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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男人,死?
我一時間沒有轉過彎來。
便聽到坑洞內的鬼嬰們發出齊齊的啼哭聲。
幾乎是瞬間,滿洞穴戾氣幾乎化為實質,連帶著溫度也下降不少。
刺骨的寒意刮過我的面頰,我心中頓時預感不妙。
果然,下一秒,漲腹女嬰倒掛著走到周叔的頭頂:
“你,要出去,走產道。”
“走產道,出來,你就是,我們,兄弟姐妹。”
產道?!
我幾乎是瞬間,便想起進來時候錯入的那條下行的‘通道’,原來她們將那條通道稱為‘產道’!
原來如此,那樣越來越小的道....
可不就像是一條母嬰生產時候的通道嗎?!
那男人應該就是被這群鬼嬰逼入那條產道,然後徹底困死在那裡的!
而原因.....
我抬眼看過一個個鮮血淋漓的鬼嬰臉頰——
是男人殺了她們!!!
我一顆心直直下沉,看來今天,周叔是肯定要被留下了....
但是用什麼辦法能救他一命呢?
不能眼睜睜看著周叔沒了啊!
周叔顯然也明白了這點,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原本跌坐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的人,竟然強撐著站了起來,隨後——
“噗通”
一聲重重的跪地聲響起,周叔直挺挺的又跪了下去,拜著滿室的紅眼鬼嬰,幾乎老淚縱橫哼:
“娃娃!娃娃們!你們放叔一條生路.....不,不求你們放過我,讓叔等等再死吧!”
我仍在思索的思緒一斷,著實沒想到周叔怎麼亂講昏話,這是怕死怕的老糊塗了?
我還沒反應出來個之所以然來,就又聽見周叔說道:
“就一天......你們就放過我一天,等我回家把我兒子交代給其他親戚,我就回來!”
“我肯定會回來,要不然的話,你們就.....就把我......”
周叔急的滿頭大汗,渾濁的老眼內滿是淚水,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涕淚橫流:
“.....你們就刨了我老祖宗們的墳,把我那傻兒子也給帶來!”
“我不騙你們......我真的不騙你們!”
我心念一轉,立馬快走幾步來到周叔身邊,低聲道:
“好好說說你兒子,老實說。”
剛剛怎麼沒想到,這群鬼嬰對待女性以及小孩,似乎都十分友好,敵視的只有男人。
如果能抓住這點,指不定有機會出去!
周叔聽了我的話,連連點頭,用粗糙的大手胡亂的抹著鼻涕和臉:
“是這樣,你們聽我說。我兒子是個半傻子,家裡除了我這個爹,再沒有別人了....”
“他娘走的早,就留了咱們倆相依為命,他小時候可聰明啦,上小學還能經常得獎。”
“我那時候就白天給人幫工,他放學就去摸泥鰍去賣,我們兩父子雖然窮,但這一分錢掰成兩分花,也樂的自在。”
“直到我兒子初中畢業,要讀高中得去鎮上,那得一大筆錢.....”
“我急的掉頭髮,到處籌錢,但籌了還沒一半,我這孩子懂事啊.....”
周叔的哭嚎著用拳頭大力捶打自己的胸膛:
“他太早懂事啊!非和我說不繼續讀書了,要出去闖蕩闖蕩.....是我這個當爹的沒本事!不然他那麼聰明,指定能讀書上大學,找個清清白白的活計幹。”
“我兒子就這麼出了門,在外面晃盪了幾年,有一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滿頭滿臉是血的倒在了咱們村門口.....”
“等有人發現了他,救起來......他已經傻了!”
“天殺的,千刀萬剮的.....天殺的啊!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混社會,跟人結了仇.....”
“被人打的滿頭是血,下手還狠,頭上全是裂口,連一隻耳朵都被打成了肉泥.....”
“這都十六年了,十六年啊.....我到處掙錢,到處帶他治病,看腦袋.....”
“錢是流水的花,人是一點都沒好!”
“......我再也沒能聽到他喊我一聲爹.......”
周叔再也承受不住,蜷縮在地上以頭抵地,不住的磕著響頭,他磕的力道極大,很快額頭上的血跡就混雜著眼淚滴落在他面前的塵土裡:
“......今天來挖泥,就是為了燒瓷器賣出去,給我兒子治病......但是我真不知道這泥是你們這些娃娃的血肉啊......“
“是叔不對....叔不跑,你們給我一天,一天我交代完後事就回來!”
我著實沒有想到周叔家還能有這種事。
難怪這周叔雖然看著精氣神還算足,但頭髮兩邊早已經花白斑駁,身上的衣服也洗的發白....
我本想上前阻止周叔那像是自殘的磕頭行為,但好在我腦子還算清醒,先是抬眼看了洞頂一眼。
洞頂上的漲腹女嬰果然皺著一張小臉,雖然仍是滿臉血肉模糊,但我竟從中看出了一副猶豫躊躇的模樣.....
有戲!
我精神一震,果然下一秒就聽到漲腹鬼嬰發話,但她說的話,著實令我感到些許莫名:
“打,左邊,耳朵...?”
什麼打左邊耳朵?
我一愣,等等,這該不會說的是...
我趕忙扶起周叔,問道:
“周叔,你兒子傷的耳朵,是左邊的那隻嗎?”
周叔被我扶起,一時間還有些頭昏腦漲,但關於自己兒子,他還是下意識回道:
“是,左邊那隻,被打的都爛了,到現在哪隻耳朵還聽不見呢。”
漲腹鬼嬰顯然也聽明白了這話,霎時間陷入沉寂,好半晌才重新開口說道:
“兒子,好人,你也好人。”
“走。”
這回不單是我,周叔也是反應過來了,但他明白了這意思,就更加不可能走了:
“娃娃,好娃娃.....你見過我兒子,對不對?!”
“我兒子到底是咋回事.....他不是被外面社會人打的嗎?怎麼你還能見過他呢?”
一萬種可能性湧上心頭,聯絡上那個死在‘產道’裡的男人,那雙做工不錯的綠底膠鞋,我幾乎是瞬間脫口而出:
“周叔的兒子,是十六年前,和產道里死掉的男人一起下來的!”
可這碗窯封閉都要二十年了,十六年前他們下來又幹什麼呢?
難道也是來偷挖泥?
不,不對。
挖泥的話,挖完就應該走了,哪怕遇見鬼嬰,應該也是逃跑,搞什麼內訌呢?
而且這鬼嬰說周叔兒子是‘好孩子’。
她分明是對周叔的兒子有好印象的.....
我腦中思緒紛雜,恰在這時又聽那漲腹女嬰幽幽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他們,說,盜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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