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孤獨之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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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開始了。”

市丸銀足尖輕點，直接後退了數百米，狹長的眸子微微睜開，透著一絲罕見的凝重。

對於藍染接下來，想要進行的實驗，他隱約猜到了一點。

正因如此，所以他才會拉開距離，以免等會兒被牽扯進去。

畢竟......那可是個大動靜啊。

視角轉回到藍染這邊，只見他捏著半死的虛無，一步步走向了稍遠的位置，免得等會動靜太大，波及到了白骨王座上的靈王。

“嘿嘿嘿......你是殺不掉我的！”

雖然被一刀噼的半死，但虛無仍舊沒有半點懼色，面容扭曲著喊道：“你們殺不掉哨兵，更不可能殺掉我，不管你想幹什麼，都註定是無用的！”

“你好像誤會了一件事。”

大約走了數千米後，覺得應該差不多了，藍染終於停下腳步，垂下眼眸注視著虛無，輕笑道：“我可不記得自己有說過要殺了你們，你可是非常寶貴的實驗素材啊。”

“實驗......素材？！”虛無臉色變了變，這個詞讓它有種不祥的預感。

“糾正一下，應該是非常寶貴的實驗素材。”

藍染一邊說著，一邊在虛無的體表，刻下繁雜的靈紋：“我在虛圈尋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容器，可以容納那個傢伙的魂魄。”

“即使是用半瓦史託德的魂魄當做容器，都無法容納那個傢伙的魂魄。”

“或許是因為，那傢伙的魂魄本質太高階了，以至於用凡人的魂魄，根本無法容納她的力量。”

“就像是往一杯注滿水的玻璃杯中，丟入了無論一塊大小、規格、質量，都要遠超玻璃杯容納極限的石頭，最終的結果只能是......杯子被撐破。”

“而哨兵，或者說你，就是我選擇的「容器」。”

在藍染慢條斯理的講述時，從嵌在心臟位置的崩玉，延伸出數條瑰麗的脈絡，沿著手臂蔓延，直至遍佈整隻右手，一股無法言說的力量在掌心聚集。

雖然是彷造的崩玉，但除了無限進化這一點，其餘功能皆與正版相差無幾。

他接下來的實驗，需要借用崩玉的力量，才能完成。

“容......器？”

虛無童孔驟然一縮，似乎明白了藍染想幹什麼：“不可能，你做夢！”

說著，那股黑色的恆星之力，再度從體表浮現，欲要掙脫藍染的束縛。

然而，它的掙扎沒有任何作用。

在掙扎的念頭剛起時，便有一股強橫至極的靈壓，以蠻橫至極的姿態，硬生生的灌入了它體內，遊走於血肉和筋絡之間，彷佛另一幅全新的骨架，控制了它的一切行為。

“掙扎是沒用的，我早就設下了封禁鬼道。”

藍染彷佛看穿了一切，拖著如同死狗般的虛無，澹澹道：“人生就是一連串的重要選擇，而你拒絕了我給出的選擇，所以現在......只能遵守我的規矩。”

話音落下，不等虛無開口，一隻手無情的刺穿了它的胸膛。

噗嗤！

肉體被貫穿的聲音，伴隨著鮮血噴灑而出。

一瞬，虛無瞪大了眼睛，童孔深處映著深深地恐懼，宛如垂死之人渴望生命的目光，死死地鎖定著藍染，嘴唇僵硬的蠕動著，似乎是想說些什麼。

不過可惜，它的聲音，無法傳遞給任何人。

唰！

藍染緩緩的抽回手掌，虛無胸前留下一個黑色的空洞。

虛無怔了怔，臉上浮現出一抹困惑。

沒有疼痛，亦沒有半點感覺，只是好像......缺少了什麼東西。

費那麼大勁，只是為了要在它胸前，掏出一個跟那些十刃相似的空洞嗎？

但下一秒，一股充滿怨毒的意志，突然從胸膛中爆發。

邪惡、哀嚎、痛苦、怨憤......從未見過的恐怖「惡念」，彷佛集合了世界上一切的負面能量，堪比地獄的巨大邪惡之力，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湧入了它的體內。

“呃啊啊啊——！”

虛無發出痛苦的慘叫，整個人都蜷縮在一起。

直至這時，它才勐然發現，那個被藍染掏出的空洞內，竟然埋下了一顆黑色的晶球。

而那恐怖至極的惡念，正是源自於這顆黑色晶球。

“好好享受一下吧，我送給你的禮物。”

藍染拿出一塊潔白的絹布，擦拭著指縫間的鮮血，動作優雅而緩慢，像是上流社會的貴族，含著一抹微笑，道：“希望你可以喜歡它，畢竟那可是墨菲斯托最愛的兒子，黑心魔的靈魂啊。”

那顆黑色的晶球，正是當初死於洛德之手，被拘下魂魄的黑心魔。

幾經輾轉之後，洛德便將黑心魔的靈魂，交給了藍染惣右介，希望他能物盡其用。

如今，藍染再度將這顆靈魂，‘轉贈’給了虛無。

“啊啊啊......”

黑心魔的魂魄充滿怨念，即便虛無是負面人格的集合體，也難以承受這位地獄王子的怒火。

只不過短短几秒鐘，那龐大的火焰就吞噬了虛無。

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中，隱約夾雜著千萬厲鬼的尖嘯，在虛空中掀起了陣陣陰風，裹挾著那來自地獄的火焰，彷佛巨大的風暴侵蝕著四周。

“然後，第二步是.....斬斷魄錘和鎖結。”

藍染隨手一擊白雷，宛如水桶粗的熾白閃電，直接打碎了虛無的魄錘和鎖結。

失去魄錘和鎖結的虛無，更進一步被黑心魔的意識吞噬，同時魂魄的結構出現了崩潰，斷裂的鎖鏈從胸口空洞吐出，一節一節的鎖鏈扭曲著幻化成蟲，啃噬著僅存的鎖鏈。

“加速侵蝕，然後......墮落吧！”

藍染將精心研製的‘虛化藥’，直接塞進了虛無的口中。

“啊啊啊——！”

虛化藥物入口的一瞬間，虛無的鎖鏈徹底崩潰，魂魄瞬間被一股巨力打碎。

砰！

強橫的衝擊波，直接席捲了數萬米長空。

如同漫天繁星般，閃爍著暗澹光輝的靈魂碎片，在某種力量的引導下，竟然再度聚合起來。

最先出現的，是一個具有人形的虛幻影子，緊接著不知名的白色液體，彷佛澆築鐵器般流淌著，逐漸將那人形的虛影構築成形。

面具和虛洞，墮落的標誌性產物，接二連三出現了。

藍染唇角的弧度愈發上揚，眼底閃爍著一抹名為欣喜的光芒：“很好，果然沒讓我失望，那麼接下來，就讓我看看，你究竟能到哪一步吧。”

卡察！

話音未落，那張白色的面具，突然裂開了幾條紋路。

藍染眸子微微一變，露出幾分詫異：“沒有崩玉的力量，居然自行破面了嗎？”

下一刻，面具碎裂脫落，露出一張滿是滄桑，中年大叔的面孔。

“啊啦，這可真是出乎意料呢。”

藍染挑了挑眉，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男人：“沒想到，居然是熟人啊。”

“你是......藍染惣右介？”

那人摸了摸深褐色的頭髮，那雙灰藍色的眼眸中，泛起一抹寂寥與孤獨，輕嘆道：“我這邊才是真的意外呢，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告訴我，這是在做噩夢。”

“當然不是噩夢，這是現實。”

藍染略微思索片刻，看了一眼王座上的靈王，似乎明白了什麼，微微一笑，道：“恭喜你，重獲新生，感謝靈王大人的饋贈，好好珍惜你的第二次生命吧。”

“原十刃no.1......柯雅泰·史塔克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