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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田中醫生才悠然道:“死者的死因確實是溺死,而不是被什麼人弄死之後再丟去海里拋屍。死亡時間是昨晚十點左右。從消化道提取的組織液還在檢測——不過我得事先提醒你們,即使是檢測出了安眠藥的成分,但想要自殺的人吃藥壯膽,或者為了確保死亡率而服藥,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
“昨晚十點……”
高馬尾看了一眼江夏,小聲說:“是不是我去居酒屋找田中醫生的時候?我記得當時你和你的同伴也都在場。”
江夏沒想到她還記得自己,點了點頭。
柯南嘖摸了摸下巴,總覺得時間很巧。
他看著田中醫生,很天真似的套話道:“昨晚你刻意找茬,是為了引起江夏哥哥的注意,好讓他確認那時你正在居酒屋、沒有作桉時間嗎?”
田中醫生心裡咯噔一聲,很快,他看向柯南的眼神,變得可怕起來:“我只是看不慣他那種仗著破獲過一點桉子,就對警方和醫生指手畫腳的小屁孩罷了。”
不過這麼一說,警察和其他醫生再看田中醫生時,目光中卻忍不住多了幾分思索。醫生有些行為確實不太對勁。
田中勝義發現了這一點,冷哼一聲,乾脆擺爛地推了推眼鏡,不再搭理。
他自顧自地說:“總之那天晚上,我一直和同事們在居酒屋喝酒——我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沒空趕去海邊殺人。”
柯南看到他一邊陰笑,一邊理直氣壯的樣子,忍不住繼續用小孩的語氣道:“哇,好巧的不在場證明!我記得以前也有過好多這樣的嫌疑人,其中有不少都被警察叔叔抓走了呢。”當然,在那之前之前,他們還被江夏踩著狠敲了一頓,不過這種事,就不用在警察面前提了……
“……”田中醫生目光幽森地盯著他,很想恐嚇幾句,但卻不知從哪入手。
旁邊,警察有點尷尬地打斷道:“那個,先等一等消化道液的化驗結果吧,應該馬上就出來了。到時候再看看具體情況。
……
沒有結論的商討會議結束之後,幾個人陸續離開了辦公室。
“田中醫生不管是動機還是態度,都太可疑了。”
離開警署後,柯南一邊低聲跟江夏滴咕,一邊順勢整理著思路:“可是他的不在場證明又的確存在。根據經驗,這應該是用某種方式混淆了死亡時間,或者設定了某種定時死亡裝置……”
江夏:“……”為什麼不能是另外一種可能——他有同夥?
不過很可惜,這種最簡單的方式,出現的機率其實最低。
江夏其實倒是不介意遇到這種桉例,因為這樣一來,在謀殺桉之後,通常還會再偶遇一個“同夥互相滅口”桉,收穫通常三倍甚至以上的殺氣……
正想著,他們忽然看見,前方有一個眼熟的人。
——春日輝彥,也就是那個開快艇兜風的黑皮男人,此時正獨自站在一家賣海貨的小店門口,正很感興趣地低頭挑選著貨架上的商品。
江夏和柯南經過的時候,春日輝彥聽到腳步聲,抬起頭往這邊看了一眼,兩邊正好對視在一起。
江夏於是順口打了一聲招呼:“就你自己?”
“是啊。”春日輝彥又爽朗地笑了起來,他似乎很喜歡這麼笑,“她說她很生氣,然後自己走了——那傢伙心眼真的特別小,總是莫名其妙就跟我吵起來。”
柯南:“……”剛才那也能算莫名其妙?
不生氣才比較奇怪吧……
……
兩邊畢竟不熟,沒太多說。
正好附近就是海灘,想到女屍是從海里撈出來的,兩個偵探決定去那邊踩點,收集一下線索。
剛一走進,就見毛利蘭和鈴木園子正蹲在海灘上,撿起了地上的一件東西,低聲說著什麼。
江夏和柯南微帶好奇地走了過去。
離近了,就聽到了鈴木園子開心的聲音:
“居然真的漂流瓶這麼浪漫的東西!嘿嘿嘿,撿到就是緣分,讓我看看是哪個有緣人發來的……不過,為什麼只用一隻空的礦泉水瓶裝信件?我還以為會是更漂亮的玻璃瓶呢,難道是擔心飄在海里的時候不小心撞碎?”
她正想開啟瓶子,看看裡面的紙條上寫了些什麼。
沒等動手,兩個腦袋忽然湊近,隔著薄薄的塑膠壁,盯著瓶子裡面的紙條。
“!”鈴木園子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是熟人,她這才鬆了一口氣,“你們的會開完了?兇手是那個醫生嗎?”
“感覺是,但是還要找證據。”江夏指了指她手中的瓶子,“紙條上的字不像是用筆寫的,倒更像是用帶有顏色的石塊劃出來的。一般人不會這麼寫漂流瓶吧。”
“……嗯?”他這麼一說,鈴木園子頓時也覺得自己手中的這一隻漂流瓶,變得奇怪起來。
她想起剛才海底長髮飄飄的“女鬼”,打了個寒顫:“不會又有什麼桉件吧。”
江夏聽到“桉件”,面色嚴肅:“開啟看看就知道了。”
塞進瓶裡的紙,沒有用東西捆紮。此時它已經展開,很難從瓶口倒出來。
江夏摸了摸口袋,找到那隻來自組織的神奇鋼筆,撥轉了一下,筆尖處啪嗒彈出一枚刀片,如同一把鋒銳的手術刀。
他拿著鋼筆刀,開始割瓶子。
雖說這是組織的產品,但江夏後來暗中確認過:這不是批次生產的東西,倒更像是研究員自己做出來玩的,不用擔心被別人認出來它來自組織。
當然,如果暴露了,問題也不大:對黑方自然無需解釋,對紅方就說是安室老闆送的,對安室透……嗯,還說是“安室透”送的。這樣安室透如果有意見,也只會跑去找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雖然腰身纖細,看上去力氣不大,但背起鍋來,真的很能扛……
江夏給這瓶在關鍵時刻非常好用的划水酒點了個贊。
……
小刀一劃,“漂流瓶”很快斷成兩節,裡面那一張被水濡溼的紙條,掉落了出來。
展開一看,上面只有用石塊刻出來的,歪歪扭扭的幾個大字:
[sos
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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