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黑天鵝之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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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達列夫深吸了一口氣,“你的胃口比我想象的要大,不得不承認這個數字並不是容易就能籌措到。但在這樣的神蹟面前,如果二十億就能將它買下,這筆交易簡直太划算了,我甚至可以說是佔了大便宜。”
“那麼成交?”赫爾左格微笑著伸出手。
“是的,成交。”邦達列夫與他握手,兩人重重的晃了晃以示誠意,“兩億的本票是定金,我會馬上聯絡家族準備剩下的十八億,在溫暖宜人的波羅的海建設全新的研究基地和度假別墅。另外這個港口所有的研究資料都得搬走,我們不能給亞歷山大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以免他知道有人截了他的胡。”
“黑天鵝港在建造之初就做好了完善的準備,這個港口下面埋有48枚真空炸彈,這是威力接近小型和武器的巨型炸彈,引爆時會把高爆炸藥的粉塵噴入空中。我們可以把這裡偽裝成一次意外事故,讓火災去點燃炸彈。”赫爾左格腦子裡很快就有了一個靠譜的計劃,“但問題是龍骨怎麼辦?那麼大的東西我們沒法用狗拉雪橇帶走,炸掉的話未免太過浪費,那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副儲存完好的龍骨。”
“你總不至於認為我是從莫斯科一路滑雪過來的吧?”邦達列夫說。
他們來到黑天鵝港的碼頭,邦達列夫把一枚金屬圓筒插入地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金屬圓筒噴發出熾烈的訊號彈,在極夜的天幕中炸出一片瑰麗的光帶。
“列寧號的停泊點距離黑天鵝港只有40公里,很快他們就會趕來的。”邦達列夫叼上一支雪茄,用航空煤油火機點燃。
“您曾說過列寧號不會來了。”赫爾左格說。
“莫斯科並不準備派列寧號給黑天鵝港送給養,但是我們可以,我們買下了這艘鉅艦,讓它從軍隊的建制中除名。”邦達列夫笑笑,“莫斯科的政府現在比任何時候都需要錢,蘇聯解體之後軍隊也得散夥給各個國家,與其讓那些軍備被人白白撿走,不如趁著還能勉強掌握的時候賣掉賺一點是一點。”
即使是先前的僱主亞歷山大家族恐怕也沒有這樣大的手筆,他們可以偷賣國家的軍火,卻沒辦法從軍隊裡偷走一艘船,而這位邦達列夫是直接用了買這個字眼。
海平面上黑影如振翅的雄鷹,轟鳴聲高速逼近,雪塵中紅色的五星若隱若現,探照燈掃過海面打向碼頭,赫爾左格扭頭規避,邦達列夫笑著沖天空揮舞雙臂。
那是米-26重型直升機,代號光環,蘇聯軍事工業的驕傲之一,當今世界上服役中最大的直升機,最大乘員多達84人,和大多數人想象裡的那種小東西天差地別。它的起吊能力高達20噸,能夠適應極端惡劣的環境,即使在北極圈內,它們也是極佳的工作機器,幾乎無懼嚴寒。赫爾左格在黑天鵝港呆的太久了,不知道這些年來外界的飛速發展和變化,現在的科技已經不是他以為的那個第二次世界大戰,可以輕鬆地把整個黑天鵝港搬個家。
“購買列寧號的附贈品,一架1020萬美元,我們有試著想辦法把列寧號的甲板鋪滿它,一共買來了六架,120噸的迅速調轉能力足夠幫黑天鵝港搬個家。”邦達列夫微笑。
“您的準備完全到我甚至不需要考慮太多。”赫爾左格盯著邦達列夫的眼睛,“大概在您來的路上,就知道這場交易一定會成功吧?”
“以後我們會越來越熟悉的,你會漸漸知道我就是這樣一個做事情喜歡盡善盡美的人。”邦達列夫大力地拍拍赫爾左格肩膀,年輕人和老年人親暱的像是一對好兄弟,他把雪茄遞給赫爾左格。
赫爾左格看了一眼雪茄上被人抽過的痕跡,搖搖頭,“我雖然老了,但還不至於對小夥子飢渴難耐。計劃就定在聖誕節當夜開始吧,在這之前可以提前搬運一些裝置和資料,願美好的節日為一切順利送上祝福。”
深夜,邦達列夫舒舒服服地躺在黑天鵝港的貴客房裡泡腳,跟隨他一起來到黑天鵝港的人裡大多他都不太喜歡,但唯獨有一個人是特殊的。現在這位特殊的人就坐在桌邊,一頁頁地翻開著赫爾左格送給邦達列夫的一些資料薄,上面詳細記載了黑天鵝港中受過龍血基因改造的孩子們。
那是一位少年,剛來到黑天鵝港的時候,因為軍服的遮擋,衛兵並沒能意識到這個孩子的不同尋常。如今他坐在邦達列夫的房間裡,不必再特意遮掩自己的身份,褪去軍服之後的面孔稚嫩白皙,有點缺乏血色,翻看資料薄的手指也纖長如玉,頭髮沒怎麼打理過天然的蓬鬆曲捲,蓋過了耳朵。如果不是和邦達列夫的交談會發出男孩的聲音,單看背影都會覺得那是個女孩。
“赫爾左格帶我去了地下的冰洞,那裡有一具龍族的屍骨,已經死去很多年了半朽半腐,他所使用的龍族基因就是在那具屍骨上提取出來的。”
邦達列夫正在和男孩分享白天的經歷,赫爾左格所不知道的是,面前這位聽到龍族奧秘就露出驚訝神色的少校,其實對這個黑天鵝港在研究龍族的事情瞭如指掌,他那麼做只是在赫爾左格面前演戲。
“那具屍骨還有什麼別的特徵麼?”男孩澹澹地說。
“據說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受了很重的傷,是在1909年被人類的軍隊殺死的,用了一把莫辛納甘步槍的刺刀,我猜那支人類軍隊還帶了火箭筒擲彈筒之類的單兵重火力武器,否則就算是瀕死的龍也足夠把他們全做掉,但那龍可能虛弱到連言靈都用不了了,單純只能靠肉體,所以死去的時候還是那種站立怒吼的姿態。”邦達列夫想了想,“哦,還有它的骨骸很特別,是冰藍色的,很像這個季節北極圈裡的冰山和海面,眼睛還意外地完好保留了下來,像是大理石,和它對視的時候,我會覺得自己在面對一頭活著的古龍。”
“那就沒錯了。”男孩合上資料薄。
“什麼沒錯?”
“你自己都說了顏色很像冰與水。”男孩提醒,“這種顏色的屍骨在龍族中可不多,何況還那麼純粹,那是卷屬最少的一群龍,很難有活到今天的存在。”
“你是說那屍骨是海洋與水之王?!”邦達列夫從洗腳盆裡一躍而起,水花四濺。
男孩皺著眉頭用邦達列夫的軍服擦乾了桌椅上的水漬,把軍服丟還給他,“別那麼大驚小怪的,來之前我就說過這個港口裡研究的龍很可能是我的熟人。”
“可你沒說那是一位龍王……”
“難道血統卑劣的下臣也可以是我的熟人?”男孩表示不解,他以為自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
“赫爾左格居然得到了一條龍王的屍骨來進行基因試驗……媽的我都沒這待遇好嗎!”知道那是一位高貴的初代種,邦達列夫忽然有點羨慕嫉妒恨。
“我看了他的實驗結果,不得不說大多數孩子的水平連正統言靈都算不上,但確實和水元素很相近。從君王身上得到的血統基因直接實驗,不可能只有這種程度,古代龍族創造自身卷屬的時候用的也是相近的辦法,現代人類科學在這個赫爾左格的手中誤打誤撞的慢慢復刻了歷史。”男孩的眼中揚起金色的冷漠,“他對你絕對有所隱瞞。”
“很正常,雖然大家有現實的交易,但不代表這麼簡單就可以交心交肺,是我我也會這麼做,我們這邊不也對他隱瞞了很多事實麼?大家一起揣著明白裝湖塗就好了,捅破會變得很難看。”邦達列夫聳聳肩,“說起來你為什麼那麼確認海洋與水之王就在這個港口裡?如果不是你,我們得到這個港口的情報還無法這麼肯定推斷這裡正在發生的事情。”
“因為讓她受傷到那種程度的人就是我。”男孩的神色平靜,眼童中卻彷彿有烏雲中傾塌下來的暴風,“1909年我們在地中海相遇,一路從羅馬打到克里特島,最後是我站在海岸邊看著她緩緩沉入大海。我跳進海峽,試著取走她的龍骨十字,但我只拿走了半根的時候她就再度甦醒,強行掙斷了自己的嵴骨深潛逃走。那之後我在歐洲各國尋找有關海域上的情報,始終一無所獲,大海太過廣闊,任何地方都可能是她的藏身之所,我不得不放棄。直到你得到了有關黑天鵝港的資料,我才意識到那位姑娘的逃跑路線可能是繞過了整個歐洲,直達西伯利亞的東北角,簡直遠到了天邊,我再怎麼飛都追不上。”
“同族相殘啊。”邦達列夫一點都不意外,這是龍族的歷史,血腥與暴力就是他們的主調,“聽起來你和這位掌控著海洋與水的姑娘關係不好,見了面就要掐架。”
“不……”男孩搖搖頭,“其實以前我們的關係不錯,八位兄弟裡我只跟她熟悉,連自己姐姐都愛答不理。因為我覺得我們很像,都是遊離於世界之外的人,深邃的藍海與高闊的蒼穹,總會在遙遠的地平線上相接。”
“那為什麼這次見面就打起來了?你追求她失敗惱羞成怒,就試圖強上結果不成索性把人姑娘給卡擦了?”邦達列夫笑著揶揄。
男孩一點都不生氣,雖然以他的力量可以輕易碾碎眼前這個不正經的二百五,但他的脾氣很好,就像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和他交談的時候會覺得很舒服。
“我邀請她一起為了未來做準備,說自己擁有足夠的資源和手段,她拒絕了我,理由是比起父親的歸來她更在乎自己的妹妹,她不知道妹妹的繭在哪裡,得去找她,什麼事都得等她找到妹妹以後再說。於是我就動手了。”
“臥槽,人家姐妹情深惹著你了?你跟你老姐關係不好就不好嘛,不至於看著人家姐妹相敬相愛就強行拆散吧?”邦達列夫直拍大腿痛斥男孩辣手摧花之舉。
“感情對我們來說是一種痛苦的累贅,她如果一直想著自己的妹妹,即使我不動手未來也會有那麼一天,不如現在就把力量轉交給我,也算另一種合作。”
男孩澹澹地說,“父親創造我們時定下了七宗罪孽,其實那些都是他自己的感情,他把這些拿走之後自己就是無慾無求的了,卻唯獨把罪孽留給我們,並讓諾頓鑄造七宗罪,用以日後的審判。我看穿了他的想法,學著他的手段清除了自己所有的感情,這樣七宗罪就無法審判我,我可以憑藉自己的意志和想法活著不受拘束。”
“難怪你說話像個沒有感情的殺手機器,也不在乎和人類交易或者合作。”邦達列夫嘖嘖讚歎,“說真的認識你這麼久了我一直都覺得你是個龍族中的異類。”
“在我看來只要能達成自己想要的目標,做任何事都是可以允許的代價,無所謂種族,性別,或者立場,他人沒有指責努力家不對的權利。”男孩說,“我很喜歡讀你們人類的歷史,短暫的生命卻能書寫更多的精彩,可以學到很多東西。人們都說拿破崙失敗的原因有很多,在我看來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太過自負,就和我們龍族中的絕大多數一樣,認為人類沒什麼了不起。”
男孩托腮看著邦達列夫,慢慢地笑了,他的笑容甚至說的上和善,有種動人心魄的優雅,如果是放在那些千金們的聚會里,會有很多小姐對這種完美的冷峻正太動心。
“我可從來都不這麼想,誠然以單個人類的力量相對龍族來說微不足道,但你們有數量,現今世界上有60億人類,60億種想法匯聚在一起有無窮的創造力,所以你們可以在這數千年間進化到如此地步,足以和我們對抗。而龍族的數量實在太過稀少,全加在一起,腦子裡想出來的大概也只有我們一起上就能把人類全殺光,這樣蠢貨肌肉男式的想法。”男孩說,“而就連這麼簡單的戰術他們都做不到。”
邦達列夫靜靜地與男孩對視,這個龍族和迄今為止他所知道的所有龍類都不一樣,從誕生尹始他就學會了陰謀與狡詐,隱藏在暗影之中,甚至願意放低他的尊貴身份,在人類中尋找合適的代行者。
“說真的我覺得以你的性格,很適合當個陰險的幕後黑手。”邦達列夫說。
“這種詞對我來說算是恭維,如果能夠讓別人替自己辦事,那又有什麼必要讓自己累死累活,還被某些人盯上呢?”男孩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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