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零九十九章：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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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它還未真正成劍，恐怕我要想辦法讓它儘快凝成劍形，並且讓脈絡烙印其中。”我感到異常難受，現在等於是用九脈一起發力來控劫天魂，而劫天魂成長偏偏快得離譜，這就導致如果不加快將它放出體外，並且尋找一件容器作為它的道體，它就會不斷的傾洩能量，使得造化之造化能量負擔過重。

這造化之造化其實並非是真正的無限能量，只是某種意義上更為高階的吸收轉化的活力，所以它必須誕生於無數萬年靈草堆裡，萃取這些仙草的能量而達到自身的能量活性化更迭，因此劫天魂作為一件死物，在和它融合之後才能夠活起來，擁有自我萃取能量的渠道。

而天劍魂的消耗一旦無法給我抑制在一個牢籠裡，造化之造化的負擔能力會加大到難以想象的程度，它會抽乾周圍的能量供天劍魂揮霍，而一旦周圍能量枯竭，甚至還可能倒抽我自身的能量補貼，這樣一來我就算不給這些證道級別的脈絡成長撐爆，最後也會因此給吸成人幹。

如此一來，幻彩奇珍作為容器的價值就體現了出來。

祖師爺手指捏著這塊幻彩奇珍，隨後對著天空照了起來，很快卻表情深凝起來，似乎頗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你要鍛造此物，讓它凝成劍形又有何難？此物我猜得不錯的話，應該不叫幻彩奇珍，而是傳說中的開天之淚。”

“幻彩奇珍確實是弟子胡亂取的名字，只因為其放入塵世間便有斑斕色彩……但祖師爺叫它開天之淚，可是有什麼理由麼……”我其實是大吃一驚的，畢竟這東西也確實不是九重天之物，但叫做開天之淚，更是匪夷所思，讓人浮想聯翩。

“呵呵，塵世間的斑斕色彩麼？若是有此寓意倒也無甚不好，畢竟叫它開天之淚委實太過悲傷了，相傳不知道多少歲月以前，這宇宙之中只有混沌天存在，而混沌天則孕育萬千混沌之氣，而這裡面的氣，經歷了無數歲月的滋養和混養，最終萌芽了一絲造化生命之力，這生命之力逐漸吞噬混沌之氣，隨後誕生了最初的靈智，這就是我們仙家稱之為太古的仙，而太古仙誕生之後，靈智其實還不如我們那般，他更像是個孩童一樣，難以抵禦住周圍的孤獨，他除了想要尋找自己的同伴，還想要追溯自己誕生和成長的印記……”祖師爺想了想，隨後一彈手指，周圍頓時出現了混沌天的彩虹世界。

這混沌天世界看著浩瀚無邊，讓我和身邊的何塵香、秦太上都看得目瞪口呆，而不一會，一位類人的靈長類仙家影像，很快出現在了那裡，他的長相憨態可掬，既像是人，卻又像是妖，可同樣又有股荒蠻的氣質，恍如是這塵世間一切集合體，這恐怕就是混沌中才能誕生的混沌之仙了。

“可惜，或許有其他不同的氣息如太古仙一般形成了創世生命，但或許也只是有他一位罷了，至少這混沌世界浩瀚無邊，要尋找一位同類，談何容易？而隨著歲月流逝，生命的成長，太古仙活得越久，想的事情也就越發的多起來，他因為孤獨，逐漸變得沉默，變得悲傷起來，甚至不知道過了多少千年、萬年，直至有一天，太古仙終於因為孤獨而藏不住自己的心事，學會了哭泣，從而以身化道，化生了萬物，而這東西，便是他的開天之淚。”祖師爺淡淡苦笑。

“後來怎樣了？”我急忙追問起來，這和我聽說的盤古開天闢地不同，但結果卻是一樣的，而且更是符合眼前我看到的世界。

“什麼後來怎樣了？後來自然就有了各種各樣的仙人呀。”祖師爺啞然失笑，最後問道：“你問我這開天之淚是什麼，我只是解釋與你，可沒打算給你講什麼故事，況且你現在都這樣了，還有聽故事的時間？還是趕緊逼出幾滴眼淚，讓這開天之淚變作你想要的樣子吧。”

“什麼？用眼淚來讓開天之淚改變模樣？”我吃驚的問道。

“不錯，太古仙大哭一場後，便倒地而亡，它身體的生命力逐漸分散，和混沌之氣互相攙和和稀釋，最終開闢遠古仙界，而我們和先祖們，充其量不過是住在太古仙從誕生到死亡之後，散發出的屍體氣息中隨他誕生的生命罷了，至於我們為什麼能在他的屍臭空間中生存，嘿嘿，其實雖然惡臭重重，但這便是我們居住和熟悉的天地世界，因為我們都很喜歡這樣的世界，對吧？哈哈……”祖師爺說道這，果然大笑起來。

我心道這簡直是惡趣味，不過還真別說，其中似乎還真有那麼點道理，混沌世界氣息之複雜，簡直是難以想象，所以誕生生命體，而生命體死亡而變成天地並孕育出我們來，這道理上和盤古開天闢地又有什麼不同？

不同的是它更加的殘酷和悲劇，恐怕也更適合遠古仙家們弱肉強食的世界觀。

當然，如果這開天之淚還真的是用眼淚就能夠讓它改變形態，那還真的就玄奇了，也能間接證明祖師爺的說法。

可逼出幾滴眼淚來改變幻彩奇珍的形狀？這有可能麼？

“祖師爺，隨便什麼眼淚都可以麼？那此物豈不是不適合做劍？”我連忙問道。

“哼，可笑，你以為什麼眼淚都能夠啟用這開天之淚？太古仙悲痛欲絕不知多少歲月，卻臨了死去才學會了落淚，眼看著自己就這麼死去，那孤獨和痛苦，還有眷戀、念想，皆不亞於天地塵世間的斑斕璀璨，你覺得那樣的開天之淚，真的那麼容易動容？”祖師爺瞪了我一眼，一副鄙視的表情。

我只能苦笑說道：“那就是說，要含有情真意切的感情之淚，才能夠啟用改變它？比如男女分別之情，或者見面的喜極而涕……”

結果我話沒說完，祖師爺一巴掌差點扇過來，看我躲開，他氣道：“你這小子，之前我還道你有救世之心，為救天地立命，現在看來，你眼裡除了有女的，簡直就剩下一身多餘了！”

我頓時覺悟過來，尷尬一笑：“祖師爺教訓的是，弟子已經知道該怎麼做的……”

太古仙欲哭無淚不知多少年，孤獨不知多少年，最後不想自己大哭而亡，卻創造出了這世界，那是真的死不瞑目，畢竟死了就見不到身死後的世界，又怎麼會知道自己誕生之後，其實身體裡就已經有了我們這些如同細菌一樣的生靈？

他孤獨之極，其實卻也不孤獨，所以不自知有時候也是種悲哀。

而這世界無論是存在於太古仙的屍臭之中，亦或者是屎尿臭屁之中也好，終究是我們大家的樂土，為了傳承和證明太古仙存在的痕跡，保護宜居之地，我大哭一場便能救世，復又何求？

滅世大劫近在眼前，熱核的出現，還有不斷抗爭它而戰死的同伴，即將因為熱核的消失的樂土，這些都是追隨我而存在的一切，可眼下，大家都仍然沒有看到絲毫希望。

我又有什麼理由不大哭一場來承認自己的無力？

回憶出道至今不斷負重前行，一路走過來經歷的重重苦難，以及那些為我為天下而失去生命的所有夥伴，我終究忍不住潸然淚下。

“嘖嘖嘖，用得著哭得那麼悽慘麼？瘮得慌，差不多就抹一抹這開天之淚吧，別便宜這地板了。”還別說，這祖師爺有時候也是特別的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