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不是我陪你，是你在陪著我（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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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歌還行吧？原本是這次迴歸的主打歌來著。”

連唱兩遍《tou》，確認舞臺沒有問題，九個女孩才陸續鞠躬著下臺。

陸景桓繼續被女孩們裹挾著往回走，俞定延試圖從他眼底看出欣賞的表情。

“歌我沒怎麼聽來著，舞蹈確實挺有活力。”

陸景桓略帶嫌棄地盯著她的髮型，“大家都是甜酷風，就你這個頭髮在倒油。”

“oppa有完沒完。”

很明顯能看得出來，目前的twice主要是走古靈精怪的少女路線，出道曲就帶了點喪屍＋搞笑元素，現在也是承接這個路線繼續走。

“我這個是致敬，是致敬，《重慶森林》oppa沒看過嗎？”

她目光一凝，發現了盲點，“噢！被我發現了，oppa壓根沒看我們的mv！”

《cheer up》裡每個成員的個人鏡頭都致敬了經典電影形象，林娜璉的片段是《驚聲尖叫》，湊崎紗夏是《美少女戰士》，俞定延的鏡頭則致敬了深入人心的文藝片形象——短髮王菲。

這傢伙一點也不關心自己，居然沒看mv！

陸景桓一怔，他確實沒看。

害怕俞定延發難，陸景桓連忙捧著肚子轉移話題，“哈哈哈哈……你這鍋蓋頭跟王菲看不出來一點關係啊！”

“哼……”

吵吵鬧鬧回待機室，陸景桓坐了一會準備告辭。

女孩們得換服裝預錄下一個舞臺，舞臺佈置期間得等很久，他可坐不住。

臨走前他把名井南叫了出來，對方知道是因為什麼，乖乖跟著出門，順帶送陸景桓一截。

“我拜託周憲處理了，應該沒有問題了，你就安心工作吧。”陸景桓邊走邊道。

名井南認真頷首，“多謝前輩。”

陸景桓笑笑，一副愛佔便宜的神情，“別光謝啊，下次請我喝咖啡。”

“當然沒問題。”女孩連忙點頭。

“如果對方後面還纏著你的話，跟我說就好。”

陸景桓擺手，“我明白你們的處境，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抹不開面子說重話，就算不是這次，以後也很容易被不知趣的傢伙纏著。”

類似的情況可太多了，上輩子宋雨琦就沒少跟他抱怨，說圈子裡有的藝人真是很沒有數，見人就勾搭，跟泰迪上身一樣。

雨琦看似大大咧咧，但一直能很好地處理這些，名井南顯然不是這塊料。

寥寥幾次見面，陸景桓就看出來，比起同為櫻花妹但情商高上許多的湊崎紗夏，名井南是個內向得不適合做藝人的性子。

那她又是為什麼，知道自己不適合，卻依舊堅持到出道了呢？

想到這個陸景桓攤手，大概這就是k-pop的影響力。

半島藝人那幾年高強度闖蕩櫻花時常，確實在很多櫻花年輕人心裡種下了種子。

“謝謝前輩。”名井南又是認真鞠躬，忍不住小聲補了一句，“前輩真是個好人……”

“真好？好那還一直叫前輩？”比起好人卡，陸景桓更在意稱呼問題，輕揚一下眉毛。

名井南又開始支支吾吾起來，知道自己不該這麼生分，但刻入骨髓的交際習慣又讓她連開口都不自在。

陸景桓看在眼裡，笑著擺手，“行了行了，你想怎麼叫怎麼叫吧，叫前輩總比叫學長好，沒那麼中二。”

知道他是在說sana，名井南莞爾一笑。

她沒再說話，靜靜跟在陸景桓旁邊，一直將其送到電視臺出口附近。

“好啦，就這裡吧，再出去被粉絲看到不好。”

“內……”

女孩琢磨了好半天措辭，才抬頭看向陸景桓。

“弓箭練習的事……我們回去就商量一下，然後把空檔整理好發給前輩。”

陸景桓點頭，“我帶朋友和家屬一起，你們不介意吧？”

“家屬……”名井南愣了片刻才意識到說的是孫承完，“沒，沒關係……當然沒關係，前輩請便。”

彷彿為了證明自己真的一點不在意，她的語氣又客套了幾分，板正得好像才認識陸景桓。

她像只比誰都容易受驚的小鹿，一點點蛛絲馬跡就會往後退出好遠。

“好……那就到時候見。”

陸景桓壓根注意不到這些，只是道，“一般來說，21點到2點之前我空閒時間比較多。”

“2點……看來前輩很喜歡熬夜呢。”名井南若有所思，發現自己好像也算睡得晚的。

湊合著也算是默契吧？就這麼點微不足道的共同點，她都覺得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

“嗯對，我喜歡在深夜工作，2點之後特別有靈感，忙完工作之後，看著窗外的天空逐漸亮起來，在工作室播放才完成的demo，真的很有感覺來著，你有空可以試試。”

一本正經的陸景桓讓女孩一頭黑線。

她以為對方是2點以後休息，結果人家是2點之後開始工作？！

什，什麼阿美莉卡作息時間……

陸景桓笑笑，“好了，名井南xi，快回去吧，你們不是還得換打歌服？”

他回頭又看了一眼女孩，隨口誇道：“你很適合低腰牛仔褲造型呢，腰本來就細，還有腹肌，把身材襯得更優越了。”

名井南本來有些臉紅，但對上他清澈的目光，頓時沒那麼羞澀。

同樣的話，別的異性說出口會顯得些許輕挑，他開口就不太一樣。

好像真的只是單純在欣賞美的東西，純粹得讓被誇獎的人絲毫不感到冒犯。

名井南低頭頓了頓，鼓起勇氣道：“前輩不用跟我說敬語的……”

“噢，可是我們同天出道來著，你也還是一直叫我前輩。”

“那是，那是因為前輩早就作為演員出道了，而且歌曲也發行了好幾首……”

她認真解釋的樣子很可愛，陸景桓忍不住輕笑起來，“好啦，不用解釋了，我以後不說敬語就是了。”

“那就再好不過……”

“那你也不能說。”

“啊……我，我怎麼能，我……”

女孩“我”了半天，在一副沒得商量的神情注視下，才怯生生地點頭，“內……以後我就不跟前輩說敬語了。”

“……”

陸景桓腦袋一歪，“怎麼還叫前輩呢？”

他捂住胸口，一副分外受傷的表情，“就這麼不想叫我oppa啊。”

“……我還是叫前輩吧。”

名井南一臉不好意思，還是硬著頭皮點頭。

她真的是很認生的性格，就連俞定延等人也是參加完節目才開始說平語，以前天天被孫彩瑛跟在屁股後面粘著，也相處了一個多月才互相用平語稱呼，要知道她還是姐姐。

一定要在身邊找類似的人比照一下的話，名井南和以前的盧景煥，和現在的noze很像。

沒熟悉之前，他們總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不是輕易就能接近的型別。

稍有不一樣的是，名井南的五官要柔和得多，看上去少了點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多了點溫柔氣質，十足的大家閨秀。

送別陸景桓，看著對方消失在視線裡好一陣，女孩才依依不捨轉身。

她臉上帶著點淺淺的懊悔神情，拍著自己的額頭嘆氣。

自己真是小家子氣呢，被動得跟不近人情似的，希望oppa不要誤會……

她忍不住埋怨起自己，明明私底下跟定延醬她們沒什麼不同，也能笑吟吟地加入一切有關陸景桓的話題，面對當事人就偏偏放不出半個屁。

幸好sana醬不在，不然又要被笑話了……

正這麼想著，湊崎紗夏的聲音就在身邊響起，“糟糕！沒趕上。”

本來就想著她，說曹操曹操到，名井南嚇了一跳。

“誒——sana什麼時候過來的！？”

“剛剛啊。”長相神似花栗鼠的女孩頭揚揚手裡的外套，名井南明白過來，前輩把衣服落在了待機室。

“下次再交給他吧。”

“內~~~”

湊崎紗夏把外套往她懷裡一推，又開始擠眉弄眼，“mina醬可得保管好了噢。”

“討厭……你小聲一點。”名井南生怕有人注意到這邊，聲音努力壓低。

她小心翼翼把陸景桓的外套摺好，鄭重其事地抱在懷裡。

湊崎紗夏當然看在眼裡，抑制住了再揶揄幾句的衝動，拉著女孩回待機室。

確認沒人注意自己，文靜娟秀的女孩輕輕抽了抽鼻子，試圖聞到哪怕一點點味道。

來自外套上的，來自陸景桓本人的味道。

鼻尖縈繞著澹澹的柔順劑香味，跟當事人的氣質很像，沒有香水，沒有濃香，不動聲色而又溫和，一點也不刺鼻。

對於陸景桓而言，今天稀鬆平常，但於某人而言，今天令人難以抑制地揚起嘴角。

忍不住又嗅了嗅，名井南依依不捨抬頭，悄悄把今天當作了自己的幸運日。

……

……

……

回boxe忙了一陣工作，陸景桓揉著眉心放鬆片刻，順帶補了twice的新歌mv。

除去明顯花了心思去拍攝的mv，歌曲的聽感也很棒，jyp娛樂今年在專輯製作上嘗試了盲選制度，所有歌都由公司員工選出，歌曲質量得到一定保證。

《cheer up》請到了名曲製造機黑眼必勝擔任作曲，後期混音及母帶處理上樸振英不恥下問，在陸景桓那汲取了很多改良意見，再加上公司一貫的熱單編曲思路，盡力給twice保駕護航。

看起來過於小心翼翼，一點沒有所謂三大的排面，其實都是很有必要的。

比如陸景桓確實上了心的後期流程，就一直是jyp娛樂的薄弱項。

這家公司沒有j-pop的命，卻得了j-pop的病，各種繁瑣但不耐聽的和絃處理聽得人腦瓜子疼也就算了，音訊後期還時常一團亂麻，壓根就是在考驗聽眾的耳朵。

他們的eq處理要不淺嘗即止要不過猶不及，永遠沒輕沒重，人聲向來壓縮過度過平，刺耳的頻段層出不窮，樂器音效也時常缺乏空間感，好像貼在人臉上舞。

再好的歌，jyp也能做出股帶著毛邊似的粗製濫造味兒，遠遠落後於不斷進步的現代製作工藝。

很多人覺得jyp家的藝人沒有唱功，人均大白嗓，這是個過於一杆子打死一船人的刻板印象。

——其實還真有跡可循，因為jyp娛樂就是愛在音源裡輸出乾巴巴的人聲唱段，卻在中高頻上橫插一腳，讓每一個vocal都聽著頭重腳輕。

能夠習慣性造成失誤，甚至形成一種公司風氣、特色，已經能證明樸振英的個人審美對整個公司的影響之深了。

從今年起，樸振英就打算讓整個jyp“去樸振英化”，是否能亡羊補牢還未可知，但至少發現了問題，並且做出了嘗試，陸景桓持看好態度。

那是他不瞭解kpop，不然就能知道自己看好錯了。

有樸振英干預，這麼個三大之一大還能展現點音樂素養，沒了他jyp壓根沒啥底蘊可言，除了讓藝人高強度迴歸賺快錢，再也不會第二招。

影片刷著刷著，陸景桓刷到一條簡短新聞。

[fnc旗下當家女團aoa，將於5月中旬迴歸]

“aoa……”陸景桓點進去，果然首當其中的就是笑容明媚的金雪炫。

新專輯的概念照已經曝光，幾個身材姣好的美女身後是陽光燦爛的沙灘，她們都穿著惹眼的紅色背心，各自擺著造型看著鏡頭。

金雪炫還是那麼惹眼，側身躺在最前面，上半身略微支起來，像是一隻懶散的嬌俏貓咪，明明在整張海報的最下面，卻是當之無愧的視覺中心。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陸景桓會心一笑，拿起手機打給一個備註為[pabo]的號碼。

“都……都……都……”

電話響了很久卻沒人接，那頭的人應該是在忙，陸景桓不著急，靜靜等了一會。

他繼續翻了翻aoa的相關新聞，沒翻幾篇電話就回撥過來。

伸著懶腰把電話放到耳邊，陸景桓語氣一如往常，懶懶散散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在度假，“你們快回歸了噢？最近很忙吧。”

“對啊，現在就在公司練習。”電話那頭當然是金雪炫。

她略微喘著氣，周圍隱約能聽得到音樂，陸景桓甚至聽到成員間的打鬧聲。

陸景桓情不自禁點頭，嗯，aoa果然還是那麼吵。

自陸景桓和孫承完在一起之後，兩人就再也沒聯絡過。

一次都沒有。

如果不是經常能在新聞上看到，金雪炫好像就完全消失了一樣。

她有遵守跟陸景桓的約定，但好像過於遵守了，連再正常不過的閒聊也不再有。

陸景桓約著大家聚一次之後，女孩們有了一個大群，可話癆至極的笨蛋美少女連那裡都沒怎麼冒泡，完全不復以前煲電話粥煲到手機發燙的作風。

金雪炫是生氣了嗎？

陸景桓毫不懷疑，這樣的疏遠再明顯不過，是個人都能感覺得出來。

生日那天，小笨蛋甚至連句祝福都沒有，更妄論禮物。

陸景桓倒是不在意這個，可對方分明是在鬧彆扭。

明明更之前唸叨了不知道多少次，非要陸景桓猜猜今年的生日禮物是什麼來著。

陸景桓猜了很多遍，沒有一次猜對。

可等到他好奇心被調動起來之後，金雪炫卻玩起消失了。

想起這個陸景桓還有些牙癢癢，這個pabo啊……還真會擺弄人。

“真是稀客呢……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金雪炫下一句就開始夾槍帶棒了，“如果是因為跟承完xi吵架了所以需要人安慰，那你可找錯人了噢，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

“噗……你就放心吧，我們好著呢！”

陸景桓樂得不行，熟悉的味兒又回來了。

“沒什麼事，就是下週或者下下週，我和完妮會在節目裡辦一場婚禮，我想請你出席。”

“婚禮！噢，我結啊……”

金雪炫一副“這有什麼好小題大做”的語氣，像極了吃不到糖的孩子硬說糖難吃。

“出席個什麼啊……又不是真的，搞那麼鄭重幹嘛？”

“我們覺得鄭重一點也挺有趣的，就當拍戲嘛。”

“噢，那你們拍吧，我就不來了。”金雪炫一口回絕，“我們忙著迴歸呢，跑來跑去怪麻煩的。”

“來嘛來嘛。”

“不來不來，沒空。”女孩拒絕得飛快。

“真不來？”

“真不來。”

“怎麼說都不來？”

“怎麼說……你說說吧，我看你怎麼說服我。”

即使看不到，陸景桓也能猜到，電話那頭的女孩肯定叉起了腰。

“你……嘿嘿，是不是還生我氣呢？”

陸景桓打起哈哈，難得語氣這麼軟，全是心虛和討好。

他不覺得當時做錯了，但現在回想起來，其實一切能處理得更好。

比如完全可以約雪炫出來坐坐，閒聊時再自然地提起戀愛的事，又或者事後多聊幾次，儘可能照顧對方的失落情緒。

“這是當然的啊。”

金雪炫的語氣一下子就有些衝，見隊友都關注到自己，她拎著手機去了樓梯間。

如果說一開始是手足無措，是失落，隨著時間漸漸往後推，資訊和電話再也沒了蹤影，這些沮喪就變成了不忿了。

“一次都沒有誒，你一次都沒有再聯絡我，更傷人自尊的是，我發現原來我們倆，是隻要我不主動，就再也不會繼續的關係。”

金雪炫翻了無數次聊天記錄，總是自己在長篇大論，也向來是自己在主動發起話題，這份後知後覺更讓她開心不起來。

“比起我需要你，你好像其實也不太需要我吧，路渙。”

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金雪炫就是這個性格，她毫不掩飾自己對親故的質疑。

“所以……我還去瞎湊合什麼？你那麼多朋友，反正又不缺我一個。”

陸景桓對她而言，既是摯友，也是喜歡的人，可兩者都不盡人意之後，女孩一下子就有些悲觀了。

她是挺生氣，但並不是因為生氣所以不送陸景桓生日祝福，不送禮物，而是認為自己無足輕重，所以不想用熱臉去貼冷屁股。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陸景桓有些愕然。

“我為什麼不那麼想？”

如果兩人面對面，金雪炫肯定會直直地盯著陸景桓，“我們不過就是沒找到戀人之前互相報團取暖的關係，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

“可我感覺到的就是那樣，有的人談了戀愛之後就消失了。”某人氣鼓鼓的。

陸景桓啞然一笑，“你這是……吃醋了噢？”

“不能吃醋嗎？如果我對你同樣重要的話，那就應該吃才對吧！”

“喂喂喂……說什麼呢pabo，你這樣搞得我好像在腳踏兩條船誒。”

金雪炫沒說話，支吾著半字未答，臉先紅了。

她很想說倒寧願你是腳踏兩條船呢，這樣自己發起火來也名正言順。

偏偏你不是，你早早就把線劃下，不給任何人曖昧的機會。

“別，別扯這些，路渙你就是心虛了，你一點也不重視我，不重視我這個朋友，哼。”

金雪炫有些心虛，努力把“朋友”這個字眼咬得很重，好像這樣就能增加一些信服度。

“你就沒主動找過我幾次，每次都是我打電話，每次都是我發資訊！只要我不主動，你是絕對不會理我的！

“這次不就是嗎？鐵證如山，上次打完電話之後，我不主動就什麼都沒啦！這也能算是親故嗎，啊？”

“喂喂，你別胡攪蠻纏啊，我也有發訊息給你的，電話也有打，今天不就是嗎？幹嘛那麼在意誰多誰少……我覺得很合理吧，你性子急而且更喜歡聊天，主動一點不挺正常嗎？”

“噢！你嫌我性子急，嫌我話多！你現在知道嫌了，以前怎麼不說呢，找到女朋友了就開始嫌棄了？”

“喂……pabo呀，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兩人說著說著，聲音都大了起來，任誰乍一聽都以為是在吵架。

好吧，就是在吵架，兩人各有各的委屈，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掰扯個沒完。

就這麼吵了十幾分鍾，陸景桓一下子不耐煩起來，語氣低沉得過分。

“行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都是我的錯。”

“你……”

金雪炫本來正在興頭上，吵得嘴角都有了笑容，一下子就愣住。

“你別這樣路渙……我也沒有真的生你的氣，就是有點委屈。”

“別啊，你儘管再衝一點，我還是喜歡你剛才桀驁不馴的樣子，你恢復一下。”

他語氣怪怪的，好像是想笑又笑不出來，更讓人心底打鼓。

笨蛋美少女正擔心著呢，陸景桓嘆了口氣。

“你說吧，怎麼樣才能原諒我，怎麼樣才願意來參加我的婚禮？”

“……婚禮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很重要，我覺得會是讓我很快樂的時刻，而我希望那樣的時刻有你在。”

陸景桓的語氣還是很隨意，金雪炫知道，他很喜歡用這樣的語氣說出心裡話。

他告訴過自己，因為這樣說出口不會顯得是在刻意扇情。

而且，即使被拒絕了，也不會那麼丟臉。

或許是聽他解釋過，女孩聽出了一絲鮮少人留意得到的小心翼翼。

“晚上我們還有一個聚會，我只會叫上好朋友，我會正式介紹完妮給你認識，你應該會喜歡她的，她是個很善良很溫柔的女孩。

“我也會很鄭重地向完妮介紹你，告訴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永遠會站在我這邊的人，她一定會喜歡你的，你可是那麼漂亮又那麼可愛的笨蛋啊，誰會不喜歡你呢，金雪炫。”

金雪炫靜靜地聽著，眉毛都顫了顫。“最好的朋友？”

“對。”

“沒有之一？”

她能聽到電話那頭的人深吸了口氣，“沒有，沒有之一。”

好像被一種莫大的情緒擊中，金雪炫心底百味雜陳。

她很開心，但也很不甘心。

沒有聽到回覆，陸景桓的聲音又輕輕響起。

“好了，你下樓吧，我們一起去喝個咖啡。”

“下……誒？？？？？”金雪炫整個愣住。

“你……你到fnc來了？”話是這麼說，她已經朝電梯走去。

“你肯定很多事想跟我說吧，在櫻花的行程，準備新專輯的辛苦，泡練習室肯定沒少被罵，控制體重肯定很困難……”

不知是不是錯覺，陸景桓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我願意聽，之前沒有聽到，那今天就一次聽個夠。

“我從不覺得這些事無聊，我很願意在你需要的時候陪著你，不，不是我陪著你，其實是你一直在陪著我。”

不是錯覺，電梯的門開了，走出來個撇著嘴可憐兮兮的男人。

“而且……我也委屈啊，你都沒送我生日禮物。”

金雪炫再也忍不住，什麼也顧不上，重重地撲進他懷裡。

掙扎著抬抬手，陸景桓還是放棄了抵抗，反手把她輕輕抱住。

“pabo……能不能輕一點，跟個麻袋撞我懷裡似的。”

“噢！你在含沙射影我胖了！活該沒有禮物。”

“冤枉啊，冤枉……”陸景桓白眼翻到天上去。

嬌俏的少女撞了個滿懷，他忍不住抽抽鼻子，面露疑惑，“……怎麼一股溼漉漉的味道。”

聽到這話的金雪炫像是觸了電，一下子就彈到一邊，紅暈飛速爬上臉梢。

她剛才一直在不間斷練習，樓梯間裡又很悶熱，流了不少汗，肯定全是味道。

陸景桓偷笑完才揶揄她，“嚯，還開始有偶像包袱了？”

“要你管！”

女孩都起嘴巴，“咖啡你請！噢不，太便宜你了，吃飯也得你請！”

“好說，好說~”

兩人並肩站在電梯裡，表情都很自然，好像從未鬧過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