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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恩得到了想要的情報,並沒有在狼人首領身上謀取更多。
他甚至沒有接受對方心甘情願獻上的【傳說】品質武器,首先這件裝備只適合狼人這種特殊體型,其次雙方並不瞭解,在沒有必要的前提下,適度的保持距離沒有壞處。
高階狼人至今仍然生活在帕洛圖斯比,。
獵影者,鐵甲月衛,獸面使徒。
高階狼人整體的種族數量並不多,卻誕生了很多特殊的職業,有自己的行為準則,誰都不清楚他們被打壓生存空間以後在哪裡暗地發展。
肯恩沒有過問首領帶著一夥兒精兵強將來【拉博敖】做什麼。
失落之地的座標在帕洛圖斯比並非秘密,即便弗倫岡鐸已經率領絕大部分的獸人前往紅楓高地繁衍生息,但這裡仍然倔強地活著一些人,又不斷地引來新的人……
街巷的上面冷清凌亂,陽光永遠都不會普照大地。
凌亂粗壯的黑色巨石成為了主體,就像是蝦米行走在一片珊瑚中,保護圈外圍是一片昏暗的雲層和肉眼可見的風暴。
僱傭兵軍隊沒有肆意闖入,而是很規矩地守在營地附近。
肯恩帶著幾個追隨者,狼人首領配了兩個副官,全都是渾身傷疤、盔甲整齊的強大戰士。
一行人穿過街巷,沿著已經荒廢的道路走向【莫尼雪峰】。
深入這座被奪取了大地溫度的城市,才發現裡面的居民人數比想象當中要多,而且流動在外面的食物與物資都很罕見,顯然是在風暴裡收集的寶貝。
商販們用厚實的毛氈將自己團團包裹,來自帕洛圖斯比和南疆諸國的冒險家聚集於此。
各種各樣的貨物被胡亂地擺放在地面上,而東西的持有者安安靜靜地坐、躺在旁邊,誰都沒有主動開口招呼,各取所需,談價交易……
虛無之所的商品買賣,大多數人,只會見這一次面。
肯恩發現在【拉博敖】的城市中,純種人類反而是少數,那些隱藏在兜帽下的人物,還有躲藏在暗處低聲交談的傢伙全都有獨特的外貌。
肯恩在街道上駐足,即將調轉方向的時候回頭去看。
獸人發展起來的文明竟然跟桑頓卡亞有些相似,【拉博敖】的城市粗狂且巨大,零星的火光點亮了寂然的黑石,蔓延到遠方。
肯恩他們從駐紮地出發,沿著主幹道側面穿過城市,此時已經臨近雪峰的底部。
洛嘉和奎瑪都有不同程度的擔憂,畢竟軍隊離這裡太遙遠了,如果狼人首領有陰謀,那麼這種荒無人煙的鬼地方就是絕佳的動手之地。
朗茲走在最後面,戰旌是步行,所以他也沒有騎野豬。
肯恩收到了【高階狼人】的尊敬,沒有太擔心對方會突然攻擊
他再次抬頭看向高聳入雲的積雪高峰。
它最底部的位置還是有足夠的斜面,並且是一片非常雄偉的連綿山脈,只是主峰格外突出,最上方几乎沒有可以正常抵達的路徑。
莫尼雪峰便是主峰,弗倫岡鐸的傳奇戰鬥也是從它的腳底開始的。
肯恩看見山腳下有堪比雪崩和地震的痕跡,雖然已經被時間掩飾,卻還是能夠感受到獸人戰旌成為傳說時創造的偉大功績。
最外圍的一圈生長著奇特的黑色植物,同樣高大粗壯,像是包圍在群峰底部的森林。
居民區域是從森林外圍開始修建的。
肯恩聞到了濃郁的鐵水味道,空氣中開始出現漂浮的白煙,能夠看得出來裡面容納著一座還算有規模的鐵匠工坊。
他開始期待哪位素未謀面的特殊人物。
奧爾科特。
肯恩感覺到周圍溫度的變化,兩排爐膛被鑿進山裡,有很多赤裸上身,肌肉虯結的獸人正在照料那些需要鍛打的東西。
“請問爐主在嗎?”狼人首領詢問道。
“修尹-駱-弗拉梅爾!”
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喝讓門外的幾人都愣住。
狼人首領抬起頭,伸出臂甲擋住了凌空飛來的鐵器。
金屬碰撞聲非常短促,但是足以令洛嘉耳鳴,他的實力有點掉隊,而戰旌目前接觸到的傢伙卻越來越危險。
奎瑪貼心地將一團野兔絨遞過去,原本是用作火引的材料,現在也能用來保護耳朵。
狼人首領有些喘不過氣來,重傷尚未回覆,而那個毫不留情襲擊的人正是爐主,已經從寬敞高大的工坊裡走了出來。
【人物:奧爾科特】
【身份:鍛造工匠】
【態度:警惕】
【描述:征途浩劫的倖存者,遺留在拉博敖的頂級工匠。】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個比朗茲還要高大的獸人,膚色暗澹,樣貌猙獰,穿著款式古樸的腿甲,赤裸的肌肉上面滿是傷疤。
柯林斯都有些被嚇到。
面積巨大的燒傷從他的腦袋延伸到半個胸膛,彷彿能夠看見他曾重重跌倒在高溫岩漿中的樣子,而且作為獸人特徵的顴骨有些不自然,右邊眼睛也是瞎掉的。
傳聞中工藝頂尖的鐵匠,竟然是這麼“野性”的模樣?
奧爾科特聲若雷霆,完全忽視了旁邊矮小的人類,緊盯著狼人首領咆孝不止:“我早就說過,你這套爪子根本打不死霜靈,它是傳說級別的生物!”
“您的忠告是對的,但我需要它的血。”
“我都不需要問你結果,該死的蠢貨,你能活著回來已經是見鬼了!”奧爾科特講話的時候會揮舞手臂,依稀可見厚實的老繭。
“我知道,哎,我知道……”
狼人首領的氣勢委頓下去。“我們死了很多人。”
奧爾科特對他忽視忠告的行為感到憤怒,但那句“活該”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知道高階狼人的日子不好過,尤其是最近這幾年,帕洛圖斯比的時局動盪不安,像是弗拉梅爾這種急於改變困境的傢伙不在少數。
奧爾科特傾斜完怒火,才恍然發現旁邊還有一撮人。
他的聲音迴響在工坊前的高聳植物中迴盪,口音有些奇怪,跟大陸上常見的烏瑪語不同,夾雜著北境深處的味道,有點接近於巖拳部落。
“幹嘛,小東西?”
奧爾科特調轉方向,詢問對方來意,兩件鋼鐵做成的護腿發出了類似滾石的響聲。
狼人首領介紹道:“我們在拉博敖的門前相遇,霜靈差點吃掉我們,是這位傭兵首領幫忙,他施展神奇的魔法把我、比格,還有其他人救了回來。”
他伸出毛髮冗長的爪子,想要介紹,勐然發現自己並不知道。
弗拉梅爾有點尷尬。
奧爾科特雙手插在胸前,眼見那個眼神犀利年輕人走出隊伍。
他衝著狼人微笑,主動介紹道:“肯恩·布維爾,我從紅楓高地下來。”
一聲金屬掉落的聲響穿過空氣,爐膛前鍛打的獸人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
狼人弗拉梅爾,鐵匠奧爾科特,此時全都愣在了原地。
密集的目光落在肯恩的身上,隨後便是打量和低聲議論。
奧爾科特用厚重的手掌摸了摸腦袋,眉頭緊鎖地向後退開半步,嘴裡面發出細碎的髒話,同時也反覆地觀察面前的年輕人。
“真是操蛋的事情,你是外面傳的那個肯恩嗎?被弗倫岡鐸那個雜碎宣戰的孩子。”
“嗯……應該是的。”
肯恩撇撇嘴。
他沒有刻意地去了解過傳聞,也不知道那些訊息裡是如何描繪自己的。
肯恩其實也有點意外,畢竟血裔掌管黑市訊息,手中的情報準確又及時,戰旌們剛剛從紅楓高地返回帕洛圖斯比各地,互相傳播也不足為奇。
但拉博敖位置偏僻,被暴風雪包圍,竟然也知道自己的名字。
奧爾科特開始重視面前的年輕人,說道:“你來找我是想要什麼?”
“我想要任何增加勝算的東西。”肯恩回答。
奧爾科特扭曲的臉頰開始抽搐,除了憤怒以外的表情,他做起來都很吃力。“哈哈哈,你想讓我的手藝去陪你送葬嘛?真是有趣。”
他伸出手指向肯恩的後背:“把這斧子給我看看。”
奧爾科特對弗倫岡鐸的恨意很明顯,在獸人部落對肯恩宣戰的情況下,絲毫沒有牴觸,說明他跟紅楓高地的關係並不好。
肯恩將【晨昏】取下來遞給對方。
奧爾科特單手握著【傳說】級別的戰斧,像是在把玩一件並不稱手的玩具。
他的目光先是掃過了【晨昏】的線條和款式,於是便篤定鍛造者是跟矮人有關係,並且從出爐的成色和鍛打的工藝來看,使用的火焰規格也不低。
“杜瓦部落嗎,好久沒有去看過,做得東西倒是越來越不錯了。”
奧爾科特將【晨昏】拿至眼前,在短暫的揮動過程中覺察到抗拒和不協調,於是眼神變得專注且犀利起來,沉默地看了好久。
肯恩明白自己的武器特殊在哪裡。“靈匠和鍛匠的技藝都有。”
奧爾科特“哦”了一聲,他聽懂了其中的奧秘,於是對這把武器的印象更好了。
巨裔朗茲扛著剝落的鹿角,將東西放在鐵匠鋪面前的空地上,工坊內部趕過來幾個侍從,用附魔的刀子檢查東西的成色和質量。
“你跟我走,其他人隨便玩兒吧,沒把握的東西不要碰,碰了就得負責。”
奧爾科特拎著鹿角,招呼肯恩回到了自己的工作間內。
地面上鋪設的東西並不是沙子,而是細碎的礦石,戰靴走在上面能夠緩緩地碾碎,走到工作間跟前的時候還看見了好幾種不同的原礦。
奧爾科特給人的感覺是那種很傳統的獸人,沒有弗倫岡鐸那麼陰沉。
他突然停下腳步斜著眼神跟肯恩說:“我的傷疤,是他留下來的,在他成為戰旌之前,不知道屠戮過多少獸人的棲息地。”
肯恩在來時的路上已經聽柯林斯講述過了。“我還以為弗倫岡鐸帶來了火種。”
“算是吧。”奧爾科特盯著自己的手掌。“誰都在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就在他從頂峰上下來的那天起,我們就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
他將手指攥成拳頭,發出摩擦和骨爆聲。“但他也帶來了毀滅。”
弗倫岡鐸在達成內部統一的時候,使用了非常暴力的手段,無數人流離失所,也有很多分支不願意屈服於他的淫威,選擇了紅楓高地以外的出路。
鹿角被放置在岩石做成的檯面上,上面有裂紋,有斑駁不清的圖桉。
肯恩能夠聽出對方的恨意,於是問道:“你願意幫我?”
奧爾科特說:“呵呵,就像我說的,你毫無勝算,趁著現在還能喘氣就滾得越遠越好吧。”
他久久沒有等到回答,轉過去,發現那個年輕人面不改色地盯著自己——琥珀色的眼睛,帶著某種難以想象的決然。
“不怕死的人越來越多了。”
奧爾科特都囔著,其實早就開始做事。
晨昏被放置在另外的鍛造臺上,兩抔火焰從爐膛引導至武器表面,隨後又是試探性地敲擊。
鐵匠工坊內部的空間非常巨大,而這個獨立的操作間是僅供奧爾科特使用的,掛在牆壁上面的武器質量都非常高,而且大部分都不適合人類。
他簡單地檢查過後便斷言道:“你的武器非常有潛力,但很遺憾,它扛不住獸血的噼砍。”
奧爾科特說的【獸血】,是弗倫岡鐸手中的戰刀。
那柄匠品級別的神器,出自杜瓦部落的【遠古爐膛】,每隔十年就會聚集起帕洛圖斯比手藝最精湛的鍛造師,共同給聲望最高的戰旌打造裝備。
弗倫岡鐸已經擁有好幾件,過去的數十年裡,在北境的地位難以撼動。
“既然你鐵了心要送死,那我就幫你重新鍛打一下這柄戰斧,這能夠讓它更剋制獸血,代價就是縮短作為武器的壽命。”
奧爾科特的建議非常清晰。
肯恩走到臺前將自己的武器拿起,望著寒芒四溢的刃口,似乎能夠感受到它的決心。
“我不會妥協的,如果要這場戰鬥是我的葬禮,那我也不會去奢望下一個日出。”
他將晨昏重新放回去,伸手拂過上面的皮革握柄。
戰爭是不允許有僥倖心理的。
肯恩還沒有天真到認為自己不付出任何代價,就能夠安安穩穩地度過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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