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召見與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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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時間過去。

期中考試在諸多不同的情緒中準時舉行。

一年級風暴海新血有了兩次考試的經驗，這回總算沒有太鬧騰。

考試過程非常順利，就是題目的難度越來越變態。

結束後依然有零星的唉聲嘆氣此起彼伏。

唔……

林克沒察覺到變態不變態，都是聽他們議論，才知道了這樣的論調。

入夜。

成績即將出來。

實驗樓，地下三層，實驗室。

林克，茉莉，巴克、艾吉奧、迪傑、林恩、達爾頓，圍著長長的辦公桌坐著，看著桌上辦公智腦的碩大螢幕，靜靜等待。

穩如林克，也對這次期中考試的成績非常期待。

只不過他期待的不是自己的成績，而是排名。

他想知道獲得參加兩區大比資格的前30人裡，除了自己這方7人，餘下的人裡有哪些可以視作潛在的合作物件。

於林克而言，在30對陣1000+的這種敵我數量懸殊的鬥爭中，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是常識。

很快，學院“官網”上重新整理了四篇帖子，公佈四個年級的期中考試成績。

二、三、四年級的且不去管它。

點開一年級期中成績與排名表單，

林克從上到下，迅速瀏覽了一遍前三十名，然後抿了抿嘴唇，神情微妙。

這一次的第一名依然不是他，仍是蘭妮.泰勒。

而且，兩人的分數又是一模一樣！

這叫什麼？

英雄所見略同，所以做錯的題目，扣分的地方，也略同？

另外，學院在排名的時候，是真心把巫師資質也考慮進去了，非常看重這一點啊。

連個並列第一都沒給林克！

屬實有些過分了。

“怎麼又是這樣！”

茉莉發現了這一點，忍不住火氣，噌的一下站起身，語氣透出濃濃的怨憤。

這事若是發生她自己身上，或許還不覺得有什麼。

但是接連兩次都發生在林克身上，瞬間令她破防了！

“算了，別生氣，人家資質本來就比我好，這是事實。”

林克向茉莉微微搖頭，笑著寬慰她。

茉莉深吸一口氣，將最近難得波動的情緒壓了下去，坐回椅子上。

只是臉色仍有些悶悶不樂。

“你們都考得很好，值得祝賀。”

林克這時看向五位小夥伴，認真說道，“都保住了排名，沒有掉出前十，很不錯！”

茉莉這次又進步一名，排在第四。

這是她努力學習，刻苦鑽研的回報。

五位小夥伴原地踏步，牢牢佔據六至十名。

排第三的人名為埃裡.托馬尼，是“海帆聯盟”費了好大力氣拉攏入盟的五等中資質天才。

這人成績向來不錯，連著三次考試都進了前五。

但也確實貪圖娛樂與享受，經常出入學院裡的娛樂場所。

“新血互助會”的伊斯科.亞歷克斯排在第五，稍顯寒磣，一點也配不上幾十年老牌學徒組織的位格。

十一到三十名，“新血互助會”的人倒是不少，足有八個。

另外十二人，加入了學徒組織的有九人。

只有三人是獨行客，屬於林克可團結的物件。

什麼？

“新血互助會”的成員？

林克只是接受了帕羅巫師的資助，並沒有要和“新血互助會”扯上關係的意思。

他和“新血互助會”之間除了矛盾，沒有其它瓜葛。

別說團結對方成員了，只求他們能不拖後腿，影響到帕羅巫師與彼得.萊昂內爾巫師的賭約。

看完30人名單，林克示意巴克、艾吉奧、迪克、林恩他們先各自回去。

茉莉單獨留了下來。

“有事要說？”

待五位小夥伴都走了，茉莉輕聲問道。

林克點了點頭：“確實有事。”

他組織了一下措辭：“這次兩區大比事關帕羅巫師與彼得.萊昂內爾巫師之間的賭約，彩頭是珀西賢者之鑽與珀西賢者之杖。

我後來查詢資料，瞭解到它們的價值。

非常昂貴，非常稀有，非常重要！

卻又非常兒戲地作為這次賭約的彩頭，顯然另有內情。

但是，無論如何，不管是帕羅巫師，還是彼得.萊昂內爾巫師，肯定勢在必得。

既然為了贏下賭約，正當取走對方手上的彩頭，雙方在兩區大比之前，都按捺住了搞事的心思。

那麼，兩區大比的過程中，一定會出現非常激烈的爭奪。

我們已經卷入其中，這沒法改變。

可千萬不要再進一步參與帕羅巫師與彼得.萊昂內爾巫師的爭鬥之中。

把‘新血互助會’那邊艾拉巫師的邀請繼續拖下去就行。”

艾拉巫師那一番威嚇，加上這兩個月來針對“新血互助會”作風的整頓，還是取得了比較理想的效果。

只是給她的時間不夠充足，她平時又要在藥劑店上班，所以作風整頓不夠徹底。

烏煙瘴氣的現象少了很多，但人心依然是浮躁的。

即便三令五申，還是有人忍不住打起了蘭妮.泰勒的主意。

茉莉接到好幾次讓回“新血互助會”的邀請，知曉這個情況後，全都委婉拒絕了。

不過完全可以預想到，“新血互助會”為了和北區的“純血意志”比拼成績，不可能讓曾經加入過的茉莉一直遊離在外。

這兩天肯定會想辦法把她拉回去。

林克的意思，就是讓茉莉堅定信念，不要輕易動搖。

以個人身份參與賭約，和作為“新血互助會”成員參與進去，是截然不同的性質。

“我知道怎麼應對，不用擔心。”

茉莉臉上露出由衷的開心笑容，卻沒給出肯定的答覆。

林克見狀，也不再勸。

自從那天見識到南區工廠裡那些“工人”的苦痛麻木，又聽到克里斯的死訊、克里斯蒂娜的處境，隱約猜出吉姆尼的窘況，茉莉一天比一天成熟。

不再撒嬌，不再經常做出一些幼稚舉動，比如走在身後扯衣袖，比如伸出小手去偷摸林克的胸肌……

更加自強獨立，更有主見。

這是好事。

林克也為茉莉的變化和進步感到高興。

只不過，最近一些時間，茉莉隱約流露出了入主“新血互助會”的意圖。

在一次艾拉巫師特意與茉莉談話之後。

林克不知道艾拉巫師說了些什麼，有些打動了茉莉。

但是，他認為，“新血互助會”就是個坑，沒必要踏進去。

不僅得不到助力，還容易惹一身的腥羶。

你看艾拉巫師，都卸任會長好幾年，晉升正式巫師，又從高階學院畢業，正是向更高階段發起衝擊的時候，還不是被叫回來整頓不成器的“新血互助會”，浪費大把時間？

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也聽到了茉莉的答覆，林克便不打算再理會這件事。

還是那句話。

自己的人生，自己做決定。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茉莉想了想，認真說道：“放心吧，林克，我沒那麼傻。”

林克嘴角微抿，笑了笑，沒有回話。

兩人難得在一件事上出現分歧。

在比較奇怪的氛圍中，兩人離開實驗室，各回宿舍。

翌日。

林克早早地接到了召見通知。

上午八點左右，陽光燦爛。

行政樓，五樓一間會議室。

帕羅巫師坐在主位上，身前五步遠的區域站了一排人，攏共12人。

代表他參與賭約的12名一年級風暴海新血全都在此。

“我對你們只有一個要求。”

帕羅巫師從左至右依次掃視過去，豎起右手食指，聲音低沉嚴肅，“那就是精誠團結，力爭第一。”

說著，臉色變得得非常嚴厲，語氣更是摻著一股子血與火的味道。

“我知道伱們有些人互有矛盾，甚至仇怨。但是！

但是，不管是矛盾也好，仇怨也罷，都得給我放下！

誰要是敢因為私人矛盾壞了我的事，別怪我沒提前警告你們！”

眾人在帕羅巫師身上散發出的漸漸變強的威壓下，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出。

聽完訓話，趕緊大聲喊道：“是！”

林克也不例外。

隨大流，不顯特別。

簡短訓完話，帕羅巫師大手一揮，示意走人。

林克與茉莉走至門口，又被單獨叫了回來。

這是包括蘭妮.泰勒在內的“新血互助會”成員都沒有的待遇。

看向林克與茉莉的目光，愈發不一樣了。

“怎麼回事？”

帕羅巫師兜頭就問。

林克當然知道帕羅巫師問的是什麼，正準備回答的措辭。

茉莉搶在前面，開口說道：“帕羅巫師，是我自己不想再回‘新血互助會’，與林克無關。”

“嗯？”

帕羅巫師眼珠微動，斜睨茉莉。

無盡的氣勢、威壓排山倒海一樣湧向茉莉，似乎要將她打得粉身碎骨。

就這，帕羅巫師還特意收斂過了。

茉莉的臉色頓時煞白一片，毫無血色。

但她用力搖著嘴唇，哪怕將嘴唇咬破了，絲絲鮮血流至下巴，都堅持住，沒有改口。

林克沒有妄動，以自己替代茉莉，承受威壓的想法。

“給我一個理由。”

眼中快速閃過一絲無人能察覺的滿意，帕羅巫師將氣勢全部收斂，冷冷問道。

茉莉身體搖晃幾下，勉強站住，沒有摔倒，大大鬆了口氣。

她用力深呼吸，調勻氣息，立馬回道：“太亂了，現在回去沒好處，還耽誤時間。”

“嗯。”

帕羅巫師從鼻腔裡擠出一個聲音，揮手讓林克與茉莉自去。

彷彿他其實壓根就不在乎茉莉回不回“新血互助會”這件事，只是隨口一問，應付了事。

林克與茉莉行禮後走出會議室。

嘴唇囁喏幾下，茉莉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想解釋自己幾次反覆的原因，以及先前為什麼動了趁亂入主“新血互助會”，但有些話就是難以說出口。

猶豫許久，茉莉幽幽一嘆，按下了這個心思。

就這樣吧。

反正已經這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