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五十七章·聞名,冠上珠華,秦兮,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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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們這等清流世家的女孩子跟勳貴豪門的姑娘又不同,勳貴家的女孩子是不那麼注重德行的,可她們卻得跟自己的父兄家族的名聲保持一致。
就如同她父親那樣,有一次下馬車的時候用一個下人的背墊了腳,就被御史彈劾,說他忘了本分,對人不仁。
今天眼前這個丫頭的話,簡直是明晃晃的在打她的臉,而且還是左右開弓的那種。
她抿了抿唇,忍氣看著眼前的人,冷聲問:“哪裡來的狗,竟然也在人跟前犬吠!”
至此,謝家其他幾個姑娘已經覺得有些不對,紛紛出言勸阻,想要息事寧人讓許慧仙快走,許慧仙卻不肯,她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大的委屈。
仰仗於即將到來的太后娘娘千秋,最近京城的首飾和衣料店都格外的熱門,所以她們如今鬧出這麼一場不愉快,周圍已經擠滿了圍觀的人了,其中還不乏熟人。
若汪悅榕卑躬屈膝自慚形穢,那許慧仙只過過嘴癮倒也罷了,沒有想非得跟汪悅榕死磕,可偏偏她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不卑不亢,像是完全沒被退親的事情影響。
她憑什麼被退了兩次親了還像是一隻開了屏的孔雀一樣,到處招搖?這世上哪兒有這麼不知廉恥的女人!
連她身邊的這隻狗腿也格外的令人厭惡。
拉不動她,謝家的幾個女孩子都有些驚慌了,小聲的跟她解釋:“這位是永定伯府的四姑娘......”
天哪,謝家大姑娘尤其腿軟,她跟田蕊是好友,當初還在汪家做客的時候見過蘇邀,這位蘇四姑娘口齒之鋒利真叫人招架不住,而且她還不是個能忍的性子,說要打你臉,哪怕天王老子在場也得先打了你臉的。
她可不想大庭廣眾之下的顏面盡失。
因此她暗示的望著許慧仙,同時心裡又有些埋怨,說起來,祖母說的也沒錯,本來麼,家中給沐君定的好好的親事,他就算是自己不喜歡,也該為了家族多想一想,退一萬步,實在想退婚,也多的是法子,卻跟人私底下勾搭,實在落了下乘。
本身就是謝家的錯,祖母都親自上陣去汪家賠罪了,謝大小姐實在不覺得有哪裡需要人出頭的。
現在倒好,少不得謝家的醜事又得被拎出來叫眾人品評一番。
她氣怒的看著謝沐君的同胞妹妹謝七小姐。
謝七小姐卻只做沒看見,拿著帕子掩口驚訝的呀了一聲:“啊,我當是誰,原來是永定伯府的四姑娘,聽說流落在外十幾年呢,最近才找回來的。”
許慧仙聽過蘇邀的名字,她心念一動,想到母親提起這個名字時候的表情,更加口不擇言:“那就難怪了,在鄉野之間長大,能有什麼規矩?”
汪悅榕忍無可忍,正要忍不住動手-----她可算是忍夠了窩囊氣了,反正退親兩次的事兒也人盡皆知了,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也就是名聲更差一點兒,誰怕誰。
蘇邀卻冷冷的忽然上了一個臺階,正面對上了許慧仙,厲聲問:“許姑娘是什麼意思?!”
許慧仙不屑冷笑:“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說你是鄉下來的上不得檯面,怎麼,我說錯了?說不得了?”
“那麼敢問,往上數三代,您曾祖父是做什麼的?您祖父未高中之前又是做什麼的?”蘇邀已經厭煩了這些人動不動拿她是在民間長大的事情拿出來說,好似這是什麼了不得的把柄似地,她義正言辭的打斷了想要開口的許慧仙,加大了音量,幾乎振聾發聵的道:“我來告訴許姑娘,就算是以您祖父許閣老之尊,在他像你這個年紀之時,也還為了幾兩趕考的銀子日夜發愁,也還為了前途寒窗苦讀!他難道不是出身鄉野?您的曾祖難道不是在地裡刨食,為了一家人的生計苦苦支撐?!難道他也下賤,你的祖父也下賤?!”
我的天啊!謝大小姐在心裡哀叫了一聲,她就知道蘇四姑娘得罪不得,她是見識過蘇四姑娘的口齒的,慣會偷換概念,給你套上一頂大帽子。
許慧仙簡直是自己找死。
許慧仙自己氣的渾身發抖,指著振振有詞的蘇邀,恨不得撲上去撕爛她的嘴巴!她怎麼就這麼能胡謅!
不知道是有誰叫了一聲好,邊上忽然發出一陣陣的鬨笑聲和附和聲,謝大小姐已經恨不得捂臉遁走,可是事情卻還未完。
蘇邀再看了她們一眼,目光沉沉的道:“學子們多少年寒窗苦讀,方能熬出頭站立朝堂,像是您這樣天生貴胄的到底是少數,依您所言,朝廷何必還開科取士,如今站在朝堂上的諸位大人們,難道全都出身權貴?還是說,如今國子監裡、河東書院裡,天下的書院裡,都不收出身鄉野之人?!許姑娘,您說話要謹慎,您到底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天底下出身普通之人?!”
我的娘!邊上的掌櫃整個人都傻了,看一眼面前的蘇四姑娘,蘇四姑娘真是一鳴驚人啊!
店裡靜默了一瞬,隨即有個身穿布衣的年輕人慷慨激昂的大讚了一聲好。
被他開了個頭,連隔壁茶館裡聚集的讀書人年輕人也都不知不覺走過來了,聽了蘇邀這番話,都忍不住熱淚盈眶。
這樣的陣勢,連謝七小姐都有些慌了,強行按捺住心裡的驚恐色厲內荏的辯解:“你少給人扣帽子!我們哪裡有這個意思?!”
一個‘我們’,讓謝大小姐恨不得上去搖晃她的腦袋看看裡頭裝的到底是什麼。
蠢貨!蠢貨!
分明跟蘇邀起爭執的是許慧仙,現在惹了眾怒的也是許慧仙,說起來,她們只該避嫌,完全不能在此事上發表什麼意見。
可謝七卻蠢的跟許慧仙站在了一起,這不是嫌自己的臉丟的不夠,事情鬧的不夠大嗎?!
果然,謝大小姐膽戰心驚的看見蘇邀嘴角翹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
隨即蘇邀就道:“既然沒有那個意思,為何口口聲聲以我在鄉下被撫養大的事情拿出來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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