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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天剛矇矇亮,辰遠他們的房門已經被輕輕推開了,雨後泥土特有的清香將辰遠宿醉後的懵漲一點點彌染到清亮。眯著眼睛一看,是昨日伺候的丫鬟。丫鬟在屋裡環顧了一圈,像是在找什麼東西,還往辰遠他們的床上多看了兩眼,隨後便慌張地出門去了。

另一個丫鬟同樣進了代二的房間,代二睡得如同死豬一般,並未察覺。這個丫鬟同樣慌張地出了門,與先前那個慌張的丫鬟在院外碰頭,交頭接耳幾句,更顯慌張,一同跑開去了。

日上三竿。

“哐!”大門被踹開的聲音驚出代二一口老痰,從睡夢中嗆醒。

“誰!孃的!要死啊!”代二睡眼惺忪地坐起身來,嗓子還有些沙啞,酒醒後喉嚨的乾涸讓他罵人都有些沒氣勢。他睜眼找尋昨夜就寢前專門放在床頭的小茶壺,這會兒來一口涼開水要比幾十年的老酒還要香。可映入他眼簾的沒有茶壺,只有滿屋的兵士,前面幾人刀劍都已出鞘。

“莽賊!小王爺呢?”為首一人嚷道。

“找錯屋了,隔壁屋!”代二還有點懵,似是沒看清形勢。

“休與他廢話!先拿下再說!”有人喊道,可喊叫的這人並未有所動作,不知是不是昨日目睹過這“賊”的“莽”,其餘人也暫時並未上前。

“拿下?拿誰?拿我?”代二指著自己詫異道。

“我昨日剛跟你們小王爺拜了把子,你拿我?問問你家小王爺答不答應。”代二又道。

“你這賊人,休要辱我家主,小王爺豈能與你這腌臢廝結拜!”一人又道。

不等代二發作,一人又嚷道:“小王爺去哪了!先交出來!”

代二這會兒有些清醒了,強行平靜了一下,問道:“你家小王爺不見了?”

“明知故問!昨日小王爺與你有衝突,你便趁小王爺酒醉不知將他弄去了何處!”先前那個聲音又適時出現。

住在旁邊院子的辰遠和顧明被徹底吵醒,這時走進屋來。

“怎麼了嗎?”

為首的漢子見這是昨日小王爺一口一個哥哥的人,也稍帶了幾分尊敬,拱手道:“這位兄臺,小王爺與您異常親近,昨夜為何不是你住在這個院子?”

“他倆昨天一醉泯恩仇,都拜把子了,喝醉了之後手挽著手進來的,是小云硬讓他住在自己隔壁耳房的。”辰遠道。

“隔著牆還稱兄道弟了好一陣,我在旁邊院子都聽到。”顧明也道。

“可是今天一早丫鬟一進門就發現床上空空的,小王爺不知去向。”為首的漢子道。

“會不會是出去買燒餅什麼的了?酒醒了吃個豬油盒子最香了。”代二坐在床上似是又在發懵。

眾人無語。

“不是我誇口,王府飛出去一隻蒼蠅,一會兒再飛進來,負責守衛的兄弟都能認出是不是方才飛出去那隻。”為首的漢子有些驕傲的說道。

“那還真是奇把怪出了,驢把菜吃了。”代二道。

“小王爺沒有出門,翻遍了整個王府也找尋不到,他一個喝大的少年能去哪裡?”漢子道。

“所以你們懷疑是我這兄弟將你們小王爺怎麼樣了麼?”辰遠問道。

“翻遍了整個王府也找不到,只剩下你們這一種可能了。”漢子道。

“不然呢?昨日他倆便有過過節,喝酒時當然稱兄道弟,難保這廝酒後又上來氣不是麼,酒後失態發瘋、殺人放火的多了去了,有時醒來自己都不知道。”叫嚷著要拿下代二道那人又道。

“那我就要用你的話問你了,我兄弟也沒出門,這會兒都還沒下床,他就算把小王爺怎麼樣了,能藏在哪裡?”顧明道。

“他斷然是沒有傷害小云的,我可以給他擔保,況且若是有那麼大動靜,我們沒可能聽不到。”辰遠道。

“你的擔保頂什麼用?小王爺與你再親暱,說到底你們三個才是一夥的。”那人又道。

“若是他真將你們小王爺怎麼樣了,又豈能安安穩穩的睡在這裡等著天光大亮,等著你們進來拿人。”顧明又道。

“就是為了讓我們這麼想。”那人道。

顧明氣笑了,代二道:“飛出去個蒼蠅你們都能認識,我昨夜出沒出過這個房門,你們就不知道?”

“就是因為王府太安全,所以府內基本從未設防,只有幾個巡夜的兄弟。”為首的漢子道。

“王爺說,能進來這院牆還毫髮無傷的,整個南啟一個手數的過來。就算能毫髮無傷的進來,也會被立時發現。剩下那些連院牆都都進不來的,還用防?”為首的漢子又驕傲了幾分。

“這個我倒是知道。”辰遠笑眯眯地道。

“那要怎樣你們才能相信,你們小王爺的失蹤跟我這兄弟沒有關係呢?”辰遠問道。

“很簡單啊,小王爺回來就跟他無關啊。”那人道。

“若是回不來呢?”顧明問道。

“你說什麼?怎麼就回不來了?你知道什麼!”為首的漢子拔劍出鞘,指向顧明。

顧明眯著眼,還未動身,只聽“呸”一聲,一口濃痰打在那漢子的劍尖上,硬生生將劍打的偏了半圈,險些劈在自己人身上。還未及那漢子驚愕,代二已人隨痰至,一手捏著大漢脖子,去勢不止,拎鴨子般將大漢卡在牆上。大漢雙腳離地,窒息到滿臉通紅,拼命打著代二的小臂掙扎。勁道越來越小,眼仁卻越翻越白。

“跟你說不是老子,就不是老子!若不是看你也是個直腸子沒什麼心眼,敢給我兄弟拔劍,捏死你個狗曰的。”說罷“嘭”的將他扔在地上,大漢這才護著自己脖子拼命地大口喘息。

在場眾人驚的不輕,也沒了來時的氣勢,都站在原地不知道幹什麼。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

“各位,你們小王爺與我相交莫逆,昨日更是與他義結金蘭。”說著一指代二,“故而他失蹤了,我們不會不管,給我時間,活定見人。”辰遠說罷衝眾人一拱手,算是給了個臺階。

眾人皆是低頭不語。

“你們也是為了小王爺的安全著急,我們也急於找到我們的朋友,所以我們的擔心和目的是一樣的。方才你我各有得罪對方之處,還望海涵,查詢之時若用得上各位,萬望莫要因為心中有氣,耽誤了大事。”辰遠對著地上喘勻了氣的漢子又一拱手。

“放心,只要小王爺安然無恙,捏死我也可以。”大漢一擦額頭的汗,狠狠地道。

“那事不宜遲,我們先各自查詢。”辰遠道。

“你倆去查,留他在此。若是跑了,也不至於全跑了,留一個人還能給王爺交代。”大漢道。

辰遠一笑,嗖的一聲越出院牆,出牆的瞬間無數根弩箭在他腳點過的牆頭那裡織成了網,身形若是多停頓半個呼吸,剩下的半息時間剛好足夠變成一隻刺蝟。

王府的防衛,果如那大漢所言。

眾人驚歎辰遠的武功之高,他就是王爺說的那幾個能毫髮無傷進來的幾人之一。同時納悶他怎麼什麼也沒說就走了,這樣的高手應該不至於翻牆跑路。大家不知所措間,牆頭又織起了箭網,辰遠也如弩箭一般紮在了剛才離開的地方。待他站定,身後七八個戴斗笠的黑衣人也跟進了屋,一看情形,全是自己人,再一看辰遠的臉,是昨日來的客人,便又一語不發唰唰地飛走去了。

辰遠將四塊銅牌扔在大漢腳下,道:“一會兒幫我還給那幾個兄弟,順便賠個不是。”

大漢撿起銅牌,只看了一眼,神色複雜地盯著辰遠看了一會兒,對眾人道:“走。”再也不怕他們跑了怎麼辦。只是臨出門又沉沉說道:“希望這位大俠兩日真的能讓我等活見人,若是超了三日才找到,那就只能死見屍了。”

“那是個啥啊?那多事的漢子怎麼屁都沒放一個就走了?”代二好奇地問道。

“腰牌,你沒看他們每個人腰間都掛著。”辰遠道。

“那是幹啥的?”代二還是很好奇。

“上面寫著名字,家鄉。怕打仗時戰死了無人認得,或是被戰火毀了容。”辰遠道。

“哦。”代二點了點頭,“都是挺好的爺們兒,就是有些聒噪。”代二又評價到。

辰遠笑笑,代二便又開始好奇了:“每個人都有,你給他們看的是誰的?怎麼啥也沒說就走了,也不怕咱跑了。”

“今日守城門的幾個兄弟的。”辰遠道。

“難怪,這樣無異於告訴他們,我們想走,隨時都能走。王府的守衛留不下,城門的守衛也發現不了。”顧明笑著說道。

“走吧,去看看這小云,怎麼就無聲無息的失蹤了。”辰遠說著便出了門,二人緊隨其後。

小王爺的房門敞開著,鋪蓋雖不整齊,但也看不出有多凌亂,不像與人搏鬥過。昨夜在下雨,他們也是因為下雨了才回屋休息的,不然可能真在涼亭裡喝個通宵。地上滿是泥印,他與顧明將爛醉如泥的冉雲架回了房,代二也身後跟著,一直在叨叨:“輕點,把我兄弟輕點放。”這地上早已看不清有幾個人的腳印了,更別說識別個什麼出來。

“丫鬟,伺候小王爺的丫鬟呢?”辰遠問道。

“院口的廂房呢。”代二道。

“走,去問問。”辰遠說完嘆口氣慢慢出了門。

“昨天我去給小王爺脫鞋更衣,管家也在的,小王爺睡得那麼沉,不可能自己出門的。”丫鬟哭著說道,辰遠還沒進門她倆就在哭,想來是因為小王爺丟了,受了不知道幾茬子責罰了。

“那……昨夜有誰來過?”辰遠問道。

“就只有王妃來過。”丫鬟道。

“王妃來做什麼?”辰遠問道。

“小王爺每日就寢前都要去給王妃道安的。”丫鬟說著,抽泣了一下,又道:“昨天因為酒醉,沒去問安,王妃放心不下,便過來瞧瞧。”

“看了一眼便走了嗎?”代二插嘴道。

“沒有,王妃來時我們正在給小王爺擦臉,王妃嫌我們笨手笨腳,讓我們退下,她自己親手給小王爺擦的。”另一個丫鬟道。

“然後呢?”辰遠問。

“過了有半刻鐘,王妃喊我進去,讓我端走銅盆。我進去時還看到王妃拉著小王爺的手,怕吵醒小王爺似的,埋怨都輕-聲細語的,說他一天不讓人省心,還掉眼淚了。”丫鬟道。

“再然後就是王妃回房,到門口時囑咐我們把門關好,下著雨,還有風,別讓小王爺著涼了。”另一個丫鬟道。

“所以王妃走的時候小王爺還在?”辰遠問道。

“在的。”丫鬟點頭說道。

“你進去看了?”辰遠問。

“沒有,王妃剛出門口就說趕緊關門,別讓風吹了小王爺著涼了。”丫鬟道。

“當然在了,王妃出門時又沒把小王爺抱懷裡,那麼大個人,我們能看不見。”另一個丫鬟道。

“行吧,再然後,你們也就睡了,直到今天早上,發現小王爺不見了,是吧?”辰遠問道。

“我們沒有都睡,我倆一個睡前半夜,一個睡後半夜。一定要醒著一個,萬一小王爺有吩咐,或是進出個什麼人。”丫鬟道。

“所以你們誰沒有打盹吧?有時打個盹的時間就能發生好多事呢。”代二道。

“斷然沒有。”兩個丫鬟異口同聲道。

“應該不可能是自己走出去的,就算丫鬟沒看到,外院還有巡夜的。”顧明對辰遠說道。

“嗯,走吧,再四處看看。”辰遠嘆口氣道。

“快好好睡會覺覺吧兩位小妹妹,肯定嚇壞了,沒事的嗷,有哥哥在呢。”代二溫情地安撫著兩個丫鬟。

“就是因為有你在,小王爺才丟了。”一個丫鬟道。

“就是!原先你不在,小王爺就沒丟過。”另一個也道。

說罷兩人又約好似的嚶嚶嚶了起來,代二討了個沒趣,在顧明的白眼中快步跟了上來。

“眼下怎麼搞?”代二問道。

“王妃是最後進過小王爺房間的人,只有先去問問王妃,看他有沒有發現什麼異樣。”辰遠嘆道。

三人各有所思的進了王妃內院,僕人們正在打掃,昨夜的風雨吹落了不少花葉。

“這位姐姐,麻煩通傳一聲,昨日登門的幾位小輩求見。”辰遠向一位年長的丫鬟一拱手道。

老嫂子被俊俏的後生叫一聲姐姐,總是歡喜的,甚至會認為自己真的是個姐姐。喜笑顏開道:“不巧的很這位弟弟,夫人出門去了。”

“哦?幾時走的?”辰遠問道。

“約莫半個時辰。”老嫂子答道。

“姐姐可知王妃出門所為何事?”辰遠又問道。

“不知的,夫人滿面愁容的,想是小王爺莫名失蹤了急的,咱也不敢問。”老嫂子強忍著喜笑顏開,也滿面愁容的說道。

“我知道,王妃今早跟貼身丫鬟蘇姐姐說,去城裡找個算卦的卜一下,看看小王爺吉凶。”

“王妃一個人出門的嗎?”辰遠問道。

“怎麼可能呢,兩個貼身丫鬟,還有四個轎伕。”老嫂子剜了一眼插嘴的丫鬟道。

“哦,那多謝姐姐了,我等先告退了。”辰遠道。

“等等小哥,夫人走時說了,今日不論府中何人要入院或是入房內,一律讓進,你瞧,房門全都敞開著。”老嫂子朝身後一指,接著又道:“不論是誰,能找到小王爺,都重重有賞,挖地三尺都行。”

“我等還是先行告退,待王妃歸來再行拜訪。”辰遠一作揖,帶著二人退下了。

“怎麼看,遠哥。”顧明低聲道。

“先回屋。”辰遠道。

剛回院落,迎面走出還揉著眼的臺墨,臺墨喃喃道:“師父,二位師伯,早。”

“早個球,啥點兒了都。”代二不爽道。

“幹啥,別嚇娃。”顧明說著摸摸臺墨的腦袋,問道:“睡醒了?”

“嗯。”臺墨點頭。

“餓不餓啊小墨墨?”辰遠今早第一次笑道。

“餓了大師伯。”臺墨老實地回道。

“去讓丫鬟給你備些吃食吧。”辰遠道,也順手摸摸臺墨的頭。

“不了大師伯,這兩天都是大魚大肉,王府的早飯想來也不會不豐盛,我出去吃些清淡的。”臺墨道。

“出去吃啥?”代二似是也想吃些清淡的。

“街上有家豆花很好吃的,我有回跟掌櫃來買菜時吃過一次,真的香。”臺墨精神了許多。

“回來給我提一份。”代二道。

“走,我跟你一起出去吃,剛好轉一轉。”辰遠似是想趁著空氣還清涼,醒醒腦。

“那一起走吧,出去尋尋這城裡有沒有好地方。”說罷搓著手嘿嘿傻樂起來,臺墨一臉茫然。

顧明則恨鐵不成鋼一般瞪了代二一眼,道:“都什麼時候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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