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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的聲音貿然在前行的隊伍中響起,令四號、宋青小都吃了一驚。
兩人第一時間意識到談話曝露,但隨即又覺得不太可能。
二人是以神識交流,且都已經達到了分神之境,若想要窺探二人的談話,神識恐怕還得在他們之上才行。
聖女的治療術雖說神奇,可四號卻並不認為她已經擁有分神以上的神識修為。
這樣一想,就聽聖女說道:
“隊伍的劃分,雖說確實根據不同的追隨者而定,但‘新人’之間,未必會依照這樣的規定。”
她果然將宋青小與四號的談話聽進了耳中,溫柔的道:
“我們沒有拋棄隊友的惡習,不管是神廷的信徒,還是你們,都不用擔心。”
說到這裡,她語氣頓了頓,像是留了片刻功夫給二人緩和這場衝擊:
“如果聯邦有安排其他的任務給你們,需要你們合作,只要對大事無礙,我們也不會阻礙你們。”她轉過頭,看了一眼神色青白交錯的四號,微微一笑:
“當然,如果你們願意訴說,我也很樂意傾聽。若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也不需要客氣。”
“……”四號的表情一言難盡,將震驚、不可思議等種種情緒揉和一起,形成一種十分詭異的表情。
宋青小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形,但試煉之中‘見多識廣’之後令她養成了極佳的心理素質。
談話雖說被聖女窺探,但她說的不多,反倒是四號急於與她合作,透露了過多資訊,恐怕引起了聖女更多的注意。
這樣一想之後,宋青小的神情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不過經歷這樣一樁小插曲,倒給她敲了一個警鐘。
神識的交流未必是絕對保密,若是擁有某種密術或是更為強大的神識,也極有可能窺探她的話語,從而掌控先機。
“不同的追隨者?”宋青小鎮定下來之後,很快順著聖女的話發問:“是指‘日’與‘月’二位聖賢嗎?”
四號揚起了一側眉梢,以一種匪夷所思的神情看了宋青小一眼。
兩人的私下交流被聖女聽得一清二楚,還被人當面點破,她卻不止不以為意,反倒還能順著聖女的話發問。
她微微偏了臉盯著聖女看,神情自若,半點兒都不見尷尬之色,等著聖女回答她的問題。
“嗯。”反倒是主動出聲打斷了兩人神識交流的聖女顯得有些不自在,黑暗之中,她那雙碧綠的眼中露出一種窺探了別人隱私後的尷尬、忐忑,幾乎不敢去正視宋青小的眼睛,彷彿她才是做了心虛事的人。
四號的腦海中浮出一個念頭:莫非這就是事情發生後,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聖女抬手撩了一下垂落在臉頰一側的髮絲,將其夾到耳後,藉以掩飾自己的情緒:
“其實正如暮所說,我們與哈亞斯等人的隊伍,所代表的意志是不一樣的。”她這話更是證明了四號先前與宋青小說的話全部都被她聽到了耳中,四號目光閃了閃,卻沒有吭聲。
興許是說到了正經的問題,聖女那絲偷聽了人家談話後的尷尬逐漸散去,語氣裡變得溫和了些:
“這是因為,我們的追隨者不同,繼承的意志也是截然相反的。”
她解釋著:
“我與羅德諾、愛德華、費諾、拉斐爾、亞瑟六人,繼承的是‘日’賢者的意志,象徵著光明,是希望的傳承。”
而哈亞斯、塞繆爾等六人則是屬於‘月’賢者的傳承,代表著‘月’的意志,象徵著黑暗與陰影,是暗之力量的擁有者。
“從300多年前,‘月’賢者背叛聯邦之後,他們就已經失去了信仰與追隨者,所以有些迷失了方向,並不像我們一樣的團結。”
聖女說到後面,語調有些含糊不清,不經意間透露出一些令人深思的資訊。
宋青小的腦海轉動了起來,如果說將聯邦看成一個整體,‘日’、‘月’賢者的存在分成兩個不同的派系,那麼‘日’賢者的派系目前看起來尚算完整。
‘月’賢者的背叛使得拜日神廷如今只有‘日’賢者獨撐大局,因為有這位大聖賢的存在,以修士為主的六位聖徒仍擁有領頭人,所以就相當於他們的信仰並未崩塌。
正是如此,六位聖徒的關係相比起‘黑暗’派系的克羅利等看起來明顯要親近許多,相互配合且相互信任。
相反之下,‘黑暗’派系因為失去信仰的緣故,使得六位聖徒分崩離析,各自為政。
她想起了聖女在火車上時曾說過的,哈亞斯所成立的苦修派系如今已經經營了三百多年的時間,在大陸之上擁有無數追隨者。
“莫非哈亞斯創立苦行僧一派,就是為了重新建立一個信仰傳承?”
這個念頭從宋青小的腦海中鑽出,她詢問出聲。
聖女露出訝然之色。
她興許活了很多年時間,但性格卻並不老奸巨滑,反倒似是極為的單純。
宋青小的話問出口時,她像是極力想要表現平靜,但仍有驚訝從她的眼角眉梢間表現出來,根本壓制不下去。
“是的。”她若隱似無的嘆了口氣,表情有些懊惱,可能為自己沒有辦法撒謊而感到沮喪:
“這也並不是什麼秘密。”
她像是在為自己承認的話解釋,“沒想到你還記得這件事。”
說完這話之後,她又很快調整了自己的神情:
“只是他還扛不動這樣的重任,塞繆爾他們也並非是他的追隨者。”
宋青小聽到這裡,心中一動:
“所以他是失敗了嗎?”
“是的。”聖女點頭應了一聲。
“他剛剛在火車上出現的情況,是因為失敗的影響嗎?”宋青小接著又問。
“——是的。”聖女這一次在回答的時候,語氣就顯得有些遲疑。
她好像並不擅長於撒謊,這可能是源於她的天性、修行,或是某種宗教信仰的原因,但也不排除她有撒謊的可能。
也許她表現出來的這種不自然的神情,也是她故意迷惑試煉者的。
只是這種可能性在宋青小看來頗低,可她也並不完全信任聖女,這是一種直覺。
她總感覺聖女及‘光明’一系還有一些關鍵的秘密,此時聖女回答的話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而已。
正如她所說的,她說的這些話,可能並不是什麼真正的秘密。
“看來要想成為信仰的本身,確實需要非凡的實力。”
“是的。”宋青小這句話初時聽來並不像是觸及了禁忌,聖女回答這話時,語氣都顯得要輕快了一些。
“我看哈亞斯的情況十分嚴重,為什麼成為苦修一派精神的寄託,會令他如此痛苦呢?”
沒有人會喜歡痛苦,哪怕再是以痛苦作為修行,但當痛苦到了一個臨界點時,則會崩潰。
哈亞斯明顯力量已經失控,他自己根本無法控制他身上那些古怪的血液。
火車上時,若非修士出手,喚醒他的意志,根本無法令他清醒。
她又將話題轉回了哈亞斯的身上,又看了聖女一眼:
“你擁有聖光治療術,可以治療嚴重的傷勢,妙手回春,為什麼不能治療他,替他解除這些痛苦呢?”
“沒有用的。”聖女搖了搖頭,“我們的信仰是不同的,‘日’與‘月’是一個交替與輪迴,‘光’與‘暗’生來就是對立的。”
她這一句話令人玩味,但聖女並沒有給宋青小細細琢磨的時間:
“更何況信仰一旦確立,根本無法抹去。”
“若是強行將其抹去呢?”宋青小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不可能的。”聖女像是聽到了一個極為好笑的笑意一般,發出清脆的笑聲。
但她的目光在黑暗之中與宋青小的眼神相對,黑暗之中,少女的目光閃著光澤,如兩潭幽深的古井,帶著令人背脊生寒的涼意。
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宋青小並不是在跟她開玩笑,而是真的在提出這個問題。
“信仰如果一旦消失,那麼自然這個建立的體系都會崩塌,繼而消失。”
她解釋:“追隨者的力量來源於信仰,若是信仰被擊潰,就會顛覆他們以往的認知,喪失力量的中心。”
聖女搖了搖頭:
“但是信徒的念力極為強大,他們對於擁戴者的追隨之心十分堅定。三百多年的時間裡,苦修一派已經十分茁壯,這份信仰已經形成良好的傳承,是不會消失的……”
她話沒說完,就看到了宋青小似笑非笑的神情。
“賽姬。”修士柔和而有力的聲音響起,將怔忡的聖女驚醒。
她身體重重一顫,終於回過神,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自相矛盾。
聖女說信仰是聖徒力量的來源,絕不可能消失,但其實這話此時說來,格外諷刺。
這裡是受黑暗力量浸染的迷霧森林,當年的‘月’賢者就是背叛了聯邦、神廷,被封印在迷霧森林之側的深淵領地。
她不久之前才說過,以哈亞斯等六人為主的‘黑暗’派系正是因為失去了‘信仰’,從而迷失了方向,自此不再團結。
“我的天哪。”聖女雙手捂臉,一時之間既是懊惱,又是不敢置信自己竟然不知不覺中說了這樣多的話。
她陷入一種矛盾的糾結裡,教廷的奧義教導她需要心靈純潔,不應該欺騙世人。
但宋青小的問題實在太多,又會觸及一些重要的機密。
宋青小感覺得到聖女此時的鬱悶,氣氛一下陷入沉默,但此時宋青小並不以為意。
聖女的沉默,使得她恰好可以專注的以目前所得知的一些訊息,分析出有這用的線索,興許會對任務有利。
她以哈亞斯為例來套話,從聖女的口中倒是套出了一些了不得的東西。
如果這個世界的力量來源於信仰,也就是說,‘日’、‘月’二位聖賢是聯邦大陸的兩大信仰的中心,分別擁有聖徒及無數的追隨者。
他們是聖徒、追隨者力量的來源,只要他們穩固,那麼聖徒的力量就發揮穩定。
反之,一旦信仰被撼動,對於聖徒、追隨者來說,則是重大的事情,極有可能意味著他們的傳承、認知及最重要的力量來源都會因為信仰的坍塌而消失。
她想起了火車上修士提到‘大預言術’時的神情,‘黑暗’派系的克羅利當時提到‘大預言術’失敗時,可是帶著幸災樂禍之色。
克羅利說,‘大預言術’一旦失敗,也就意味著‘日’賢者的力量也出現了問題。
‘日’賢者的存在象徵著‘光明’派系的信仰本身,如果他的力量出現了問題,六位追隨他的‘光明’信徒的力量,恐怕也會大打折扣的。
‘光’、‘暗’互成派系,‘月’賢者背叛神廷之後,使得‘黑暗’一派分崩離析,兩隊原本力量平均的聖徒力量恐怕也出現了偏斜。
在這種情況下,以克羅利為首的‘黑暗’派系恐怕也就很樂見於‘大預言術’失敗的。
她又想起了如今尚未現身的‘日’賢者,317年前,這位‘光明’的信仰帶領十三聖徒親自將‘月’賢者封印,且不能做到將其完全殺死。
那麼317年之後,這位聖賢為什麼不再參與‘月’賢者的封印?
‘大預言術’中的‘月’賢者應該會在一年之後才重新甦醒,並再度封印,但從迷霧森林中黑暗氣息的蔓延速度看來,這位‘月’賢者的意志比起‘大預言術’中顯得要強悍許多的樣子。
也就是說,不管‘光明’派系的人承不承認,在黑暗的力量失控之後,其實已經隱隱暗示著‘大預言術’已經有預言失敗的可能。
這是不是就證明,其實‘日’聖賢並不是不願意現身封印‘月’賢者,而是因為他的力量可能早就已經出了問題,所以他身不由已?
‘光明’一派急著要將‘月’賢者再度封印的原因,極有可能是想要盡力實現‘大預言術’,維護自己的信仰傳承。
如此一來,‘光明’一系六聖徒急於封印‘月’賢者的心思及表現出來的堅定意志就可以理解了。
那麼‘黑暗’派系的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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