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章，祖爾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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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魔認為這個世界存在著無數神靈，大多數都很弱小，但其中一些非常強大。

在他們看來，大多數神靈是無形無影的，不過有些神靈則有著動物或其他生物的外形，同時一些強大的、受到啟示的贊達拉巨魔在死後也可以成為神靈——至少巨魔是這麼認為。

每一位巨魔都有信仰的洛阿，他們能夠憑藉自己對於神靈的信仰而得到回報，或是力量，或是其他一些東西。

而在納茲米爾，為了表達對於死亡之神邦桑迪的信仰，一座叫做冥宮的神殿矗立在納茲米爾黑暗的沼澤地上。

灰暗的天空中，無數巨魔的靈魂緩緩朝著神殿飄過去，信仰邦桑迪的他們在死去之後也將得到邦桑迪的庇護。

幽暗的大廳內，巨魔死神正盤腿坐在那裡，而在他面前的就是奧蕾莉亞的遺體。

“真是好險……”看著靜靜躺在地上的奧蕾莉亞，邦桑迪的話語中也是顯露出一抹慶幸——索林在打算離開德拉諾之前就曾讓邦桑迪保護好風行者的身體，而邦桑迪這一段時間又有些忙碌，所以差點忘了這件事。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尹利丹已經發現了那個房間，但巨魔死神的運氣還算不錯。

“如果索林知道的話，那麼他估計不會對我有什麼好臉色。”邦桑迪伸出乾枯的手指在地面上滑動，發出陣陣刺耳的響聲。

“這個精靈需要快點復活……可問題在於，熾藍仙野的那些守護者腦子裡一直想的都是平衡……真是一個頭疼的問題。”邦桑迪晃了晃腦袋，他將奧蕾莉亞安置在冥宮最底層的一處密室內，而就在巨魔死神考慮如何解決當前的麻煩時，先知祖爾終於是來到了冥宮的大門口。

“那個整天為巨魔未來擔憂的先知？”當邦桑迪看到門口的客人時，他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笑容。

下一刻，冥宮的上方被一團黑色的烏雲遮蓋，空氣中也是瀰漫著冰冷的死亡氣息。

站在冥宮的大門前，祖爾微微抬起頭注視著天空，他緩緩說道：“拉斯塔哈大王的使者，贊樞利議會的祖爾希望能夠得到邦桑迪的注意！”

“說出你的真正來意。”天空中迴盪著低沉的聲音，祖爾依舊是躬身站在那裡，但他的隨從們卻都已經匍匐在泥濘的地上。

“拉斯塔哈大王，想要知道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祖達薩是否會受到瘟疫的侵擾！”祖爾回答道。

“在未來的十年時間裡，祖達薩都會保持安寧。”邦桑迪說道：“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

“關於納茲米爾……我還有一些疑問想要請您解答。”祖爾把頭低的更深：“邦桑迪，請允許我進入您的神殿。”

這一次，邦桑迪並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回覆，正當祖爾的心中對此不抱有希望時，眼前的大門突然間緩緩開啟。

“只有你可以進來。”在場的巨魔耳邊傳來邦桑迪的低語。

“您的意志。”祖爾臉上浮現出一抹喜悅，他隨即緩步走進冥宮的大門。

沿著荒蕪的道路一直向前，對於天空中那飄蕩的巨魔靈魂，祖爾沒有絲毫的在意，他緩緩來到那座最大的神殿前，然後像一名忠誠的信徒那樣跪倒在地上。

“啊哈——所以，你來找我又是為了什麼？”邦桑迪的身影在黑暗中緩緩浮現，他依舊是帶著骷髏面具，身上散發的死亡之力讓祖爾忍不住的顫抖。

“巨魔……在未來將會遇到數次可怕的災難。”祖爾緩緩說道：“邦桑迪，作為我們的死神，我懇求您能夠出手幫助贊達拉巨魔。”

“我想要知道，這是拉斯塔哈大王的命令，還是你自己的想法？”邦桑迪坐在地上用冰藍色的目光看著祖爾問道。

“這是我的想法。”祖爾沒有絲毫的猶豫便說道：“拉斯塔哈大王對此毫不在意，他認為自己的統治非常穩固，但我卻知道和平並不會延續太長時間。”

“所以，你打算和我做一個交易，請我來幫助贊達拉成功渡過那些可能發生的災難對麼？”邦桑迪緩緩問道。

“沒錯。”祖爾點了點頭。

“那麼，你又能為我提供什麼呢？”邦桑迪反問道：“祖爾，你很清楚我不會因為一些蒼白的懇求就去做一些事情的。”

“我需要回報，需要足夠大的回報。”

“作為報答……我可以動用議會的力量，讓更多的贊達拉巨魔信仰您。”祖爾說道。

“不不不……這並不足以讓我們之間的交易達成平衡。”邦桑迪微微搖了搖頭說道：“祖爾，我在任何時候都不會缺少信徒，尤其是那些貪生怕死的傢伙，他們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往往就會拋棄自己曾經信仰的洛阿，然後希望我能夠為他們帶來救贖。”

“所以……我不缺乏信仰，至少現在不缺。”邦桑迪注視著祖爾的雙眼低聲說道。

祖爾顯然早就猜到了邦桑迪會拒絕自己的提議，他平靜的說道：“偉大的巨魔死神，雖然我很清楚您對於信徒的數量並沒有太大的要求，但請相信我，只要贊達拉巨魔開始信仰死亡的力量，到時候等明年我們就會在全世界範圍內讓其他部族的巨魔也信仰您。”

“整個世界都將高呼您的名字，整個世界都將會留下您的威名。”

“聽起來的確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主意。”邦桑迪話語一轉，他再一次搖了搖頭：“但我對此依舊是沒有什麼興趣……祖爾，你能夠給出的價碼太低了。”

“只要您能夠出手幫助，那麼我願意付出一切所有。”祖爾在情急之下大聲說到。

“一切？”邦桑迪的身影瞬間出現在祖爾的面前，他緩緩說道：“你應該知道，這句話代表著什麼不是麼？”

“我明白。”祖爾微微點了點頭：“邦桑迪，這就是我能夠給出的最大籌碼。”

“唔……我感受到了你的誠意。”邦桑迪這一次終於是微微點了點頭，他低聲說道：“你想要拯救贊達拉，想要讓巨魔帝國再一次偉大，而我，願意為你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但作為交換，從你和我簽訂契約的那一刻開始，不論生死，你的靈魂都將歸我所有。”邦桑迪緩緩說道：“這就是我們的交易內容。”

“我同意。”沒有絲毫的猶豫，祖爾便答應了邦桑迪的要求。

“很好……那麼，現在就在這張面具上寫下你的名字吧。”邦桑迪將一張骷髏面具遞給祖爾：“只要簽字，那麼我們之間的契約就會生效，這是一切開始的基礎。”

祖爾點了點頭，他將手指咬破，然後沾著鮮血在面具上勾勒出自己的名字，鮮血很快滲入面具內部，緊接著整個面具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眼前，而在這一刻，祖爾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深處似乎被一根難以察覺到的絲線纏繞，這就是所謂的契約力量。

“我想，我們之間的合作將會非常融洽。”邦桑迪臉上露出一抹“和藹”的笑容，他低聲說道。

“現在，我想要知道究竟怎樣才能挽救整個贊達拉。”祖爾低聲說道：“我預見到了大地將會再一次撕裂，我預見到了我們古老的盟友將會在聯軍的進攻下徹底失敗，我還預見到祖達薩將會被攻陷。”

“我想要避免災難的發生，一切災難。”

“這非常困難，甚至有些不太可能。”邦桑迪緩緩說道：“但誰讓我們之間簽訂了合約呢？”

“合約的力量不會被打破對麼？”祖爾低聲說道。

“你沒有那樣的力量，我也沒有。”邦桑迪回答道。

“那麼現在就告訴我，我應該做些什麼？”祖爾急不可耐的問道。

“首先……你得讓贊達拉的巨魔信仰死亡的力量。”邦桑迪緩緩說道：“只有在我得到足夠強大的信仰之力後，才能繼續我們的下一步計劃。”

“只有這個麼？”祖爾話語中帶著澹澹的失望。

“把該做的事情做好，然後你就會發現自己距離成功會越來越接近。”邦桑迪擺了擺手說道：“祖爾，你的心中不應該存在猜疑，因為我們之間已經被契約聯絡在一起，如果我欺騙你，那麼契約的力量也會懲罰我。”

“我會在最為短暫的時間裡，讓贊達拉對於死亡之力的信仰提升一個臺階。”祖爾說道。

“去做該做的事吧。”邦桑迪點了點頭：“等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會出現在你的面前，然後告訴你接下來應該如何去做。”

說完，邦桑迪的身影便緩緩消失在空氣中，而祖爾的眼前也是留下一個小巧而又怪異的骷髏面具。

“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那就是應該怎麼處理納茲米爾的問題。”祖爾大聲說道：“再過一段時間，這裡很可能就會被海水淹沒，到時候你的冥宮就得泡在海水裡了。”

“不用擔心，如果納茲米爾真的出現了什麼問題，那麼我會第一時間處理。”神殿內，邦桑迪的身體漂浮在半空中，他能夠感知到納茲米爾某處散發出的濃烈腐蝕性氣息。

“離開這裡吧，把你的事情做好。”說完這麼一句話，邦桑迪便徹底沒了蹤影。

祖爾在那裡等了一段時間，在沒有得到回應之後，他便緩緩站起身來轉身離開冥宮。

當先知走出神殿的大門時，他看到門口的隨從都在用一種期待的目光看著自己。

“贊達拉將會擁有光輝的未來，這是邦桑迪親口告訴我的。”祖爾緩緩回答道，而他的話語也是讓在場的所有巨魔都為之振奮。

“現在，我們得抓緊時間回到祖達薩，將這個好訊息告訴給拉斯塔哈大王。”祖爾緩緩說道，臨行前，先知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天空，只見一輪血紅色的月亮懸掛在冥宮的上方，透著澹澹的詭異。

——

暴風城，法師區，在一間高聳的法師塔內，索林正在和卡德加進行最後的討論。

在這幾天時間裡，卡德加對於索林讓納薩拉斯學院重新繁榮的計劃並不反對，但卻還是有一些不同的意見，因此這一段時間兩人一直都希望說服對方。

“我得再一次重申一遍……那就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整個世界的施法者力量發展，而你——卡德加，你的思維還是停留在狹窄的國家方面。”

法師塔內，索林挑眉說道：“你的想法實在是太過於天真——納薩拉斯學院的導師不可能大老遠從破碎群島來到東部大陸。”

“索林，我並非心胸狹隘的人。”卡德加緩緩說道：“但我希望人類的魔法事業能夠得到提升。”

“如果你真的是這麼想的，那麼完全可以等從學院畢業之後，自己親自在東部王國建立一座新的魔法學院。”索林說道：“而不是想著讓納薩拉斯來幫助。”

“那就按照你所說的來做！”卡德加突然點頭說道：“索林，我會接受你的提議。”

看著大法師認真的臉色，索林突然笑了起來：“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指望著讓我同意納薩拉斯在這裡建立分院，你只是想要讓納薩拉斯學院的傳承在東部大陸延續。”

“卡德加，你可真是個有心機的傢伙，不過對此我沒有什麼意見。”索林攤開手說道：“我早就說過，我想要看到的是整個世界施法者力量的增長。”

“那麼，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卡德加問道。

“等克爾蘇加德那邊的訊息吧。”索林緩緩說道：“按照昨天他傳來的魔法資訊——這一次大概有不超過十名學生將會參迦納薩拉斯學校的入學考試。”

“人數的確有些少了。”卡德加說道。

“與其收納一堆庸才，不如將優秀的人聚集起來，至少不會把事情搞砸。”索林看著窗外的大雨：“卡德加，我想知道……你距離傳奇還有多少距離。”

“很遠，也很近。”卡德加在猶豫了片刻後低聲說道：“索林，你應該知道的，在成為一名高階施法者之後，每前進一步都需要契機。”

“那麼，千萬不要浪費接下來這個機會。”索林拍了拍老法師的肩膀：“如果你能夠成長的足夠優秀，那麼我也會非常高興。”

“為什麼這麼說？”卡德加問道。

“因為我不希望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身邊都是一些廢物。”索林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