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跟蹤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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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總覺得，要是衝失昴和赤井秀一接觸的時候，自己不在場。

那麼比起“靠發信器和竊聽器截獲情報”，更可能的情況是，那些監視道具，會被赤井秀一悄無聲息地處理掉。屆時要想繼續追蹤，還得再等下一次任務。

……總之，最好趕在那些小東西被發現之前，及時把它們回收。

——衝失昴雖然沒有時刻檢查自身的習慣，但那也是基於這幾天下來，沒人跟他近距離接觸過。而唯一接近到能悄無聲息在他身上放竊聽器的，只有一隻偶爾路過的貓。

在這種情況下，要是衝失昴身上的發信器被發現，貓或許會被一些謹慎又直覺很準的人懷疑……這可不是一件好事，畢竟，目前所有馬甲加在一起，也只有貓最適合用來跟蹤——它甚至都不用刻意隱藏身形，要是遇上對貓比較友好的人士，還不用自己費力走路，可以趴到人肩上搭一趟順風車。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江夏就曾經想用貓，找到衝失昴的住處。

只可惜那時，衝失昴被新上司的敬業精神感染，變得過於敬業，一直留在任務目標附近沒有離開，連住都是住酒店……現在任務結束，他終於要回老巢了。

……

計程車很快駛到米花町。

等把兩個小孩送走，江夏自己也回到了家。

然後前門進去，後門熘走，準備著手跟蹤。

……

杯戶町。

綿貫義一家旁邊的咖啡廳裡。

雖然已經天黑，但現在，離閉店還有一段時間。

角落的座位上，衝失昴手邊擺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爭分奪秒地敲著論文。

忙裡偷閒時，效率才最高。

——這幾天，衝失昴一直在優先做烏左的任務。和這種時刻懸在頭頂的生命威脅一比，論文竟然成了那個招人喜歡的“閒”……這種對比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現在，即使烏左的任務已經完成，只要坐在咖啡廳的這個座位上，衝失昴依舊能感受到前幾天那一絲寫論文時的幸福感，效率比平時高出不少。

……當然，這只是他沒有立刻離開的原因之一。

另外的原因，則是現在，警方還在工地和綿貫義一家處理後續。

——既然這件事還沒完全收尾，衝失昴覺得，自己有必要盯到最後一刻，以防意外。他一貫是個謹慎的人。

……

過了幾個小時。

咖啡廳即將下班的時候，警方也終於陸續撤退。

衝失昴遠遠望著那邊的情況，半懸著的心終於落地。

他取出手機，給烏左發去訊息：[綿貫義一事蹟敗露，已經被捕]。

沒多久，手機響了一下。

衝失昴很快按亮檢視，發現對面只回過來一句：

[好]

“……”

衝失昴對著這個簡單的詞，來回品讀了好幾遍，始終難以揣摩清楚烏左真實的語氣和心情。

好在有一件事是一定的。

——任務總算是順利結束了……

衝失昴靠回椅背上，喝了一口咖啡，緩緩舒氣，感覺卸下了肩上無形的擔子。

他收起電腦，準備回家。

剛走到店門口，眼角餘光一晃，有什麼東西從旁邊的廣告牌上踩過。

這一次，衝失昴平靜了很多。

他轉頭望過去，果然看到了一隻眼熟的烏雲踏雪貓。

這隻貓脖子上沒有貓牌，像是一隻以附近為領地的自由之貓。此時兩邊一對視，貓慣例晃了一下尾巴，彷佛在跟他打招呼。

衝失昴心情很好地跟貓點了一下頭。

這兩天，衝失昴經常看到這隻貓，有時貓還會熘進咖啡廳裡，趴在他座位旁邊，盯著他的手機或者電腦螢幕，一副在貓中智商超群、想跟人類為伍的樣子。

那家咖啡廳不是貓咖啡，按理說，寵物不準入內，但貓這種東西，走起路來沒什麼動靜，又很擅長隱藏，想來只要沒有客戶舉報，它就能一直安穩地待在咖啡廳裡。

衝失昴倒是也沒當那個舉報人——他不討厭貓，而且這兩天壓力很大，旁邊多一隻神出鬼沒的貓，正好能用來解壓。

不過，今天就是最後一次見面了。任務完成之後，他沒必要繼續來這。

衝失昴：“……”這麼一想，竟然還有點不捨……嘶，其實以後要補論文的時候，完全可以來這家店坐一坐。一方面能提高效率，另一方面，如果江夏真的因為今天的事，而覺得“衝失昴”可疑，那自己多在這一帶露面，豈不是能加大“衝失昴本來就經常在這裡出沒，只是無意間發現了屍體”的這種可能性。

……

衝失昴一邊想，一邊往停車場走。

然後很快，在準備回家的時候，他忽然發現，感到不捨的，似乎不止自己一個。

——那隻白爪的黑貓，竟然跟了過來。

還在他拉開車門的一瞬間，十分自然地躥上了車，然後安逸地趴在副駕駛座，一副要搭順風車的模樣。

見衝失昴動作僵住，它還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像是不滿的催促。

衝失昴：“……？”

……什麼意思？

這貓賴上他了？

……呵，該不會以為他看上去是個好脾氣的人類，就會隨便撿陌生的貓回家吧。

……

五分鐘後。

衝失昴開著車，走在回家的路上。

副駕駛上趴著正在打呵欠的烏雲踏雪。

“……”衝失昴默默推了一下眼鏡。

……他確實不會撿陌生貓回家，他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但這麼幾天下來，這隻貓跟自己還挺有緣的，以流浪貓遇到人的頻率，絕對算得上是一隻熟貓……另外，難得遇到這麼親近人的貓。既然自己即將抱上fbi的大腿、離開故土，那帶上從故鄉撿到的貓一起走，倒也能聊解思鄉之情……

旁邊，江夏對沖失昴複雜的心情沒有研究。

原本他想的是，如果衝失昴能接受貓搭便車，那就直接搭車跟蹤。

如果不行，就趁衝失昴不備，攤成一張貓餅，隨便藏在車的哪個部位。反正跟到地方就算搞定。

……

車果然沒駛向原世界線裡，“衝失昴”住著的“木馬莊”。

而是穿過市中心，駛向了豐榮町——這裡離東都大學不遠，正好在大學和繁華鬧市之間，去兩邊都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