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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讓鬼抓了?哈哈哈哈,啥鬼?男的女的?”代二聽完撫掌大笑。
“還真別說,不止王妃一個人神神叨叨的,我問了幾個丫鬟也說見過。”辰遠口口眉毛。
“我原以為像我們老家那種窮鄉僻壤沒啥見識的人才信有山精鬼怪這類東西,沒想到這麼大的個城裡,還是堂堂王妃,竟也信這些無稽之談。”代二道。
“俗話說眼見為實,王妃說她見過,幾個侍女也信誓旦旦的。若真是親眼所見,也由不得她們不相信。”辰遠道。
“若是真的話,那還反倒好辦了。”代二道。
“鬼把小王爺抓了,咱把鬼抓了,不就找到小王爺了麼。”代二認真地道。
“好辦法,不愧是我二哥。”顧明稱讚道。
“是吧!你也覺得吧!水到渠成的東西,用的著想?”代二叉著腰笑道。
“可是在鬼哪呢?”顧明譏笑道。
“找啊!”代二道。
“去哪找?”
“問問王妃和那幾個說見過的婢女,她們在哪見的?”代二道。
“王妃對此諱莫如深,根本閉口不提,那幾個說見鬼的丫鬟也是,說王府禁止下人談論此事,違者掃地出門。”辰遠道。
“那就等明天,那算命的出來,他既能算到小王爺被鬼抓了,也必能算到鬼在哪不是麼。”顧明道。
“那這還有大半日呢,咱幹啥?就乾等著?”代二嚷嚷道。
“不然你去哪裡找嗎?你有哪怕一點頭緒嗎?”顧明問道。
“陰氣重的地方啊、常年曬不到太陽的地方啊、死過人的房子啊……”代二喋喋不休。
“就是,最好每個地方抓一個,多抓幾個,再拷問拷問是哪個鬼抓的小王爺。”顧明又道。
“在你背上呢。”代二突然道。
“啥?”顧明問。
“鬼,在你背上趴著呢。”代二突然認真地說。
顧明壓根不信這些,也不怕,但代二認真地表情和直勾勾的眼神還是讓他背上的汗毛一豎。
“你這會兒陰陽怪氣的,陰氣也有些重,說不定真在你背上趴著呢。”代二又道。
顧明不準備再理這貨,還不如出去院裡看扎著馬步的臺墨,便道:“那你抓緊去找,一會兒天黑了鬼睡了。”
“哎妹子,你們這裡死過人麼?”
“呸,你才死了,掃把星。”
“兄弟,你屋裡死過人沒?”
“你要死?你想死?你死不死?”
代二在轉悠著問了大半個王府,除了捱罵一無所獲之後,終於蹲在一處涼蔭裡罵娘了:“孃的,不配合,這些人根本就不想找到我那可憐的兄弟!”
“這位大哥。”一個酥甜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代二下盤立馬硬邦了,一下有勁兒站起來了。
“這位大哥,你莫要再瞎轉悠著打問了,沒用的。”來的是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模樣比聲音更為酥甜。
“什麼沒用?”代二直勾勾地盯著那少女,口水打溼了下巴上的鬍子。
少女臉一紅,別過頭去道:“先前王爺聽說鬧鬼了,把王府差點掀了個底掉,也沒找出個所以然來。”
“王爺也知道?”代二問道。
“自然知道,但王爺是根本不相信這些的,說若是有鬼,他早被西域的鬼魂分食了。”姑娘道。
“神鬼怕惡,王爺戎馬一生,殺伐之氣那麼重,鬼近不了身的。”代二笑笑道。
“嘁,論起惡,那李娘惡到哪裡去了,怎麼不見鬼怕她,不照樣被嚇瘋了。”姑娘不屑道,似是還有幾分喜悅。
“李娘,哪個李娘?”代二問道。
“小王爺的奶孃呀,仗著自己的身份,在我們這些下人裡橫著走。可惡毒了,不少姐妹們都吃過她的虧呢,王爺和夫人都沒打罵過我們,她倒是沒少打罵下人,像是忘了自己也是個下人一樣。”說起這李娘,小姑娘話可多了,時而恨恨的,時而又眉開眼笑,彷彿這鬼做了件好事。
“你怎麼知道她是被鬼嚇瘋的?”代二擦乾了口水正色道。
“丫鬟們都知道呀,只是王爺不讓說罷了,說了要挨罰的。”少女道。
“那你怎麼敢說?”代二問道。
“因為我已經被趕走了呀,還有什麼可怕的?”少女笑道。
“哦?為何?”代二詫異道。
“婷婷!收拾好了沒有,管家催了!在門口等著呢。”這時院外又走來一個年長的婢女,隔著院牆就喊著。
“來了!”被叫做婷婷的少女清脆地應一聲,一甩手裡的小包袱背在肩上,向院外走去。沒走兩步又回頭道:“別費勁了這位大哥,真沒你這麼問的,進門就問人家屋裡死人沒有,沒捱打全靠你長的嚇人了。”少女說罷捂著嘴笑著跑開去了。
代二撓了撓頭,也回屋去了。
“你是說,有個叫李孃的,是被鬼嚇瘋的?”辰遠問道。
“嗯啊,那小丫頭就是這麼說的,說下人們都知道,只不過王爺不讓說。”代二道。
“那小丫頭是因為什麼被趕走的?”辰遠又問。
“她沒說。”代二道。
“她還說什麼了?”辰遠問道。
“說我長的嚇人。”代二道。
“有用的。”顧明道。
代二搖頭。
“你就不會跟出去問問,或者跟出去看看她住哪?”顧明愁道。
“那怎麼行呢?老子可是正經嫖客,不幹尾隨良家婦女這種淫賊的勾當。”代二頭搖頭搖得聽得到腦水在晃盪。
“正經嫖客……”
“既然找不到那姑娘了,那就找李娘吧。”辰遠嘆道。
“那不是更找不到了,這都多久了,再說人也瘋了。”代二道。
“就在府中。”辰遠道。
“你怎麼知道?”
“這裡的風俗,給奶孃也要養老送終的。”辰遠道。
“難怪那李娘敢那般跋扈。”代二自語道。
“秋——槐——別——院!”代二一字一頓地念出院門上的這幾個字,然後叉著腰道呲牙笑道:“不錯不錯,名字很是雅緻。”
“別樂了,不就這四個字恰巧你全認識麼,兩個嘴角都快到後腦勺相遇了。”顧明翻翻白眼道。
代二收起笑容,終究忍住了沒有還嘴,問道:“李娘就在這院子裡呢?”
“嗯,除了每隔兩日送些菜果,平常這院門都從外邊鎖著。”辰遠道。
“這院子離王府也就隔著兩條巷子。”顧明道。
“那跟蹲大獄差不多。”代二道。
“有這麼雅緻的大獄蹲豈非也不錯。”辰遠笑笑。
“李娘一個人在這裡邊?”顧明問道。
“不是,說是見過鬼的都讓在這院裡住著,不讓出來。”辰遠道。
“給那四五個人這麼大一間別院,身為下人還不用勞作了,這不挺美的?”代二道。
“白天美不美的沒人知道,只知道晚上怕是都要嚇個半死。”辰遠道。
“為何?”代二問。
“鬧鬼的,就是這間院子,她們所有人,也都是從這間院子裡見的鬼。”辰遠道。
代二頓時睜圓了眼。
“這院子本來也是王妃的住處,夏季炎熱時住在這裡。一開始因為下人之間傳言鬧鬼,王妃本就不想住了。後來王妃也親眼見到,所以才封了起來,所有見過鬼的都沒讓出來,說是怕鬼在誰身上附著給帶出來。”辰遠道。
“那王妃豈不是也應該給封進去?”代二道。
“誰敢?”顧明瞪一眼道。
“哦,別人把鬼帶出來,嚇到你就不行。你把鬼帶出來,嚇到別人,這就可以?”代二頗為不平衡。
“自然啊,因為這是誰家,誰就說了算啊。”顧明道。
“屁,歸根結底是下人的命不值錢。”代二道。
“不然為什麼明知裡面有鬼,還把見過鬼的那些人鎖在裡面,不怕被鬼吃了?不怕再被嚇死到裡面?”代二又道。
“行行你有理,還進不進!”顧明被代二吵的頭大。
“當然進!活了這麼多年沒見過鬼,不見一見我心裡癢癢。”代二一笑,一馬當先越過牆頭。
三人緩緩步行在長了青苔的石板路上,如它的名字一般,院中槐樹居多,再就是些供觀賞的綠植,因荒廢已久,野草已蓋過了許多矮小的灌木,有的已順階而上,快長到門上了,廊中簷下滿是雜草與落葉,落葉有黃有綠,綠色的是被昨天的風雨吹落的,黃色的是去年的。是的,已經有一年沒人打理過了。雖然這大院中套著很多個小院,但三人不多時已基本轉遍了每一個角落,這時他們站在一個小柴房前,滿園的荒草,有一條很明顯的人踩出的小路通向這裡,這裡有人住,或者至少經常有人進出。
辰遠緩緩靠近柴房的門,腳踏在草上沙沙作響,偶然踩裂一片枯葉,“噼啪”一聲,在靜謐到詭異的這園中一角彷彿一個炸雷,讓人的心也隨著噼啪聲猛然一緊、驟停。辰遠的手搭在了房門上,緩緩推開一條縫,“吱呀”一聲,聽得人牙根又酸又癢。
“譁!”門裡突然漂出一個人來,滿臉的鬍子比代二的還要誇張。隨後便是尖叫,一群女人合在一起,最高嗓門的尖叫。辰遠武功很高,可對這種聲音沒用,他寧可讓人砍一刀,也不想多聽一陣這種聲音。身後的顧明和代二也是,早都堵上了耳朵。
然後便是糯米,桃核胡亂地打在了辰遠胸口,若是暗器,此刻辰遠的胸口早已成了篩子。不過好在他反應過來,退的夠快,不然一盆狗血已經澆到身上了。
尖叫漸漸平息,三人看向門內,飄出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被一根棍子挑著的一張畫像,畫上是鍾馗。五六個婆娘此刻抱成一團,每個人手裡皆有不同的法寶,有捏著糯米的,有拿著桃核的,有拿著柳條的,門口挑著鍾馗畫像的都是拿桃木劍挑著的,身後還站著一個端著盆子的,盆邊還在滴答滴答往下滴著雞血……
幾人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閉著眼睛,瑟瑟發抖。
“幾位,這是……”辰遠出聲道,又不知道說什麼。
“人!是人!”一個丫鬟說道,但依舊閉著眼。
“是!還是男人!”另一個丫鬟也緊閉著眼睛說。
“是男人是男人!太好了!有陽氣了!送陽氣的來了!沒事了!”一個丫鬟先是半眯著眼,然後睜開眼驚喜著叫道。
“啥叫送陽氣的來了?這說的跟她們是妖精要吸乾我們一樣……”代二給顧明耳語道。
“你們是誰?幹什麼的?”那個膽子大先睜開眼的婢女問道。
“抓鬼的!”代二不等辰遠回答,粗著嗓子喊道。
這群婢女聞言看向代二,又驚又喜:“真的!真的是抓鬼的!看,一個樣!”說罷那挑著畫的婢女將鍾馗像展在姐妹們眼前,眾婢女高興的跳腳,甚至有兩個落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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