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卷_第二千四百四十七章：電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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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認不得我了，對麼？”我苦笑起來，自問自答的同時，也是在感慨當年的種種糾葛。

但我的猜想，很快就如李斷月梨花帶雨的淚花，從臉頰上滑落，掉落地上再不見影蹤，她愣愣的看著我，露出了笑容：“一天？是你麼？”

我看她打量我身上的那身潔淨的盟主衣服，知道是剛才我的容貌和衣服，讓她產生了一時間的記憶差錯，畢竟我穿著打扮，已經不是當年天一道那時候的樣子，只有她自己，還是那身乾坤道的道袍。

“是我。”我笑了笑，朝著她走去。

李破曉跟在後面，面讓那思緒複雜，因為現在的李斷月，是他加強了劍靈能量後具現出來的靈體，現在這靈體不但記憶半點沒有失去，和人有什麼區別？

“一天！我從未想過，我還能夠見到你！”李斷月雖然不乏激動，但仍然和以前一樣，矜持中，內心湧動熱情。

“我又何嘗不是？”我說道，然後看向了李破曉，他現在一副無奈，畢竟沒有什麼比現在更尷尬的時刻了。

當年李斷月因為乾坤道道主和劍奴的必然關係，最後化身為劍丸之靈，那時候我因和李斷月之間的私交，而將怒火撒在了李破曉的身上，兩人因此幾乎從地球位面打到了九州界小世界，那一段仇恨的日子，不知道造成了多少的怨錯，眼下我們再次重逢，自然少不了互相之間情感回憶的衝突。

“你的劍丸給我，斷月我帶走，回頭周璇我給你送來，如何？”我轉過身，對著李破曉猙然一笑，這裡面有挑釁的味道，也同樣有戲謔的意思。

李破曉表情複雜無比，看了一眼李斷月，而李斷月吃驚的看著我和他，表情中也無比複雜，這簡直就是和討要別人老婆差不多意思了。

李斷月自小就很喜歡李破曉，兩位經歷過許多的生死磨難，但可惜的是李破曉對她並不感冒，導致了後來出現的周璇趁虛而入。

不過周璇那個還真不能說是趁虛而入，只能說是再續前緣，因為李破曉的道體裡，還存有一絲張一蛋的記憶，以至於後來對於周璇的情感，從互相矛盾衝突，卻變成了真心的喜歡，而愛屋及烏，連小侄子也給他視如己出了。

偏偏這李破曉是個執拗的性子，既然不喜歡，也斷然不會接受李斷月，以至於周璇和李斷月甚至產生了很大的矛盾衝突，當年為了這事，還大打出手了。

說起來，我還為了這事，順手救下了李破曉和李斷月的兩個弟子，李辰飛和李靈仙，兩個孩子留在了九州界和海師兄他們學藝，可惜現在九州界出事，他們也下落無蹤了，當然，這件事我現在並不適合和他們說起，因為我還存有一絲的希翼在其中，如果是不可逆，再說不遲了。

李破曉猶豫了許久，還是無話可說，而李斷月始終好奇的看著他和我，似乎陷入了李破曉會怎麼回答的念頭中不可自拔，因為我的回答實在太過直接了。

“怎麼？猶豫了？到底你是要李斷月呢，還是要周璇？這麼多年了，還沒個定數麼？要不我提醒一下你，當年地球上來之後，你可沒少為了周璇而奔波之事，還有，上了人神界，在神庭裡你們倆，也是過了一段幸福生活的事？呵呵，那時候你出門接上神任務，周璇在神仙城裡管理一界，你們著實男耕女織了一段時日，難道這麼快就忘記了？你給抓來這裡，她可是天天以淚洗面，還鬧著去大荒尋你呢。”我冷笑起來。

李斷月這時候已經有些止不住眼淚，讓它再度從眼眶那滑落，滴在了雪地裡，把積雪溶出了一個小坑。

李破曉從死死盯著我，到看到李斷月落淚，最後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忽然閉上了眼睛，說道：“你把她帶走吧。”

“哦？”我忽然一笑，心中卻反而嘆了一聲，看來他已經做出決定了。

“李破曉……你……”李斷月話語中，幾乎是帶著哽咽。

“斷月，對不起，總有一些抉擇，我必須要下，你很快會獲得自由，獲得自己的幸福生活，但卻不是在我這裡。”李破曉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指，一枚殷紅的飛劍出現在了身邊，並且緩緩朝著我飛過來。

我伸出手，一把將其抓住，但卻沒想到的是，這把飛劍卻在我手中顫抖掙扎起來，我看向了李斷月，笑道：“他既然把你給了我，就是不要你了。”

李斷月搖著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淚卻嗖嗖直掉。

“斷月，我們走吧。”我嘆了口氣，李破曉應該知道，這是斷開他們關係的唯一機會了，如果這次斷不了，恐怕他還真要考慮是否來個一夫二妻了。

“不……”李斷月拒絕了我，抹了一把眼淚，怔怔看著李破曉，說道：“好容易的恢復了我的神智……這才幾天時間……你就要趕我走了麼？我以為……我以為你用了那麼多年的執著，是想要……”

李破曉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彷彿堅如鐵石。

我知道，他確實對李斷月只存有兄妹之情，而且他這性格的人，一旦認定這種情感，就絕對不會改變，要不然，他也就不叫做李破曉了！

“天涯何處無芳草，斷月，你何必單戀於他？換個人吧，他只是把你當成妹妹罷了。”我笑道。

“不……”李斷月還是搖頭，她要等待李破曉的回答。

“李破曉，不是我說你，既然兩位都和你有生死情份，何必糾結於道德之間？一夫二妻，好像也沒什麼，要不你取了周璇，再娶斷月好了？”我笑道。

李破曉很不高興的一甩袖子，說道：“夏一天，你不用激我，我和斷月只有兄妹之情，再無其他，此事斷然不可再提！”

我看向了李斷月，以為她會就此放棄，結果她的眼神一樣的倔強，彷彿並不會就這麼放棄一般。

“斷月，你是器靈之身，他已經是仙家之體，甚至還是一界至尊，這道德至尊的頭銜，可不能因為娶了兩個妻子而斷送在你手中，況且你現在還不夠格和他在一起呢。”我彷彿成了一盞千瓦的電燈泡，把兩個陰暗而固執的乾坤道傳人照亮了。

而此時此刻，我莫名忽然想起的卻不是其他重要的事，反而是李古仙和李乾坤這兩位柱石之間的關係，我邪惡的想著該不會李破曉和李斷月以後也步了後塵嗎，也相恨相殺吧？

“李破曉！我們從小就青梅竹馬！從小几乎是一起長大！為什麼！為什麼！”李斷月忽然的歇斯底里起來，估計這段時間她恢復原來的記憶後，過得是相當的幸福美滿的，畢竟李破曉心無旁騖，沒有得到周璇的訊息，難免會對她好些，或者說，平淡本身就是一種幸福！

所以忽然間周璇的事插足兩位，而最後被迫必須一個退場，難免會引來李斷月的憤恨，哭泣，往往是幸福破碎的聲音。

“斷月，我知道你待我的情感，可我們是師兄妹，卻非情人。”李破曉並沒有後退，而這一次，彷彿一改常態了，甚至他最後看向了我，說道：“夏一天，帶走她，我欠她的，也會欠你的。”

我想了想，現在也不適合再繼續爭執下去，還不如冷靜後慢慢再談，所以就說道：“好吧，那可別怪我。”

李斷月恨恨的看了我一眼，道：“我也不會跟你走！”

我搖了搖頭，直接逼她返回了飛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