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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朕的壽辰,三王子有什麼事,不如改日再說如何?”皇帝淡淡道。

“皇帝陛下,本王子這件事情,是可以為皇帝陛下錦上添花的。本王子,要求娶大秦月公主。”

一言既出,滿座皆驚。

這拓跋烈也太大膽了吧,兩國聯姻難道是兒戲不成,居然敢在這種場合下提出來。

鳳無憂猛地低下頭,身子不住地抖動。

夠勇敢!

這拓跋烈的行事簡直太合她的心意了,真沒想到他就這麼在大殿上提出要娶慕容月。

只是不知,等他發現慕容月並不是他要找的人時,不知會是何等表情。

蕭驚瀾有些無奈地看著鳳無憂,這個丫頭,真的這麼好笑麼。

他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拍著鳳無憂的背,免得她憋笑嗆到。

“我才不要!”一道聲音猛地喊了出來。

慕容月跑到皇后身邊,扯著皇后的袖子道:“母后,你快和父皇說說,兒臣不要嫁到草原去,草原那麼遠,兒臣會想父皇和母后的是,父皇和母后難道就忍心兒臣離得這麼遠嗎?”

拓跋烈早已準備好了無數的方案讓皇帝把慕容月嫁給自己,卻獨獨沒有想過是眼前這一種。

那個拉著皇后衣服的女人,漂亮也是漂亮的,卻少了那個女人的一份風骨,更沒有那種大膽和從容。

他死死地盯著慕容月,眸中猶如野獸一般泛起狠厲,道:“你是慕容月?”

這個慕容月,根本不是他要找的!這西秦難道還有第二個公主叫慕容月?

如果沒有,那就是那個女人騙他!

“不錯,本公主就是慕容月!”慕容月轉過身面對著拓跋烈:“拓跋王子,你的好意本公主心了,但……”

“這塊令牌是不是你的?”慕容月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拓跋烈粗暴地打斷。

一塊令牌向著慕容月砸過來,慕容月手忙腳亂地接住,看了一眼立刻驚叫:“這塊令牌怎麼會在你這裡?本公主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

果然如此。

該死,他活這麼久,還從未被人騙得這麼慘。

拓跋烈神色陰鷙到不能再陰鷙,目光猛地掃向大殿。

那個女人既然能得到公主令牌,身份定然也不低,很有可能也在這大殿中。

此時,鳳無憂正好抬起頭,冷不防與拓跋烈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雖然只有一雙眼睛,可拓跋烈幾乎第一時間確定,就是這個女人!

那種從容,那種大膽,還有眼底直到現在都尚未退去的笑意。

除了那個女人,還有誰會覺得這件事情可笑,更敢在這種時候笑他。

鳳無憂微微一怔,立刻就恢復了平靜,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

拓跋烈眸子眯了眯,閃過一絲銳利地精芒,再次轉過頭面對皇帝。

在拓跋烈尋找鳳無憂的時候,皇帝腦中也是飛快地轉過了無數念頭。

雖說拓跋烈不過是北涼一個不受寵的王子,可勢力卻足以和王太子拓跋勒相抗衡,若是慕容月嫁過去,西秦也就有了干涉北涼內政的機會,拓跋烈和拓跋勒斗的越兇,對西秦就越有利。

與西秦的國家利益一比,失去一個女兒也並不算太大的代價。

“既然烈王子開口,那朕就將月兒許配……”

“父皇!”慕容月大叫,她怎麼也不能相信,皇帝竟然真的要將她許配給一個北涼蠻子。

“慢著!”同一時刻,拓跋烈也大喝出聲。

他揚起一抹邪意的笑,道:“開個玩笑罷了,皇帝陛下不必當真。本王子只是和人打了個賭,看本王子敢不敢在金殿之上向公主求親。”

什……麼?他都已經要下旨賜婚了,拓跋烈竟然說出這種話。

“烈王子!”皇帝怒喝:“我西秦的公主難道是給烈王子開玩笑用的嗎?”

這個北涼蠻子到底在搞幹什麼鬼?既對慕容月無意,為何又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在殿上求親?難不成是在故意消遣他!

皇帝就是想破頭也想不到,拓跋烈只是認錯人而已。

相比於皇帝的惱羞成怒,拓跋烈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態,他痞痞說道:“皇帝陛下,不是本王子不要,而是誰人不知三公主府上窩藏男人?如此聲名狼藉,就是我們草原上的男子,也不會娶這樣的女子為妻!”

“烈王子,慎言!”皇帝簡直恨不得把拓跋烈給大卸八塊,先前慕容月生日的時候府上出了窩藏男子的事情,雖然那天參加的公子貴女全都知道,可沒一個人敢當面說什麼,可如今,拓跋烈竟把這事拿到金殿上來說。

拓跋烈還是一副痞痞的神態,道:“怎麼?難道我說錯了?皇帝陛下,我們北涼人說話直,還請你別介意。”

鳳無憂在一側拼命忍著笑,這拓跋烈也太勇猛了,效果比她想像的還要好。

慕容月也是目瞪口呆,她一個黃花閨女,竟被人當著各國使臣面前說暗藏男人,這以後,還能嫁人嗎?

她猛地尖叫一聲,掩面跑了出去。

“月兒……”皇后連忙大叫,可是慕容月哪裡還聽得進去,早已跑得遠遠的。

她哪還有臉在這裡呆呀!

皇后叫不住自己的女兒,忽然轉臉狠狠地看了一眼鳳馨染。

那一日男子是出現在鳳馨染常住的房間裡的,就算不檢點,也應該是鳳馨染,可是現在,這名聲卻全都落在了她女兒的身上,這讓皇后如何能咽得這口氣?

可偏偏,鳳馨染又是慕容乾的未婚妻,她根本不能做什麼。

氣悶到極致的結果,就是皇后現在怎麼看鳳馨染怎麼不順眼,直接記恨上了她。

鳳馨染被皇后看得發懵,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心下猶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她該不會,失了皇后的歡心了吧?

“王爺,麼?”鳳無憂悄聲問蕭驚瀾。

蕭驚瀾看著她笑眼彎彎,唇角就也止不住地上揚,低聲問道:“這就是你要給本王看的好戲?”

鳳無憂點點頭,她只是挖了個坑,可沒想到拓跋烈超水平發揮,這效果,比她原先想的還要滿意。

“。”蕭驚瀾說著話,眸子望著的卻是鳳無憂的眉眼,也不知,他到底是說戲,還是鳳無憂。

鳳無憂隱在面紗裡的臉微微一紅,抿著唇不再說話了,倒是蕭驚瀾忍不住笑意擴大。

會在他的面前臉紅害羞,這應該是件好事情。

那邊,拓跋烈繼續一副渾不吝的架勢,問道:“皇帝陛下,本王子可以入座了嗎?”

皇帝被拓跋烈氣得半死,可偏偏沒有辦法,只好忍著氣道:“拓跋王子,我西秦自有自己的禮節,你既來到西秦,就當入鄉隨俗,此次念在你是初犯,朕就不再追究,以後還望拓跋王子謹言慎行。”

拓跋烈才不介意皇帝說了什麼,隨意應了幾聲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人都已經到齊,皇帝就宣佈宴會開始。有了方才那麼一個小插曲,酒宴剛開始的時候有些拘謹,直到酒過幾巡之後,氣氛才漸漸鬆快起來。

不時有人來向蕭驚瀾敬酒,蕭驚瀾都以身體不好,不能飲酒推託了,只有那些極為熟稔的人,才略略沾了沾唇。

忽然之間,一道高大的身影向著他們走來。

拓跋烈執著酒壺高高傾下,將鳳無憂面前杯子裡的酒液注的水花四濺。

“月公主,嗯?”拓跋烈狠狠地道。

“烈王子似乎對本王的王妃有什麼誤會。”蕭驚瀾手一抄,就把酒杯拿到了自己的手上,同時把拓烈望向鳳無憂的目光也隔斷。

蕭驚瀾!拓跋烈的眼神狠厲,那日遇見蕭驚瀾時,他心中就覺得很不爽,隱隱覺得蕭驚瀾可能和他正在找的女人有什麼關係。

後來蕭驚瀾成親,他這種想法才淡了些,可萬萬沒有想到,蕭驚瀾娶的女人,就是他看上的那個。

一想到那一日他在蕭驚瀾面前認錯人,蕭驚瀾故意順水推舟不加否認,卻在轉身之後就將人娶走,拓跋烈就是一肚子的火。

他獰笑道:“不管是誰,這個女人,本王子要定了!”

這世上,還沒有人能把他騙得這麼慘而不付出代價。草原上向來信奉想要的東西就去搶,既然她看上這個女人,管她是誰的,搶回來就是。

一股森冷的氣息蔓延開來,彷彿連周圍的空氣都低了四五度,蕭驚瀾再次阻斷拓跋烈的視線,冷聲道:“看來烈王子還嫌死的人不夠多。怎麼,是覺得新婚夜送給本王與王妃的禮物太少麼?”

聞言,鳳無憂立刻望向拓跋烈,新婚那夜前來襲擊蕭驚瀾的人就是拓跋烈?怎麼從沒聽蕭驚瀾說過?

拓跋烈面色有些難看,那夜之後,他帶來的人就遭到了蕭驚瀾的全力圍殺,到了現在幾乎死傷殆盡,甚至差點連使節的儀仗都撐不起來。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了表情,邪笑道:“能得到秦王妃,就是死再多人都值得!”xdw8

他本來就看上鳳無憂了,如今鳳無憂又是蕭驚瀾的女人,更激起他征服的慾望。

拓跋烈大笑著回了自己的位置,而蕭驚瀾的手則瞬間握緊輪椅,冷厲的殺意壓都壓不住。

拓跋烈,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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