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五十六章·底牌,冠上珠華,秦兮,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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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杏璇不再說話了,她也實在是提不起興致繼續說什麼。
蘇桉這個蠢貨在夢裡就一無是處,到了現實中還是如此一無是處,不同的是在夢裡的時候蘇家並不需要蘇桉卻做什麼,所以蘇桉活的蠢就蠢了些,根本沒有人在乎,可是現在卻不同了。
都怪蘇邀。
想到那個突如其來冒出來的真千金,蘇杏璇的臉上有些控制不住的猙獰。
如果不是蘇邀這一次提前鬧出桑嬤嬤的事,還帶著賀太太進京,一切都會不同的。
三太太她早就已經哄的服服帖帖了,加上還有蘇桉,她們一定能夠讓蘇邀受盡冷眼。
可是偏偏蘇邀帶著賀太太進京了......
還是她太著急了,她嘆了口氣。
是啊,她怎麼忽然就沉不住氣了?
一步錯步步錯,她首先就不該這麼貪功冒進的用蘇桉身邊的人去給人通風報信,更不該用青松把蘇嶸引下山的。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蘇桉也不會因為替她頂罪觸怒了蘇家所有長輩,尤其是還戳中了蘇三太太的心肺。
棋差一招,竟然前後結果也相差的如此懸殊。
她竟然被趕出了蘇家!
她忽然睜開眼睛,見安鶯嚇了一跳,就嘶啞著聲音問:“到了哪裡了?”
安鶯一直都關注著路程,聽見她問,就急忙道:“已經進了官道,快到了,姑娘,咱們去大興哪裡啊?”
蘇杏璇沒再說話,等到了縣城外頭一座別莊外頭,才緩緩鬆了口氣,下了馬車站在別莊外頭,打發走了車伕之後,才讓人通稟。
這座別莊外表看著就富麗堂皇,跟蘇家那樣皇家賞賜下來的規制和規模竟然也都差不多,不用多看,安鶯就知道這也應當是某位大人物的地方,急忙扯了扯蘇杏璇的衣袖輕聲勸阻:“姑娘,您別犯糊塗,這些地方未必適合咱們來......”
許多大戶人家的子弟的別莊,那都是五毒俱全。
什麼鬥雞遛狗,細犬美女,什麼駭人聽聞的事兒都有,蘇桉也是世家子弟,他又什麼都不瞞著蘇杏璇,這些事她們這些底下的人都有所耳聞的。
在她們看來,哪怕蘇杏璇如今確然已經失寵,可也沒必要來這種地方自降身份。
別看那些公子哥兒們玩的歡,可要真帶妹妹去,看他們家裡大人不打折了他們的腿?!
蘇杏璇卻揚了揚手,將安鶯還要勸告的話堵在了肚子裡,仍舊固執的等在門口。
不過一會兒,一個看著年紀跟青松差不多的小廝飛快著奔了出來,見了蘇杏璇,上下打量了一眼,才問:“就是你們找我們家少爺?你們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蘇杏璇目光冷淡,面上的神情也是淡淡的,彷彿絲毫不害怕,正對上那個小廝的目光,冷淡的道:“我找你們家少爺有要緊事,遠比你們家少爺在這裡挑選新出的細犬有用的多了,你最好進去重新再問問你們家少爺,是不是要把當年的事情按在地底下永遠不放出來?”
什麼?
小廝茫然看了她一眼,想說是哪裡來的瘋婆子在這裡大放厥詞,但是見她穿著不俗,身上衣飾都是上上品,一時之間有些拿不準她的身份和話裡的真假。
過了片刻,他終於還是撂下了一句等著,轉身飛快的跑進去了。
不一會兒他又飛奔出來,看了蘇杏璇一眼,道:“我們少爺讓你進去。”
蘇杏璇鬆了口氣。
這麼久以來她的夢境一直都沒有帶給過她實質性的幫助,她幾乎都要以為這是老天在跟她開的一場玩笑罷了,可是現在看來,老天不是在耍弄她。
她提了裙襬進去,穿過三件五架的門樓,一眼就看見不遠處假山底下一口大圓井處聚集了不少華服的貴族青少年。
安鶯和詠歌詠荷跟在她後頭,小心翼翼膽戰心驚的,不知道她到這裡來到底是想幹什麼。
那口大圓井處忽然傳來一陣熱烈的鬨笑聲,立即就有人也跟著嚷嚷了起來:“好啊,程定安,今天你可輸定了,看見了沒有?人硬是在井裡泡滿了六個時辰,沒死!喲呵,沒死!”
什麼在井裡泡了六個時辰?
詠歌嚇得打了個寒顫,立即看向了蘇杏璇,卻發現蘇杏璇面無表情,只是猛地側頭看向了那口圓井的對面,那裡跟聚集了不少人的圓井邊上不同,沒什麼人,只有一棵已經有了些綠芽的桃樹,底下襬著一張八仙桌,桌邊擺著幾張椅子,上頭坐著個對那些人冷眼旁觀的人,他身邊還有幾個穿的迎風招展的女孩子,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經人家出來的。
安鶯被這一切從未見過的場景給嚇呆了,驚得動都動不了,聲音發顫的喊了一聲姑娘,不知道蘇杏璇是怎麼找到這裡來,又是怎麼認識這些人的。
蘇杏璇卻跟他們的驚慌失措全然不同,相反,她神采奕奕,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得意的微笑。
是了,這才是她夢裡該有的模樣,是她夢裡那些人該會做的事。
她停下腳步,等著那邊鬧著起鬨的人的熱鬧勁過去,才看向了一邊圓井那裡被拖出來的少年,微微眯了眯眼睛。
程定安生性就是如此,喜歡新鮮獵奇的東西,表面上道貌岸然,內心裡其實最離經叛道,人家越是不敢做的,不想做的,他就偏偏要去做,要去鬧。
當初不要蘇邀了也是一樣,他才不管什麼臉面不管什麼名聲,說要娶平妻就娶了,說要蘇邀下堂,也就一個招呼都不打,直接就下了一封休書。
這樣的男人.....
蘇杏璇微微眯起了眼睛,像是一個溺水了的人的終於找到了希望,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太好了,她就要看看,蘇邀能逃得過初一,是不是還能逃得過十五。
程定安覺得百無聊賴,最近的日子過得實在太無聊了,他有些煩躁,以至於這個被眾人圍觀著是否能在井水裡撐過六個時辰的小孩子活著從井裡出來了,他的表情也不算是多麼好看。
要知道,從前他是很喜歡看這樣的窮苦人為了一些銀子在生死邊緣掙扎求生的戲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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