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一百七十七·棋局,冠上珠華,秦兮,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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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邀在蘇老太太跟前就要沉穩多了,聽見蘇老太太發問,就點了點頭:“都已經安排好了,在咱們莊子那兒選了個好地方......”
蘇家除了蘇桉沒有人會在意蘇杏璇的身後事該怎麼安排,蘇老太太之所以問起來,也不過是因為今天提起了汪家,順帶問一句罷了。
聽見說都辦的妥當了,蘇老太太嗯了一聲,忽然就察覺一陣顛簸,她忍不住哎喲了一聲,身子卻已經脫離了寬敞的座位,險些摔在軟毯上。
還是蘇邀反應得快攙扶了蘇老太太一把,才讓蘇老太太沒有摔下來。
可她也忍不住皺起眉頭來了。
從賀家回蘇家,走的都是大道,這裡更是人來人往,號稱京城最是繁華的街道,按理來說馬車怎麼也不當在這裡有這樣劇烈的震動才是,蘇老太太坐穩之後就有些惱怒。
今天跟著出門的正是李瑞,他幾乎在蘇老太太才坐穩就過來了,隔著車窗跟蘇老太太告罪:“老太太,四姑娘,才剛有人突然闖過來攔車,車伕為了躲閃,才會出這事兒,您二位可有受傷?”
蘇老太太皺了皺眉頭:“沒什麼事兒,是什麼人攔車?”
蘇家的馬車上都有徽記,雖然如今永定伯府的爵位懸而未決,但是也不是普通人可以衝撞的,明知道是永定伯府的馬車還來攔車,總不是什麼普通人。
李瑞的聲音隔了片刻才響起來:“老太太,是忠勇侯夫人......和溫世昌......”
聽見是溫世昌,祖孫二人的面色都不大好看。
尤其是蘇老太太,尤其覺得晦氣。
溫世昌對蘇杏儀做下的那些事,實在是讓她惱怒之極,她原本是打算任由這人自生自滅的,因此並未打聽過他如今的情形,可沒想到現在人卻找上門來了,竟然還是當街攔馬車。
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蘇老太太正語氣不善的吩咐:“不要理會,回家去!”
溫家如今遭逢鉅變,已經說得上是家破人亡了,他們這個時候找上門來想做什麼,不必說她也猜得到,無非是想靠著孩子們想要讓蘇杏儀回心轉意。
可溫家醜態畢露,將蘇杏儀折磨成那個樣子,蘇老太太對她們已經是無比厭惡,怎麼可能讓他們得逞?
她哼了一聲。
可下一刻,她就聽見忠勇侯夫人的哭號聲在車外響起來。
真是陰魂不散,蘇老太太陰沉著臉,掀開簾子正要呵斥,忽然卻面色陡然變了,緊跟著就放下了簾子。
還沒等蘇邀問什麼,蘇老太太就按住了蘇邀的手:“別看!”
蘇邀就多少猜得出外頭髮生什麼了。
她低聲問:“是忠勇侯夫人....自盡了麼?”
蘇老太太早知道她聰慧,也沒瞞著她:“真是個噁心透了的婦人!人家都說相夫教子,可她都做了些什麼?任由自己丈夫兒子作惡,絲毫不加以勸解,如今出了事,分明還有一條活路走,可她卻偏偏不肯正經的過安生日子,非得用這樣的法子來噁心人。她自以為自己偉大,為了兒子豁出命去,也不想想,就是她這樣願意豁出命去寵兒子,才把人給寵廢了!”
蘇老太太氣怒不已,卻絲毫不曾心軟或是試圖息事寧人,她徑直就讓李瑞快些處置了外頭的事情,連多看溫世昌母子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李瑞剛要答應,蘇邀卻咳嗽了一聲叫住了他。
這位四姑娘如今在府中地位特殊,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不管是老太太還是正大少爺,對她都是十分信任喜歡的。
如今三太太養病禮佛,二太太一直就是個避世的做派,家中大權又已經全落在了老太太手裡,李瑞對這位四姑娘自然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聽見蘇邀這麼說,他就急忙停住了,也不管外頭已經亂成一片,先道:“四姑娘請吩咐。”
蘇邀先問他:“身上帶沒帶銀子?”
李瑞頓時滿頭霧水,可仍舊如實點頭:“回姑娘的話,帶的不多.....”
“不拘多少。”蘇邀淡淡的道:“全都給了溫家的人,另外,就說傳老祖宗的話,咱們家大小姐帶去的十幾萬兩的嫁妝已經全數被他們家拿去花用光了,兩家和離,大小姐除了帶了兩個孩子回家,其餘一個銅板兒也無,這些銀子就算是咱們如今好心,他如今拋妻棄子,又氣死了母親,咱們不落忍,不計前嫌給他的,以後的路,就讓他靠著自己走吧。”
李瑞一面聽,一面在心裡叫絕。
溫世昌當街攔車,無非是看準了蘇家如今是強勢的一方,吃定了蘇家為了名聲不敢張揚。
若是按照老太太的做法,固然是出了口氣不被人要挾,但是蘇邀這一招卻更絕更妙。
他按照蘇邀所說,將身上的碎銀子全都蒐羅出來,不冷不熱的把蘇邀那番話給說了,最後更是提高了音量大聲道:“溫公子,您看看您,算計原配去補貼外室,家風不正,先是害了自己,而後又拖累了父母,我們家姑娘那是好心人,您拿著她的嫁妝去養家,她可半個字都沒說,出嫁的時候十里紅妝,和離的時候她可是兩手空空回來的,咱們夠仁至義盡了。您瞧,夫人都帶著您懺悔來了,嘿,要我說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您說是不是?”
他說著,將碎銀子往眼睛都已經氣得紅了的溫世昌手裡一塞,也不管溫世昌將那銀子撒了一地,就搖頭嘆氣的吩咐車伕重新啟程了。
周遭的議論聲不絕於耳,毫無例外全都是說他不要臉、敗家子負心人之類的難聽話,溫世昌攥緊了手裡一角碎銀子,手心都已經血肉模糊了也猶自不覺得疼,只是目眥欲裂的望著那馬車漸行漸遠。
蘇老太太在馬車裡冷笑了一聲:“真是毫無廉恥!”
“恐怕不是寡廉鮮恥,而是有人將他們當成了棋子。”蘇邀氣定神閒,心中並不為忠勇侯夫人覺得可惜,如老太太所說,上樑不正下樑歪,若不是她自己溺愛,也不至於是如今這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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