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你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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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貝爾摩德望向舞臺。

看著那個對自己命運一無所知的鼓手，她眼神幽邃，視線彷佛穿過那個人，看到了遙遠的未來。

——她和烏左這樣身在黑暗裡的人，終究跟angel和cool guy不同……儘管目前，cool guy只在看向她時眼帶警惕，完全不覺得旁邊的“江夏”有哪裡不對。但長遠來看，這想必會是一場悲劇。

烏左和她有些類似的處境，讓貝爾摩德心裡隱約動了一下。

她默默放下手中喝空的酒杯，推遠一些，起身拍拍旁邊的江夏：“走吧，去陪我挑些下酒的餐點。”

江夏被她一拍，同樣從舞臺上收回視線，微帶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然後點了點頭，站起身，兩人一起走向擺放自助餐點的地方。

……

貝爾摩德拿了一些甜點，又灌了一杯扎啤。

之後她端起酒杯，直起身四處看了看，發現烏左不知何時走到了天台邊緣、正在往下方張望。這裡是頂樓，年輕幹部沉默看著樓底的樣子，如同立在懸崖邊緣，俯視深淵。

貝爾摩德注視著那一道帶著幾分寂寥的身影，心裡嘆了一口氣。端著酒杯，走了過去。

——趁天黑，而且這邊人少，給烏左喝幾口，安慰一下自己的良心，應該不會被店裡的員工發現。

……

不過，剛走到江夏側旁。

沒等搭話，貝爾摩德腳步一頓。

“……”此時，能看清烏左的表情了，她才發現，烏左好像一點也不“寂寥”，反而露出了那種她見過幾次的眼神——那種打量著被他挑中的“演員”的期待目光。

貝爾摩德：“……”

又一個？

她無言地喝了一口手上的酒。心裡滴咕了一下烏左在這一方面的勤奮程度，同時順著烏左的視線，微帶好奇地望了過去：也不知道這次被烏左盯上的又是哪個倒黴鬼……嗯？？

……毛利小五郎？！

貝爾摩德臉色微變，整個人像下樓梯時不小心踩空，心忽然就懸起來了一截。

此時，大廈下方的街邊。在路燈和店鋪門燈的映照下，能看到毛利小五郎正和一個同齡大叔勾肩搭背地走在一起。兩個人看上去都已經很醉了。

貝爾摩德看看烏左，看看那兩個人，然後再看看烏左……

仔細對比了一下，她確認了。

——烏左那種充滿期待的危險目光，就正落在毛利小五郎所在的地方。

貝爾摩德：“……”毛利小五郎可是angel的父親啊。按照自己之前的推測，烏左對angel和cool guy頗為在乎，應該不會突然對毛利小五郎下手吧……或許烏左其實是盯上了毛利旁邊的那個大叔？——兩個人離得那麼近，還東倒西歪地攬在一起，隔著這段距離，確實很難詳細分辨烏左視線的具體落點。

在貝爾摩德這麼僥倖想著的同時。

大樓下方。

毛利小五郎和他的大叔朋友走到街邊，招手攔了一輛計程車。

然後朋友坐進去，卡噠關上門，計程車一熘煙開走了。

毛利小五郎沒一起走，他醉醺醺地站在街邊，朝計程車上的朋友擺了擺手送行——兩個大叔的重逢酒會，似乎已經結束了。

“……”貝爾摩德看著開走的車，又看看江夏。

然後發現烏左的目光，並沒有隨著那輛遠去的計程車一起移動。

而是依舊停留在毛利小五郎身上。

貝爾摩德：“……？”

……

大廈腳下。

已經喝過一輪的毛利小五郎，對來自頭頂的注視一無所知。

他打了個滿是酒氣的呵欠，伸手進口袋裡胡亂摸索了幾下，掏出手機，想按亮看一眼時間。

然而按了半天，手機螢幕始終沒能亮起。

毛利小五郎疑惑地摸了摸後腦勺，這才慢幾拍地想起來——昨天他睡覺前，忘了給手機充電。前不久，手機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

“……”毛利小五郎只好抬起頭，看了看漆黑的天色，用被酒精麻痺的大腦估算了一下時間，感覺好像已經很晚了。

雖然記得小孩們正在附近吃飯，但毛利小五郎努力想了半天，想不起來他們剛才去了哪家飯店。乾脆不再多管，搖搖擺擺地走向車站，打算自己先回家歇歇。

……

大廈樓頂，新開業的屋頂飯店邊緣。

江夏目送著毛利小五郎走向車站。想起了自己出門時，在米花中學附近的公寓裡，捕捉到的那一些殺氣。

他對這個桉件有些印象，而按照目前毛利小五郎的行進路線，以及他喝醉之後的一貫樣子來看，毛利小五郎很可能會偶然撞進那一起桉子裡。

……

貝爾摩德正暗暗思忖著情況。

忽然聽到旁邊，烏左望著毛利小五郎的背影，低聲滴咕了一句：“竟然正好這個時間回去，而且手機還沒電了……”

他手肘支在欄杆上，像是在思考些什麼。停頓片刻，大概是想明白了，忽然幽幽笑了一下，後面的話沒有再說出來。

“……”貝爾摩德越看越覺得不妙。

她手指下意識地摩挲了一下酒杯，心裡跟著泛滴咕：烏左真的連angel她爸也不放過？

總不會是因為剛才，毛利小五郎也和angel他們一起阻止了烏左去酒吧，所以被記仇了吧……在烏左心裡，毛利小五郎的地位，恐怕要比cool guy和angel差出一大截。

不過，貝爾摩德理智一想，很快意識到，從烏左剛才的說法來看，就算毛利小五郎真的和烏左安排的某一出“殺人戲劇”相關，這個醉醺醺的大叔也不是戲中的主角，更像是被不小心捲入的路人甲。

只是，從烏左剛才感興趣的樣子來看，毛利小五郎就算是作為“客串角色”加入，他在未來那一起桉件中即將起到的作用、或者說“戲份”……恐怕也不會真的像客串那麼輕鬆。

貝爾摩德：“……”可千萬別是客串死者、或者2號兇手之類的“驚喜”啊。根據她剛來日本那段時間的調查，烏左對angel和cool guy確實不錯，但對毛利小五郎……

貝爾摩德並未著重調查這一方面，此時忽然遇到這種情況，心裡實在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