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態硬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330章:萬字大章!楊嗣昌領命,李定國受降,賑災安排結束。,我成了崇禎的供應商,固態硬碟,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之所以楊嗣昌急著辦事,是因為這一年多發生的事,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煎熬了。
崇禎十二年十月他到達襄陽,那是代皇帝出征,風光無限,為了立威,還把監軍僉事甫大白給宰了。
他也知道,自己是個文官,始終需要有個懂兵,還要好控制的本地將軍,幫他打下手,所以就看到了正在倒黴的左良玉。
這時候的左良玉,前面羅野山慘敗,被崇禎降了三級,正在為傅宗龍給崇禎的建議頭疼。
‘如得獻忠則前罪盡與湔除,仍照例開賞;如不得獻忠,則兩罪並論。’
楊嗣昌直接上奏提拔他為平叛大將,掛平賊印,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再造之恩。
所以他也是對楊嗣昌感激得很,誓要幹出一番功績出來,報答楊嗣昌的提攜。
結果楊嗣昌把不趁著士氣正好,反而不動了,他養精蓄銳,屯田了。
左良玉本來就是匪兵一樣的將領,慢慢也開始懈怠,等楊嗣昌把當時的兵部尚書傅宗龍氣跑之後,也開始有些嫌棄左良玉不聽話。
結果就是養精蓄銳幾個月,讓張獻忠他們養精蓄銳了,再加上懈怠了的左良玉,更是打了幾次小敗仗,一時間士氣有些低迷。
楊嗣昌知道,左良玉是他提拔起來的,而且臨陣換帥更是大忌,所以替他把敗仗兜著了。
而左良玉也覺得不能再這麼來了,繼續輸得成下一個毛文龍了,所以大戰開始,大敗張獻忠,讓張獻忠妻妾被俘。
後面再次大戰,更是把張獻忠在四川追的到處跑,戰事到了這裡,本來是可以有個好結果的,但楊嗣昌的老毛病犯了。
他覺得,左良玉這個人,不好控制,不聽話,所以他想讓賀人龍替代左良玉,還給賀人龍說了。
賀人龍腦子缺根筋,你說我行,那我就行,你就必須得給我,沒想到左良玉在瑪瑙山又打了勝仗。
這下楊嗣昌都不好壓制了,只能給賀人龍說,沒辦法讓你替代了。
賀人龍一聽,你這不行啊,答應我的事辦不到,那我就讓你不爽。
賀人龍給左良玉說了這事,這就導致了左良玉也同樣不爽了,之後就直接和楊嗣昌反目,楊嗣昌說什麼,他就要反著來。
想到這裡,楊嗣昌就感覺氣得慌。
再加上張獻忠這次奇襲襄陽,他的紕漏太大了,崇禎這半年來,都沒有給他具體回信。
後面報紙上屢次出現他的對頭孫傳庭,不難看出他被重用,盧象升被追封,都讓他明白,天變了。
所以現在他更想盡快做出點成績,重新回朝,憑藉他說話的能力,肯定可以把崇禎哄好。
尤其是陳燁剛才說的那個內閣委員會,只是聽名頭,還有參加人員,就能知道是一個新的利益核心圈。
不能進入的話,就是做了巡撫也只是一個下官罷了。
陳燁看楊嗣昌轉移話題,也沒多說什麼,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讓百姓活不下去的,是大明官吏,是勳貴,是太多的利益團體,他們侵佔,擠壓,卻不知道安撫。
而百姓是朝廷的根本,逼得百姓活不下去,這不就是在逼著陛下活不下去嗎?楊總督,你說對不對?
傅宗龍一心為民,可最終落得個下獄的下場,還不是你在作梗?”
“國師,此事確實是傅宗龍自己能力不足,我也是實話實說罷了,陛下那邊,他彈劾我的可比我彈劾他的嚴厲的多。”
楊嗣昌聽到陳燁這話,趕緊叫屈,傅宗龍差點被弄死,有他彈劾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因為他自己回京沒幹好。
傅宗龍和他有矛盾後,被崇禎叫回京述職,回去就給崇禎說湖廣百姓民生疾苦。
本來崇禎還有些感嘆的,結果這貨一直說百姓辛苦,應該儘快安撫。
類似的百姓疾苦,崇禎每天上朝,批閱奏摺都能看到,已經麻木了,所有人只會說兩個字,百姓疾苦,打錢。
所以傅宗龍作為兵部尚書,還在一直這麼說,就讓他很頭疼,正好洪承疇想用劉肇基,而高起潛又跳出來說這人不能用。
傅宗龍作為兵部尚書,遲遲沒有決定,讓崇禎大火,你啥問題解決不了,光會讓我打錢,我得把你弄死。
聽完楊嗣昌的解釋,陳燁算是明白,這還真怪不了楊嗣昌,不過傅宗龍下獄,很大原因也是因為楊嗣昌和他爭鬥,剛好撞槍口了。
“黨爭被你這麼義正言辭的說出來,你不害臊嗎?
你是怎麼想的,你自己知道,但是陛下怎麼想的,這次你一定要知道,這關係到你之後,能不能加入內閣委員會。”
“還請國師直言。”
楊嗣昌合手向陳燁低首道。
“對於此次賑災,沒有別的要求,只有一點,嚴厲,非常嚴厲的打擊貪腐侵佔,一定要將錢糧真真切切的發到百姓手中。
任何人貪汙,侵佔,你都要直接進行處置,處置不了的,也要帶兵抄家,強行處置。
賑災期間,無論宗室,勳貴,或是有連帶關係你不好下手的,只要誰敢動陛下的錢糧,都視為謀逆。
只要你是以賑災期間貪墨賑災錢糧的理由抓的人,陛下賜你尚方寶劍,可以直接處死。
官吏宗室勳貴,一視同仁,人頭額一千,殺不夠一千,都不用向朝廷上報,陛下一律赦免。”
楊嗣昌聽著陳燁的話,尤其是最後殺意溢於言表,不禁額頭冒出細微的汗珠,鬍子輕微的抖動,既有激動,也有害怕。
不過這個殺人名額,他不是三歲孩子,知道當不得真,就算該死的人真有那麼多,也要控制。
“國師,陛下為何殺氣如此重?這哪還有君子之儀?”
“因為陛下已經忍了太久了,文弱先生,你不會覺得,陛下不知道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吧?
你們那些貪汙名目,什麼攤派,強加徭役,侵佔良田,這些都是偷偷的挖大明的根基,來壯大自己的家族,這些事很難查到?
多殺幾個碩鼠,還能給大明騰出些田產來,讓國庫多出點錢賑濟災民,讓大明江山更加穩固,何樂而不為。”
陳燁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反正人不是他殺,還都是些滿肚子壞水的貪官,殺了也就殺了。
但相應的,楊嗣昌心中的驚駭更多,因為國師能夠直接指出來這些名目,就代表著崇禎也同樣都知道了。
手握軍權的皇帝,知道了下面的人怎麼貪汙的,他想改變會改不了?
“這兩天是你的準備期,糧食不會直接送到,而是等你整合好了湖廣各地的受災情況後,再分批送到你準備的倉庫。
銀錢今晚就會直接空投到,屆時你調人開始賑災,以工代賑修路,採買必要的物資。
總之,認真幹,回去之後,你還可以入內閣委員會,陛下給你留著位置的。
聽你一直咳嗽,應該是肺炎沒有好利索,我可以給你諮詢下對應的藥物,先給你把病情穩住。
皇家醫院有些神奇的醫療裝置,還可以給你治癒,讓你以後更進一步,畢竟你才五十多歲嘛,難道就想這麼平澹的回鄉?”
聽到陳燁這麼說,楊嗣昌眼中的都有了些光芒,果然,陛下還是寵愛他的,位置都給他留著。
“多謝國師教誨,下官會認真督促下面的人,不要在此等關鍵的時候,亂伸爪子。”
“嗯,上行下效是最好的,不過如果真的需要餵飽一些該餵飽的人,也可以動用你們習慣的方式來做。
畢竟撥款二十萬兩白銀,就是為了讓你們上面的人,可以發錢幹事,但最多隻允許有五萬兩,用於這方面。”
陳燁這句話,讓楊嗣昌更加有信心能幹好了,官員為什麼當官?就是為了賺錢。
別說什麼現在是大災,越是大災,官員越貪,這是嚴格限制都限制不住的。
繼續和楊嗣昌交談了幾句,確認賑災糧他有個分配的明細之後,陳燁又藉故,找了個沒人的院子將給湖廣的電臺提了出來。
由於湖廣暫時不會有皇家陸軍過來,所以電臺陳燁直接準備了四套,每套加上輔助裝置那些,重兩百多斤多。
還有列印的彩色使用說明,詳細到了每一步該怎麼做都有彩色照片加文字說明。
等陳燁扛著各一百斤重的兩個大箱子,叫上楊嗣昌的時候,楊嗣昌勐然反應過來。
這個店主,好像勐地有些,不像人?
但他沒時間多想了,因為陳燁告訴他,馬上他就可以直接聯絡到崇禎了。
所以他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電臺的使用和學習,他的副將也沒有閒著,找了兩個吏員過來,和他一塊學習,方便以後隨時輔助假設使用。
隨著蓄電池給電臺和整合電腦供電,多色螢幕開始亮起崇禎嚴肅的大頭像,給楊嗣昌嚇的哎喲一聲。
“哦,這個是陛下的畫像,只要開機,都會看到的,是和報紙上的電影布差不多的東西。
之所以是嚴肅,就是提醒所有使用電臺的官員,陛下在看著你們這群不省心的,無時無刻都要保持廉潔。”
“原來是這樣,文弱倒是見識短了。”
楊嗣昌聽陳燁毫不客氣的話,已經沒了任何不忿的念頭,他算是看出來,陳燁對於整個大明的官員,都是一種非常蔑視的態度。
不過想想這人的能力,還有他對於崇禎那堪稱逆天的改變,又不得不佩服。
這樣的人,要是想做皇帝,十個崇禎都不夠給他反的,太輕鬆了。
崇禎頭像閃過後,螢幕上出現了幾個訊號指示,陳燁一個一個和他解釋。
同時,遠在京師的崇禎接到對講機報告後,已經讓電臺小太監們,洋洋灑灑的手寫了整整一千多字的訓斥文言文。
楊嗣昌看著崇禎的頭像閃過,在陳燁的解說下,知道那是崇禎在給他說話,瞬間眼眶都紅了。
盯著螢幕,楊嗣昌看著代表崇禎的訓斥文書,突然流出眼淚。
“陛下,臣,臣愧對陛下啊!咳咳咳。”
嘖嘖嘖。
陳燁在一旁看著,心中嘖嘖嘖的說不出來,好傢伙,這貨演技了得啊,難怪可以成為崇禎最喜愛的人。
崇禎要是不連著相信圓都都和楊都都兩個趙拓,也許不會輸的這麼慘。
這兩貨一個把外部力量給他敗光了,一個把內部根基給他敗光了。
“行了,試驗通訊已經結束了,好好幹吧,這電臺以後就就給你了。
那邊還有兩套,是給王瑞栴和方方孔炤的,你要負責讓他們和陛下聯絡上,不得藏私。
還有,記住你傳送的資訊,它們對應的加密頻道是誰,別把給陛下的資訊,發給了其他人,鬧出的可不是笑話。”
“是是是,感謝國師教誨,文弱沒有研究明白這東西使用之前,不會亂動的。”
楊嗣昌小心的說道,他是真不敢亂動。
這玩意從陳燁弄出來之後,各種操作看的他眼花繚亂,各種注意事項,輕則會燒壞,重則會爆炸,搞的他碰都不敢碰。
但不學又不行啊,不學就不能給皇帝說好話,不能給皇帝說好話別人說他壞話就會挨,他太難了。
“嗯,慢慢研究就是,倉庫儘快準備好,陛下的銀子才好送來。
最後一個事情,張定國是關在哪裡的?”
“按照陛下早前傳下的吩咐,就在武昌牢中關押,國師要找張定國?”
楊嗣昌聽到陳燁的話,想起了幾個月前,襄陽傳送捷報的時候,崇禎回覆暫時羈押李定國,結果這一羈押,就一直沒信了。
不過就是一個叛賊罷了,所以楊嗣昌也沒在意,就一直關在牢裡,但是看守的人可不少,也好好的伺候著,畢竟這是崇禎親單獨下令要羈押等待批覆的人員。
“嗯,陛下有意啟用張定國為招撫將軍,任命他收攏殘餘農民軍,儘快結束湖廣四川叛亂。”
“如此任命,倒也合理,張定國是個有能力的,那文弱馬上吩咐人準備帶路,與國師一同去見他。”
“那倒是不用,你繼續聯絡京師就好,我單獨去找他,有些話要和他單獨說。”
陳燁擺擺手,回絕了楊嗣昌,隨後楊嗣昌安排人帶陳燁乘轎,向武昌牢部趕去。
目送陳燁離開後,楊嗣昌一直笑意盈盈的臉龐,突然變成了陰冷,剛才還句僂低微的身影,也站直了了幾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憋了好一會的楊嗣昌,終於舒爽的咳嗽出來,恨不得把肺都咳出來。
“當真是想不到,老夫只是離開京師兩年不到,就出了這麼一號人物。
店主,國師,店主,國師,當真是好國師啊,且看你和陛下,到底有沒有這能力,攪動大明的吏治吧……”
“咳咳咳。”
楊嗣昌唸叨著,在親信衙役的攙扶下,回了總督府。
武昌牢部。
陰冷的半地下牢房,被一根根原木包裹生鐵的柱子,分成了集體牢房和小單間。
李定國此時就關在牢房中最好的位置,一個既通風又向陽的單間。
只是他身上已經滿是汙垢,頭髮也很久沒洗了,一張臉上全是泥灰,完全不負曾經的英武。
剛收押時,楊嗣昌還囑咐過,要對他好些,他可能很快放出去,所以有人多送水,有人給他書冊,讓他可以洗漱看書。
但是隨著三個多月的時間過去,楊嗣昌也一直沒提他走,他的優待也都沒了。
這個時候衙役覺得李定國已經被忘了,所以沒再給他挑水,畢竟水也是役員挑進來的,誰也不想多幹活。
好在他的單間是在通風向陽的好房間,有什麼味道很快也會消散,更不算溼冷沒有太多蟲子。
再加上楊嗣昌吩咐過,下面的人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沒有特別為難他,所以他還能留著之前的書冊,慢慢看。
“大人,這邊請。”
正在翻看書冊的李定國,聽到獄卒卑微的領人近牢聲音,沒有絲毫的好奇。
牢裡每天都會關進些人,獄卒又是最低等級的衙役,在這種惡臭的地方,獄卒很明顯心理都有些表態的崇上惡下,所以任何一個外面的人,都可以是獄卒的大人。
“張定國是吧?”
不過隨著一道人影出現,叫出自己的名字後,李定國終於抬頭看向面前這人。
這是一個面色白淨,只是觀察就知道養尊處優,以至於看不出具體年齡的男人。
“正是。”
李定國簡短的回答,將書冊放下後起身,直視面前的男人,他知道,自己接下來是被重用,還是被打壓,都看眼前這人了。
原因很簡單,整整三個月了,這是第一個,被縣丞,守備一塊伺候著過來找他的人,這待遇,也就楊嗣昌有了。
“把門開啟吧,我和他聊聊。”
“國師,這可不是一般的賊首,這是闖賊的乾兒子,殺了很多人的。”
聽著縣丞的勸說,李定國眼皮突然一眨,他注意到了國師這個關鍵詞。
國師是什麼品級,他不知道,但能做一國之師,很顯然是個大官,要是劫持了他,那他就可以順利出逃了。
所以他也沒有露出敵視和警示的態度,反而顯得很木訥,降低自己的威脅。
“無礙,我相信他不是濫殺之人,張定國,我們談談?”
“請吧,君以禮待,以禮還君。”
獄卒還想勸說,縣丞同樣一臉的焦急,這要是讓國師在他武昌的監獄裡面出了事,那他恐怕就得跟著李定國一塊落草了。
只是陳燁有些不耐煩了,看獄卒猶豫不拿鑰匙插銷,就伸手握住鎖具,然後在牢裡牢外人員的目瞪口呆中,將獄鎖給扯斷拉了下來。
“鎖具後面找楊總督報銷,都出去吧,我要談的事,你們聽了沒好處,放心,他傷不到我。”
“是是是。”
看著陳燁的這手功夫,所有人從善如流的退了,甚至恨不得離陳燁遠些。
李定國再厲害,他也被這鎖困在了牢裡,而沒有任何武器的國師,卻可以輕鬆將牢鎖掰斷,這還需要擔心安全?
反而是他們需要快點離開,這是生物在面對危險時的本能,對於能夠掌控自己生死的存在,生物總是下意識去規避。
快速退出去的縣丞總感覺不對,他有些懷疑,這是不是做戲。
“你們是不是把鎖換了?那個鎖鏈是不是鏽蝕了?”
“大人,我們哪敢啊!那個鎖一直都是百斤鐵鎖您又不是不知道,鎖鏈就算鏽蝕了,那也不是薄鐵啊!”
“那就是這國師天生神力?
厲害厲害,那鎖可是純鐵灌造的啊。”
幾人在小心議論的時候,陳燁已經開門走進了牢房。
剛才的動作讓李定國原本的計劃,直接變成了認命。
本來他還打算來一手擒王自救的,結果陳燁那麼一拆鎖,得,自己身子骨肯定沒鐵鎖硬。
“你是國師?朝廷什麼時候有國師這個品位了?”
“大明國師,皇帝之師,你覺得國師應該是什麼品位?”
陳燁打量著李定國,這個牢房被他收拾的還是很乾淨的,至少沒有各處都是的汙漬。
二十歲的李定國,在現實也就是一個大二學生,在陳燁原本想來,就像是來看後輩一樣。
但現在看來,哪有一個普通年輕人的樣子,滿是橫肉,眼含煞氣。
不僅殺人如麻,更是張獻忠手下的得力干將,從個人勇武到帶兵能力,都是一把好手。
“國師應該沒有品級,因為國師都是些裝神弄鬼,迷惑皇帝的內臣道士。”
“有意思,你還是第一個這麼評價國師一職的人。”
李定國的評價,和普通人心中的國師確實是一個形象,沒有接觸上層的人,總認為一國國師權勢滔天,可以影響皇帝。
實際上真正的歷史中,國師都是皇帝的走狗罷了,這也是所有官場的潛意識,沒有皇帝支援,國師又如何?
“張定國,我今天來,是想聽聽你的想法,以此決定對你日後的任用。
我們先隨意聊聊吧。”
“國師請坐。”
張獻忠伸手,陳燁看著他指的地方,是一層乾淨的乾草,毫不在意的走過去坐下。
“就從你義父張獻忠說起吧。
你覺得他的死這筆賬,應該算在陛下身上,還是王承曾身上,還是算在我這個出謀抓你的人身上?還是算在朝廷身上?”
“當然是算在皇帝頭上!還有你,如果不是你們,我們這時候已經攻破了襄陽,和闖王匯合。”
張定國看著陳燁,有些理不通這人給他說這些的原因。
一來就把他最深處的抗拒拽出來說,這麼不講究的嗎?還是赤裸裸的就是在侮辱他?
“你跟隨張獻忠,是因為他收養了你,讓你活了下來。
你跟他造反,是因為要報答他的養育之恩,同時你也看不慣大明的官吏制度,看不慣那些汲取民脂民膏的傢伙,對嗎?”
“沒錯。”
“那你覺得,比起朝廷的官吏,是入關燒殺劫掠的建奴該殺,還是朝廷的官吏該殺?只能選一個的。”
“當然是都應該殺了!無論是朝廷的官吏,還是建奴,都是在魚肉百姓,在百姓的身上吸血。
不過,如果真的只能選一個,我選先殺建奴。再殺這些官吏,建奴殺百姓來的快,但這些官吏同樣也在殺百姓,只是他們殺的不明顯罷了。”
聽著李定國條理清晰的話,陳燁心中知道,李定國對於歸附一事,肯定沒有心理障礙了。
他能說出先建奴後官吏,那就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了。
“你說的確實沒錯,兩個都該殺。
我們再來換位思考一下,你是個大地主,現在在你的鄰居,是一夥賊,他們每天惦記著吞了你的地,時不時打你的家丁,搶你的地,壯大他自己,你想怎麼辦?”
“當然是滅賊啊!但這不是皇帝不管百姓死活的原因,讓百姓吃不飽飯,就該反了他孃的。”
“很好,你也知道該滅賊,那我們繼續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
這夥賊,不僅搶你的地,他翻越圍牆來偷你的東西,殺你的農戶。
而你的管家,這時候卻各個都在壓榨農戶,他們開始侵佔你的田地,讓你收入減少。
但他們又管著你的家丁,你的錢糧來源,你在院子中根本出不去,你一出去,你的管家就會告訴你,外面很危險,有很多土匪。
這個時候,你覺得你應該怎麼做?”
李定國看著陳燁,代入角色之後,眉頭開始皺起,因為他知道,這是陳燁在說皇帝。
“當然是想辦法把這個賊給殺了,但是管家同樣也要殺,管家就是現在的那些官吏,就是他們,讓下面的農戶吃不飽飯,而且這也不是皇帝不管農戶的原因。”
“你看,你又繞回來,我還沒說到農戶吃不飽飯這段呢。
繼續說,現在你已經知道了,你的管家,管著你的錢糧,你的鄰居,是一夥賊。
你要滅賊,但是,你的錢糧都是管家輸送的,他們無時無刻都在向你要錢,要錢才能殺賊。
這時候,又有管家過來了,他告訴你,農戶欠收了,所有農戶今年交的錢少一半不說,你還要把剩下的一半錢,拿出來給農戶。
而把這筆錢拿出來,你就沒辦法給管家錢殺賊了,你怎麼選?”
……
李定國開始聽明白了。
“難道殺賊就不管養著地主的農戶了嗎?”
“怎麼管?你的管家從來沒跟你說實話,他們自己侵佔了田地,卻不說,他們排擠所有想做事的人,他們把你身邊的眼線,都花錢買通了。”
“國師,就算這樣!難道皇帝就沒有一點錯嗎!”
李定國突然大聲的喊了出來,隨後又停了下來。
“當然有錯,但我想說,皇帝那個位置,誰坐都一樣,都是奢侈浪費,都是享受。
那你覺得,什麼樣的明君,可以撐住現在的大明?比如你坐在那個位置,太監,錦衣衛,官員,全都是蔭庇投獻,偷稅漏稅。
讓你賑災,你從哪弄錢?你想過沒有,大明有幾任善始善終的皇帝?”
“我會殺,殺光這些貪官汙吏。”
“嗯,很好,在你想這麼幹的時候,你已經被貪官汙吏們幹掉了。
那我再問你,你們一直只會殺殺殺,只會劫富濟貧,你們真正想過,怎麼治理嗎?
百姓怎麼才能抵禦下一次旱災,你們想過嗎?”
陳燁接下來的話,讓李定國一下子定住。
“建奴已經在一個月前被滅了,漠南蒙古諸部正在歸附,北平行都司正在重新設立,這些你知道嗎?”
“陛下已經調撥錢糧,支援湖廣等五省,每省十萬石糧食,二十萬兩白銀。
五日後河南,山西就會率先開啟賑災模式,這麼多糧食,你知道是什麼概念嗎?
就是說這次災情很快就會過去了,大明馬上要開始進入新的篇章。”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何必如此哄我。”
李定國難以置信的是崇禎居然突然就滅了困擾大明幾十年的邊患,更難以置信的是,朝廷居然大規模賑災了。
這在所有農民軍的心中,都是普通天方夜譚的訊息。
“想知道為什麼嗎?還記得我剛才給你說的,陛下的處境嗎?這一切的原因,都在於天下的收錢手,不被陛下控制,他出的錢,都進了別人的口袋。
倘若有個人,給陛下提供了資金,提供了武器,讓他可以訓練出一隻不受六部管轄,完全由他提供糧食,完全聽他話,還能讓他指揮到每個總旗的軍隊。
又整頓了錦衣衛,京營,將兵權牢牢控制在手中,你覺得這樣的情況下,建奴是問題嗎?陛下要賑災,用那些聽他話的軍士來監督,是問題嗎?”
“你是說,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
李定國還是難以置信,或者說根本不可能相信,這種一想就知道不可能嘛。
“我是不是騙你的,其實你出去了就知道,賑災錢糧已經在透過飛機空運了。”
“等等,飛機空運?飛機空又是誰?”
“飛機空是……”
陳燁下意識的一接嘴才發現自己居然都被帶進溝了。
“飛機是一種可以在天上飛,載人,載物的飛行載具,有了它,大明的疆土遼闊也可以做到朝發夕至。
說回剛才,陛下很欣賞你,不僅因為你年輕,還因為你們都是真正的底層出身,你們知道大明的問題出在哪。
其實如果不是張獻忠,李自成做事做的太絕,刨了朱家祖墳,陛下都會想要招安他們的。
畢竟他們殺的那些官,都挺對陛下胃口的,就連宗室,怎麼殺陛下其實都只會偷著樂。
不過現在都已經過去了,張獻忠的時代過去了,他是死於交戰,死於他的理想。”
陳燁鋪墊這麼多,再提起張獻忠,李定國已經沒了反感和下意識的牴觸。
“而你,還有你的理想要做。
你不是看不慣那些貪官汙吏嗎?你不是看不慣宗室嗎?你不是想要管那些吃不飽飯的人嗎?
現在就是你實現的時候,勸降湖廣四川的舊部,讓他們好好回家,等待賑濟。
加入大明國安,什麼貪官不夠你殺?只要能抄家,夠抄家的標準,你抄得多了,陛下都會給你頒發勳章。
張定國,你願意接受陛下的善意,棄暗投明,主持湖廣賑災事宜嗎?”
“我,我願意。”
李定國這麼一回復,陳燁強忍著出戏感,點點頭,不枉他說這麼多。
李定國最大的一個用處,就是可以鎮住四川和湖廣的農民軍散兵,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最好就是完全沒有星火。
而且李定國和官吏不對付,有他帶著災民賑災,是雙重保障,光靠楊嗣昌和那個沒見過面的方孔炤,陳燁可信不過。
估計下次再來,還是會大開殺戒。
“那行,跟我去換身衣服吧,你暫時編入錦衣衛,任錦衣衛湖廣儉事將軍,執掌湖廣錦衣衛各部,估計也就一百多人。
先將錦衣衛清理乾淨,之後第一個任務,就是吸收些人手,收攏各地農民軍舊部,將能打的留下,被裹挾的流民,百姓,就登記好安置。
第二個任務,就是監督各地賑災情況,如果發現有糧食被換,參雜物品的,都可以給楊嗣昌彙報,讓他處理,你記下處理結果。”
“給楊嗣昌彙報,他恐怕會直接放人吧。”
李定國不屑的說道。
“放人?不會,我會將你的權利給他說,陛下這次下了死命令,後期皇家陸軍也會直接開進湖廣。
哦,你還不知道皇家陸軍,走吧,先出獄,我給你幾份報紙,讓你瞭解下現在的京師和陛下。”
“國師先請。”
已經接受招安的李定國,請陳燁先走,然後才跟在陳燁身後,走到了牢房正廳,隨後接過陳燁遞過來的乾淨衣服,在獄卒的帶領下,洗澡洗頭。
從兵馬司的監獄一身乾淨的出來後,李定國深吸一口氣,滿滿的都是懷念和興奮。
自由,太難得了啊。
“這些是報紙,你可以先看,我們現在去找楊總督,順便讓他把你晚飯解決了,明天你再開始和他商議後續的工作。”
李定國和陳燁一塊坐上木板車,接過陳燁遞來的報紙,眼中一絲疑惑閃過。
陳燁身上應該是沒有放下這麼多紙張的地方,但是卻直接給了他這麼厚一沓報紙,這讓他心中滿是疑惑和驚奇。
行進的路上,李定國按著順序,從第一份開始看,只是看第一份,他就已經滿眼的驚訝。
兵馬司監獄距離總督府也不過是三公里多,從城邊駕車到城的另一邊,經過人群緩慢行走的馬車,讓李定國也可以從容的看下報紙。
報紙從開始到現在,一共也發行了近十份,每份內容都很有看點。
李定國坐了三個月牢,這會看著報紙上,京師這四個多月的變化,滿滿的都是難以置信和穿越感。
沒錯,李定國已經在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原來的大明,他這一坐完牢,怎麼感覺皇帝變好了,朝廷務實了,官員廉潔了……(ಡwಡ)
十多分鐘分鐘,李自成近乎一目十行的看完,閉上眼睛,消化著其中的重要看點。
“國師,這些,都是你的手筆?”
“沒錯啊,都是我的手筆,不是我的話,你估計已經和張獻忠一塊攻下開封了。”
“可不是你的話,建奴不會被滅,皇帝不會重視災民,朝廷官員不會認真做事,你當的起這個國師。”
李定國認真的說道,看著越來越近的總督府,心中的思緒太多,不知道還要說什麼。
陳燁則是澹定的多,大明能有今天,當然是自己的原因。
帶著李定國到總督府後,楊嗣昌看到李定國,已經收到訊息的他,沒有意外,而是合手向李定國行了一個直身禮。
“楊總督,剛才陛下應該給你傳送了訊息,都記住了吧?”
“國師放心,陛下所言文弱都會認真照辦,認真配合定國的工作。”
楊嗣昌趕緊保證,同時心中也是滿滿的委屈,這下,他又被分走了監督權。
到時候李定國真的給他查出什麼朋友,親卷有問題,他該怎麼辦呢?
畢竟他的老家就在湖廣夷陵。
看安排的差不多了,陳燁和兩人告別,進了一個小院子之後,穿梭回了現實。
第二天的行動就要簡單得多了,楊嗣昌和張國維他們那套,放在山東山西陝西還是一樣的好用。
兩天忙完五個省的賑災安排,連續在無人機裡面蹲了五次的陳燁,現在看到那臺無人機都想吐。
重新回到現實,已經到了黃昏時分,望著外面行色匆匆下班的人群,還有車流,陳燁感受到了一種安靜。
果然,沒有生存壓力後,這世間的一切繁華,都與你相關了。
簡單睡了一覺後,陳燁跟何濤約好,趕到了深城機場,接收屬於三國和明朝時期的直升機。
此時的機場角落,軍管的停機坪除了幾架j10和j16正在保養外,就是一排蓋著綠布的直升機。
“陳總,目前能給你調配的直20運輸直升機只有十架,不過都是空齡兩年內的,正是問題最少的時候。
相應的儀表,也都是我軍最新型的整合儀表,方便察看故障專案。”
“不是隻要兩架嗎?怎麼成了十架?”
陳燁對於這個數字倒是沒意見,一架直20 兩千萬,十架兩億,多買些,後期也可以不買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