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零零章 災難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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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山的山腰處，以老者為首，率領一眾獨角生靈，與叛亂的族人在交鋒，戰鬥異常慘烈。

“又一次回溯時光……，一直在進行迴圈麼……”

遠處，秦墨注視著這一幕，目光閃動，這是第七次的回溯時光，每一次都是如此。

只是，不同的是，在白鬚老者的引路下，秦墨將獨角生靈一族的叛亂，來龍去脈弄清楚了。

這支古老種族，因為存在的歲月太久遠，族內分成了兩派，一是守舊派，以那長老為首，另一派是變革派，想要做出改變，帶領種族走出一條全新的路。

這兩派之間一直有矛盾，而在這一次祭祀中，恰逢這一地界有巨大變故出現，兩大派系的矛盾也到了激化的邊緣。

之後，在那條巨蟒的唆使下，變革派終是決定，要將那長老擊殺，而後完全執掌整個種族。

“這巨蟒一直以來，都想奪取我的血脈，取而代之。”白鬚老者說道。

注視著巨蟒遠去的背影，秦墨沉默，而後道：“其實，那長老獲得了你的一部分血脈，蛻變為銀翼族，何嘗不是一種變革。”

“路窮則變……”白鬚老者喃喃道。

隨即，白鬚老者揮袖，開啟一條空間通道，帶著秦墨，來到巨山的另一處。

“這裡是……”

秦墨環顧四周，前幾次時光回溯，並沒有來到這裡，或許，這一次會有什麼不同。

砰！

一道巨影飛落下來，赫然是那條巨蟒，在地上翻滾，瘋狂咆哮，其蛇軀上有著一根根角長出來。

“這該死的角之毒！？”巨蟒嘶吼著，卻是並沒有發現秦墨、白鬚老者的存在。

秦墨面色漠然，心中隱隱有著殺意，幾欲出手，想趁著這個時機，將這條巨蟒擊殺。

最終，他還是放棄了，瞧著白鬚老者的神情，似是想要擊殺這條巨蟒，也難以做到。

“你只是一個旁觀者，想要真正干擾曾經發生的這一幕，是難以辦到的。何況，已經有強大的存在出過手，才使得這傢伙落得這般田地。”白鬚老者說道。

聞言，秦墨一震，面露驚容，隱約明白了什麼。

良久——

那巨蟒的皮開始褪去，它以這種方式，化解了獨眼巨牛的角之毒，一團血肉盤蜷在一起，綻放恐怖的血氣之力，開始進行變化。

“果然……”

秦墨目光一凝，看到那團血肉迅速變化，成了一個銀翼族人的模樣，只是氣息很虛弱，應該是這樣的變化耗費了太多的力量。

“哼哼……，只要我吞噬了那老頭，不也就能獲得那傢伙一部分的血脈麼？遲早有一天，我能夠擺脫那力量的侵蝕，成為整個天地的主宰……”

那銀翼族人冷笑著，蹣跚向前，身形漸漸消失。

秦墨怔怔失神，此時才徹底明白，他所見到的這一幕，乃是銀翼族人的誕生，以及羅薩的根源。

“原來羅薩這廝，早就潛伏在銀翼族中，一直到起源大陸開闢時，恢復了足夠的力量，開始其陰謀。”

秦墨背脊有些生冷，這才知曉真正的禍患，其實早在久遠的歲月之前，就已經埋藏下來。

“其實，禍患一直就在，【六道輪迴】在鑄成之時，就埋下了禍患的種子。萬界龍皇大人不該鑄造這一神器的……”

白鬚老者嘆息，道出自身的來歷。

原來，他是萬界龍皇座下的一頭神獸，也算是【六道輪迴】的半個守護者。

至於巨蟒的來歷，與白鬚老者一樣，也是萬界龍皇座下的神獸。

“這巨蟒此前，實則是祖龍的近親，生性貪婪，有著吞噬之能。萬界龍皇大人在世時，他自然不敢有任何異動，但是，大人逝去後，他就再也無法忍耐對於【六道輪迴】的貪婪。”

談及久遠前的往事，白鬚老者既是緬懷，也有著悲傷。

當初，萬界龍皇逝去時，其麾下的許多屬下，神獸都倒戈了，巨蟒則是一直隱忍，虛情假意，想在一個合適的時機，將【六道輪迴】據為己有。

巨蟒的心思，當時並未被白鬚老者察覺，卻是瞞不過第一巨頭。

之後，在巨蟒想要竊取【六道輪迴】核心時，第一巨頭雷霆出手，將之重創，在其神魂中打入了一道力量，讓其永遠承受戮心之苦。

此後，巨蟒逃遁進入【六道輪迴】，褪去龍身，變幻成了巨蟒的模樣，靜靜蟄伏，併成了獨角一族的守護神獸。

白鬚老者對此，並沒有察覺，但是，巨蟒在全盛時期，也不是其對手，自然不敢對其發難，只能以迂迴之策，想要透過獨角一族來獲得白鬚老者的血脈。

這樣的緣由，才導致了回溯時光的這一事件，白鬚老者以時之神石追溯，才明白了前因後果，卻是無力改變什麼。

漫長歲月以來，白鬚老者一直在這裡，注視著這一事件不斷迴圈，卻只能默默看著，承受著當年失察的苦果。

“外來的生靈，你的到來，是一個終結。能讓這無限的迴圈，終於停止下來……”

白鬚老者告知，經歷的這一時光回溯，既可以說是虛幻，也可以說是真實，這是時之神石的效用。

“時之神石的效力，只能啟動一次，並且，若是沒有外力，會永遠的持續下去，再難有結束的那一刻。”

時之神石只能使用一次！？

秦墨不禁震動，似乎明白了什麼，只是，為何會是他來終結。

似是看出秦墨的疑惑，白鬚老者笑道：“因為你身上，有著一塊時之神石的碎片……”

這般說著，秦墨只覺體內，那枚劍葫蘆有了異動，葫蘆嘴上的碎裂寶石綻放光輝，透體而出，懸浮於身前。

嗡！

白鬚老者柺杖上的時之神石，也開始發光，一圈圈奇異的漣漪盪漾出來，與碎裂寶石竟是相互呼應。

“這時之神石……”秦墨看了看碎裂寶石，一下子明白了什麼。

“不錯。時之神石的創造者，正是那位大人。”白鬚老者嘆息。

當初，萬界龍皇收下生平唯一的學生，因為後者人族的身份，其他下屬，神獸對其都不友善。

唯有白鬚老者不同，他生性平和，對待萬族都是一樣，平時也經常偷偷進行指點。

這塊時之神石，就是白鬚老者求情，想要保全【六道輪迴】，那位存在顧念舊情，才賜下了這件神物。

“那位大人也說了，【六道輪迴】想要徹底修復，除非將一切生靈覆滅，在毀滅中新生。除此之外，其他的途徑都不可行……”

“可是，這是我與第一、第二巨頭不願見到的，執意想要保全那些生靈，才會讓那巨蟒有機可乘。”

“也不知我們這樣的做法，到底是錯，還是對……”

聽著白鬚老者的慨嘆，秦墨沉默，若是換成自己，也會選擇這樣的決定。

看著一切熟悉的人和事物覆滅，任何生靈都會選擇保留這一切，只要有這樣的力量。

“一切到了這一步，再談後悔之前的決定，都已經晚了。我此來，就是要將羅薩誅殺，引得最後一戰的勝利。”

秦墨沉聲道。

白鬚老者頷首，從柺杖上，取下那顆時之神石，頓時，一片光芒大盛，神石與那碎裂寶石相互吸引，竟是融合在一起。

“外來的生靈，現在，拿走這裡的一切吧……”

轟隆！

一個巨大光暈出現，緩緩旋轉著，其中似是蘊含著無盡星河。

陡然間，巨大光暈中伸出無數光絲，扎入白鬚老者體內，一股股銀輝從其體內傾洩而出，注入那光暈中。

“這是……”

秦墨大驚失色，他感到白鬚老者強大的力量在消失，卻看到後者搖了搖頭，示意其不要慌亂。

“我其實早就該死了，只是時之神石禁錮了我，讓我能夠一直存活至今。現在，該是一切終結的時刻了……”

白鬚老者微笑著，向秦墨頷首告別。

在那深邃的銀眸中，秦墨似乎看到，白鬚老者的目光有些奇異，並不是在看著自己，而是在看著另外一個人。

轟隆隆……

巨大光暈呼嘯，將白鬚老者徹底吞噬進去，而後反向旋轉起來，一股股澎湃的力量噴湧而出。

四周，浩瀚無邊的景象開始扭曲，模糊，直至煙消雲散。

秦墨感覺到，時之神石的力量在不斷噴湧，那種力量太恐怖了，遠遠超過了巨頭級的層次。

呼……

一圈水之漣漪屏障撐開，保護著秦墨，不受這種力量風暴的侵襲。

也不知過了多久，時之神石，還有那塊碎裂寶石都浮現裂痕，開始崩裂，化為發光的光塵消散。

伴隨著巨大光暈擴散，一圈圈光環盤旋，待到秦墨回過神來，竟是站在一座宮殿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