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左手倒右手，自己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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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壽啦，想他一個普普通通的郎中，屢試不中的讀書人。

突然就當上一部侍郎，還是皇帝欽點的，這擱誰身上誰也承受不住啊。

“朕會派皇家學員幫你完成工作，還會派幾個千戶所給你調配，若有不從，陰奉陽違的，直接做掉就行。

你現在需要的就是回去，帶著你的學生一起將這個瘟疫的源頭，傳染性，以及他的治療方法搞懂。

這方面，你手上那本赤腳醫生傳有寫，那本書，勝過你讀的一半醫典。

朕不希望看到鼠疫繼續蔓延，甚至籠罩整個大明。”

“學生領命，今日回去就閉門謝客，專心研讀。”

吳又可恭敬的回覆到，等他拿著書離開後，崇禎在那邊掏出一張找小紙。

“嗯，吳有性已經弄到了，衛生部也基本穩了，只是朕傳喚的另一個郎中團隊怎麼還沒來？

下個月分一個團去賑災，軍隊也該快速成長了。

只是，該派誰呢？李邦華？曹變蛟？真是難以選擇啊，手心手背都是肉，這都是為朕死過一次的人。

嗯，那就曹變蛟吧，說話不好聽，背鍋也得力。”

崇禎和陳燁的計劃就是，五團士兵加軍官團，留兩團在京師常備警戒訓練，放一團出去賑災，順便放電影，吸收各地青年參軍。

以點帶面，很快就能有一隻接受教育的青年軍隊誕生，到那個時候，他崇禎可就樂哈哈了。

反正糧餉他是不擔心的，這種情況下，要搞就大搞。

想到糧餉，崇禎感覺已經好久沒收到訊息了，喚來王承恩問情況。

“王伴伴，現在京師各糧商購買糧食是什麼情況？”

“回皇爺，他們每天都蹲守著，只要我們開門，無論多少都要，各州府也一樣。

到現在皇家商號光是賣糧已經進項六十萬兩了。

其中有銅錢七萬貫，四十五兩的現銀和八萬兩的銀票。

對了皇爺，因為昨日又收到了四萬石，所以糧食預計兩日後才會消耗完，臣就沒有和您彙報增糧。”

“嗯，他們已經沒有現銀了？”

“對啊皇爺，京師周邊的糧商都在從各自後臺，族中借支了。”

聽到王承恩的回覆，崇禎輕輕叩著桌子。

“那也是時候收尾了，讓你找人籌集售賣的銀票和擠兌的人找到了嗎？”

“找到了，皇爺您放心吧，朱國公，成國公，還有嘉定伯，他們可都收到了咱們低價售賣的銀票。

等他們知道錢莊都兌不出現銀，就會讓逼著錢莊給銀子，而到時候咱們再把那些他們擠兌的糧食一收，嘿嘿嘿！

！”

“好，深得朕心，果然領略到了朕和店主的意思，嘿嘿嘿！

！

”

殿中，一君一臣同時陰惻惻的笑出聲來。

……

京師外城的一個小村。

京師的糧商集團都趕來進行商議，所有人都感覺，這是最後一波機會了。

除了范家，孔家，看風頭過來又跑回來的孔家，還有勳貴們的代言人。

小小的院子坐滿了綾羅綢緞的富商，期間還有丫鬟小廝來回奔走。

只是是他們都沒注意到，幾個小廝不僅時刻盯著他們，還在他們的桌下都放了一個盒子。

範三抜看孔連理來了，邀請他先到側房坐下，兩人單獨聊著。

“孔兄，你兌了多少軍券？”

“我兌了六百萬。”

“嘶？三萬石！你居然兌換了三萬石的？這麼多軍券，可以買多少藥了啊。

我最近看那個青黴素可是眼饞得很，拿黃金還要限購，只有拿軍券，才可以批次購買。

只要咱們有了那麼多軍券，可以買了賣給大清的人，他們打仗可需要那玩意。

嗯，我下午就去找他們商號的掌櫃，我也要兌換。”

範三抜看著孔連理一臉得瑟，瞬間也跟著精神抖擻起來，他沒想到孔連理兌換了十萬石的軍券，這下子，能買的東西可太多了。

不過他瞞著一點，那就是他也兌換了兩萬石。

“呃，那些都兌換不了，兌換的不是軍券，是糧券，只能換吃的食物，不能換用的和藥物，但可以原價贖回。”

“什麼？你也……你當日打探不是說的可以兌換軍券嗎？

而且如此條件孔兄你還答應？這糧券換了不是等於沒換嘛？”

聽到孔連理的話，範三抜面色一變，這不會真是崇禎小兒的計策吧？

“嗨呀，他們說了，一石米可以兌換二百一的糧券，這可是直接多了半成啊。

而且我想著，能買那些吃的也不錯啊，各種人間美味，價格也不貴，轉手出去也好賣。

再說，就算最後算算虧了，我們還可以買糧食，多半成。”

“你湖塗啊！都怪你，你這樣送過去，我們卻沒有現銀，最後我們的糧賣不出價，那不是就要血虧。

現在整個京師糧商都已經耗資大半，各州府的私倉也快填滿了，若是崇禎還有糧路，我們可就栽了。”

範三抜氣的跺腳，這傢伙難道就看不出來，這裡面有問題嗎？崇禎賣糧，他們出錢買，然後又把糧食放到皇家商號，兌換了一堆糧券。

這尼瑪，這蠢貨，他剛才還在想，可以用青黴素血賺，現在想想，自己一群人的現金流居然被颳走了幾萬。

“範兄，你這就看不起我了啊，我可是深思熟慮，還打探了的，很多人也在給他們兌換。

不過大家都不敢太放肆，因為現銀也不多了。

我問了戶部我的人，最後一批邊軍軍糧前天就已經已經被拉走，本來今天就該斷糧了的，是我給皇家商號續了一波。

只要這最後的幾萬石沒了，整個京師就都要陷入沒有糧食吃的境地。

到時候，這皇家商號，還有他皇帝想要拿到糧食，還不是任我們拿捏？”

“孔兄啊孔兄，不愧是做糧食起家的，你在戶部的人，當真是能量不小啊。”

“那是當然，他可是戶部倉部司的新員外郎，我只用了五千兩就搞定了他。”

孔連理一臉得瑟的說出他的內應，兩個人都沒注意到，桌下貼著的一個小盒子，被完全覆蓋的內部，幾顆燈珠正在閃爍。

戶部即將有一位靚仔被帶到錦衣衛毒打……

“對了孔兄，等到京師糧食斷絕時，咱們可不要急著冒頭，等他們先冒頭。”

“範兄放心，兄弟還是省得，槍打出頭鳥的道理我懂。

不過最近朝廷調動也有點大，我們之前安排的好多官員，都被調走了，要不然還可以讓他們逼逼皇帝。”

孔連理聽到範三抜的話，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開始斷糧的兩天，就要先餓一餓市場，要讓人們知道皇帝已經拿不出糧食了。

商議完後，兩人回到回到了院中，和其他人一塊欣賞著臺上的戲曲。

京師城中。

吳又可從宮中一陣虛浮的走出，那樣子，讓等他出來的兩個徒弟還以為他在裡面做了什麼不正經的事。

“師傅，您沒事吧？陛下這是罵您了？”

“對啊師傅，我看您走路都不穩當了，陛下他很兇嗎？”

馬車上，看沒有錦衣衛盯著，兩個徒弟說話也顯得隨意。

“你們注意點，這是京師，禍從口出知道不知道。”

吳又可頓了頓，看兩個學生平靜下來，繼續說道。

“老夫今天在宮中和陛下對話，陛下說要封老夫為一部侍郎。”

“哇！老師你做官了，而且一來就是四品官。”

“恭賀老師，恭賀老師。”

聽著兩個學生的誇讚，吳又可繼續飄飄然然的笑著，馬車被車伕駕駛著前往驛館，暫時他們還得住那。

崇禎安排給他的房所，還在清理。

隨著手中的書看的逐漸深入，吳又可的笑容漸漸不見了。

嚴肅開始顯示，兩個學生正在互相抽背藥理，漸漸的也注意到了吳又可的樣子。

“老師，您這是怎麼了？”

“老夫只是看到了瘟疫的傳染性，還有所謂的病毒，它到底是什麼東西。

難以置信，放大兩百倍才能看到？這個圖片就是它放大兩百倍後的樣子？”

聽著吳又可的自言自語，兩個學生習慣了一般，調整呼吸，儘量不去影響吳又可進入天人之境的沉思。

“你們看看這個，這是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這個小棍子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麼蟲子吧？”

兩個學生看著圖片上的桿狀病毒，好奇的問道。

隨著吳又可的講解，以及跟著吳又可學習時日的長度，兩人快速的理解了病毒和瘟疫傳播的概念。

三人一陣唏噓。

“老師，如此一來，我們接下來就要和這個病毒戰鬥了？”

“對啊，不僅是我們，還有全大明的人都要和他戰鬥，鼠疫已經爆發了數年了，真是想不到，這位神醫居然已經有了數年前山西的鼠疫資料。”

提到這，吳又可又是一陣欽佩，和學生一塊認真的繼續研究著幾本醫書。

當晚，在房中翻閱赤腳醫生傳的吳又可，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一山更比一山高。

所有的疑難雜症，所有的不治之症，這上面居然都有詳細記載和對應用藥，只是用藥要去皇家商號購買。

“皇家商號麼？唉，可惜這些藥都太貴了，老百姓還是吃不起。”

吳又可想起自己下午去皇家商號逛的經歷，以及在藥品區質疑爭吵，就一陣的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