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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知道貓心情好了會有“踩奶”的習性,但他剛才暗中觀察了一會兒,總感覺這隻貓對伏特加做出的舉動,和踩奶有一些區別。

——更像是在奮力薅著什麼。

“……”難道是伏特加身上沾了灰塵,它正在把灰塵拍打起來撲捉?剛才在樓頂待了不斷的時間,夜風又大,身上的灰確實不少。

琴酒很快得出了結論。

……

就算是烏左的貓,畢竟也只是一隻貓,又不是老虎,總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伏特加殺掉。而且有伏特加陪貓玩,琴酒自己的衣服就不會被亂抓。

他於是沒再搭理一人一貓之間的暗自鬥爭,先處理正事,給江夏打去了關於愛爾蘭電話。

打完,琴酒結束通話電話,忽然想起來自己剛才忘了說貓的事。

而且烏左竟然也沒問——也不知是忘了,還是預設這隻貓是散養。

“我記得你剛才探查過它。”琴酒把貓從伏特加腦袋上拎下來,問了一聲。

伏特加巴不得大喊“這貓是烏左派來的奸細!”,然後看著琴酒把貓打成一張貓餅,再去找貓的主人打包送走……可惜他不敢說謊。

只好保持著嚴肅的面色,老實答道:“它身上沒有金屬,也沒有發信源。”

換句話說,這貓真的不是烏左派過來定位的。

琴酒“嗯”了一聲。

他本來也不覺得烏左會蠢到用一隻貓搭載發信器,只是保險起見,需要確認。

……

貓已經不知何時帶上了車,而且現在車速不慢,沒必要特意為它停一趟,等到了地方再順便丟出去就行。

碰巧身處在同一空間,琴酒乾脆暫停了一下手上的工作,仔細打量著面前的貓。

琴酒對寵物毫無興趣。

但一想到這貓居然會精準送信,還會調戲伏特加玩,他就難免想到了烏左。

烏左雖然是個令人頭痛的同事,但他挑選部下的眼光,著實不錯。

——不管是宮野明美叛逃時,那個幫烏左跑前跑後、最後一聲不吭被烏左摺疊塞進包裡滅口的倒黴小孩;還是那個被烏左帶回來灌審訊藥導致間歇性變啞+絕症、還要在短短一年多的餘生裡被烏左無情壓榨的假“烏左”,都有著令人眼熱的忠心度。

倒黴小孩已經燒成灰了,姑且不論。

琴酒其實很想看看那個據說叫“西圖”的假烏左如果為組織效力,會帶來怎樣令人驚喜的表現……只可惜那是一個身體瀕臨崩潰的短命鬼,而且,雖然不知道烏左究竟是怎麼培訓的部下,西圖此時的忠心,無疑是單獨指向烏左的。

如果自己真的貪圖烏左部下的能力、覺得西圖留在烏左身邊是大材小用,把他弄到自己手底下幹活……無異於引狼入室。

……

想到膽敢攔截他槍口的西圖,再看看如今,腿上這一隻專注盯著伏特加、怎麼看都更加友善的“烏左部下”。

琴酒難免來了興趣。

一隻會送信、會手刀、能精準認人,甚至有計劃有目的地挑釁激怒伏特加的貓……如果用好了,說不定真能在某些事上發揮奇效。

反正烏左也是散養,在自己這放一會兒,想來也耽誤不了什麼事。

琴酒垂下視線,望著又開始伸爪勾刨著什麼的貓,若有所思。

……

江夏當然沒有忘記貓的事。

只不過機會難得——傀儡貓在外面熘達,消耗的殺氣,要比其他馬甲少得多。除非琴酒忽然有事出差、一下將距離拉得太遠,否則讓貓跟個一兩天,消耗的殺氣量,江夏勉強也能接受。

他不信琴酒真的住在車上。

——這個行蹤詭秘的幹部,肯定有一些比較固定的落腳點。讓貓跟著探一探位置,將來不管是定期收割殺氣,還是定點撿鬼,亦或是霸佔琴酒的安全屋自己用……都很方便。

琴酒結束通話電話後,江夏就把這件事拋在腦後,轉而拿起了另一部手機。

安室透知道江夏“組織外圍成員”的身份,因此同時有他的兩個號碼。

只不過,或許是出於臥底對組織的天然抗拒,安室透找江夏的時候,更喜歡打日常的那個號。

江夏:“……”這樣倒是正好,兩個人錯開,不會撞在一起。

如果真的撞了,就只能把鍋推到“最近纏上了名偵探、經常打騷擾電話的神秘幹部”們身上了。

……

安室透忽然打電話過來,倒不是因為接到了柯南的詢問。

只是剛才,處理完那堆麻煩事回到公寓,洗掉自己身上的泳池水和車輛碎片以後,不知為何,安室透總感覺冥冥之中有人在唸叨自己……他忽然想起了江夏。

“……”想想高中生偵探今晚因為自己,被捲進了烏左的獵殺場當中。

安室透作為罕見的良心擁有者,果斷打了電話過去,想問一問情況——如果烏左也像先前的琴酒那樣,有事沒事愛把江夏拉去當炮灰,那這通電話打過去,正好能阻攔一下烏左的陰謀。

……

不過還好,或許是烏左並不在意一個隨時都能接觸到的名人,也或許是今晚,烏左的注意力都在“波本”身上,沒空迫害其他人。

江夏很快就順利接起了電話。

他聽上去除了有點困,聲音沒有其他異常,不像一個正在被烏左找麻煩的無辜偵探,倒更像一個熟睡中忽然被工作郵件驚擾的普通員工:

“老闆?是要人頂班嗎——把地址和工作內容發到我郵箱,我很快到。”

“……”

安室透聽著江夏強打精神的話,瞬間感覺自己像一個正在壓榨勞動力的邪惡資本家。

良心一痛的同時,他不禁有點疑惑:自己看上去真的很像那種可怕的鐵面上司?他還以為江夏會猜到他是去詢問傷勢的,沒想到只是覺得他有新工作……

想著想著,腦中浮現出以前自己給江夏傳送過的頂班目錄,安室透眼神略微一飄,沒再糾結這種小事。

他清清嗓子,若無其事道:“不用,沒工作。只是問一下你那邊情況怎麼樣——實在不行就去醫院,不要諱疾忌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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