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所謂的火之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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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日差很清楚。

他之所以能夠活下來，完全就是因為種種“巧合”。

雲隱村八尾人柱力的突然襲擊，給了木葉逆轉輿論和反擊的機會。

僅僅如此，還不能完全讓他擺脫僵局。

以三代火影為首的鴿派依然可能會為了那一絲“和平”的機會，選擇犧牲他的生命。

以志村團藏為首的鷹派也樂於見此情形。

因為這樣可以打擊三代火影的聲望，也可以離間日向一族與火影派系的關係。

追根究底，他日向日差也僅僅只是一個分家成員。

但真正挽救了他性命的事情，其實是雲隱村莫名其妙的撤兵指令。

而根據間諜的情報，是有不知名的強者與ab組合在月之谷發生了正面戰鬥。

最後的結果……

半個月之谷都變成了廢墟，而ab組合重傷昏迷，雲隱部隊不戰而退。

現在包括木葉高層，整個忍界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個神秘強者的身上。

自然也就沒人會在意他這個不起眼的“替死鬼”。

原本日差並沒有將那個神秘強者聯想到面具人的身上。

但是經過提醒，現在想來……

同樣的從天而降，同樣的神秘莫測，同樣的強大實力。

……這首歌謠叫做《籠中鳥》。

……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我來這裡，只是想放飛籠子裡的鳥兒，不過看起來他並不想離開。

曾經的對話再次浮現在日差的腦海，原本意義不明的話語現在卻突然有了解釋。

任何巧合都是偶然中的必然，當巧合出現唯一性的結果，那麼就是必然！

“你！！”

看著渾身透露著神秘氣息的傢伙，日差瞪大眼睛，扭曲的面容也掩飾不了他的震驚。

“你就是那個出現在月之谷戰場，正面擊敗ab組合的強者？”

面麻聞言，身上的冰冷氣息突然一轉，語氣帶著笑意道：“現在可以冷靜下來，好好聽我說話了嗎？”

說罷，也不管日差的反應。

直接將昏倒的寧次抱起，好不規矩地坐在了茶庭的軟墊上。

日差見狀本能地皺了皺眉頭。

不過，想起對方並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存在，也只好耐住骨子裡的傳統，規規矩矩地坐在了對面。

“閣下不只是救了我的性命，還阻止了第四次忍界大戰的開始，想必也是嚮往和平……”

“不要自作多情。”

不等這大帽子扣下來，面麻便無情打斷道：“這只是我達成目的的一種方式罷了。”

達成目的的方式嗎……

明白對方不吃這一套，日差索性也不繞圈子了，果斷開口道：“那閣下的目的是什麼？”

“我希望能得到日向分家的協助。”

日差面容堅定，眼神毫不躲閃，果斷說道：“我們日向一族對火影大人忠心耿耿。”

“如果......我能讓分家的籠中鳥獲得自由呢？”

“真正的自由？”

日向日差的表情僵住，最後不由苦笑道：“對分家來說，死亡才是獲得自由的唯一途徑。”

“那麼，寧次呢？”面麻反問道。

聽到面麻提起寧次，日差的臉色頓時一變，再也沒有了之前刻意保持的冷靜澹然。

他沉聲道：“這不關閣下的事！寧次長大後會理解我的，也會明白籠中鳥的意義。”

“你這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面麻一如既往地澹然道：“他和你不同，他身上流淌著的是不向命運屈服的熱血，他想要成為那在天空自由自在飛翔的鳥兒，而不是被宗家關在籠子裡的鳥兒。”

日差眼神躲閃，還是咬牙道：“寧次現在還小，等到他撞得頭破血流，就不會……”

“不可能的。”

面麻打斷道：“總有一天，他一定會掙脫束縛在身上的枷鎖，飛向天空。”

“那時他就會像你一樣，以死亡換來短暫的自由，就如同璀璨的煙火，無論有多麼絢爛奪目，死後也只是一片虛無。”

“但我不一樣……”

面麻緩緩靠近日差，語氣中滿是蠱惑：“不需要死亡，我就可以帶給寧次真正的自由，而這一切，都在你這個父親的一念之間。”

呼~呼~

一滴冷汗緩緩從日差的臉頰滑落，胸腔起伏，呼吸也變得急促。

他的心中滿是意動。

毫無疑問，面麻的話完全戳中了他的弱點。

他可以為了短暫的自由，而選擇卑微地死去。

但是，他想讓寧次活得更加自由，有血有肉地活著。

而不是作為任何人的附庸，更不是揹負著所謂的“命運”。

不過……

日差勐地抬起頭，開口道：“你所謂真正的自由，到底是什麼？”

兩人四目相對，面麻語氣也變得嚴肅，沉聲道：“真正的自由，當然是徹底除去籠中鳥咒印，掀翻這昏聵腐朽的宗家分家制度！”

“讓所有分家成員成為完整的人，而不是沒有思想和自由的工具！”

“命運是我們自己的命運，自己的命運，本就該握在自己的手中！！”

面麻的語氣逐漸加重，而日差的臉色卻越發蒼白，眼神中滿是掙扎。

這個傢伙，想利用的絕不只是他和寧次，目的也絕不單純。

他想利用整個分家，去掀起日向一族的動亂。

如果出現這種情況，木葉高層絕不會坐視不理、袖手旁觀，必然會影響到整個木葉的局勢。

“你認為三代火影的火之意志是否正確？”

就在日差還在掙扎時，面麻突然開口問道，打斷了他的思緒。

“當然……”

日差乾脆地回答，卻突然卡了殼。

三代火影的，火之意志？

“木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將會繼續照亮村子，讓新生的樹葉發芽。”

“年輕人是未來的希望，老一輩的人要信任並守護著他們，老一輩的犧牲並不是毫無意義的，而是會激勵年輕人，成為擔負未來的棟樑。”

面麻捧讀似的說出這段話，感嘆道：“多麼完美的意志啊！！”

但他的語氣又突然冷了下來。

“那麼第三次忍界大戰結束，那些慰靈碑上的名字，有多少是連三身術都用不好、未滿十歲的孩子？！”

看著那雙深藍色的眼睛，看著向自己一點點逼近的眼睛。

日差嚅諾著嘴巴，無法反駁，身體也緩緩後退。

但面麻卻是勐地貼近，眼神中閃過一絲寒意，厲聲質問道：“土影、雷影、風影等人都在戰場上活躍時，戰場上已經擺滿了那些孩子冰冷的屍體！”

“而三代火影等一眾木葉高層，他們呢，他們在哪裡？你們日向一族的宗家，又在哪裡？！”

彭！！

看著面前摔倒在地，冷汗直流的日向日差。

面麻緩緩坐回了位置，長出一口氣，冷聲道：

“命運……”

“無非是暴君束縛思想的手段，蠢貨自我寬慰的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