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 撮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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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晃眼就到了兩天以後。

孫國明正在辦公室裡面處理檔案，突然手機就響了起來，拿起電話一看是陳楚打來的，稍稍一愣。

“怎麼了？小陳？”

“孫處，向你彙報一個事情。”陳楚那邊道了一聲：“是關於江河縣黑惡勢力的調查報告。”

孫國明臉色猛的一變：“嗯？你怎麼會跑到江河縣去的？你去那鬼地方幹嘛？”

陳楚也是稍稍一怔：“孫處，怎麼了？”

“江河很亂。”孫國明沉聲道：“水非常深。”

“孫處，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能告訴你的是上面已經派了不少的特勤潛伏在江河。”孫國明沉聲道：“別瞎搞，快回來，那地方的水不是你能夠摻和的。”

“……”陳楚沉默了片刻：“我已經掌握了大量的證據。”

“你能掌握到什麼證據？”孫國明有些無奈道：“那地方的情況錯綜複雜，你能找到的證據都是表面上的證據，最多抓到一些底層的人物而已！”

“我拿到了李東正違法，違紀的證據，同時包含永和集團大量的罪證……”

“嗯……嗯！？”孫國明一下子就懵了：“啊？”

陳楚又重複了一遍自己掌握了大量的罪證，並且手上還有花名冊，而且記錄十分詳細，每一個人拿了多少錢都記錄在案。

“……”

“證據屬實嗎？”

“千真萬確。”

孫國明腦瓜子有些嗡嗡的：“你怎麼得到這些證據的？李東正自己不會告訴你吧？”

emmm……

“孫處放心，合理合法的手段拿到的證據，當然也多虧了潛伏在內部的特情提供了大量的線索和幫助，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快就掌握到證據。”

“我已經將所有的證據上傳到雲端，待會兒我會把我的賬號和密碼傳過來，紙質的證據我會盡快拿回江南，嗯，孫處，牽扯的人數實在有些龐大……”

“你這簡直就是胡鬧。”孫國明連忙道：“趕緊回到江南。”

“是。”

陳楚第一時間把雲端的賬號和密碼交給了孫國明，而孫國明登上賬號檢視了一番之後，神色也不由得陰沉了下來。

……

袁家。

正在書房裡面悠悠看著報紙的袁正，手機忽然也跟著響了起來。

袁正拿起了手機，瞧見來電顯示，眉頭稍稍一皺。

“說。”

“總教。”電話那頭傳來哭笑不得的聲音：“可以抓人了。”

“嗯？”袁正懵了一下：“已經拿到足夠的證據了？”

“拿是拿到了，可不是我們的特勤拿到的。”

袁正一時間滿臉疑惑：“什麼意思？”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訊息是直接從上面傳過來的，而且給了我們一個非常詳細的名單。”電話那頭滿是苦笑：“我就問上面到底是什麼情況，從哪裡得到的名單？結果上面還反過來問我說不是你們特勤這邊提供的證據麼？”

“我現在都搞得一頭霧水，按理說派出去的特勤拿到了證據應該是第一時間會上傳到我們這裡的，但是現在直接跳過了我們，直接傳上面去了。”

袁正也是聽得一頭霧水。

“不用糾結這些問題，按照之前的部署，抓人。”

“是！”

掛了電話之後，袁正的表情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這什麼情況？

上面既然說可以抓人那就證明已經掌握了關鍵性的證據。

可是關鍵性的證據，那都是掌握在真正下棋人的手裡面。

袁正可是在江河縣布了整整一年的局。

前前後後派出去了不下上百人的特勤，潛伏在了各處。

但是一直沒有拿到關鍵性的證據。

畢竟真正下棋的那些人做事情相當謹慎，而且明面上根本沒有任何的一絲破綻。

他派出去的特勤甚至連線近對方的機會都沒有。

唔……

反正現在袁正就挺疑惑。

而陳楚把所有的證據都交給了國安之後，第一時間驅車回到了江河。

結果他這一趟回來，剛到周群英家樓下準備把車還給周群英來著。

不巧，剛到小區門口就瞧見周群英跟著兩個人一塊下了樓。

而周群英的雙手則是被衣服阻擋，一臉的平靜，隨後就上了樓道邊上停著的一輛車，揚長而去。

陳楚略有幾分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特勤的動作可真快。

不過他已經跟孫國明強調了周群英這一位汙點證人的情況，並且也提供了線索和證據支援，想來孫國明到時候應該會彙報上去的。

陳楚思來想去，還是將車停到了地下車庫，隨後就讓筆爺把車鑰匙送回了周群英家裡面，跟著就去了一趟醫院，瞧了一下趙一州的情況，依舊還是沒甦醒過來，不過生命體徵之類的倒是一切平穩。

不過今天的江河縣確實是有些喧囂。

隔三差五外面就有警車呼嘯而過，警聲不斷。

樓道上的病人或是護士也都是議論紛紛。

“今天什麼情況呀？”

“從早上開始就是這樣。”

“不知道啊。”

躺在病床上的趙一州估摸著也不會知道。

就因為他這一躺，無數大佬一夜落馬。

也不知道送進去了多少人。

數日後，一切歸於平靜。

趙一州已經甦醒了過來，不過還需要一段時日的療養。

陳楚陪了兩天，把趙一州送回盧家村以後這才回到了江南。

反正搶救的時候給趙一州也餵了不少體魄丹，估摸著很快就能夠恢復的。

只要這傢伙不作的話，用不著操心。

這排舞蹈事情一耽擱就耽擱了好些天，陳楚也是第一時間趕回了江南，繼續排舞。

這天陳楚正在帶隊排練的時候，忽然間舞蹈室的大門就被推開了。

幾個小腦袋鬼鬼祟祟地探頭望了進來。

“老陳。”

陳楚稍稍一愣，扭頭望去，瞧見的是鄧思佳和孫嬌嬌等一群七班的舞蹈生。

陳楚讓眾人繼續練著舞蹈，自己則是來到了門口邊上，瞧見這一群舞蹈生手裡面拎著滿滿當當的東西，笑道：“你們怎麼來了？”

鄧思佳連忙道了一聲：“過來慰問一下。”

倒是這會兒，袁雯也走了過來，嫣然笑道：“來了啊！都坐下休息會兒吧！”

顯然袁雯是知道鄧思佳等人會來的。

袁雯就招呼著正在排練的眾人休息一下，而鄧思佳等人則是分發著剛買來的水。

陳楚和袁雯坐在一塊兒，正喝著水，就聽見袁雯笑道：“鄧思佳打電話跟我說要過來看一看，我就讓她們過來了。”

陳楚微微頷首，倒是沒有多說些什麼。

而鄧思佳一行人就是過來瞧瞧陳楚編舞是什麼樣的，觀摩學習。

就站在一邊瞧，也不打擾排練。

因為唯獨舞蹈工作室這邊的姑娘們已經知道陳楚是班主任了，瞧見鄧思佳等人來了也並不驚訝，甚至，很快就聊到了一塊兒。

這會兒陳楚正帶著新來的玄鋒舞蹈工作室的成員排練著第三支舞，維度舞蹈工作室這邊則是休息，跟著鄧思佳等人一塊聊天。

李雨軒不會錯過這種能夠了解陳楚的機會，自是多問了一些問題。

其他人倒是沒察覺到什麼，可是鄧思佳一下子就感覺了李雨軒不對勁的地方。

過於關心！

哎喲喂~！

鄧思佳心裡面老欣慰了！

這個姐姐明顯是對老陳有意思啊！

眼光不錯呀！

終於發現老陳這個潛力股了，太難得了！

活潑，好說話，長得也挺漂亮。

最重要的是，這個姐姐還挺主動！

之前鄧思佳站初吻cp，結果嗑了一個學期連口糖都沒嗑上，不管是陳楚還是袁雯，壓根就沒有一丁點反應。

別說是雙向奔赴了，就連單向奔赴都沒有。

這還怎麼帶！？

帶不動啊！

所以，鄧思佳都放棄了。

反正現在鄧思佳覺得這個叫李雨軒的肯定是對老陳有想法的，不然怎麼會問這麼多關於老陳的情報！

就眼下的情況來看，鄧思佳覺得這個叫李雨軒的姐姐應該是有點戲。

這要是換做其他人，鄧思佳肯定想方設法的幫忙在其中撮合，牽線搭橋。

現在嘛……算了。

因為實在是太瞭解陳楚的性子了，鄧思佳已經不打算摻合了。

無比複雜的情緒最終化作了三個字。

撮不動。

實際上袁雯讓鄧思佳等人過來也是有想法的。

敦煌一夢的編舞可以讓鄧思佳等人跟著學一學。

因為袁雯也知道鄧思佳這一夥，除了鄧思佳肯苦練之外，其他人幾乎都是半吊子水平。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練練。

當然袁雯也不會厚此薄彼，她是準備打算讓所有的學生都過來練練，但是又不可能讓維度舞蹈工作室直接過去教，所以就讓鄧思佳過來先學學，到時候再讓鄧思佳帶隊訓練。

結果不出意外，當袁雯和鄧思佳等人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眾人自是一陣……無奈。

我們就是過來玩玩的，怎麼又要讓練舞了？

好不容易躲過了老陳這一劫，結果沒躲過袁老師！

大家只想放假了好好休息啊！

啊……

袁老師，你以後少跟老陳待一塊！

跟老陳待的時間久了就開始漸漸楚化了！

跑也跑不掉，反正這會兒不練，開學的時候練得更狠。

袁雯別看說話很溫柔，一旦涉及到舞蹈方面的東西就很較真。

沒辦法，那就只能練了。

結果這一練，隔壁的練舞室一陣叫苦不迭。

“袁老師，這個動作也太難了吧？”

“我根本就跟不上呀！”

“跟不上就對了！”袁雯一邊糾正著動作一邊就道：“你們要是跟得上的話就已經是專業的舞者了！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多看多學，不要偷懶，如果有不懂的地方要記得跟那些姐姐哥哥們請教。”

“而且我告訴你們這已經是相當簡單的動作了！”袁雯強調道：“你們要知道這動作可是你們陳老師設計的，剛開始可是整整16個動作呢！”

“啊！？”

“16個！？老陳又不當人了！”

“就只有他自己能跳！”

“正經人誰會在這麼短的拍子裡面塞這麼多動作進去！？”

“一個省級的編舞，老陳幹嘛這麼認真啊！整的跟參加國際賽事似的？至於麼？”

“噓！小點聲！老陳在隔壁呢！萬一聽見你們就遭殃了！”

就在眾人吐槽的時候，鄧思佳卻是眉頭皺了皺。

“你們哪那麼多話呀！趕緊練！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要學會珍惜懂不懂！”

鄧思佳一吭聲，孫嬌嬌等人頓時就閉上了嘴巴。

“袁老師，你放心，我盯著呢！絕對不會讓她們偷懶的！”鄧思佳衝著袁雯道了一聲。

“哦……”

袁雯下意識地頷首，只感覺鄧思佳真的是變化好大。

以前鄧思佳應該也是在其中吐槽的一員，而且是帶頭吐槽的。

現在……卻是很認真了呢！

不過袁雯也沒有盯太久，畢竟她也要帶著其他人排練，所以也就隔一會兒過來瞧一下。

就這麼一直排練到了下午四點多鐘。

袁雯最後一次來到了隔壁的練舞室，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可以讓鄧思佳的人先回去了。

而且這練一會兒自然是不可能練出來什麼效果的。

畢竟這敦煌一夢對舞者的要求還是非常高的，即便是維度舞蹈工作室的專業舞蹈成員也是花了差不多整整三四天的功夫才能夠將一整套舞蹈排練出來，鄧思佳等人就更不用說了，初學者而已，能夠勉強把舞蹈動作展現出來就行了，不需要太苛刻。

然而等袁雯來到了隔壁練舞室的時候，卻瞧見孫嬌嬌等人已經坐在了地上休息，而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場中的一道身影之上。

伴隨著整個練舞室響起來了敦煌一夢的曲子，鄧思佳正跳著。

雙手緩緩展開，腳尖點地，又是身子微傾，手指波動，手臂搖曳，每一個動作都跟上了節拍，表達著曲子那獨有的曼妙輕柔……

袁雯眨了眨眼睛，一時間都愣在了原地。

這……

袁雯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因為她是知道鄧思佳的水平的，至少鄧思佳應該是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能夠將敦煌一夢的舞蹈詮釋出來。

袁雯沒有出聲，默默的站在原地看著鄧思佳起舞。

而且此時鄧思佳的神態也是十分的投入，似乎已經完全沉浸到了這個舞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