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五章 天地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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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和狐狸一起久了，我的臉皮要厚得時候，也能如城牆一般厚實了。

秦墨心中很是欣慰，銀澄則是不樂意了，這小子的臉皮本來就厚得很，還需要向它學？

一時間，洛千機瞪大眼眸，她何時暗示過，讓秦墨深夜來此？這小子就會胡說八道，就算是這少年真有資格，聆聽神曲獨奏，她也不會是在深夜，自己的閨房中彈奏。

瞧著秦墨一本正經的模樣，洛千機不禁忍俊不住，噗哧一笑，如秋水一般柔媚，長長的睫毛顫動，有著動人風情灑落。

“你這小子真是厚臉皮！”洛千機抿嘴，而後容顏一整，“既要聆聽神曲獨奏，你也要開誠佈公一點，我可不想為一個不知底細的人彈奏此曲。”

秦墨暗中咕噥，洛千機果然看出他的偽裝，只是一直沒有點破。

燈光一陣搖曳，秦墨撤去偽裝，顯出真面目，淡淡鋒芒展露，他整個人如一柄神劍，鋒芒暗露，震人心魄。

“你……”

洛千機紅唇微微張開，她眸中有著驚異，秦墨的真面目，竟比偽裝的還要年輕，看起來尚且不足十七歲。

並且，這少年眸光如驚天劍芒，吞吐不定，他竟是一名劍手。而白天的兩場戰鬥，這少年卻是從未施展劍技，就擊斃了祝泉傑、祁羽。

“西北域交界，鎮天國·西城·千元宗秦墨，拜見洛千機小姐。”秦墨拱手，正式見禮。

“鎮天國！？你與蕭莊是什麼關係？”洛千機眸露奇光，脫口問道。

皇都·蕭莊？

雪晨麼？

秦墨不由愣神，他沒想到洛千機突有此問，而後搖了搖頭，表示與蕭莊有所交集，但是並無太大關係。

“也即是說，你是鎮天國出生的人，奇怪！鎮天國曾是風族的地界，那裡地氣頗為匱乏，氣運也是不厚，會出現你這樣的人物。”洛千機喃喃自語，有些費解。

秦墨眉頭挑了挑，一下子想到了很多，洛千機竟會提及蕭家，這讓他有些意外，又覺得是情理之中。

皇都·蕭莊，並不屬於鎮天國，也不屬於曾經的風族，乃是一個神秘的勢力。蕭莊到底有多麼強大，秦墨並不清楚，但是結合前世今生，與蕭雪晨的種種交集，蕭莊應該不遜色一個二品勢力。

“蕭莊的底細，我也不甚清楚。只知道百年前，還有十多年前，我的一位師祖，曾經兩次前往蕭莊，為蕭莊的兩代傳人獨奏神曲。這是東嶺一脈的歷史上，極為罕有的事情。”洛千機這般說道。

秦墨咋舌不已，聆聽神曲獨奏是一回事，讓東嶺一脈的一位祖師不遠數萬裡，前往蕭莊獨奏神曲，那又是另一回事。

不過，想及蕭雪晨的絕豔天資，秦墨也覺得理所當然，那人兒如今劍魂補全，今生的成就必定勝過前世，說不定真能實現她的誓言。

只是，百年前，東嶺一脈的祖師還曾前往蕭莊，是雪晨的父親麼？或是母親？

想及此，秦墨目光有些恍惚，前世與那人兒關係如此親密，也不曾前往蕭莊，拜見她的父母。不過，前世的他，若是被蕭雪晨的長輩見到，恐怕也不會待見吧。

“你今日展現的戰力，還有你的天資，確實能夠聆聽神曲獨奏。不過，在此之前，我要依循東嶺一脈的訓示，向你說明一些事……”

洛千機神情肅穆，談及東嶺一脈的一段秘辛，這是聆聽神曲獨奏的不世天才，方有資格知曉的秘密。

東嶺一脈，向來不問世事，但是，從古至今，東嶺一脈都有一個使命，就是篩選天榜的入選者。

“天榜！聆聽神曲獨奏的武者，就能躋身天榜嗎？”秦墨震動，雖然之前有所猜測，但是，真正聽到這個秘密，還是感到震驚。

“不是那麼簡單，能夠躋身天榜的武者，皆是不世天才。又豈是能夠聆聽神曲獨奏，就能躋身天榜的？”洛千機搖了搖頭，能夠聆聽神曲獨奏的武者，算是躋身天榜的候選者。

至於如何躋身天榜，洛千機也是不得而知，只是猜測，當武者的修為達到一定層次，自會知曉如何躋身天榜。

“古幽五榜，天榜只有一卷，能躋身其上者，乃是億萬生靈中的天驕。據東嶺一脈的典籍記載，天榜的位置只有九十九，任何一個天才的隕落，都會有另一個天才補上。”

關於天榜的內情，洛千機也不清楚，整個東嶺一脈也是隻知一些邊角。嚴格來說，東嶺一脈只是擔任篩選者的角色，甚至沒有看過天榜的真面目。

不過，洛千機則是知曉一點，想要獲得衝擊天榜的資格，登頂一域之【躍龍臺】，名列其上，是必須經歷的一個環節。

“唯有衝擊地榜之巔，才能獲得衝擊天榜的資格。至於聆聽神曲獨奏，也是一種篩選，這是給予不世天才的額外機緣，促使其更快成長，稚龍飛天。”

洛千機並不隱瞞，將許多秘密盡數說出，她與秦墨私交甚好，自是希望這少年在武道上能夠走的更遠。

叮咚咚……

樂曲響起，如秋水縈繞，在房間裡迴盪，卻是沒有一絲聲音洩漏出去。

洛千機此次，並未以琴奏曲，而是嬌軀傳出陣陣天籟之聲，比之白晝的琴聲更加悅耳，也更加飄渺。

這是真正的天地之音！

“乖乖，這是天地神音啊！天音之體，天音之曲，合奏出天地神音，聽上一曲，堪比伐毛洗髓啊！”銀澄很驚歎，它的聲音旋即沉寂，似是沉睡過去。

秦墨一瞬間陷入奇異的狀態，只覺天地一片鴻蒙，彷彿能看到一條龐大如天地的祖脈在律動。

隨後，胸口戰意沸騰，他又清醒了過來，這種情況與白晝聆聽神曲很相似。

洛千機瞪大美眸，感到不可思議，她乃是天音之體，是世所罕見的體質。並修煉東嶺一脈的天音之技，能夠走向天地律動之音，任何生物都會沉浸其中，為何秦墨會例外？

樂曲在持續，聲浪不斷變化，一會兒如巨浪翻騰，一會兒如山崩地裂，一會兒若萬馬奔騰……

無數的聲音在變幻，秦墨身軀發光，周身真焰越來越濃烈，逐漸液化為實質，而後凝練成精鋼般的質地，透出一絲鋒銳絕世的罡意。

在地境後期，凝練一絲真罡之意，這是驚世駭俗的事情。

秦墨無悲無喜，保持著戰意沸騰，心中澄澈如天空的狀態，默默感悟著天地之音。

良久——

曲聲漸歇，洛千機額頭佈滿香汗，停了下來，她微微喘息，高聳胸脯劇烈起伏，這一曲獨奏，耗費了她許多力氣。

秦墨清醒過來，看到洛千機疲倦的嬌容，連忙取出一瓶天級神液，遞了過去。

“你小子還算有些良心……”洛千機看了他一眼，取過這瓶神液服下，靜坐調息。

秦墨盤坐在一旁，為洛千機護法，一邊感悟剛才的天地之音。

由洛千機以天音之體，奏響的神曲，與白晝的樂曲，根本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畢竟，白晝的樂曲摻雜著世俗之音，而這一次奏響的神曲，猶如天地本源之音，帶來的裨益不可同日而語。

呼呼呼……

秦墨盤坐，周身真焰翻騰著，不斷的凝實，在進行著一種蛻變。而在身體的內天地中，天地之橋周圍縈繞一縷閃電氣息，猶如是一道雷霆。

這是凝練出的那一絲真罡氣勁！

無論秦墨如何運轉，如何壓縮自身真焰，這一絲真罡氣勁也沒有增多一分，似是達到了飽和。

不過，單是這一絲真罡氣勁，讓秦墨對敵之時，多了一種殺手鐧。尤其是對陣境界遠勝於他的強敵時，這一絲真罡氣勁則有奇效。

靜坐許久，秦墨睜眼，輕嘆自語：“可惜，僅能凝練一絲真罡氣勁，若是再多一點，就更妙了！”

“別做夢了，你小子也太知足了。”

旁邊，洛千機已是調息完畢，她瞪視秦墨，斥責他太貪心了，並告誡他，在天境之前，不要再嘗試凝練真罡氣勁。

“真罡氣勁，乃是武主境界才能凝練的力量，你在地境就能凝練一絲，怎麼還不知足！記住，凝練真罡氣勁，切莫強求，以免招來厄難。”洛千機再次慎重告誡。

武道上，凡是步入傳說層次，並在天境之前，就凝練一絲真罡氣勁的武者，皆是每個時代驚才絕豔之輩，放眼整個古幽大陸，也能稱得上絕世天才。

可是，若是凝練一絲真罡氣勁還不滿足，妄圖繼續凝練，則往往會招來厄難。有人推測，這是違背了天地迴圈的至理，所以，會遭到天地之力的反噬。

“你的天資，非常傑出，將來成就不可限量，莫要冒險嘗試。知道嗎？”洛千機板著容顏，非常嚴肅的警告。

秦墨點頭，他既知這個禁忌，自是不會再嘗試。

夜色深沉，已是凌晨，秦墨很想留下來，與這位智慧女子深談一番，但這裡終是洛千機的閨房，不方便久留，他待了片刻，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