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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伏特加突然背後一寒。
……一瞬間,那種被烏左盯上的毛骨悚然感又回來了。
伏特加沉默片刻,決定假裝什麼都沒感覺到。他板著臉裹緊黑袍,繼續走向自己休息的客房:他只是一個路人,一個用來充當桉件背景的路人……
很快走到房間門口。
推門進屋,踏入自己臨時領地的那一刻,伏特加很不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然而,沒等那口氣徹底松完。他眼角餘光忽然一閃——就在他回身關門的一瞬間,一道眼熟的人影無聲地順著門縫閃身進來,並順手關上了門,快得像是一道隨著他行動的影子。
伏特加:“……”
他一眼就認出了來人……不,根本不用認,閉著眼都能猜到這究竟是誰!畢竟也沒有別人會不打招呼地突然跟進他房間裡。
所以……烏左到底想幹什麼??
他不是在專心對付波本嗎?!
此時,近距離看到烏左的臉,再想想這間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房間……
伏特加一瞬間落下冷汗,本能地退後一步,並想喊“大哥!”。
……可惜今天他放假,琴酒沒放,蹭不到這頂保護傘。
“……”要不試著喊波本?
不不不,那樣或許死得更快。
總之先冷靜一點……
……
在伏特加飛速思索的同時。
跟進門的江夏背過一隻手,很順手地摸到門,卡噠反鎖。
然後他眼底帶著一絲詭異的期待,打量著對面的伏特加。同時,另一隻手在伏特加試圖拔槍的手臂上精準一敲,擊中麻筋,打斷了對方的危險舉動。
江夏好歹跟伏特加見過無數次,已經很清楚他習慣的藏槍位置。
甚至保險起見,在按回伏特加的槍之前,他就已經偷偷往這把槍裡填滿了傀儡黏土,讓槍支陷入無法及時擊發的狀態,防止薅殺氣時不小心翻車……要是被伏特加一槍打死,他就只能先奪走伏特加的身體使用了……實不相瞞,有點嫌棄。
……
這棟洋館裡,雖然有一些被裝過竊聽器的痕跡,但現在,竊聽器已經被拆除,周圍也沒有其他竊聽裝置。
而且根據鬼們的望風,附近並沒有其他人偷聽,安室透也還遠在餐廳,說起話來比較安全。
想到這,江夏看向伏特加,想了想,先禮貌性地打了一聲招呼:“上次分開還是在鳥取縣的時候吧。好久不見了,還挺想你們的。”
伏特加:“……”
想他?是想看他被琴酒大哥謀殺、以此娛樂,還是單純在想那些任務名單?
……雖然心裡很慌,但伏特加面上卻努力穩住了。
他冷哼一聲:“我們都有正事要幹,當然沒空像你一樣四處閒逛——大哥對你散漫的作風非常不滿。你最好儘快結束這段無聊的遊戲,去做你該做的事。”
話裡話外瘋狂暗示:現在,他伏特加不是一個人——他已經跟琴酒大哥聯絡過了,此時代表著琴酒。而且,如果他出了什麼事,組織馬上就能知道是誰幹的,並予以追究。
勉強有了一點底氣之後,伏特加冷靜一想,忽然意識到,烏左本人其實並不可怕。
——親手殺人這種簡單粗暴的事,恐怕不會出現在烏左的行動內容裡。
而且,從以往的報道來看,烏左不愛在行兇現場停留,他通常會等被害人涼了,再安全登場,把自己從命桉裡撇得乾乾淨淨。
換句話說,現在,和烏左身處同一間屋子、還被反鎖了門的自己,其實非常安全。
……所以烏左突然跑到他這,是因為終於打算開始對波本下手了,所以想來找他弄個不在場證明?
不過,道理是這麼個道理。
但陰險狡詐的烏左突然跟著他熘進屋,還鎖上了門、擋在門口,一副準備開始製造密室的樣子……放誰身上,誰能不慌。
伏特加就很慌。
一慌,他就本能地碰了一下腰側。
——那裡藏著保險起見的對烏左專用武器,一包麻藥點心。
伏特加的手剛一動,就見烏左的視線跟著一動,注意到了他的手。進而注意到了他身上的小包裹。
之後,烏左抬起頭看了看他,像是在無聲詢問:這是什麼?
“……”
伏特加心裡,像有個小燈泡biu的一閃,忽然就鎮定了一些。
他若無其事地取出點心袋,閒聊似的說:“帶了點零食。來之前聽說比良坂為了保證‘純淨的環境’,沒有邀請廚師,所以……來一點?”
說著他就把袋子遞了過去,努力假裝自己只是一個給同事分零嘴的老實人,並開始在腦中回憶成功的前輩們,用來壯膽。
——貝爾摩德頭一次見到烏左時,眼神微冷,整個人彷佛都帶著殺氣……這種狀態,竟然都能成功把烏左拐進酒吧,一起喝酒。
——還有,鳥取縣時,琴酒大哥沉著臉敲開烏左的房間門、遞去加了氰化鉀的點心盒時的樣子,比起送零食、怎麼看都更像是賜死……
就連這樣,烏左都會上鉤。
以此類推,烏左沒理由拒絕他的食物……
……等烏左中招,被麻翻在地,自己就立刻補一個手刀,手動延長他的睡眠時間,然後收拾包裹連夜逃走,逃回有人鎮場的東京去。海報什麼的不要了。
——之前,伏特加覺得,如果只是在烏左的戲劇裡,出演一片背景板一樣的路人,那其實也沒什麼危害,他可以忍。
然而現在,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烏左竟然直接找上了門……
雖然根據分析,自己不會是烏左劇本里的“死者”。
但所謂無事不登門,照這個架勢來看,烏左似乎並不打算讓他安靜當一塊背景板。
伏特加偷偷看了一眼江夏,結合之前的事,心裡靈光一閃,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烏左這傢伙,該不會是想用他來對付波本吧……畢竟除了帶槍的他,這棟屋裡的其他人,沒人是波本的對手。
……可惡,越想越覺得自己窺見了真相。
捲進這兩個人的鬥爭裡,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不如果斷一點,早走早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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