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三十章·抓捕,冠上珠華,秦兮,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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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是很不喜歡宋恆的,這個外室所出的孩子,一來就理直氣壯的搶佔了屬於她們的父親的寵愛和關注,以一種強悍的姿態出現在他們的世界,凌駕於他們之上。
她折辱他,欺負他,憎恨他,時不時的鬧事噁心他,還在他三歲的時候偷偷把他從奶孃那裡哄騙出來,偷偷把他一個人放進花園裡。
花園裡有假山有池塘,爬高容易摔,下水容易淹,她懷著隱秘的心思,想要替母親解決這個壞人。
小小的宋恆被找到的時候渾身溼透,靠在一棵榕樹睡著了,閉著眼睛發著高熱還在喊著母親。
她那時候心裡有愧疚嗎?
大約是有的,可她又被仇恨和嫉妒拉扯,見宋恆甦醒了也並未指證他,膽子就一天一天的大起來。
現在想來,若不是父親堅持把宋恆帶去了軍營,宋恆如今會是什麼樣子還不知道。
往事一幕幕的展現在眼前,汪五太太難受得有些呼吸不過來,她這麼壞,母親和哥哥做了那麼多對不起宋恆的事,但是宋恆面上兇悍,卻從來沒有真正跟他們計較。
甚至於連哥哥的性命最後還是宋恆救的。
母親被罰回老家,臨走擔心她被欺負,可事實上,宋家並未因為母親不當權了就有半分薄待她。
馬車越走越遠,她忽然剋制不住的掩住臉嚎啕大哭。
汪悅榕無聲的往她身邊靠了靠,伸手遞給她一張帕子:“五嬸安心吧,宋僉事是個心中有城府的人,他不會有什麼事的。”
汪五太太的情緒來的快又激烈,她心臟如擂鼓一般跳個不停,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僵住了,搖搖頭,又搖搖頭,怔怔的靠在車壁上,許久沒有出聲。
汪悅榕想要安慰她,但是看她情緒激動不同往常,想了想又忍住,只是輕輕握住了汪五太太的手。
汪五太太面色蒼白的朝著她看去,心中的擔憂一直在往上冒-----她跟宋恆鬥了這麼多年,最清楚宋恆的性子,如果不是有天大的事要發生,宋恆是絕不會跟她說什麼不要回家,宮中有詔之類的話的。
可她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直到馬車發出輕微的顛簸,外頭有人飛快的喊了一聲五太太,她才回過神來,跟汪悅榕對視了一眼。
再怎麼擔心,日子也還是要過,她勉強安心,才伸出手去,不及下馬車,先聽見了外頭一陣喧譁聲。
她們的馬車是直入二門的,在府中二門竟然還能聽見外頭的聲響,她忍不住有些錯愕。
汪悅榕也立即皺起眉頭。
過不多久,她們的簾子被掀開,汪五老爺慘白的一張臉出現在了她們眼前,驚懼的道:“出事了,晴娘,廣平侯府被圍住了!”
從剛才起就一直心神不寧的汪五太太頓時腿一軟,一下子驚得面色慘白:“怎麼會?!”
她的祖父是皇帝舅舅,自來跟皇帝關係極好,廣平侯府向來是跟其他勳貴不同的,好端端的,為什麼侯府會被圍?
被圍意味著什麼?
最近這兩年,上京城但凡是是圍住了的人家,就沒幾個能逃脫抄家之禍的。
想到宋恆交代的那些話,汪五太太的右眼皮死命的跳起來,連帶著她連眼眶都酸澀得牽扯起了頭皮一跳一跳的。
汪五老爺伸手攙扶住她,把她給攙扶下了馬車,臉上的表情也跟見了鬼一樣:“現在還不知道,只知道大清早,刑部就圍住了宋家,抓了不少人走,還有.....還有,侯爺,侯爺也被急召進宮去了,現在還不知道如何。”
周邊一片吵鬧,但是汪五太太的心中卻死寂一片,她僵硬的轉過腦袋看了丈夫一眼,臉上的表情泫然欲泣。
汪五老爺緊緊攥著她的手,抖了抖身子汗流浹背的低聲安慰她:“你別太擔心,未必就有那麼糟......”
汪悅榕沉默的跟在她們身後,眉頭緊皺有些擔憂,她總覺得事情不對,好似是要出什麼大事了。
也彷彿為了驗證她的想法,汪五老爺才陪著汪五太太穿過了月洞門,都還來不及上夾道,府裡的大管事汪成就一路小跑著進來,氣喘吁吁的朝她們行了個禮道:“五老爺,五太太,宮中來人了,請五太太去見!”
汪家一片愁雲慘淡。
相較而言,之前才鬧的人仰馬翻的陳家卻奇蹟般的沉寂了下來,陳浩輝進了陳夫人的門,略微一挑眉便問:“怎麼樣?”
陳夫人正在喝藥,聞言就嗔怪的朝他看過去,十分不贊同的搖頭:“你說怎麼樣?真是,活生生的把老大跟老大媳婦兒嚇得半死,你怎麼能想出這樣的主意來?!”
初為人父母,哪兒有不著緊孩子的?陳浩輝挑著洗三的這天鬧的這一出,真是把陳大奶奶嚇慘了,現在陳大奶奶還起不來床呢。
陳浩輝頗有些不以為然:“都說人要狠才站得穩,若是連這點子果斷都沒有,以後怎麼能享福?你也太婦人之仁了,再說她是怎麼當的這個宗婦?這都成婚多久了?半點沉穩都不見,哪兒有當宗婦的氣度?”
這話說得越說越沒邊了,陳夫人看了他一眼,按捺住眼裡的厭煩,陳家又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家裡過不下去了,才把兒子賣了,輾轉才投軍去的,若不是遇見了宋澈,進了宋澈的眼,陳浩輝一輩子也就是個兵油子,還說什麼宗婦不宗婦的話,簡直惹人嗤笑。
陳家有什麼族什麼宗?
那些人當初都能狠心把孩子賣了的,現在為了富貴再聚過來,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就幾戶人家,一族人加起來還不如人家一個房頭的多,倒是擺弄起這些高門大戶的規矩來了。
可陳夫人這抱怨也就是在心裡想想,面上還是帶著十足的耐心:“孩子還年輕呢,得多歷練,再說,誰遇上這種事不得嚇得個魂飛魄散的,不要說孩子,連我也嚇得半死,虧你能想得出這樣的主意,藉著自己的孫子做筏子,只是你可想好了沒有?”
陳夫人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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