潛邸的那幾年,雖然他們之間沒有愛,可總算得上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如今她站到了他的身邊,他卻連一絲絲的溫暖都不捨得給她,呵。

俄而雪驟,這一下便是一夜,白雪深數丈,覆蓋千里。

民間都在傳這樣大的雪和多年前的立秋天劫有得一比,不過此次各地方早根據國家律令有了相應的應急預案,受災程度降到了最低。

那日後,似乎發生了許多事。

宮裡都說陸妃受不住良心的譴責才懸樑自戕,她的鬼魂夜夜都會在雲深不知處宮門口徘徊。

聽說,皇帝陛下最寵愛的妃子受命於天,遲早會醒過來,所以存留在寺廟裡的屍身至今不腐宛如熟睡。

痴情帝王從此不設六宮,一心搞朝政,一心等待愛的人復活。

可惜,這世上已沒有福嘉縣主曹雲卿,寵妃鳳雲深了。

采薇?雲卿是不消擔心的。畢竟她的武功不差,如果沒有隨著她消失,那麼她就是蕭祁鈺的人,如果她消失了那說明她和麵具男是一派的。

早在雲卿進入皇宮那會兒,采薇對雲卿而言便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貼心丫鬟了,雖沒有傷害過她,但不是自己的人,始終不可心,很多她以前會提及的話再也沒有和采薇說起過。

這些事也不是雲卿故意去打聽的,只是到過的地方多了,你一言我一語云卿也聽說得七七八八了。

自那日雲卿假死離開皇宮後,生怕走漏風聲,吃住只能都進了鳳家的名下的酒家客棧。

這是為何呢?誰叫雲卿是以鳳家大小姐的身份入住後宮的呢?準備的嫁妝裡便有號令鳳家所有產業的信物,持信物如見鳳家掌權人,任誰會多嘴說不該說的話?所以一路從南到北,他們的行跡都被掩藏了。

偏巧不巧,林溪南像是運籌帷幄之中似的,雲卿等人腳一踏入鳳家在邊境的客棧,店家便呈上了林氏“錦囊妙計”還有鳳於棲的“威脅信”。

錦囊裡有三個身份三條路。一個是北國的鳳家商號;一個是瀾清子先生徒弟(題外話:雲卿老師瀾清子是南北國著名的美食家、文學家、畫家、棋手、收藏家等等);最後一個是平平無奇但有花不完的錢的“在逃公主”。

當然,小孩子才選擇,雲卿都要。於是,錦囊一燒頭腦一熱,雲卿要一邊享受生活一邊查身世一邊賺錢,雖然之前存在錢莊的錢已經夠她度過餘生,但是賺錢的成就感沒什麼能比擬呀!

至於威脅信,鳳於棲在信裡喊話他要來和雲卿一起浪跡天涯。雲卿的答案肯定是否,連夜和三人從邊境的客棧逃走了。

“主子,去哪兒?”非攻駕著馬車問,非忽非然一臉雲卿去哪兒他們去哪兒的勢頭望過來。

雲卿面紗一帶,眸子含笑,意味深長地說:“聽說蜀地多美人,帶你們去找媳婦兒去。”

語罷也不顧三人怪異的面色,將腰間的紫玉蕭取下。身後的酒旗獵獵,兩盞特製的防風燈籠在黑暗裡亮的明顯,車輪轆轆,寒風呼呼,清脆的簫聲在這樣的夜裡實在有些動人心魄。

經歷了世事,雲卿原本打算這一輩子都不沾酒,以此向她的孩兒懺悔。雖然與那孩子無緣,但她已經為她的孩子報了仇,如今是孤家寡人一身輕。這酒,雲卿終究還是離不開。

於是簫聲止,幾壺美酒碰撞在一起,雲卿便開始帶著三人玩“真心話大冒險”。酒壺口對著的人選擇從真心話和大冒險中二選一,壺底的人出題。

巧不巧,連續三次雲卿都是出題的那個人,而三人竟不約而同地都選擇了真心話,這不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嘛,雲卿正在愁著怎麼讓三個鋸嘴葫蘆說說自己這些年的遭遇呢!

非攻這些年一直遍訪各地,雖然沒有得到墨家嫡系的機關術親傳,但是作為外門弟子也習到了不少技能,甚至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魯班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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