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 子夜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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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衍美目看著趙小南，含笑問：“不開心了？”

趙小南當然不開心了。不過怕惹淨衍不高興，硬是擠出一絲笑容，乾笑了兩聲：“嘿嘿。”

淨衍笑的更開心了。

“這樣吧，本座這片花田都送給你了。”

趙小南迴頭看了一眼，身後山坡上大片的花田，向淨衍確認道：“真的？”

淨衍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問：“是不是心裡好受點兒了？”

“嘿嘿。”趙小南迴以一笑，不過這次真誠的多。

他心裡的確好受很多。他在意的不是淨衍花田奇花異草的數量，而是它們的品種。

有了這些稀有品種，回去得了種子，再大面積種植一下，就能讓楊枝仙露在“香料”上更有競爭力。

女人除了是視覺動物，還是嗅覺動物。

除了香水之外，像往身上塗抹的東西，第一看外觀，第二就是聞味道了。

他雖然可能損失了真龍骨，但像淨衍說的，知道了一些東西，也學到了一些東西。當然，最重要的是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乾坤袖】神通和子夜美人。

如果在已知真龍骨真正價值的前提下，再給他一次選擇，他可能還會選【乾坤袖】神通和子夜美人。因為靈氣他暫時足夠，但【乾坤袖】和子夜美人，正是此刻他需要的。

天雷一道接一道劈下，等到十柄白骨劍胚，都得到四階天雷淬鍊之後。淨衍右手一揮，就將陣心當中的紫色靈石全部吸回了袖中。

陣中的靈氣流速變慢，漸漸消耗完時，天上雷消電隱，一滴接一滴，開始下起大雨來。

趙小南冒雨跑過去，把十柄白骨劍胚全部抱了回來。

雨水淋了他滿身，看向淨衍時，卻發現雨水都繞著淨衍流到了草地上。

淨衍身上是一點都沒溼。

看到這個景像，趙小南直想說一個詞：奢侈！

不用【望氣術】看，趙小南也能感知到靈氣的流動，知道淨衍為了避免雨水落到她身上，用靈氣結成氣牆，將雨水隔絕到了外面。

“雨下這麼大，先進木屋吧。”

淨衍點了點頭。

兩人回到木屋。

趙小南一進木屋，就彎腰把十柄焦黃或者焦黑的白骨劍胚，一股腦全扔到了地板上。

淨衍站在一邊。

趙小南蹲在地上，兩手抓過兩個劍胚互敲。

將白骨劍胚外面帶有雜質骨裂的部分，敲掉之後，露出了銀白甚至還帶點晶瑩的完整劍胚本體。

趙小南知道這兩個是成功了，便扭頭交給淨衍，接著敲擊剩下的劍胚。

等五個和第六個互敲完劍胚表皮雜質，趙小南看到裡面的第六個白骨劍胚本體之後，心裡一突。

又湊近看了看，見第六個劍胚不僅表皮，內裡也有幾道裂痕，顯然是廢掉了。

“這個沒成功……”趙小南扭頭對淨衍說了一句，有些不好意思。

淨衍接過看了看，然後對趙小南說道：“這不怪你。是本座看走眼了，這段“蛟”龍骨，沒有四階龍骨的硬度。”

趙小南點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

淬劍這種事，本來就沒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不過接下來，趙小南敲擊時，還是小心了一點兒。

敲到第九個白骨劍胚時，再次出現了劍胚本體骨裂。

好在最後一個沒問題，讓趙小南長舒了一口氣。

十柄白骨劍胚壞了兩個，這是趙小南在之前沒想到的。

雖然不是他的過失，但按淨衍說的，一柄四階極品短劍最少賣一千絲靈氣，那兩個壞掉的，就至少損失了兩千靈氣。

趙小南感覺有些可惜，可惜那兩千絲靈氣，雖然那兩千絲靈氣，跟他也沒什麼關係……

八段完好的劍胚擺放在油燈下的桌子上。

外面風吼雨急，燭火也飄搖不定的樣子。

“你這些劍胚削磨好了，要去哪裡賣錢？”趙小南想打聽一下地方，等以後自己有了什麼好東西，也能去賣賣。

淨衍看著桌上的劍胚卻搖了搖頭。

“這些東西本座是不會賣的，本座會留下一些自用，其餘的全部會留給族人。”

趙小南看了看淨衍的側臉。

今天跟著淨衍來到烏巢山，才真正認識到淨衍是個什麼人。

她不像他想像中的那樣，是個披著人皮，性格古怪，自私自利，殺人不眨眼的的妖怪。

她性情溫潤，不僅是導人向善，受人愛戴的“活佛”，還是掬一方淨土，庇佑一眾族人，為族人遮風擋雨的一個大家長。

趙小南在淨衍身上看到了“神”性。

如果真的有諸天神佛在看，趙小南覺得淨衍也可能真的能成為一個“菩薩”。

趙小南想到了今天白天看到的那些，淨衍的族人。

他們睦鄰友好，沒有對異族的警惕和仇視，似乎還相信著人世間的種種美好。

善水村雖然也有世外桃源之稱，但村裡人的人心，也並不純粹。

真正的世外桃源，就該像這裡一樣，風景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人心淳樸。

“那要不我幫你把剩下的劍胚，也給淬鍊了吧？”趙小南明白淨衍想讓族人，自保的用意。

淨衍轉過頭看著趙小南笑了笑，回：“不急，這些暫且夠用了。等到本座有需要時，會再去找你。”

趙小南聽淨衍這麼說，也不再堅持。

“那你來的時候可得走正門，不能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搞的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趙小南被淨衍嚇唬了幾次，都快有陰影了。

淨衍笑了笑，然後看向門外。

“子夜美人快要開花了。”

趙小南和淨衍走到了門口，兩人並肩站在一處，望著門外的急雨漸緩，大雨滴變成小雨點，風也沒了狂態，烏雲也退去，又還了明月繁星，朗朗乾坤。

“雨停了。”淨衍扭頭說。

趙小南點點頭。

淨衍先跨過門檻，邁出了木屋。

趙小南跟在後面。

兩人來到山坡上。

土地有些溼軟，但土地上的花草卻煥然一新。

趙小南目光轉到一株子夜美人花身上，就見子夜美人花的葉子上掛著水珠，而微潤的花骨朵在子夜到臨的那一刻，慢慢張開懷抱，舒展花葉，迎著微風，搖曳生姿……

沉睡的美人花，陸續被子夜喚醒，一個個悄然綻放，一朵，兩朵，三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