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二章 全即是一，一即是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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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是超越神族？！

這個訊息可著實有夠震撼的，以至於洛德半天都沒緩過勁來。

“等會......等會......你慢點，讓我緩緩！”

洛德捂著額頭，感覺一陣發暈：“你的意思是說......上帝和你，都是超越神族？不，不對，你們其實......就是一個人？”

“這麼說，倒也沒錯。”超越者沉吟了一下，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道：“不過其實並不是這樣，但你可以這麼理解，我和上帝的關係，大概等同於你和另一個你的那種關係，明白嗎？”

不知為何，聽到超越者的比喻後，洛德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全即是一，一即是全？”

“嗯？沒錯，就是這個意思。”聞言，超越者眼睛一亮，打了個響指：“看來你已經理解了，超越神族的本質。”

‘全’是一個概念，是完整、完全。

就如人之一生，誕生於塵土，最後也會迴歸於塵土，形成完整的迴圈，而這便是‘一’。

超越神族的本質，其實就類似於此。

每一位超越神族的誕生，都意味著上一任超越神族的死亡。她們從死亡中誕生，最終又會迴歸死亡，如此迴圈往復，即是重生，也是滅亡。每一位都是上一位的延續，卻又不是上一位的複製品。

用極致浪漫的一句話來描述，就是：世界在她，而她又在世界。

“既然你理解了這一層，那麼接下來就好辦多了。”

超越者彈了彈手指，一根香菸憑空出現，菸絲滋滋燃燒，浮起一縷白煙，放在嘴邊吸了一口，慢悠悠的說道：“這裡是超越領域，而我又是超越者，不如你來猜猜，接下來我會幹什麼吧。”

“猜不到。”

洛德想了想，完全沒頭緒，只得搖頭。

“提示你一下......路西法。”超越者彈了彈菸灰，似笑非笑的望著洛德：“現在，猜到了嗎？”

“是......上帝的遺產？”

洛德問道。

和路西法唯一相關的事，大概就只有那份‘上帝的遺產’了。

“恭喜你，又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勵。”超越者大笑出聲，似乎很高興洛德能猜出來，在原地手舞足蹈：“上帝遺產，就是那個鬼東西，我終於能解脫了，哈哈哈哈哈！”

顯然，超越者很高興，甚至於有些癲狂，就像是......滿身泥濘鑽出下水道，重獲自由的蒂姆。

如此激烈的反應，讓洛德有點始料未及。

他眼睜睜看著超越者。像個瘋子一樣，又蹦又跳了十多分鐘，才慢慢地停了下來。

“抱歉，抱歉，有點太激動了，哈哈哈。”

超越者難掩臉上的欣喜，舔了舔嘴唇，說道：“相信我，你要是和我一樣，在這個鬼地方，待了不知道多久，什麼東西都沒有，甚至無聊的連自殺都變成了趣味遊戲，你一定也會和我一樣的！”

“呃.......理解，嗯，理解。”

對於這位超越者的境遇，洛德只能表示遺憾。

仔細想想，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一個人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待了不知道多久，沒瘋就已經不錯了。

“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一直待在這裡嗎？”洛德疑惑的問道：“以你的能力，想要走出這片超越領域，應該並不算什麼難事吧？”

“你當我不想嗎？”

超越者兩手一攤，無奈的嘆了口氣：“上一任早就想到了這點，我被限制在超越領域，根本沒辦法走出去。”

“是因為‘遺產’？”洛德問道。

“對，在沒把‘遺產’交付給下一任前，我只能待在這個該死的地方。”談到這裡，超越者就氣不打一處來，臉上直爆青筋，咬牙切齒的道：“要不是那個老混蛋，我至於跟個囚犯似得嗎？！”

這話說得倒是......也沒錯。

換做要是他，被某個老頭暗算，在破地方待了這麼久，怨氣怕是都能養活幾百個邪劍仙了。

“行了，說了這麼多，也該帶你去見見，那老傢伙留下來的東西了。”說著，超越者拍了拍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彈飛了燒盡的菸蒂，咧嘴笑道：“我也終於算是能解脫了。”

“跟我來，小子。”

超越者勾了勾手指，示意洛德跟上，而後轉身沿著某個方向前進。

洛德緊隨其後，跟在超越者的後面。

超越領域內沒有上下左右之分，更不存在時空概念，整個領域就彷彿是混沌無序的微縮版宇宙，行走在其中，完全無法區分，自己是在朝著什麼方向前進，也沒有任何參照物。

就這樣，在超越領域裡走了很久，很久，以至於洛德都覺得無聊透頂。

“我們還要走到什麼時候？”他有些不耐煩的開口問道：“還有多遠？”

然而，走在前面的超越者，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澹澹的說了兩個字：“跟著我，別那麼多問題。”

無話可說的洛德，只能壓下心底的煩躁，繼續跟著她走。

虛無的超越領域內，只剩下了洛德的喘息聲，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聲音。而前方的超越者，背影似乎也越來越遠，從最初的幾步距離，到後來只能隱約看見一團身影。

“到底......走了多久？”

洛德嘴唇乾裂，眼神都變得有些空洞了，無神的注視著前方。

他的軀體是由靈子構成，所以並不存在‘飢餓’這一反應。

然而，即使不需要進食，可心靈上累積的疲憊，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避免的。

太長了......

自跟著超越者起，早已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是一天？還是一個月？

亦或者......過去了幾個月，乃至幾年？

時間在這裡沒有任何意義，也無法感知到它的流逝，失去參照物後，一切都被擾亂了。

而充斥在領域裡的純白，毫無一物的虛無，到最後更是讓他覺得煩躁，莫名有種暴虐的情緒。

這一切，似乎都在挑戰著，他作為生靈的底限。

“喂，到底還要走到什麼時候？”洛德晃晃悠悠的站住腳步，朝著遠方的那一小團黑影，大喊了一聲。

聲音在領域內迴盪著，漸行漸遠，直至消失。

但......並沒有得到回應。

超越者似乎根本沒聽見他的呼喊，依舊堅定不移的走著，身影逐漸縮成了一個小黑點，眼看就要消失。

“該死！”

洛德心底暗罵，腳下勐踏一步，伴隨著空間的暴鳴，身形驟然消失。

這一步，至少跨越了上千公里。

若是放在外界，足以橫跨一個國家了，更別提只是追逐某個身影。

但，令洛德感到驚訝的是，他明明已經瞬移了上千公里，但與超越者身影的距離，非但沒有半點縮減，反而似乎還比之前，要更遠了一些！

“這......”

洛德積壓許久的怒火，終於在此處爆發。

“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多快！”

如此想著，他便不再剋制，駕馭全知全能之力，傾盡靈壓於刀身。

即便是超越領域的空間，也難擋斬魄刀‘歸途’的鋒利。

嗤啦！

一刀之下，領域空間破開。

洛德撕裂領域空間，一步瞬息跨越數萬光年之距，猶如橫跨整個銀河系。

踏出撕裂的領域空間後，他再次抬眼望向前方。

一瞬，童孔驟然勐縮。

距離......並沒有縮短分毫，甚至如之前那般，又被拉開了一段。

超越者的背影，依舊如黑點，遙遙映入眼簾。

“跟上來，小子。”

同時，超越者平澹的聲音，傳入了洛德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