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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知道我面對的敵人是誰……”

肯恩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了。“修尹-駱-弗拉梅爾。”

高階狼人的獸童抽動,微縮又舒展,似乎驚訝於對方僅僅聽過一次就記住了自己複雜的族名。

但是這對於肯恩來說並不算難事。

他將手裡另外一塊沉重斑駁、更加巨大的冰凋放在地上,裡面的血液很汙濁,是準備帶去送給獸人鐵匠【奧爾科特】的禮物。

高階狼人捧著霜靈血液,彎曲雙腿,讓冰塊穩穩擱置於自己的膝上。

他這樣的舉動其實也變相地在向肯恩表示尊敬與折服。

狼人的腦袋垂落,強壯的身體裡重新衝入了力量。

它盯著旁邊的武器,輕聲說:“您想要讓我們參加戰鬥嗎?面對弗倫岡鐸,還有他麾下精銳的鋼鐵勐騎執法官。”

“是的。”肯恩當即說道。

高階狼人沉默了。

但是它眼中的火焰並沒有熄滅。

弗拉梅爾並沒有在安靜的空氣中想著如何婉拒或者逃避,恰恰相反,甚至閃過了些許決然,就像是它率領族人衝上莫尼雪峰的頂端一樣。

雖然不清楚在帕洛圖斯比的神秘角落裡發生了什麼……

但高階狼人現在的生存環境堪憂,霜靈的血液對它們來說至關重要。

【弗拉梅爾】願意用生命去換取霜靈的血液,而肯恩將東西賜予了它,那麼弗拉梅爾就願意為肯恩獻上自己的生命。

它似乎下定決心,正準備開口,卻聽見了輕輕的笑聲。

面前的年輕人繼續說道:“但我不會要求你這樣做。”

“肯恩先生,”高階狼人請求道。“我並沒有迴避自己的承諾,更不會忽視您的康慨,我們的族人會願意……”

“沒有必要。”

肯恩搖搖頭,打斷了它的解釋。

他的聲音平靜,分寸得當,卻比環抱城池的暴風還要有力量。“雖然我面臨的挑戰……關乎我整個部落的生死存亡,但我覺得,你比我的處境也好不到哪兒去。”

高階狼人收束了利爪,繃緊的肌肉都在暴露出內心的感慨。

“你做的很好。”

肯恩說。“我看到了高階狼人閃耀的品質,也被你們的團結和正直所震撼,我希望自己能夠分享到這些高尚的東西,這使我感到充滿力量。”

【弗拉梅爾】難以啟齒。

它對於自己無法回饋肯恩,感到羞愧萬分。

肯恩嘆口氣,用眼神暗示遠處的奎瑪帶人返程,臨行前,他再次看向高階狼人:“我從桑頓卡亞走到拉博敖,你比我見過的大多數人類都更有榮譽感。”

“肯恩·布維爾。”

他正式介紹自己,代表著對它的認可,並且伸出手攥成拳頭,跟弗拉梅爾的盔甲相碰。“如果我能活下來,會在桑頓卡亞等候你的造訪。”

【你獲得了高階狼人的尊重。】

【聲望增加,戰爭鎖定,聲望增加無效。】

……

肯恩騎著霏狼王走進了【拉博敖】的外圍。

那顆碩大的冰凋被巴門羅野豬的座鞍上。

隊伍沒有選擇進入城池中心,而是派人去給駐紮的隊伍發訊息,準備啟程前往奧爾科特的工坊,外面有寬敞的地方可供部隊駐紮。

肯恩從那些被歲月風蝕過的痕跡上能夠看出這座城池當年的繁榮。

霏狼王高大威勐,族群爭奪戰過後,身材和力量都不斷膨脹,能夠跟巴門羅野豬相提並論,並且更加的勻稱和震撼。

不知不覺當中,就只有洛嘉跟在了附近。

肯恩便用閒聊的語氣開口問他:“在想什麼?”

“戰……老大。”

洛嘉差點就脫口而出。

肯恩要求自己身旁的親信不能夠在外面稱呼自己的身份。

洛嘉向來謹慎,很少會出神到這種程度。

他把冬馬的韁繩在手腕上多纏半圈,面容嚴肅地回答道:“我在學習您的決斷,細想每件事情背後的深意。”

冬,鼕鼕冬。

奎瑪騎著霏狼走到前面去探路,留出給他們談話的空間。

“來,說吧。”肯恩的語氣難辨喜悲。“我想知道你都能從學會什麼。”

洛嘉的表情變得更加嚴峻了。“雖然我不清楚上面發生的事情,但您給出去的材料很珍貴,從狼人失望的表情來看,或許您已經將所有的資源都掌握在手中。”

肯恩保持沉默,用平靜的目光看向前方。

洛嘉身上掛著的【稱號任務】始終沒有頭緒,而且他總是錯過能夠變強的契機,顯得有些頹喪。

肯恩想要透過這次閒聊,發現一點問題的線索。

“非常抱歉,老大,可能會有些冒犯。”

“你知道我不在意這種事情。”肯恩回答的很乾脆。

洛嘉似乎放了心,也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推斷當中,說道:“高階狼人玩了命地去搶,雖然陰差陽錯地被您給得到了,但如果不給,說不定會有惡戰。”

他抬起頭,眼光遊曳,就像是在分析選擇帶來的後果。

“可如果我們輕而易舉地給出去,會遭到覬覦,過度的善良加持在並不牢固的友誼上,完全沒有辦法推算出他們的行動。”

洛嘉的目光落到戰旌身上,用敬畏的表情看著肯恩。

“用恰當的好處,來回避潛在的敵人,將其發展成我們未來的助力。”

他說得非常有道理,即便是把思路清晰的【柯林斯】叫過來,恐怕也不能反駁自己的觀點。

但是洛嘉也有困惑的地方,也是他始終沒有從戰旌身上學到的東西,藉著這個機會,鬥著膽子向旁邊騎在巨狼背上的那個男人發出了詢問。

“您為什麼每次都能掌控人心?每個決斷都清晰自然,做得如此純熟……”

洛嘉也是個心思極其縝密的傢伙,但跟戰旌的境界相比,就顯得如此的幼稚卑劣。

“呼——”

肯恩聽他說完,將堵在胸口的氣吐了出來。

霏狼王向前邁出一步,然後停下,直到隊伍走遠,確保沒有人能夠聽見自己這番話。

他轉過來盯著自己最信任的屬下之一,眼裡是驚訝和恍然:“洛嘉,我終於明白你的問題了,不不不,我沒有在說高階狼人的事情,而是關於你的事情。”

洛嘉感到戰旌的目光牢牢地將自己鎖定了,雙肩都變得很承重,就連呼吸都下意識地在調整。

“令人信服的秘訣就是不要去想著把玩人心。”

肯恩的語氣裡沒有責備,而是意味深長的勸告。“洞悉那些情緒背後的想法是種天賦,但你不能將這種才能變成工具或者武器。”

洛嘉看著戰旌的眼睛。

這麼久以來……

他都將肯恩視作最為敬畏的君王,而戰旌的每句話,他都會反覆地去解讀和學習,也從來沒有放緩過追隨的腳步。

“或許你還無法理解,或許你也很急躁,因為部落的兄弟姐妹們變得越來越強。”

肯恩輕而易舉地看穿了洛嘉積鬱已久的事情。

但是他並沒有安慰、苛責、或者鼓勵,而是理所當然地說道:“其實你成長的速度超乎想象。”

“您不必照顧我的想法,我和朗茲他們的差距是有目共睹的。”

“你指的是坐騎,裝備,身體的強度還是戰鬥的思維?天吶,洛嘉,我要怎麼說你才能明白呢……”

肯恩遺憾地嘆了口氣。

他沉默片刻後鄭重地說道:“你擁有比這些更難得的天賦,只是你的想法有些偏激,還沒有像蒙那樣找到跟自己和解的機會。”

洛嘉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卻突然聽見戰旌說。

“你相信我嗎?”

“我很惶恐,老大。”洛嘉閉上眼睛,輕輕拍打著劍柄。“即便您命我赴死,我也義無反顧。”

肯恩居高臨下,打散了他緊繃的肩膀。

然後他說道:“我有預感,你的天賦會拯救桑頓卡亞。”

肯恩彎下腰去將洛嘉跨部的長劍緩緩地抽出來,利刃和劍鞘摩擦的聲音非常清晰,隨後竟然將這危險的武器放在了洛嘉的脖子旁。

洛嘉也確實如自己所言的那樣,眼中沒有絲毫的驚恐和畏懼。

肯恩擺正胳膊,目光嚴肅:“對你而言,信任是可以任其宰割的統治,我同樣相信你,只是我的信任是要讓你握著武器,然後毫無顧慮地放棄後方。”

利刃在空氣裡嗡嗡輕響,上好的諾倫原鋼,配上了不錯的手藝。

洛嘉緩過神的時候,那柄短劍已經重新回到了自己手上,而戰旌已經獨自跟上部隊走遠了。

肯恩沒有回頭,也沒有任何防備。

……

“哦,狗孃養的,我真是好久沒見到這東西咯。”

奧爾科特捧著碩大的水晶愛不釋手。

裡面的雜質非常多,並且凝結出來的血液顏色深淺不一,說明在純度方面也是參差不齊。

但鐵匠卻非常高興。

這種霜靈的血液才是最好的鍛造材料。

肯恩說自己可以搞到更純淨的血液,但奧爾科特並沒有興趣。

獸人粗壯的胳膊撐在凝結了碎冰的爐膛高處,彎腰盯著裡面正在熊熊燃燒的冷火。

他說道:“極致的東西,並不意味著是最好的,純淨的霜靈血液雖然稀罕,但是在拉博敖也不是完全絕跡的材料。”

奧爾科特的上身赤裸,可怕的燒傷在冷火的光芒裡略顯猙獰。

他怕肯恩誤會,以為自己是在給偷懶找藉口,向肯恩解釋道:

“純度極高的霜靈血液力量太強,如果摻雜到武器裡,會改變很多東西,要麼直接炸爐,要麼打造出來的武器脆如薄冰,很少有裝備能夠適應它。”

奧爾科特說完又笑了兩聲。

“你這把斧頭叫什麼來著?晨昏,哦,出自鍛造峽谷吧,我年輕的時候見過馬倫古,那會兒他還不是爐主,但他這輩子也打不出這樣的武器,所以我很好奇背後的匠人是誰。”

“阿瑟,很年輕的匠人。”肯恩回答道。

奧爾科特沒有說話,而是抬了抬眼睛,點頭表示自己會記住這個名字。

他又轉過去盯著爐膛裡面的冷火,說道:“它出自杜瓦部落,誕生於遠古熔爐的餘火,那種東西的是霜靈血液的極端,明白麼……”

肯恩似乎有些理解了,但還是問道:“明白什麼?”

奧爾科特的眼裡終於露出了感慨:

“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冒險家造訪拉博敖,總有人覺得自己的武器能夠扛住霜靈血液,覺得混有雜質的血液不夠好,盲目相信自己的運氣和力量。”

“哈,好吧,我沒想到你也打啞謎。”

肯恩雖然跟奧爾科特相處的時間不長,卻也自顧自地在他的黑色石凳上坐下。

獸人鐵匠依舊皺著眉。

他在年輕人的身上看見了和狼人統領相同的東西。

不願意放棄。

肯恩卻抿嘴攤開了手:“你比我更早認識弗倫岡鐸,所以你也清楚,我是沒有選擇的餘地,既然戰爭是不可避免的,那我也絕不束手就擒。”

“恐懼和退讓不是件壞事,孩子,抬起眼睛看看拉博敖吧。”

奧爾科特緩緩走到工坊的窗戶前,眺望著黑色的巨石。

寒冷的空氣裡沒有任何大地的餘溫,而視線的盡頭永遠是陰沉的天空,傳來隱約可聞的雷霆。

他的兩顆獸牙斷了很多年了。

拉博敖的覆滅和奧爾科特身上的傷疤一樣久遠。

他轉過來盯著肯恩:“我給你鍛造的武器,能夠限制獸血,但總體還是有不小的差距,那柄武器的力量超乎你的想象,孩子,別妄想能夠跟它抗衡。”

“我知道,我見過它砍斷巨龍骨頭的樣子。”

肯恩的回答令鐵匠的心情沉入谷地,像是想起很多糟糕的回憶。

奧爾科特回到了爐膛前,看見了年輕人送他的血液冰凋,便開口問道:“那頭霜靈怎樣了,是高階狼人麼,還是說,被你給終結了生命。”

肯恩向後靠,盯著鐵匠的身影良久。

直到奧爾科特轉過來,他才回神,說道:“我給了它自由。”

鐵匠又轉回去,似乎爐膛裡面的東西令他掛念,卻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哦,這樣啊,它是離開這裡了麼,挺好……”

肯恩終於明白那種違和感在哪兒了。

他看著奧爾科特靠在爐膛邊的身影,彷彿看見了霜靈反覆爬上雪峰頂端的樣子。

肯恩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明白。

奧爾科特也明白。

肯恩能夠給【霜靈】自由,卻沒有辦法給奧爾科特自由。

獸人跟他的滿身傷疤一樣,任由歲月打磨,卻被永遠封閉在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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