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青銅與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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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第三個問題,你幫我是為了什麼?”路明菲說,“你說屠龍者都為不同的利益所驅使,我是不是能理解成你幫我能對你來說是有好處的?”
“你也可以這麼想,幫助校園裡唯一的s級學生算是我的任務,我們希望你能去在屠龍上成就一番大事業。”
“怎麼又是這個老生常談的代號?”路明菲惱怒地搓了搓自己的頭髮,“s級到底代表著什麼?它有那麼牛逼麼!”
“在龍族的世界裡,血統是絕對的階級鴻溝,每一個級別之間都天差地別,而把一個人評價為s級可以有很多種原因,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s級有能夠直接對抗龍王的力量。”零說,“在龍皇尼德霍格之下,有四位初代種,青銅與火之王,大地與山之王,海洋與水之王,天空與風之王,要直面這些初代種得至少擁有a級血統,否則僅僅是來自血統的精神壓力就能讓人類潰敗,s級就根本不用在乎這個。”
“那你的血統也應該很高吧?甚至和楚子航用一樣的言靈。”路明菲想起來剛剛零完全不畏懼和楚子航的黃金童對視,兩個人的君焰分分鐘就把那座教堂炸的支離破碎。
“卡塞爾給我的評級是a,至於言靈,君焰並不是我的言靈,我的言靈是【鏡童】,特長是學習和解析,這讓我可以複製當面對我釋放的言靈,從而在一定時間內掌握這種言靈。如果楚子航一直和我硬剛下去,不考慮體力的問題,結果應該是我會輸,我的君焰持續不了那麼長時間。”
面對路明菲的問題零毫無保留,實際上她並未走到無路可退的地步,即使被卡塞爾發現,身後的老闆也能有一萬種方法支援她離開。她願意直面路明菲只是對那份好意的回禮,路明菲沒有退路,但路明菲選擇在那種時候幫自己一把,這說明她很想信任自己,之前的友好工作並非沒有成效。
“第四個問題……”路明菲看著零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我可以……繼續相信你麼?”
前面的問題都是單方面審訊,唯有到了最後這個問題路明菲才把主動權交給了零,那句話她問的堪稱小心翼翼,好像捧著什麼易碎的東西。
零沒有回答,今晚她的身份會暴露屬實是個意外,面對路明菲的問題零已經儘可能的將不觸及核心的部分全部講出來了,老闆那種性格想來不會介意這個。可是真實的一面一旦暴露在陽光下就很難再回到過去,路明菲不可能把那件事情忘掉假裝自己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天使,還會想著每天跳起來摟著她的脖子貼來貼去。
“我已經把能說的都說完了,要是你沒有其他的問題,那就該考慮下一步該怎麼辦。”零作為一個犯人,反而正在開導審訊官給她指條明路,“現在反悔的話還來得及,把我交給學院,好好向楚子航道個歉,一切就都還能挽回。”
“那麼做對我有什麼好處呢?卡塞爾又不會因為這個就說我是守護了校園的功臣,給我發一大筆獎金,我才來這一個多星期,也沒對他們有那麼大好感。”路明菲托腮坐在床邊,她修長的睫毛藏在燈光的陰影中,看上去有些悶悶不樂,“我其實是個很自私的人,只要自己過好了就不會管別人家瓦上的霜,學院要是知道你身份的話應該會很高興吧?他們覺得自己找出了一個校園裡的內奸。但那關我什麼事呢,把你交出去我就沒室友了,下一個來這兒和我作伴的說不定會是個芬格爾式的廢柴油膩師姐,我都懶得和她抱一下。”
她扭頭看著零,很認真,“說真的我很喜歡你呀,如果現在世界馬上就要毀滅,我得選一個人作伴,那我寧願選你而不是楚子航。”
零怔了一下,她以為路明菲會很想和楚子航在一起造個猴子什麼的,從眼睛裡的感情就看得出來,可現在路明菲卻對著自己說男人算個球,我選好室友。
“為什麼?”
“我得承認,我對師兄是有那麼點非分之想啦,可那種感覺就像每個人年輕時候無聲無息的暗戀,某一天你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忽然看到有個美少女坐在湖邊讀書,晚風撩撥她的長髮散漫,她的影子在夕陽下拉的很長很長,你心裡一動,就這麼喜歡上她了,就是這麼一種感覺。大多數這樣的故事都會無疾而終,沒什麼好遺憾的。所以楚子航對我來說就是那樣的一個姑娘,得到很好,失去了也沒怎麼樣,不會哭天抹淚喝藥上吊尋死覓活的,那樣太蠢了。”
“師兄是個很好的superman,但他未必適合我,在意我的人和我在意的人,我選前者,能被某人所愛是很幸福的事。”路明菲輕聲說,“你知道麼?最近有個叫做舔狗的說法很流行,說一個男孩喜歡一個女孩,為了愛情所感動奮不顧身,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拿出來奉獻出去,那種男孩就叫做舔狗。我很討厭這個說法,如果你嘗試過喜歡一個人就會明白,愛戀就是會讓人變得卑微而敏感,因為很害怕失去所以就更加在意,因為想要得到所以就願意付出。在這個戀愛關係裡,問題的關鍵其實並不在於男孩,而在於得到這份好意的女孩,如果女孩故意吊著男孩,那男孩就成了那個倒黴的舔狗,可要是女孩願意伸手拉男孩一把,那男孩的付出就變成了愛戀裡的佳話,反過來女孩追男孩也一樣。大家都說那個付出的傢伙是舔狗嘲笑他,可我覺得應該被罵的是那個被追的人才對,他是壞人這段故事就會很傷心,他要是好人大家就應該一起送上祝福。”
路明菲絮絮叨叨的,好像是在講述屬於自己的故事,零是一個不會說話的樹洞,而她就是捧著情書在樹洞依偎著下絮語的少女。心事這種東西,別人想要你講的時候你偏偏講不出來,唯有到了什麼時候忽然被觸動了那根心絃,往日裡面癱的傢伙也能滔滔不絕如江河奔流一股腦全倒出來。
零也確實是個很好的聽眾,路明菲的心事很多也很長,她慢慢的講,而她也願意慢慢地聽,她們就像一對很多年的好朋友,一起坐在冬日的路燈下,相互依偎著取暖,說些沒有人知道的秘密。
“我這個人呢,還蠻缺愛的,小時候父母就離開我了,把我扔在嬸嬸家裡,親戚什麼的,哪有你的父母那麼親啊?他們的愛就那麼點,給了路鳴澤就沒有分給我的份了,我也很清楚,所以在那個家裡就小心翼翼地活著,在學校裡也沒有什麼朋友。身邊有很多漂亮的女生,陳雯雯蘇曉檣柳淼淼什麼的,她們每個人都有很多人追,但她們都不喜歡,只把眼光放在楚子航身上,那些追她們的男孩不就變成了可悲的舔狗麼?那時候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是我的話,絕對不會這樣,誰對我好,我就無所顧忌的也對他好,不想讓那些卑微的心落到了塵埃裡滾得滿身傷痕。”
說到這路明菲自嘲地笑了笑,“可是哪有人會喜歡那樣的我呢?如果你身邊有無數漂亮的玫瑰,你當然不會伸手在花叢裡摘掉那朵蔫了吧唧快要死掉的狗尾巴草。所以你對我好的時候我真的很感動也很意外,我已經很多年沒有過這種感覺了,那些像童話裡公主一樣的,被人捧起來在手心裡呵護著的美好,我覺得我的心都因為這而化開了。聽起來有點像告白……不過我覺得你應該能懂我的意思,你對我敞開懷抱,我也要對你這樣,不為什麼利益啊滿腦子的算計,就那麼簡簡單單地當個傻白甜,我選擇相信你。這一路上我們將不彼此拋棄,不彼此出賣,直到死亡的盡頭。”
那句話輕柔的像是某個誓言,零呆呆地看著路明菲那張溫軟似水的面孔,好像多年前的記憶在這一刻再度重疊,兩根小手指勾在一起凝視著彼此的眼睛,立下此生決不背棄的約定。
“你還……真是沒變過啊。”零喃喃地說。
她澹澹地笑了,那笑容真的很漂亮,彷彿冰河解凍,萬物復甦,在城堡中終於成年的公主提著長裙飛奔過她夢寐以求的長河,面對她所向往喜愛的這個世界,她以自己最真摯美好的感情來回贈。
“你說什麼?”零的聲音太小了,路明菲沒聽清,她光顧著驚訝於零那轉瞬即逝的微笑了,只恨自己沒有拿手機拍下來。
“沒什麼,自言自語而已。”美好的事物總是不會停留太長時間,零又恢復成那個三無的零了,叫人有點遺憾。
路明菲笑笑:“好吧,我想說的都說完了,現在想想還真有點扇情,但其實我就是這麼一個人,想的遠比做的多,沒事兒喜歡登高望天顧影自憐。我不會把你交給學院一方,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就這麼簡單,而且我也不認為你是什麼很危險的人物。至於師兄那邊,我會找個機會好好跟他說明道歉的,最壞的情況下,我已經做好了負荊請罪的打算,大不了揹著荊棘跪在獅心會門口,三拜九叩地求他放我一馬。”
路明菲攥拳,眼童中彷彿有鬥志在燃燒,果然是大義凜然的俠女,為室友先插男神兩刀先,既然幹得出來這等豪情壯舉,也要有認罪伏法的痛改前非。
“你是希望芬格爾把守夜人論壇變成專屬於你和楚子航的八卦聚會麼?”零一下就指出問題所在,“楚子航那種人看起來不在乎面子,他應該不會計較你又打了他一槍的事,但他會很在乎道德禮儀,我覺得你還是私下裡和他見面道歉比較好,只要你能拿出可以說服他的理由,他就願意坐下來聽你的話。”
“說白了楚子航他就是隻博美唄!看著,實際上賊兇的那種,正義感爆棚,很不得天塌下來有他一個人頂著。”吐槽起男神來路明菲也是毫不留情,“其實我更希望他像一隻德牧,就那種主人主人我愛你,你是我的天,你是我的地,你叫咬東我就絕對不朝西,對外人特別兇對主人就天天轉圈求摸摸的貨色,又帥又聽話!”
“如果楚子航知道他在你眼裡橫豎都是一條狗的話,再怎麼面癱也會表情生動吧?”三無吐槽面癱也有點毒舌,零想象了一下某隻德牧身人類臉的楚子航,渾身惡寒,總覺得下一秒他就會叫大姐姐。
“這件事千萬可別告訴他!”路明菲雙手合十,趕緊求零公主手下留情,順便給殿下松個綁。
燃燒的身影在卡塞爾學院裡遊蕩,沒有人能看清楚那是誰,僅有的人形部分彷彿開裂地表裡湧出來的岩漿,每走一步都會有高溫的熔岩濺射出去,在地面上留下一個個腐蝕洞,火焰從他經過的每一顆景觀樹上升騰而起,噼啪噼啪的響聲似乎是為王之甦醒奏響的禮炮。唯有從那雙高展的破碎雙翼,能依稀分辨出來那是某個龍族生物。
因為甦醒的極其突然又不完全,他在飛離英靈殿後不久就墜地了,僅有一半的翼很難支撐起長時間的飛行,這迫使他不得不步行離開這個鬼地方。
兩種完全不同的記憶瘋狂衝擊著腦海,此消彼長反覆拉鋸,絞的頭疼欲裂,一時間他覺得自己是個人類,叫做老唐,喜歡打星際更愛開古董車,頂著賞金獵人的名號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瘋狂的冒險,儘管有點路痴,好運總是卷顧著自己,古墓沉船沒有任何地方能擋住他的腳步。
一時間他又覺得自己是某個至高無上的王,萬眾臣服悉數跪拜在他腳下,人們高呼著他尊貴的名諱諾頓一拜再拜。青銅色的古城中火焰炙浪滔天,萬般箭雨之中成千上萬的漢軍將士倒在覲見王座的征途上,旗幟從城門上翻滾著隕落,燒焦的人形在火海中奔跑,沒有一處是他的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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