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你不會鯊人？真巧，我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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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失昴腦補著赤井秀一描述的那副場景，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又忍不住嘆氣：“我只是個水平一般的駭客，這種陣仗太誇張了……”

“很抱歉把你捲進來。”赤井秀一語氣確實有一絲歉意，但卻沒有改變行動的意思。他的理智和感情一向分得很開，否則也不可能頂著一個來歷不明的外來戶身份，短短三年就在組織裡爬到能和琴酒當隊友的地步，“那個組織是我必須要消滅的目標。”

“……算了，我們家欠你爸的，就當是隔代報恩吧。”衝失昴認命地說完，想想還是不想死，又琢磨著，“新上司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沒聽說過‘烏左’這個代號，這至少說明他不是那種高調的殘忍暴徒。要是跟你以前一樣是個臥底，就更好了……”

赤井秀一回憶了一番，同樣沒有頭緒。以他從組織撤離之前掌握的情報來看，“烏左”應該不是老牌員工，至少不是東京這邊的。倒更像是在他走後才晉升，或是從外地調任過來。

想到這，赤井秀一心裡暗暗可惜。

近來，他一直在尋找擁有易容技術的人，打算藉此頂替衝失昴的外圍成員身份，重新開始慢慢接觸組織裡的人——既然貝爾摩德擁有那樣神乎其技的易容技術，那說明這種程度的易容完全可以實現，很可能還有其他人擁有著類似的能力。只可惜他目前還沒有頭緒。

而要是在這之前，就找到了易容幫手，赤井秀一想，那現在，他就能偽裝成衝失昴，去接觸那個沒見過的幹部“烏左”了。這可遠比他“重新從外圍成員做起”的計劃快上許多，還能避免衝失昴因為太過慌張而露出馬腳，不幸遇害。

但再遺憾，人也要往前看。

所以現在……

“你最好先想想當下的任務。”赤井秀一闔緊窗簾，看向衝失昴，“另外，如果你在這次任務裡殺了人，申請證人保護的時候，可能會有影響。”

“……沒錯，我也在擔心這個。對一部分外圍成員來說，這確實是個簡單的任務——‘殺個人就行’，很方便獨立完成。”衝失昴嘆氣都嘆累了：

“但說來你可能不信，我其實還沒殺過人，也就是說，就算這一次我真的想殺，恐怕也缺乏相應的技術，說不定剛殺完就會被路過的警察逮住，然後就有組織裡的人趕來‘清理’——給我這種任務，這完全就是專業不對口，而且竟然連一個隊友都不發……希望那位烏左先生沒有別的深意，只是單純懶得看部下的資料。”

赤井秀一想了想：“組織布置這個任務的最終目的，只是想讓綿貫義一在今後的一定時間裡，無法插手公司事務。你不妨按照自己平時的任務風格，偷些他的個人資訊出來，用於威脅。或者製造意外，讓他重傷一段時間、從公司事務裡‘消失’。

“只要不耽誤組織要做的事，上面不會細究你的手段——既然你平時不擅長殺人，那這次按照自己的習慣，優先嚐試其他方式，也不會顯得突兀。”

“偷隱私還行，但讓人重傷，著實不是我擅長的領域。”衝失昴捂著額頭，露出犯愁的表情，從指縫裡偷瞄眼前的fbi大腿。

“我可以幫你。”大腿瀟灑地叼起一根菸，答應得很痛快，“不過，在那之前，要先確認烏左給你這個任務只是偶然，而不是刻意的試探。”

“……”也就是說，還是得他自己上……

衝失昴看了看時間，很喪地站起身：“離期限還有三天，不能繼續耽誤了。我先去目標附近觀望一下。你……”

他思索了一下，小心提議：“你今天還是別跟去附近了——新部下和新學生一樣，都容易被重點觀察……而且你在組織裡實在顯眼，我們幾乎人手一份資料，除了照片，還有身高體型和各種特徵，文書可能是希望哪天我們突然提著你的人頭回去……”

總而言之，完不成任務，只要提前上報、不耽誤組織的正事，就還有活路。

但要是被發現和曾經的臥底勾結，那個臥底還是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點了一下頭：“我有分寸。”

“……那就好。”衝失昴暗自鬆了一口氣，希望他是真的有分寸。

赤井秀一雖說是個fbi，但面對面坐著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卻和組織裡那群冷血的幹部相差無幾，看上去是個極端強勢的人。這種人往往喜歡一意孤行。衝失昴還真怕赤井先生頭一鐵，直接坐到烏左旁邊高調觀察，然後被組織的人發現。

如果到時候兩邊對峙起來，赤井先生或許不難撤離，但他這個主研學術的研究生就難說了……他還年輕，還想多活幾年。

在赤井秀一找上門之前，衝失昴一直是個低調的外圍成員。他不擅長殺人，手段也不夠冷血，但這其實是正常的——外圍成員裡確實有一部分這樣的人，只要他們有所專長、平時不耽誤任務，組織也不會說什麼。畢竟做事不出格，這意味著不容易被警察盯上，反而會很省心。

“……”先硬著頭皮把任務做下去吧。希望事情會順利。

衝失昴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又看了看今天忙碌的日程，沒再耽擱，起身出門。

……

綿貫義一住在杯戶町北邊，一棟帶花園的三層別墅裡。

氣派的房子立在宅院中央，寬闊的石質道路從院門直通房門。院裡其他地方，則都是平整的草坪，看上去像是什麼古板老幹部的住所，沒多少美感。

但庭院裡沒有樹木之類的植物，反而方便了不法分子從遠處偷窺。

——兩條街外，略顯陳舊的咖啡廳。

衝失昴踩著狹窄的臺階，一路上到二樓，在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然後他從包裡取出手提電腦，一邊啪啪敲著，查詢綿貫義一的相關訊息，一邊透過落地窗，偶爾看向綿貫義一的家。

過了半個多小時，衝失昴看著電腦介面，無聲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