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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給摩托加好油,又跟柯南簡單開了一個看上去很有必要,但實際毫無用處的“戰前會議”,以此來給正在奔往“車禍”地面的“烏左”留出時間。
感覺差不多了,他才扔給柯南一個備用頭盔。兩人跨上摩托,前往那處聯誼會舉辦的地點。
聯誼會開得其實沒有這麼早。
但按照柯南的想法,這場所謂的聯誼,最好乾脆不要舉辦,他暗暗祈禱在門外就找藉口攔下毛利蘭。
……
這個時間,上班高峰已經過去。路上人不算多。
“咳,其實我也不是想阻礙她正常交友……”柯南在心裡盤算了一遍流程,感覺差不多了,這才終於想起了面子問題,清清嗓子,試著給自己找補。
江夏開摩托一貫很快。
柯南緊了緊頭盔,在撲面的風裡心虛閒聊:“去聯誼會上,未必是要找男朋友,認識一些新朋友其實也不錯,問題是那個盯上了她的聯誼物件實在太不靠譜了,但凡他稍微正常一點……”
話到一半,前方一道人影忽然閃過。那是一個頂著一頭自來卷,全身黑衣的男人,他像是有急事,快步從一輛停在路邊的車後走出,途徑的路線,正好和江夏摩托的路徑重合。
專心聽柯南講話的江夏,反應慢了半拍,再加上這種頗為典型的“鬼探頭”式交通事故本身就很難躲避,兩邊似乎都怔了一下,江夏第一時間踩下剎車,同時側傾重心,用力讓車身調轉。
柯南身子一歪,差點被甩飛出去。好在江夏竟然在這種緊急的情況中騰出手來扶了他一把,柯南一邊再次本能地羨慕了一下同齡人的武力值,一邊死死抓住江夏,偏大的頭盔掛在他腦袋上當啷轉了一點,阻礙了他的視線。
等從一片混亂中回過神時,柯南扶正頭盔,警惕地觀察四周。
然後就震驚地看到,幾米外的地上,此時正躺著剛才那個橫穿馬路的黑衣人——他看上去像是被車身撞飛。同一時間,江夏跨在摩托上,一隻腳踩著地,看著那個人,好像呆住了。
“……怪我,我剛才不該跟你說話。”
柯南一邊快步跑向傷者,一邊習慣性地往自己身上攬了一下鍋,有些後悔剛才一直拉著司機滴咕、干擾司機——江夏本來飆車就快,當傾聽者的時候又一貫很有耐心。以前,柯南其實分不太清江夏究竟是真的在認真聽他們講話,還是隻在表情認真地敷衍……但現在看來,真相竟然是前者——雖然路人躥出來的角度有些刁鑽,彼此又被路邊的那一輛車遮擋了視線,但按照江夏平時的反應能力,如果沒有干擾,剛才他或許能更早停下來。
江夏沒注意此時鍋的去向——反正被撞的只是他的傀儡。
他走下車,讓本體靠近一些掛機,然後附身進了地上的傀儡裡——在怪盜和魔女們貢獻了很多能量核之後,如今,鬼們已經能自己開著傀儡滿地亂跑了,但出於它們的特性,這種狀態下,傀儡沒法正常說話。
想像個正常人一樣開口交流,還得靠江夏自己來。
……
旁邊,柯南同樣已經來到了地上的“傷者”身邊,想去檢視他的狀況。
他身後,江夏過了幾秒才跟上。
柯南隱約感覺到不對,回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不知道為什麼,江夏狀態不太對勁——跟是跟過來了,但在那之後就一直默默站在旁邊,微垂著頭,也不說話,眼神缺乏焦點。
“……”觀察到這,柯南忽然想起了什麼:這種走神的樣子,倒是非常眼熟。雖然最近有些時日沒看到江夏的這種狀態了,但以前在遇到爆炸或者車禍、或者類似的情況時,倒是經常能看見……
柯南心裡咯噔了一下,頓時感覺自己懂了。
……說起來,摩托車的車禍,那也是“車禍”啊。從以前的經驗來看,它同樣能讓江夏陷入那種行動和思維都變慢的debuff狀態中。
嘖,如果江夏能因此戒掉深夜飆車的惡習就好了,這種運動不管對自己還是對路人,危險性都很大……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眼下這場車禍!
……
由於命途多舛的隊友短暫掉線,柯南只好被迫以一個一年級小學生的身份,扛起了收拾爛攤子的大人職責。
他收起亂七八糟的思緒,在“黑澤左”旁邊蹲下身,一邊取出手機打算撥打急救電話,一邊伸出另一隻手,想探一探傷者的生命體徵。
然而手剛伸到一半,地上的黑衣人忽然睜開了眼。
他抬起手,隔開了柯南伸向他脖子的手。
“……”柯南動作略微一頓,感覺接觸到的“傷者”面板有點奇怪——偏涼,但不是那種駭人的冰涼。更像是碰到了某種導熱性不佳的溫和材質……他隱約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可又說不上來。
在柯南陷入沉思的時候,無辜被撞的捲髮黑衣人微蹙著眉,很無奈似的按了按額角,轉頭看向一旁的黑色公文包。
柯南很快理解了傷員的意思,由於理虧,做起事來於是顯得有些狗腿,小跑過去想把包拿給他。
上手一拎,柯南才發現這隻包異常沉重,提起時隱約還有某種物體碰撞的鈍響。他腳步變緩,低頭看向公文包,疑惑起來,無孔不入的偵探直覺再次鳴警,蠢蠢欲動地想要偷看。
“好奇心太強可不是好事。”
剛剛被撞飛幾米的傷員忽然開口。
柯南一驚,循聲望去,才發現這人不知何時坐起了身,此時正支著下巴望著這邊,聲音沉靜,細聽竟然還有幾分看熱鬧的意思,就好像剛才倒黴被撞的不是他一樣。
“……”柯南心裡的違和感更強了。
他停下想偷偷開包的手,放下包,哂笑著岔開話題:“那個,我這就幫你打急救電話。不要擔心,這裡離醫院很近,救護車很快就能過來。”
他在手機上按好119,撥號出去,一邊說:“——你躺下別動,有時車禍受傷的人自己感覺不到,但身體其實已經……”
剛想習慣性地展開科普,身後忽然有人“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柯南猝不及防一個趔趄,話被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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