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未長成的少女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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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意，怎麼不樂意。”

陸景桓抬手，跟面前的幾位女孩挨個碰拳，“我就怕你們太張揚，把我的小朋友們嚇壞了。”

“小朋友？嘁……”

洋娃娃似的yg女練習生皺了皺鼻子，表達起小抗議，“oppa從來沒這麼叫過我們呢。”

lisa還是那副語氣，並未因為有些日子沒見面而有絲毫生疏。

過大的差距，反而會讓人意識不到差距。

她還是個沒出道的練習生。無論是winner還是陸景桓，都是觸不可及的前輩，這麼一瞎比較反而生不出太多敬畏之心。

“是呢，以前可沒那麼油膩。”被隊友圍在中間的金智妮也吐吐舌頭。

陸景桓才懶得較勁，兩個小傢伙的脾氣他再熟悉不過，這時候直接無視就好。

他直接越過兩人，跟站在後面的兩個女孩寒暄。

“好久不見呀，智秀，小玫瑰。”

“oppa好久不見——”

外貌清麗的金智秀淺淺一笑，比挽著自己胳臂的樸彩英要大方不少。

“就你們四個練習生？”

陸景桓看了眼門外，沒見有人再進來。

“對，我們確定出道之後，公司遣散了不少年紀不合適的練習生，剩下的大部分是新人，不太適合帶過來。”金智秀認真解釋。

“我不是問這個……我的意思是別的工作人員呢？”

“噢噢……具部長在停車，這次是他帶隊。”

金智妮捂噗嗤一笑，“具部長誒，oppa你不尷尬嗎？”

四人忍不住盯著陸景桓，很好奇他的反應。

yg藝培部的具部長是梁鉉錫的親信，也是那時最為難盧景煥的管理層之一，這人是公司裡出了名的說話難聽，動不動就辱罵孩子們，施加體罰也是常有的事。

yg就沒有不討厭他的練習生——之前陸景桓才來到這個世界，和yg勉強達成和平分手，也是跟這傢伙談的。

“該尷尬的是他。”

陸景桓挑挑眉毛，“希望他待會不要表現得太狗腿，我還是喜歡他桀驁不馴的樣子。”

“哈哈哈——”想起那人欺軟怕硬的作風，四個女孩實在忍不笑。

壓根沒把這當回事，陸景桓抓住重點，“所以你們的出道日期定下了？”

“對，大概是今年後半年。”

金智妮點頭，“定妝照概念照都拍了，最近在錄音，下週拍mv，我們現在泡練習室都是練自己的歌。”

“嗯，那看來是不會再延期了。”

陸景桓點頭，明知故問，“組合名定了嗎？總不能真叫future2ne1吧？”

“噗……怎麼可能。”

金智妮連忙擺手，“那都是老黃曆了。”

盧景煥還在yg的時候，就有[future2ne1]這企劃了，企劃裡有的女孩現在還待在yg，只是在這次出道競爭裡再次失利。

這一點也不稀奇，三大每個公司的練習生儲備量都很誇張，相當於內部就有一個“produce101”，這也是他們為什麼不樂意派選手參加選秀的原因。

前途不明還麻煩，且白把人送出去打兩年工，送回來之後idol也沒了新鮮感，得不償失。

“現在暫時叫[pink punk]，不過社長的選擇困難症，oppa也是知道的，他覺得叫babymnum也不錯。”

“……怎麼說呢，這仨都不咋地。”陸景桓理解不了梁鉉錫的取向。

“不能再認同……”四個女孩恨不得跟他擊個掌。

誰家好人願意出道叫babymonster啊！？

一到3eion還羞恥！

閒聊幾句，女孩們自覺地站到一邊熱身，停好車的yg具部長姍姍來遲。

不出大家所料，以前臉拽到天上去的具部長盡顯大丈夫本色，能屈能伸到令旁觀者髮指，卑躬屈膝的親熱勁跟陸景桓孫子似的。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面對這菊花一般燦爛的笑臉，陸景桓實在眼不見為淨，連忙指揮陸萬晨跟他拉扯，自己躲到外面去。

正好也有事兒，jyp和cube的老闆剛到，他得出去打個招呼。

樸振英和洪勝成都是陸景桓的長輩，在便宜老爸的朋友面前，陸某人表現得還算禮貌。

cube的創始人洪勝成自12年患上漸凍症之後，就逐漸把生活重心轉移到養病上。

也正是因為他的有心無力，之前一度勢頭良好的cube現在陷入了無休止的內亂中，並在今年愈演愈烈，內訌直接捅到人盡皆知的程度。

“洪叔不用親自過來的，只是一個交流會，讓手下帶隊就好。”

陸景桓對慈眉善目的洪勝成感官還算好，興許是沒樸振英那麼自戀吧，他看上去更沉穩可靠得多。

“嗨，我還有什麼手下，現在都退居二線了。”

洪勝成只是擺手，因為長期和病魔做鬥爭，無暇兼顧事業的他空有cube的股份，現在既沒有社長的名頭，也沒什麼實際掌舵權。

他一把抓住陸景桓的手，表情相當誠懇，“我這次帶來的都是些好孩子，小渙你儘管多提意見，千萬別客氣。”

“當然，這也是咱們交流會的目的。”陸景桓只是笑笑。

“如果……如果……唉，你看了再說。”

欲言又止一會，這個被旗下藝人尊稱為洪爸的男人嘆了口氣，只是拉起家常來。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得，別說我們，你爸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一事無成呢——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真是一點兒沒說錯。”

“哪裡哪裡，樸叔也很厲害啊，出道時比我還年輕，也是差不多的年紀就開自己公司了。”

被拿來當擋箭牌的樸振英哈哈一笑，“賢侄你太謙虛了，像我和你這麼優秀的天才，放言整個k-pop也是非常炸裂的。”

“哈，哈哈……”

面對猩猩叔的習慣性得瑟，陸景桓和洪勝成只是默契地打著哈哈。

“有一說一，確實。”

……

……

……

一個小時之後，表演交流會準時開始。

偌大的練習室裡，幾家娛樂公司的代表就坐在鏡子前，練習生們則席地而坐堆在兩邊。

代表們三三兩兩有說有笑，本該是鬧騰年紀的女孩兒們反而盡皆沉默，連大氣都不敢喘。

boxe的十二位女孩分三組散落在各處，對這樣的氛圍很不適應。

在公司的時候也經歷考核無數，但老師們該嚴厲時嚴厲，私底下都很好說話，像西出口、bewhy這樣的客串老師更是跟孩子們打成一片，沒有一點架子。

李佳恩和權恩妃牽住彼此的手，希望多少能緩解這故態復萌的心有餘季。

司空見慣的低氣壓氛圍，好不容易在boxe呆習慣的她們，居然又再次經歷了。

年紀大的她們都是這樣的心態，姜惠元、沉小婷等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fnc的藝培部長說了幾句片湯話，表達了一下自家社長因為出差不能到場的遺憾，直接讓自家練習生先打頭陣。

陸景桓和陸萬晨停住了加密通話，認真觀察起面前的女孩子們。

之所以會同意fnc的加入，當然是因為陸景桓對這家公司的生源儲備也很好奇。

畢竟現在的fnc正值強盛期，和cube在伯仲之間，已經虎視眈眈三大的位置很久，無限逼近於jyp。

然而boxe的兩位代表看了不到兩分鐘，眼底就浮現出百無聊賴。

太，太過於普通了……

fnc這次派了兩組練習生，一組5人一組7人，翻唱了aoa的《短裙》和《動搖》，還有aoa隊長申智珉的solo單曲《puss》

論實力倒是可圈可點，畢竟是以樂隊作為根基的公司，唱功這塊無可指摘。

可一眼望過去，哪哪都不錯，可哪哪都不太搶眼。

“emmmmmm……”

第二組看完，樸振英就捏起下巴，“孩子都是些好孩子，表演認真完成度也不錯，只可惜……”

“太沒有star屬性了。”陸景桓學他說話。

樸振英哈哈大笑，“對！大侄子懂我，就這個意思。”

“缺少視覺重心，沒有那種第一眼就吸引大家注意力的c位。”

洪勝成補了一句，“part最多的那位消化鏡頭的能力並不足。”

他們只是評價，陸景桓直接蓋棺定論了。

“看來fnc對aoa的發展勢頭很有自信，儲備練習生這一塊抓得沒那麼緊。”

公司之間的競爭從來都是方方面面的，對潛力股的爭取上大家向來煞費苦心，就陸景桓看到的情況而言，fnc對下一個女團的規劃沒那麼明確。

像現在boxe的許智媛，確認無緣在宇宙少女出道之後，沒少被那些經紀公司挖牆腳，fnc也參與進來過，卻是最不上心的一家，也就是象徵性發了一個邀約，談不上積極爭取。

沒什麼興趣cue練習生出來單獨加試，幾家公司的資深管理隨口銳評幾句之後，讓十幾個女孩泫然欲泣地歸隊。

陸景桓最愛唱紅臉了，但也忍住了安慰的慾望。過度的鼓勵不可取，讓當事人認清現實也很重要。

fnc之後是cube，洪勝成帶來了三組練習生，兩組4人一組3人。

練習生們身上只有一個簡陋的數字號碼牌，但陸景桓粗略掃一眼，就看到好幾個熟人。

盧景煥的好友趙美延、produce101的未成團選手田小娟，還有……

還有比記憶中青澀了許多，但還是表現得落落大方，絲毫不見怯場的一位女孩。

目光掃到最後一人身上時，他微不可查地多停留了片刻，然後若無其事挪開視線。

三組練習生各自表演了精心準備的舞臺，各自的側重點都不太一樣，田小娟帶著兩個後輩翻唱了2ne1的《我最紅》，趙美延則和另外三位唱了一首更能展現唱功的《你最完美》，這首歌前不久才發行，幫助mamamoo拿下了職業生涯第一個一位。

至於陸景桓更關注的練習生，則和隊友改編了樸振英的《你媽媽是誰》，給本就富有節奏感的曲子搭配了一個難度頗高的爵士舞。

三首歌聽完，陸景桓帶頭鼓掌，“很好。”

他沒拉家常，只是實事求是，“1號、2號、6號、13號請出列。”

另外幾位代表暗自點頭，沒有補充的意思。

“內——”四個女孩乖巧地往前走出一步。

他朝熟人笑笑，然後看向另兩人：“加試之前，你們先做一個自我介紹吧？”

1號和2號自然是田小娟和趙美延，6號和13號在之後輪流開口。

“pd們好，我是cube的6號練習生徐穗珍，特長是舞蹈。”

6號是個圓臉少女，在剛才的《你媽媽是誰》裡很有存在感，肢體語言豐富而精準，有很多眼神配合小細節，同樣一支舞比隊友抓眼太多。

“pd們好，我是13號練習生宋雨琦，特長是唱歌和講中文。”

13號是個煙嗓女孩，負責《你媽媽是誰》裡的rap部分，雖然帶著明顯的外國人口音，但聲線和咬字都很不錯，看得出來是練習並不久但很有靈性的那一掛。

“哈哈……”

陸景桓忍俊不禁，這傢伙也太大心臟了，對現在的場面也絲毫不帶犯憷的。

回頭一看，同行們也咧了咧嘴角，對她印象似乎也不錯。

四人輪流加試完之後，一直看著這邊的洪勝成連忙道：“怎麼樣小渙，我這幾個孩子還不錯吧？”

“不錯，很不錯。”

陸景桓若無其事地看了席地而坐的宋雨琦一眼，“都是好苗子，洪叔如果好好策劃一下的話，肯定能在市場上有水花。”

他不提這茬還好，一提洪勝成的臉色又是一苦，肉眼可見地惆悵起來。

別人家的事，陸景桓不好多說什麼，抱起手繼續看練習生表演。

下一組表演的練習生來自老東家星船，只有寥寥六人。

女孩們還沒開始，有段時間沒見的徐賢珠就湊了過來，給陸景桓指來指去。

作為星船真正能說上話的，她最近一直在忙宇宙少女的相關事務，還能抽空過來，顯然是對幾個菜鳥練習生上心了的。

“最左邊那個是安宥真，最右邊那個是張元英。”

知道他忙得過分，徐賢珠好言好語相求，“都是我比較中意的，小渙你千萬給點意見。”

陸景桓比了一個ok，對兩個女孩上了心。

興許是靠著女團起家，星船對於女藝人的培養一直很上心。

這不，sistar還在活動中，宇宙少女才出道不到半年，他們就開始著手籌備下一代女團的企劃。

陸景桓在smtm大爆的時候，星船就趁熱打鐵開啟了練習生甄選，跟兢兢業業的星探一同發力，挖到不少條靚盤順的適齡少女。

事後諸葛亮看來，他們這個決定非常正確。

如果當時不開啟選拔，之後就會跟boxe的選拔撞上，生源肯定會造成分流。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比如右手邊的那位張元英，當時就是奔著陸景桓去的星船。

嗯，陸景桓聽徐賢珠說，boxe說要出女團之後，這小姑娘打算跑boxe面試來著，被好說歹說才給勸回去。

多看了兩個女孩一眼，陸景桓對自家老闆的眼光暗自點頭。

才多大啊，就長這麼高，比自家的姜惠元長出一截了都。

而且雖然還很稚嫩，但五官已經出落得非常漂亮，長大後的外貌肯定差不了。

期待感一下子就拉起來了，陸景桓專心看起她們的舞臺。

間奏響起的間隙，窩在角落的宋雨琦跟趙美延竊竊私語。

“歐尼，我總感覺……路pd對好像我挺關注的，他看了我好幾眼呢。”

“？”

趙美延先是一愣，然後見怪不怪摸摸她的腦袋，“雨琦吶，你現在已經自信到這種程度了嗎……”

“哪有……我真有這個感覺！”

“……是，你說得對。”趙美延眨眨眼睛，一副哄小孩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