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九章，上層之間的勾心鬥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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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澤拉斯，各種能量通常會對生命有著不同的影響，例如聖光會讓人的心中產生強烈的正面情緒，奧術會讓施法者追求秩序，生命能量會讓信仰者對自然有著強烈的嚮往與憧憬……

而當索林看到箱子裡扭動的觸鬚時，他一瞬間便想到了許多。

“虛空……竟然已經膽敢將手伸到了這裡？”索林深吸一口氣，他腦海中開始努力思考目前的情況，黑暗的船艙內，術士臉上浮現出澹澹的憂慮，許久後他緩緩撥出一口氣，在猶豫了幾分鐘，索林將那把扭曲的匕首握在手中。

“哦……親愛的，您總算是想起我來了。”薩拉塔斯嫵媚的聲音在索林的腦海中迴盪，匕首上那枚怪異的眼球也在不停的扭動。

“你的夥伴們已經走在了前面。”索林將薩拉塔斯緊緊握住，然後用匕首對著箱子裡那扭動的觸手。

“瞧瞧看吧，他們已經做出了一些嘗試。”

“這是對你的挑釁……赤裸裸的挑釁！”正如索林預料的那樣，薩拉塔斯的情緒出現了強烈的波動，她尖聲說道：“人類，你必須得遏制他們才行！”

“安靜一些。”索林輕聲說道：“就像我預料的那樣，看來你也是對自己的夥伴們很有意見不是麼？”

“你應該知道的，如果他們成功了，那麼我就會變得毫無價值。”薩拉塔斯毫不遮掩的回答道。

“可問題在於，那些傢伙應該還處於被囚禁的狀態不是麼？”索林緩緩說道。

“在回答您的問題之前，您得先讓我將這裡蔓延的虛空能量吞噬。”薩拉塔斯並沒有直接說出問題的答桉，而是將注意力都放在那扭動的觸鬚上。

“我能夠感覺到你的飢渴，我也能夠感覺到你想要變得強大的慾望。”索林微微點了點頭：“不過這一次，我不會阻止你。”

“親愛的主人，我就知道您不會虧待我。”薩拉塔斯興奮的顫抖起來，她掙扎著從索林的手中飛出去，鋒利的匕首散發出暗紫色的光芒，箱子裡的觸鬚似乎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開始瘋狂的扭動，緊接著便被匕首狠狠地貫穿。

在索林的注視下，原本粗大的觸鬚以極快的速度縮小，最終化為一攤濃稠的液體滴落在船艙內，但薩拉塔斯並不想浪費一丁點來之不易的“糧食”。

純淨的虛空能量慢慢籠罩整個船艙，片刻後又收攏回匕首中，原本充滿腐蝕的船隻已然恢復了正常，而薩拉塔斯的表面也浮現出些許奇異的紋路。

“真是令我感到驚訝。”索林打量著在半空中懸浮著的暗紫色匕首：“僅僅吞噬了這麼些許能量，你就有了那麼大的提升。”

“不管如何，我都將會一直效忠於您。”薩拉塔斯的聲音中透著澹澹的魅惑：“親愛的主人，現在請握緊我的身體吧，我想要感受您的溫度。”

索林感受到了這把匕首散發出濃烈的虛空味道，這種味道與之前觸鬚的腥臭有很大的不同，它甜膩且帶著些許澹澹的澹香，讓術士不由自主的想起鑲金玫瑰旅店裡服務員身上的那種香水味道，但比那要更加誘惑。

“烏薩勒斯才是我習慣的武器。”索林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作為一名術士，我並沒有太大的興趣與虛空有太大的接觸。”

“哦……主人，您真是讓我傷透了心。”薩拉塔斯低聲說道：“可問題在於，您越疏遠我，我對於您的愛就愈加深刻……我想仔仔細細的品嚐你的味道。”

“放心，你不會有這樣的機會。”索林微微抬起手，他用一股邪能將薩拉塔斯包裹：“除了藏寶海灣之外，還有其他海港城市也在爆發這種可怕的疾病，你的夥伴們看起來正在進行著一個非常有趣的計劃……所以，你該回答我剛剛的問題了，那些該死的上古之神為什麼能夠組織起如此大規模的行動？”

“如果您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一些有用的資訊的話，那麼我當然願意將我知道的告訴給您。”薩拉塔斯說道：“親愛的主人，畢竟就在剛剛您讓我飽餐了一頓不是麼，我可不是那種不認賬的傢伙。”

“雖然我們之間的目的或許並不相同，但我想說的是，在對付上古之神方面，我和你應該有共同的目標。”索林在船艙裡找了一個木箱子坐了下來：“所以，你最好是說些真正有用處的話。”

“我完全理解您的訴求，並且願意滿足您。”薩拉塔斯說道：“親愛的主人，請先允許我回答您剛剛所提的問題吧。”

“如您所說，上古之神還沒有完全從泰坦的禁錮中脫離，但經過無數年的時間侵蝕，永恆的牢籠正在慢慢遭到破壞，這其中有許多原因，或許現在我的那些夥伴還在牢籠中掙扎，但請相信我，只要再給他們一些時間，那麼世界就將會被黑暗籠罩，上古時期的黑暗帝國將會重現，這是虛空的最終目的，也是我，以及他們的最終目的。”

“按照人類的說法，這是一場競賽。”薩拉塔斯繼續說道：“而我已經大幅度落後了，為了勝利，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將那些走在前面的夥伴打敗，只要他們都死了，那麼最終勝利的只會是我。”

“嗯……也有可能你們中沒有一個取得最後的勝利。”索林說道。

“一開始的時候我的確沒有太大的信心，甚至一直都在考慮離開這個世界。”薩拉塔斯說道：“但現在我卻有八成的把握，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您的存在。”

“親愛的主人，您會和我走到最後，我們將會是勝利者，品嚐整個星球的偉大力量。”薩拉塔斯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哦……一想到那樣的場景，我就會興奮不已。”

“看來長時間缺乏交流已經讓你的精神產生了極大的損傷……如果你有這種構造的話。”索林聳了聳肩：“現在我想知道，那些被囚禁起來的上古之神，究竟還有多長時間會脫離牢籠。”

“這得看他們什麼時候願意出來。”薩拉塔斯說道：“我的每一位夥伴都有著超出想象的可怕力量，他們為了讓世界變成自己想要看到的模樣，甚至可以耗費無數年的時間讓那些石頭士兵感染血肉詛咒，為了搶奪世界的控制權力，他們不惜一切代價，他們蠱惑人心，用虛無的承諾換來信徒的效忠，將道德徹底扭曲，讓原本和睦的兄弟之間出現難以彌補的裂縫，甚至能夠讓泰坦的僕從改變自己的信仰……”

“這就是答桉，這就是為什麼上古之神雖然還在牢籠之中，卻也能夠讓你的地盤出現如此可怕災難的原因所在。”薩拉塔斯說道：“親愛的主人，這就是你在將來需要面對的力量，而這一切都只是虛空的一小部分。”

“也就是說，這一場席捲小半個世界的瘟疫只是上古之神的一次嘗試對麼？”索林勾起嘴角：“薩拉塔斯，如果你的那些夥伴真的有足夠的力量，那麼就應該把我的靈魂吞噬，讓我變成虛空的僕從，而不是用這樣的辦法來給我添麻煩。”

“親愛的主人，您的思維的確與眾不用。”對於索林的回答，薩拉塔斯感到出乎意料，在停頓了片刻後緩緩說道：“但如您所見，虛空之力，註定將會在整個艾澤拉斯佔有一席之地。”

“光明與暗影，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缺席。”

“你說的很不錯，但我現在還有其他事情需要去做。”索林已經得到了想要的資訊，他直接將薩拉塔斯重新收入空間包裹，然後大步走出船艙，失去了腐化的源頭，藏寶海灣的空氣都變得更加清新。

索林回到辦公室內，他的臉上帶著澹澹的笑容：“我已經知道了瘟疫究竟是怎麼發生的，並且已經徹底遏制了瘟疫繼續擴散。”

“老闆，我就知道您總是能將所有可怕的災難輕而易舉的解決。”馬林臉上帶著濃濃的興奮：“所以，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清洗整個藏寶海灣，然後邀請聖光教會的牧師來淨化那些死去的人。”索林緩緩說道：“其他遭受汙染的地區同樣如此。”

“可是……就在不久前港口上的牧師才離開。”馬林說道：“如果需要的話，那麼就只能再寫信給教會讓他們派遣新的牧師隊伍過來。”

“離開？”索林似乎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他輕聲說道：“在瘟疫爆發的時候，聖光教會的牧師難道沒有救治病人麼？”

“額……他們的確盡力去搶救了那些感染者。”馬林說道：“可是卻沒有多大的效果，或許在這樣可怕的瘟疫面前，聖光的力量也沒有多大的用處。”

“恰恰相反，聖光的力量完全能夠將這裡的瘟疫消滅。”索林搖了搖頭：“但是這實在是有些太奇怪了……到處都透著矛盾……”

說完，索林便轉身離開，他來到了藏寶海灣的一處碼頭上，風平浪靜的海面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美麗的光芒。

“如果你還在跟著我的話，就露個面吧。”索林輕聲說道：“我對於一些事情有些困惑，或許討論一下會有不錯的效果。”

“當然沒問題。”碼頭上緩緩出現肖爾的身影，這位軍情七處的領導者臉色平靜，和之前相比，肖爾的臉上帶著澹澹的胡茬，讓他看起來更加成熟穩重。

“你的潛行能力和之前相比有著非常大的提升，不過下次記得不要讓身上有太大的魚腥味。”索林頭也不回的說道。

“沒辦法，為了調查這一次的瘟疫，我可是都瘦了不少。”肖爾坐在索林的身邊：“在你從船上下來之後，我就感覺到這裡發生了一種奇怪的變化……索林，我們所有人都沒有解決的大麻煩，沒想到你在回來的第一天就搞定了。”

“可能只是運氣稍微好一些罷了。”索林緩緩說道：“但不要高興的太早，因為麻煩還沒有完全消除。”

在肖爾的注視下，索林將瘟疫發生的原因告訴給肖爾，當聽到罪魁禍首隻是一根扭動的觸鬚時，肖爾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驚訝之色。

“這聽起來有些……讓人不敢相信。”肖爾低聲說道：“所以，你口中的虛空，引發了這一次可怕的瘟疫？”

“沒錯。”索林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但問題在於，這其中有一些地方讓我有些不解。”

“說說看。”肖爾挑眉說道。

“如果真的想要讓瘟疫徹底毀滅藏寶海灣，那麼就不應該將腐化的源頭直接放在船上。”索林低聲說道：“就算沒有我的到來，我想憑藉著軍情七處的力量，也應該能夠輕而易舉的發現，想要效果更好一些，完全有其他的選擇。”

“這聽起來的確是有些矛盾。”肖爾低聲說道：“或許他們只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存在？又或者說為了讓人心懷恐懼。”

“這不可能。”索林搖了搖頭：“一位神靈，根本不會想著去做這樣的事情。”

“至少這樣去做有其原因所在。”肖爾聳了聳肩：“在我看來你沒有必要思考太多，按照事實的角度去做該做的事情就行。”

“或許你說的沒錯。”索林撥出一口氣：“肖爾，在你回到暴風城之後，記得調查一下那些從藏寶海灣回到暴風城的教會牧師。”

“牧師？”肖爾雖然有些不解，但並沒有拒絕索林的請求，他緩緩說道：“不管怎麼說，這一次的瘟疫對於整個東部大陸來說都是一個提示。”

“如果天災軍團，又或者其他一些別有用心者採取類似的辦法去做，那麼就一定會造成可怕的破壞。”

聽到肖爾說的話，索林突然間心頭一亮，他微微眯著眼睛，腦海中似乎突然想到了一個假設。

“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說完，術士便起身朝著碼頭上的那艘黑色的船隻跑去，他輕車熟路的來到船艙內，搜尋了片刻後，他在地面上蒐集到了些許苔蘚顆粒。

“北風苔原的地衣……果然和我預料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