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工業品換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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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朕賞賜給你們鄭家的物品，想來愛卿已經在商號看到了，愛卿覺得如何啊？”

“回陛下，臣確實已經去看過，珍貴無比啊，鄭家獲陛下如此厚愛，為陛下流乾血也在所不辭。

若不是價格太貴，臣都想多買些出去，無奈這個價格還是太貴了，若是海運，風險太大，一船傾覆可就打水漂了。”

“價格貴也是物有所值嘛，不過這方面也還是可以談的，你對面的那位，就是大明皇家商號的店主。

他姓陳，你直接叫他店主就好了，你們聊，朕去那邊看奏摺。”

崇禎抬手介紹後，起身到屏風後，鄭芝豹心中一陣驚喜。

今天他還在說要靠著兩個不靠譜的荷蘭人，去接觸一下神秘的供貨人，沒想到轉眼就在面前看到了。

他此行的目地，到這也就已經完成了一半了，至於見皇帝？見皇帝的目的也還是為了貨來的啊。

“店主你好。”

鄭芝豹趕緊起身，向陳燁合手抱拳，問好一聲。

能在崇禎桉前悠然坐著的人，鄭芝豹可不會覺得只是一個普通商人，雖然崇禎已經避開，可他還是保持著尊敬。

“鄭將軍，久仰久仰，我對於鄭家在海邊的實力，也是早有了解了解，鄭家在南方以至海外，都有龐大的商路，應該不會嫌棄我的那些貨物吧。”

“店主說笑了，怎敢嫌棄，那些東西都是天下絕無僅有的，好些東西光看製造，我就難以想象該如何將他們製造出來。

不知店主可否告知，這些東西都是哪裡出產的呢？我實在是好奇得緊哪，這大明何時有如此能工巧匠卻從未出過名聲？”

鄭芝豹也不想單純的只是採購，他們家在南方發展這麼大，除了一直做二道販子轉賣絲綢之外，自己也有一些產業的。

問陳燁的意思，其實就是看有沒有插手出產源頭的可能，如果這個技術可以轉讓的話，可比他們轉賣划算多了。

“產地比較遠，而且這些東西好些都是批次製造的，如果真要說哪些能工巧匠，大概就是。

瓦特，來伏，亨利，珍尼，我也不方便說，後續我們大明貿易公司也會有辦廠合資的計劃，到時候肯定會優先考慮鄭家的。

你可以關注，這個需要深入合作才行，深入，且要為陛下忠心，才能吃到這份利益。你懂吧？”

“明白明白，店主放心，我們鄭家那是忠心耿耿啊，前些年倭國屢屢犯禁，就是我們鄭家打趴下的，你看如今，倭國荷蘭人可還敢侵犯我們海疆？”

鄭芝龍一邊回覆一邊心中想著，這店主唸叨的怎麼盡是些西洋名字？也沒聽西洋有這些技術啊？

“只是店主，商號的那些東西，起價都太貴了，若是以軍券的價格出售，我們還能承擔一些，以原價出售，光是運出京師就要損耗太多了。”

“直接以軍券價格購買是根本不可能的。”

陳燁一聽直接搖頭，以軍券的價格直接出售。那他還發售軍券幹嘛？

“南方產糧不是很多嗎？可以使用糧食來兌換軍券，你拉多少糧食，就可以兌換多少軍券，這樣轉換就可以便宜很多。

其實北方缺糧你們也知道，陛下也在為這個事情憂心，如果可以解了這個麻煩，你說陛下是不是會很開心？”

“這樣嗎？謝店主指點，我明白了，一千石兌換二十萬是吧？”

鄭芝豹秒懂，崇禎現在看起來不缺錢，缺的是糧，只要能給他糧，那鄭家地位就能提高更多。

“沒錯，不過有一點要說明，大規模採購，運出京師售賣，是要繳稅的，價格那麼便宜，總不能陛下賺一錢你們賺一兩吧？。”

“懂懂懂，一成，我鄭家願意直接交出貨款的一成，作為稅收交給陛下，只是相應這個京師以外的售賣權，除了商號直接售賣的，就只能給我鄭家才是。”

“這個恐怕不行，我和兩個荷蘭人之前就有過供貨約定，所以荷蘭人的供應也會繼續，只是可以保證，價格不會低於你家。”

鄭芝豹想想，點頭同意了，談完這個，他突然想起來電臺的事，趕緊向陳燁詢問。

“店主，陛下有一物賞賜於大哥，其可以千里傳信，名曰電臺，不知道此寶貝可有售賣？”

“那個東西暫時不能售賣，這種東西將軍也是知道的，國之重器也不為過，倘若隨意售賣，豈不是讓別人也有了這等手段？”

“店主說的是，那煩請後面可以售賣了告知我一聲，我們航行路途遙遠，還是很需要幾個互相聯絡的。”

聽到陳燁的回答，鄭芝豹也沒有失望，只要這東西都已經到了賞賜給他們的地步，那就說明以後能買的可能還是很高的。

陳燁沒有繼續說，而是拿起可樂，開啟拉扣後。朝鄭芝豹一敬。

“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鄭芝豹看著陳燁的動作，拿起易拉罐，瞬間感覺一陣刺手的冰冷，摸了摸上面呃圓環，用指頭撬開後，一陣二氧化碳衝出的聲音傳來。

“店主，這個東西是飲品？”

“哦，冰鎮的肥宅快樂水啊，愛卿可以嚐嚐，味道好極了。”

崇禎一直在屏風後，等陳燁和鄭芝豹之間談好後，手裡同樣拿著一聽可樂出來。

鄭芝豹趕忙起身向崇禎躬身，對於陳燁，他理解為崇禎的白手套，賺錢的活就靠這個人來辦，皇帝居於幕後。

拿著可樂往嘴裡小小的倒了一點。

“這種味道，好舒爽！”

“那是當然，店主說過，快樂水越冰越快樂。朕也感覺是這樣。”

鄭芝豹又喝了一口，一臉的讚歎，感受著一股冰涼帶著刺舌感，衝進了胃裡。

“謝陛下賞賜，鄭家必效忠大明，永遠護衛陛下聖駕。”

接下來的談判順利進行，鄭芝豹來之前就接到了他大哥的授權，崇禎又在角落將一臺備用電臺放出，現場連線後，讓他聯絡上了鄭芝龍。

收到鄭芝豹的一些暗示性回覆後，鄭芝龍同意，將會第一批出海十五艘大船。

運送十五萬石糧食進京，換取兩千萬軍券的貨品，這些貨品的明細，他讓鄭芝豹自己做主。

反正那些東西以軍券的價格拿出去，也根本不愁賣。

“對了，鄭愛卿，倭國有海船經常出沒，為建奴運送糧食，你們鄭家知道嗎？”

“竟有此事？陛下，臣不知啊，倭國還有這些行為？建奴對大明屢屢犯邊，倭國竟敢對建奴輸送糧食，實在可恨！”

鄭芝豹義正言辭的譴責著倭國，實際上倭國的動作他們鄭家清楚得很。

只是不知道崇禎什麼意思，難道要他們不和倭國做生意？

“京師缺糧，不僅僅需要你們從南方運，從倭國運過來也是一樣的嘛。”

“臣明白了，臣會給大哥說明的，等今年去倭國的商隊到了就去和倭國的大名說一聲。

往後誰再賣糧給建奴，就是與陛下為敵，我鄭家必血洗他們。”

一聽崇禎的意思，鄭芝豹就明白了，這是讓自己截建奴海上糧道的意思，對於倭國人來說，和誰做生意不是做？

“愛卿如此，深得朕心啊。

天津港以後將會開放，你們以後在天津港可以進行正常的通商，只是需要繳稅。

如果水師要到港駐紮必須受錦衣衛督促，海軍朕也會安排監軍過去，防止生亂，他們不得私自離開軍港到內陸。”

“臣遵旨，這就給大哥說明，儘快選出水師，前往天津港。

至於海軍受錦衣衛督促，應該的，鄭家領兵就是為了陛下而戰，陛下說打哪，我鄭家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鄭芝豹興奮的說道，對於他們來說，有沒有監軍都一樣，反正也不怕皇帝奪了軍權，如果皇帝翻臉，幾個監軍剁了就是。

反而是有了天津港，鄭家可以直接與北方貿易，這樣不用經過南方各處漕運的層層剝離。

“嗯，那些賞賜物資，等下高伴伴去支取給你，若是要聯絡鄭總兵，可以隨時聯絡。

這電臺就借給你了，你可以隨時帶著，等鄭森來了交給他，隨時聯絡家裡。”

電臺互相都能收發資訊，尤其是崇禎的總檯，有每個電臺的頻號，就算讓鄭芝豹單獨和鄭芝龍聯絡，他也能看到全部內容。

鄭芝豹則是眼睛一亮，根據這個，瞬間就想到一個辦法。

如果去倭國的人帶著一臺電臺，透過電臺向京師這個電臺發訊息，中轉一下，又發給福建，這麼不就相當於還是實現了通訊嗎？

有了這個物品，遠距離貿易就可以提前佈局，缺什麼也可以知道。

至於資訊保安，他們同樣會用密信傳送，他可不相信崇禎給的這玩意沒有馬腳，崇禎能限制，肯定就有破解的辦法。

等鄭芝豹離開後，崇禎眉色都好了很多。

“恭喜啊老朱，有了鄭家的幫助，你的糧食至少不用擔心了。”

“十五萬石還是太少啊，店主隨便採買都是八十萬石。”

崇禎並不滿足，對於他來說，他要養活的是整個北方。

京師現在就是六十多萬人，整個北方上千萬人，每天都需要消耗海量的糧食，十五萬石，也就一萬多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