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一百四十九·巧合,冠上珠華,秦兮,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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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們都是姓溫的,我們除了聽他的話,還能如何?”張宗華更小一些,心裡的擔憂恐懼此刻終於剋制不住的發洩了出來:“母親不同,她和離了還可以回蘇家,可我們能去哪裡呢?”
到底是小孩子,哪怕比平常的孩子要更沉穩早熟一些,但是遇見這樣大的事,他們哪怕知道父親做的真的是錯的,但是要反抗,對於他們來說,還是一件太難的事。
蘇邀看了他們一眼,見他們眼睛裡全是驚恐和警惕,就忍不住嘆了口氣。
說起來這兩個孩子也是太難了,祖母刻薄且對他們的生母懷有敵意,生母又十分弱勢時常妥協,父親又冷漠自私成性,要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孩子堅強勇敢分辨是非,那確實是太難了。
“起來罷。”蘇邀緩緩的看著他們:“跪著不跪著都是一樣的,你們何必聽他的?再說,你們母親若不是為了你們,也不至於忍氣吞聲這麼久,以至於拖到現在差點一屍兩命。”
她對燕草和沈媽媽使了個眼色,沈媽媽和燕草便急忙去將張宗華和張宗斌給攙了起來。
“父親會放棄你們,但你們的母親不會。”剛失去了一個孩子,蘇邀以己度人,猜到蘇杏儀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捨棄這兩個孩子的,因此乾脆的揭破了真相:“你們覺得呆在這裡更好,還是跟著你們母親回蘇家更好?”
兩個孩子都愣住了,顯然在這之前,他們從未曾這麼想過。
他們都有些意動。
正如母親所說,這個家是吃人的地方,祖父已經年老,對這個家是有心無力,而且在外頭置了宅子,這是闔府公開的秘密,祖母刻薄嘴毒,一天到晚都要打雞罵狗,父親就更不必說了,除了對他們疾言厲色,幾乎沒有過任何溫情的時候。
若說可以選,他們當然不想呆在這個地方。
可是,男丁對於宗族何等緊要?
哪怕他們的母親被休了,侯府也是絕不可能放他們兩個走的。
他們也就是拿捏準了這一點,才會肆無忌憚的對待蘇杏儀,也不怕蘇杏儀撕破臉。
他們抬頭看著蘇邀,兄弟倆又對視了一眼,最終是溫宗斌緩緩地問:“我們能走的了?”
“自然走的了。”蘇邀毫不遲疑的笑了笑,正要說話,於冬就一路小跑著進來,也顧不得蘇邀正在跟孩子們說話,當即就對蘇邀道:“四小姐,溫家上下都被錦衣衛圍住了,說是溫家看守豹房不力,如今錦衣衛指揮使宋恆宋僉事已經帶著大隊錦衣衛拘押了忠勇侯和忠勇侯府大少爺,其他女眷也一應都被囚禁在了後院當中,等待發落。咱們大少爺和三老爺已經問過了宋僉事,宋僉事聽說上午發生的事,已經答應讓我們帶著大小姐先走。”
他一下子說了一大串的話,透露出來的資訊讓人心驚。
溫宗斌和溫宗華如同是驚弓之鳥,一下子看向了蘇邀。
之前沒想通的事情到了如今都有了解釋,蘇邀終於明白溫家為何要做的如此急迫了,原來是涉及了昨天晚上黑熊發瘋的事。
她點了點頭,沉著的問於冬:“那大少爺有沒有說兩位表少爺如何處置?”
蘇杏儀千辛萬苦,為的就是這兩個孩子,蘇嶸是知道這一點的,他能夠帶著蘇杏儀讓宋恆放人,沒道理忘記蘇杏儀的兩個孩子。
溫宗斌和溫宗華都緊張的豎起了耳朵,一臉期待緊張的看著於冬。
於冬有些著急:“都一併帶上,咱們先走,不一會兒錦衣衛就......”
他的話還未說完,院門處忽然傳來一聲響,蘇邀等人都順著響動看去,就見溫世昌臉色蒼白的扶著門框進來了。
蘇邀牽了牽嘴角覺得好笑。
剛才還半死不活的壯裝的很是虛弱,可現在錦衣衛登門了,他倒是生龍活虎起來了。
所以說什麼傷的太重不能下床快要死了全都是廢話。
溫世昌跑進來就要衝進蘇杏儀的院子,可他才上了幾個臺階,背部就被一把飛來的刀鞘給擊中了,整個人頓時如同狗啃食一般往前猛地一撲,下巴重重的磕在了臺階上,頓時連牙齒都磕出來了幾個。
溫宗斌和溫宗華頓時往後退了一步,一臉的驚恐。
蘇邀卻往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視線所及之處,宋恆手裡握著一把繡春刀,面色淡淡的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魚貫而入的錦衣衛.
見到蘇邀也在,宋恆面上有些許驚訝,隨即就吩咐身後的錦衣衛抓了溫世昌便退出去,
他在除夕夜宴上大放異彩,當機立斷的射箭救架,原本就極為喜歡他的元豐帝如今對他恩寵更甚,人人都知道,元豐帝將砍下來的熊掌賞了一隻給莊王,一隻給五皇子,剩下的兩個全都給了宋恆一人。
這代表著什麼?代表著宋恆如今是簡在帝心了!
他一說話,錦衣衛令行禁止,全都飛快的退了出去。
院子裡頓時只剩下了蘇家人和溫宗斌兄弟倆,宋恆挑了挑眉看向蘇邀:“蘇四小姐,真是巧了,不管我在哪兒都能碰見你,算上昨天晚上,今天這是第三回了吧?”
宋恆的眼睛燦若星辰,在大白天尤其亮的驚人,蘇邀禁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她明白宋恆的意思。
的確是過於巧合了。
她出現在汪家,不久之後賀二爺的案子就沒事了,她出現在除夕夜宴,黑熊發狂差點傷了聖駕,而今天,他追到了溫家,她也仍舊在。
她沉默了片刻,才抬頭迎向宋恆的目光,坦然的問:“宋僉事今天來,是因為黑熊發狂的事情跟溫家有關?”
宋恆挑了挑眉:“難道蘇四姑娘也正是因為這個,今天也出現在這裡?”
“那倒不是。”蘇邀實話實說:“我只是因為家姐的緣故,所以跟過來看看有什麼能否幫忙的地方罷了。”她說完,在信中權衡片刻就緊跟著說:“不過,我也覺得許多事都過於巧合了。”
宋恆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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