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科切拉的新王；一分二十秒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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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都要迎接十萬以上的遊客，科切拉的場子不可謂不大。

最核心的主舞臺並不是能承載最多觀眾的，但一直是所有headline表演的領銜舞臺。

太平洋時區晚八點整，大半個科切拉音樂節的觀眾都集中到了主舞臺“coachella stage”。

因為那裡，一個被譽為“黃面板的漢密爾頓”、和hip-hop頂流在公告牌上打得有來有回、來自亞洲的神秘天才，首次登陸歐美公開舞臺。

[n-o-m-a-d]

大螢幕上每震動著彈出一個字母，都會伴隨著響徹夜空的尖叫。

當六個大寫字母整齊排出，而“o、a、d”閃爍著變成小寫時，全場的鐳射束進行瘋狂地掃射，所有人無一倖免開始瘋狂。

強勁的低音bass先聲奪人，狂亂的鼓點風雨欲來，高亢的小提琴領銜奏樂，古典而現代兩種元素完美融合到一起，共同迎接在半島無人能望其項背的王。

一束粗獷的定點光打下，一個挺拔的身影好像天神下凡。

凌亂而隨意的武士頭，黑白撞色的中山裝，英俊到投射到大螢幕上時，令人驚心動魄的笑臉。

來自大洋彼岸的nomad一句詞沒唱，整個現場就已經被掀翻。

他身後的伴舞陣容熙熙攘攘、每位助演也造型別致，但沒人能搶奪哪怕一絲視線。

即使是kendrick lamar也不行。

像這樣的rap巨星，如果平時在科切拉登臺，也是能讓無數擁躉瘋狂的存在，但今天即使先開場也很難搶戲。

“區區一個私生子、孤兒，由妓女生養；

“父親離家逃荒，生在加勒比海的中央。

“無名的荒島，四面海水茫茫，他從小見慣貧困、苦難和骯髒；

“到底是怎麼長成英雄，和學術的榜樣？”

一襲黑衣的lamar一開口，就引起山呼海嘯。

《漢密爾頓》的風已經吹了這麼久，今天終於來到了音樂節現場！

一道道追光燈逐漸回攏至舞臺，將其餘一位位助演的身形點亮。

漢密爾頓主演：林-曼達爾、大姐安吉莉卡主演：蕾妮-戈茲貝里、天才rnb音樂人anderson .paak、justhis許升、孫承完……

如果說smtm5的表演已經稱得上是史詩的話，那今天星光璀璨的演唱陣容，就是神仙打架了。

“一傳十，十傳百，他們都說這孩子是天才；

“要送他到本土大陸，要為他籌筆錢財；

“他們叮囑他好好學習，別忘記自己從哪裡來。”

“這世界正等待你登臺——

“what's your name man？”

百老匯的音樂劇舞臺上，這最後一句由已經斬獲託尼獎的小來斯利·奧多姆問出；smtm上則是由bewhy和西出口共同演繹。

此刻萬眾矚目之下，科切拉的風甚是喧囂，kendrick lamar氣勢如虹，大聲質問。

“what's your name man？”

“what's your name man？”

“what's your name man？”

全新的舞臺，全新的改編版本，lamar連問三遍，一次比一次急促，聲嘶力竭。

光芒驟熄，只有一個男人被餘暉卷顧，一張側臉在陰影中更顯立體。

“亞歷山大-漢密爾頓。”

憑一己之力，他讓所有音樂停滯，他讓十數萬觀眾噤聲。

“我名叫亞歷山大-漢密爾頓。”

陸景桓的聲音比音樂劇版本堅定得多。

他精準地降了半個調，沒有絲毫表達怯場的顫音，除了還是少年氣十足，完全就是知道自己註定會成功的天命主角。

“這世間未竟的事業千千萬。”

“而我才剛開始，你們儘管等著看。

“儘管等等看——”

既是開場，也是暖場，所以陸景桓選擇了《漢密爾頓》作為首唱歌曲。

朋友們陸續登場，縱聲歌唱，而他依舊是全場的焦點。

尖叫、吶喊、無數手臂拼命揮舞著，連綿不絕的演出沒有太多間隙，反而讓大家的聲浪極具默契而又集中，別有一番震撼。

上臺前還有些許緊張，短暫踱步幾圈之後，陸景桓已經徹底鬆弛下來。

他表情自然動作隨意，一舉一動漫不經心，好像自己才是這場盛大慶典真正的主角。

一首《漢密爾頓》唱完，歡呼聲不絕於耳，很久才逐漸平息。

臺下的目光或有好奇，或有仰慕，但更多的還是興奮與著迷，無論男女老少，大家緊緊盯著陸景桓，靜靜等待他開口。

眾目睽睽之下，陸景桓咧嘴一笑，“今天準備的歌曲很多，沒有太多聊天的時間，大家忍耐一下，我們繼續——”

一片尖叫聲中，音樂繼續，沒讓大家失望，還是一脈相承的《漢密爾頓》系列。

《my shot》《guns and ships》《yorktown》《non-stop》……

連續四首節奏強烈的說唱歌曲，輕而易舉就將整個現場掀翻。

lamar、米蘭達、justhis、陸景桓，四人rap風格迥異，又都是live好手，把節奏玩弄於股掌之間，用純粹的說唱技巧讓聽眾嗨到頂端。

當目前盤踞在公告牌榜首的《my shot》響起時，全場甚至開始了大合唱，不少人居然真把冗長的大段歌詞生啃了下來，唱得有聲有色。

別說孫承完等人，陸景桓自己都驚到了，拿起麥表達詫異，“厚禮蟹，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米蘭達和lamar哈哈大笑。

“你在驚訝個什麼？這可是《my shot》！是讓drake都吃癟的dope shit！是首狠貨！”

兩人說完，現場就鬨堂大笑。

一開始還不覺有什麼，但笑聲越來越大，讓大家逐漸摸不著頭腦。

陸景桓正納悶呢，noze捂嘴笑著戳戳他的腰，讓他回頭看大螢幕。

一回頭，陸景桓自己也樂了。

大螢幕上出現一個寸頭絡腮鬍的男人，苦笑著跟鏡頭打招呼。

怪不得大家要笑，原來drake這隻公鴨子就在臺下，就在現場！

雖然自己沒說啥，但陸景桓也原地尬住，一頭黑線地看著才大嘴巴完的米蘭達。

米蘭達視線飄開，開始尬聊，“哈，哈哈哈……大家期不期待後面是什麼？”

全場的笑聲更大了。

科切拉的觀眾們沒有失望，接下來的每一首都是重磅炸彈。

陸景桓版本的舔狗神曲《wait for it》

“大姐”蕾妮最令人震撼的角色獨白《satisfied》

米蘭達和陸景桓共同演繹的，寫給女兒的二人轉抒情曲《dear theodosia》

都是音樂劇版本和remix專輯裡人氣最高的那幾首！

有快歌有慢歌，情緒拉扯到極致之後，陸景桓終於攜手孫承完正式登場。

兩人先是演唱了早就有英文版本的《i really want to stay at your house》，又演唱了一首從未釋出的新歌。

“下面這首歌希望大家喜歡，是我跟假想妻子在節目錄制期間共同創作的一首抒情說唱。”

陸景桓一開口，臺下又開始尖叫了。

當然，很多人都沒太懂“假想妻子”是什麼意思，面露茫然。

可以預見的是，等大家回去略做搜尋之後，《我結》的網路資料絕對暴漲。

感受到無數道目光轉移到自己身上，才抱著吉他站定好的孫承完堂皇了。

站在燈光下，很難看清檯下的一切，模湖的視線加劇了緊張。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這麼盛大的音樂節表演。

和家族演唱會、拼盤演出是截然不同的氛圍，她在這裡是個外來者，是個無人問津的小小音樂人，是個……璀璨光環加身之人身旁的配角。

太渺小了，自己太渺小了。

孫承完努力吐出一口氣，小手微顫著調整起吉他和高腳凳，動作卻被停住。

陸景桓輕輕拉著她的手，自作主張跟大家鞠了一躬。

“這首歌不是主唱wendy的合作歌曲。”

輕輕捻了一下對方略微出了點汗的手心，職業素養讓孫承完忍住不看對方，鼓起勇氣直面臺下。

不是心理作用，他就是那麼有魔力，被他牽著的時候，一下子就沒那麼緊張了。

孫承完不自覺牽動起嘴角，甚至有閒暇注意到他終於唸對了自己組合的發音。

這回不是雷德貝貝了，終於是red velvet了。

是呀，從半島到歐美，自己居然也站到了這樣盛大的舞臺上。

“這首歌是恆溫夫婦的出道單曲，請大家多多指教——《hate me》”

聽到陸景桓這麼說，孫承完噗嗤一笑，再也忍不住看向對方。

好像知道她會看過來，陸景桓早早就扭頭過來等著，還是那副淺淺的笑容。

只是，眼底的光更亮了。

孫承完徹底放鬆下來，笑著坐上高腳凳，輕輕撥動吉他弦。

簡潔且悅耳的旋律娓娓道來，一下子就讓所有人的情緒被撫平。

《i really want to stay at your house》帶來的傷感氛圍還未被完全驅散，就是在這舊韻未散，新聲始出的節點，反而給歌曲迅速鍍上一層溫柔的底色。

是的，雖然名字叫《hate me》，但這是一首很溫柔的情歌。

“你也不是真的討厭我，對嗎？

“告訴我你討厭我哪一點？”

“全都告訴我，全都告訴我，全都告訴我……

“我會試著向你逃去，讓你看看我的心。

“那些關於愛、關於鮮花和親吻的念頭。

“它們不斷略過我的腦海，唉……”

孫承完輕聲哼唱著，猶豫著，希冀著，好像被雨淋溼的狗狗，卻還固執地看著有光的方向。

無論歌詞還是旋律，這首歌都白描著她那段時間的輾轉難眠。

墜入了情網然後無力掙脫，耗盡一切勇氣卻換不來任何回應，在一次次假想情節裡越陷越深。

而陸景桓站在旁邊，盡收眼底，然後忍不住將一切撕開。

“像今天一樣的日子我們倚靠著風。

“我想把你挪到我的身邊。

“如果情緒再也沒辦法剋制，那我只想牽你的手。

“不要沮喪，我也渴望，哪怕輿論漩渦掀起海浪。

“你沒有在幻想，我現在就想吻你。

“只是鎂光燈它們總搗亂……”

孫承完的開頭是帶著點苦澀的，但很快就被陸景桓的歌詞衝澹。

他們逐漸投入進音樂裡，逐漸忽視了周遭的一切，然後自始至終看著彼此。

如果以演戲、以互動的角度來看的話，兩人的表演是當之無愧的職業級。

拉了絲一樣的眼神對視，比許多熒幕情侶都要專業太多。

前奏彈完，吉他變成擺設，陸景桓輕輕把女孩懷裡的吉他放到一旁，牽著她在舞臺上踱步。

無數燈光似星海，臺下的人緩緩揮舞著手臂，好像被風吹動的蔥鬱。

前面高強度表演，陸景桓的髮型亂得不成樣子，眉眼都被遮住。

但這沒關係，即使看不見表情，他低垂著腦袋把小小一隻的女孩攬進懷裡，也是肉眼可見的溫柔。

好像到了此時此刻，孫承完才終於開始享受舞臺。

依偎在陸景桓懷裡，她擁有著再安心不過的安全感。

“我會試著向你懷裡逃去，讓你看看我的一切。

“那些關於愛、關於鮮花和親吻的念頭。

“它們不斷略過我的腦海。”

第二次副歌，歌詞只略作修改，完全換了一個畫風。

孫承完是笑著唱完的，歡快溢位嘴角。

《hate me》並不短，足足有三分零九秒，有足足三個副歌加兩個verse。

可無論是表演者，還是聽眾，都覺得它太短暫了。

好像一個恍忽，才剛剛會心一笑，嘴角才上揚不久，就沒有了聲響。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停下，一對璧人在舞臺中央站定，依依不捨放下麥克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nomad！

”

“nomadoppa！

”

一堆歡呼聲中，時不時夾雜著幾句簡短的“wendy”、“雷德貝貝”。

每到這時候，陸景桓和孫承完就忍不住相視一笑。

像是猝不及防就到了大結局，燈光全部熄滅。

觀眾失聲惋惜半天，見noze帶著伴舞隊登場，才明白只是虛驚一場。

精彩的演出還在繼續，陸景桓只是稍作休息。

恆溫夫婦轉移到後臺。

孫承完的部分已經結束，終於可以放鬆心情當起觀眾，而陸景桓簡單換一身服裝。

大男人沒什麼好避嫌的，時間上也得抓緊，陸景桓直接把上本身脫光，就地換上一件寬鬆的純黑無袖t恤。

他是愛出汗的體質，襯得整個身子像抹了油似的，線條分明的肌肉讓人挪不開眼。

孫承完目不轉睛看完，直到對方換上衣服才自欺欺人迴避開眼神。

情不自禁嚥了一口口水，她心虛地別開腦袋。

陸景桓卻壞笑著彎下身子，趁孫承完愣神之際，輕輕捧住她的小臉。

“op……”

聲音戛然而止，被氣氛烘托到興頭上的陸景桓野蠻地掐斷。

noze她們的舞蹈串場只有兩分半的時間。

除去換衣服的四十秒，候位的三十秒，那就還能再接一分二十秒的吻。

一分二十秒，陸景桓半秒都捨不得浪費，忘我地吮吸著嬌嫩的花朵。

吻到孫承完喘不過氣來，吻到女孩大腦空白，吻到唇舌交匯，牽連勾扯到意猶未盡，氣血上湧。

等陸景桓笑著登臺時，女孩的口紅已經完全花了。

她的衣衫和髮型也都亂了，在許多人豔羨的目光中，整個人呆呆地望著某人在臺上的身影。

眼底一汪春水，面頰微暈紅，淺淺咬著嘴唇，妝面不甚精緻，反倒別有一番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