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二章 古陣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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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莊上空，無盡的地氣翻騰，不斷匯聚，形成一座虛無浩渺的龐大宮殿，卻是呈現一種透明質地，散發著無窮無盡的壓力。

“這就是【鎮獄古陣】的真面目！”

秦墨眼眸睜大，他感到一種如山的壓力，誠然這座古陣是他修復的，並且，現在他還能操控古陣的一部分威能。

但是，從這座大陣的中心，他感受到一股龐大的意志，若是擅自觸動這股意志，不僅無法操控古陣，還會受到大陣的反噬。

“上古間的大陣就是如此，一旦真正布成，就會形成陣心。即使是佈陣者，也不能違背佈陣的初衷，否則，一定會遭到大陣的反噬。”

銀澄喃喃自語，它很想竄出來，親眼看一看已是完整的【鎮獄古陣】。

可惜，有白眉老者這樣恐怖的存在在側，這狐狸再膽大妄為，也不敢貿然竄出來。

突然，一股浩蕩而純淨的意念，從那巨大的虛無宮殿中傳出，湧入秦墨的腦海中。

一瞬間，秦墨看到了一幕幕的景象，那是遠古時代，萬族並存，各個種族都無比強大，相互之間不斷征戰，戰火席捲整個大陸，天才不斷湧現，又不斷隕落。

大陸某一處，鬼主的陰影湧現，誰也不知道它們的目的是什麼，卻是四處釀出慘劇，引起無邊的恐慌。

最終，上古的陣道師們集結智慧，創出【鎮獄古陣】，將鬼主的陰影鎮壓。

同時鎮壓的，還有從【六道輪迴】的地獄中，竄出來的可怕怪物。

“原來，蕭莊守護的【鎮獄古陣】，不僅是鎮守鬼主的殘缺鬼核，其真正的目的，乃是鎮壓地獄的入口。”秦墨恍然。

他想到在西翎戰城，看到的西城地勢圖，那詭異的地勢，連通的竟是地獄的入口！？

“不是地獄入口！若是真正的地獄入口，【鎮獄古陣】也鎮不住，應該是地獄通往古幽大陸的一個裂口。”銀澄語氣凝重的說道。

也難怪，戰天城主會與蕭莊的祖先，定下那樣苛刻的誓言、約定。

“難道說，雪晨的父輩、祖輩，進入那個地方，也與此有關？”秦墨一瞬間想到這個可能。

從白眉老者對待蕭雪晨的態度中，秦墨已是明白，當初戰天城對待蕭家的處理，一定是別有隱情。

只是，到底其中有什麼原委，卻是連蕭雪晨也不清楚。

“終於補全了【鎮獄古陣】，蕭莊與戰天城主的約定，算是完成了。”蕭雪晨喃喃自語，眸中眼波流轉，卻是有著淡淡的傷感。

若是她的父親、爺爺，曾祖，能夠在場看到這一幕，一定會無比欣喜的。

“徹底補全了。這個小子，真是了不得啊！”白眉老者看著秦墨，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驚歎。

從秦墨身上，白眉老者看到了奕銘風少年時的影子，甚至比其師當年還要出色，這個少年未來的陣道成就，必定在其師尊之上。

何況，秦墨不僅是一個陣道奇才，還是一位劍道奇才。這些天來，白眉老者將秦墨的過往，仔細瞭解了一遍，皆是驚歎不已。

這樣的少年實是太驚豔了，很難想象，在鎮天國中，一個小小的戰城，能夠出現這樣的天才。

“此間事了，我走了。”

望著半空中，那座虛無宮殿逐漸消失，整座大陣與蕭莊融在一起，秦墨知曉此次蕭莊之行已是圓滿完成，向蕭雪晨告別。

“嗯。保重。”

蕭雪晨淺笑點頭，並沒有挽留，而是向秦墨眨了眨眼，她知曉這少年被白眉老者煩得不行，早就想離去了。

隨即，秦墨沒有逗留，徑直離去。

“唉，蕭丫頭。算起來，小墨怎麼也算是半個戰天城的人，你就不會幫老夫挽留一下嗎？你若開口，那小子一定會同意加入戰天城的。”白眉老者扼腕不已。

“彭院首，你話可不要亂說，秦墨一向有自己的主意。不會因為他人的勸說，而改變初衷的。”

蕭雪晨嗔道，她望著秦墨離去的方向，眼眸流轉，若有所思，與秦墨相處這段時間，她總覺得，在這少年身上，看到另一個熟悉的身影。

“難道是因為，他們是師兄弟的緣故？”蕭雪晨秀眉微顰，搖了搖頭，不再思索這個疑惑。

……

從蕭莊出來，秦墨沒有在皇都在逗留，朝著皇都東郊而去。

他的目的地，是返回家族，與爺爺他們相聚，將過去一年發生的種種，悉數與爺爺分享。

此前，與青劍祁麟一戰，秦家的人皆沒有前來觀戰。

爺爺秦正興只傳來一個口訊，若是獲勝，就返回秦家一趟，秦墨已是有年頭沒有返回家族了。

“爺爺……”

在皇都東郊的樹林中奔行，秦墨想起在焚鎮發生的種種往事，數年來發生的種種，當真如同做夢一樣，令他有時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呼……”

突然，秦墨停駐不動，看向樹林深處的一個方向。

沙沙沙……

落葉傳來沙沙之聲，三個身影如鬼魅般出現，朝著這邊疾掠而至。

“是你們？！”

秦墨皺眉，這三人正是靖小姐身邊的同伴，他對其中的錦袍青年印象很深刻。

因為，那天夜裡，這個錦袍青年對秦墨有著極為濃烈的殺意。

“你們跟過來，是想再被轟飛出去麼？”秦墨微微皺眉，眼中泛著淡淡冷意。

“臭小子，憑藉蕭莊的大陣取巧，真以為你自己有多厲害！？”錦袍青年雙目睜開，閃爍著寒芒。

其餘兩個青年並不說話，只是注視著秦墨，如同在看著一具屍體。

這些天來，他們三人一直在皇都四周，等待著秦墨離開蕭莊，在半路截殺他。

關於秦墨與祁麟的一戰，這三人都看過，這少年確是絕世奇才，且陣道天賦同樣驚人。

但是，歸根到底，也只是一個王者境初期的少年天才，他們三人中任何一個，都有足夠的自信，將這小子扼殺。

“不要和他囉嗦。這小子是想拖延時間，彭院首還在蕭莊，殺了他。”其中一個高瘦男子冷冷開口。

刷！

高瘦男子首先動了，身化一道浮光，在掠起之時，竟是霍然消失無蹤，徹底失去了蹤跡。

“嗯？不見了。”

秦墨不禁一驚，他言語間雖然很隨意，實則早已全身戒備。

對於天宗的門人，他不會有輕視，在天宗培養下成長的武者，就算是資質平庸之輩，一旦成年，也是修為不俗的強者。何況，天宗的門人中，皆是天資縱橫之輩，比之同齡武者，要強上許多。

【耳聞如視】瞬間啟動，周遭的情景立時浮現在腦海中，秦墨“看”到了高瘦男子的身影，竟是與落葉融為一體，全身的氣息全部收斂於落葉之間，如同是一片落葉，紛紛揚揚，卻是速度極快的電射而至。

這樣的身法，端是匪夷所思，已是超乎了尋常武者的想象。

“一葉障目，迷蹤幻世！”

蕭雪晨曾說起戰天城的武學，其身法之技最是詭異莫測，其中一門聖級身法，與眼前的高瘦男子施展的很相似。

手臂一動，秦墨已是揮掌拍向空處，恰恰迎向高瘦男子浮現的身影。

“竟然捕捉到我的身法！”高瘦男子一驚，殺意更甚，抬掌直拍過去。

砰！

兩人的手掌碰觸在一起，一圈圈氣勁餘波擴散，秦墨的身軀一震，竟是倒飛出去。

“果然是王者境初階的修為，還以為在蕭莊的半個月，這個臭小子又有驚人的突破！”

高瘦男子獰笑一聲，飛撲追襲而去。

身後，另外兩個男子也是跟上，同時施展殺招，朝著秦墨倒飛的身影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