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一百七十八·反口,冠上珠華,秦兮,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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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真的沒有法子。
只能按部就班的聽從崔三爺的指令,一直跟在崔四爺身邊,替他充當眼睛耳朵,盯著崔四爺的一舉一動。
原本也只是送些訊息而已。
直到上個月,崔三爺忽然讓她想辦法暴露在李氏跟前,讓她惹怒李氏。
然後就發生了前幾天的事。
李氏在激憤之下衝到了崔四爺為她買的那座宅子裡興師問罪,她按照崔三爺的指示,事先就已經將迷藥準備好給崔四爺服下,而後殺了李氏,嫁禍給崔四爺。
她已經什麼都按照崔三爺的命令去做了,只是希望從此能夠脫離苦海,不再被教坊司的過往困住,能去跟妹妹她們團聚。
可崔三爺竟然還是不肯放過她,在利用完她之後就要殺人滅口。
背後的人越靠越近,窗外卻仍舊寂靜無聲,彷彿她剛才的叫喊完全沒有發生過,這讓她更加絕望且緊張。
是了,崔三爺的性子自來就是如此,兇狠又無人性,她的性命在他的眼睛裡,只怕跟一隻狗一隻貓也沒什麼區別。
可是不是。
她不能就這麼死,她能為了自己的命出賣崔四爺,就不可能這麼輕易奉送性命。
絕望之中,她生出無限的勇氣來,對著身後的人又咬又踢,動靜之大連周邊的凳子都被帶倒了,發出轟隆一聲巨響。
情形太過混亂,吳倩孃的脖子忽然被人從後面箍住,眼看著已經被勒的透不過氣,她還以為自己終於要交代在這裡的時候,屋外卻傳來陣陣的腳步聲響。
“剛才聽見了人喊救命,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間屋子。”
“大人,我們這裡一直都治安極好,外頭五城兵馬司的官爺們天天都在巡邏,哪裡有什麼匪徒......”
混亂的聲音響起來,吳倩娘只覺得勒住自己的手猛地一鬆,她終於能夠順暢的吸進空氣,整個人都似乎重新活過來,忍不住大喊:“救命!”
窗戶一響,那個勒住她的人從窗戶一躍而下,只剩下滿屋子的狼藉。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行人帶著燈籠將整間屋子都照的燈火通明,吳倩娘於光影之中看見了張推官,頓時連滾帶爬的朝著他跑過去:“大人,救命!有人要殺我!”
張推官的燈籠往她面前送了送,照亮了她的臉,才疑惑的問:“吳娘子,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吳倩娘被嚇得面色慘白,連話也一時說不清楚,張推官便吩咐了店老闆幾句,自己對著吳倩娘抬了抬下巴和氣的問:“怎麼回事吳娘子?你才剛從順天府衙門出來,怎麼就又說有人要殺你?”
屋簷下的氣死風燈被風吹的左搖右晃,吳倩娘像是受了驚的兔子,整個人都快要崩潰,可是被張推官這麼一問,她又遲疑著不知道怎麼回答。
難道回答說是被人追殺?
可是為什麼被追殺,被誰追殺?
若是要回答,那麼殺死李氏的......
她欲言又止。
張推官卻也沒有逼問太多,只是說:“你走了,我才發覺之前你入獄的時候還有幾樣首飾還留在衙門,想著乾脆送來給你,順便再問問你案子的細節,誰知道聽說你來了客棧,原本是打算把東西放在掌櫃那裡讓他轉交給你的,可剛好有個小二下來說是聽見這裡有人叫救命......沒想到卻是吳娘子你,到底怎麼回事?”
到底怎麼回事?
屋子隔壁,陳東正壓低了聲音問一直沒有開口的蘇邀:“會不會太過粗糙了?”
都搞不清楚是哪個三爺,僅憑著之前偷聽到的吳倩娘和那個三爺的一席話,蘇邀就讓他假扮成被三爺收買的殺手去殺吳倩娘滅口。
他總覺得太過簡單直接了。
怕吳倩娘不會那麼輕易上當。
之前蘇邀一直沒有出聲,此時此刻卻忽然笑了:“不會的。”
苦心孤詣的跟崔三爺求情,在被陳東裝成的殺手逼得快沒命的時候,吳倩娘想到的第一件事也是活下去。
這種把命看的這麼重要的人,是絕對不會覺得其他的事情重要過性命的。
尤其是事情發生的太快了,吳倩娘身處局中,難免分辨錯誤形勢,她現在根本想不到有別的可能。
那麼為了保命,她只能選擇跟張推官坦白。
至少是坦白一部分。
陳東明白蘇邀的意思,但是他還是有些擔心,直到聽見隔壁吳倩娘驚慌失措的開口喊住張推官。
吳倩娘見張推官要走,急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忙不迭的拉住了他,見張推官震驚的朝自己看過來,她又怕又急,一時無法可想,只能脫口而出:“大人,我.....殺人的不是四爺,不是四爺殺了李氏,是......是我!”
張推官停住了步子看著她:“吳娘子,你說什麼?可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吳倩娘腦子裡一片混亂,她不敢說出崔三爺來,但是卻也知道現在留在這裡,哪怕是現在沒死,之後也肯定留不住性命的-----張推官深夜又來了一趟,像崔三爺那麼疑心重的人,怎麼可能會放過她?
她怕的渾身都在顫抖:“真的,張大人,真的是我殺的人!您把我抓走吧,崔四爺是無辜的!”
她頭痛的厲害,只覺得不能繼續留在這外面,只能勉強的抓住張推官這根救命稻草。
承認了殺了李氏,按照崔四爺的性子,說不得也會幫她開脫辯解,她至少不必立即就死,她已經沒有辦法了。
張推官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簾長嘆了口氣:“吳娘子,既然你這麼說,那你須得跟著我再回衙門去了。”
吳倩娘此時巴不得如此,急忙點頭:“是!我....我跟張大人回去!”
陳東忍不住嘖了一聲對蘇邀道:“蘇姑娘,您可真是料事如神。”
這算什麼料事如神?蘇邀輕笑了一聲,只不過她是更能看清楚吳倩孃的處境罷了。
像她這樣被人控制的人,是絕對學不會信任兩個字怎麼寫的。
否則她不會受崔三爺控制,也傻的不知道跟崔四爺求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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