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表面笑嘻嘻，內心MMP的趙佶趙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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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佶的出現，瞬間引起了全場百姓的喝彩，人們紛紛相讓，同時也在朝趙佶喊話。

“太上！太上貴為官家生父，又主動禪位為國祈福，如今豈能以身犯險？他斡離不有何資格，與我大宋太上對決？

學生周文樹！願為太上，提五尺青鋒，擋金人於外，還請太上切勿以身犯險！”

“好！周秀才好樣的！”

一名學生突然大喝，讓周圍的人都看了過去，在喝彩聲中，拱手向四方致敬。

“太上三思啊！斡離不此人領軍多年，早已殺人如麻，又是蠻夷，一般人……”

“學生願往！請太上……”

嘈雜的聲音中，學生們都還是保持忠君護君的思想，不讓皇帝親身上陣面對危險。

哪怕這個皇帝，是前任皇帝，但始終覺得階級不一樣，何況這個皇帝能夠想著親自上陣，已經很帶把了。

所以他們都想勸說趙佶別上，趙佶揮揮手，手中拿著喇叭，喊了幾聲安靜，才算讓所有人停了下來。

“諸位！朕此去之意，回到汴京這一刻就命人傳遍全城，並向金軍遞交戰書！

所以，朕無路可退，爾等休要再勸！況且，有汝等在朕身後，朕相信，他斡離不，必然不敢與朕動手。

倘若他斡離不敢對朕動手，無論結果怎麼樣，大宋的學生們，你們會做什麼？”

突然開啟互動模式的趙佶，讓所有人有些反應不過來，思路靈活的學生反應過來後，當即大聲呼喊。

“乾死斡離不！”

“好！這位學生，汝姓甚名？”

趙佶眼前一亮，這人不是自己安排的啊，這麼機靈的人，不用可惜了，得安排上。

“學生太學生張義，是陳少陽的同窗，言語失儀，請太上恕罪！”

“張義，好名字，漢末忠臣張飛，同樣姓張，同樣知書達禮，一生忠君愛國，義薄雲天。

還有陳少陽，朕還記得你，就是你，曾經上奏說朕身邊的童貫，蔡京等人專橫跋扈，是為賊臣，讓官家疏遠小人。”

趙佶目光轉向遠處的陳東，陳東站出來，昂首點頭。

“太上，學生所奏，皆為國除害！皆為使官家不被矇蔽。”

“嗯，你所奏請，朕出宮後把持軍政，才算聽聞，蔡京專橫跋扈，提拔朋黨，貪贓枉法，為何不早日上奏？朕必會親自處罰。

是因為他們為朕提拔，怕朕包庇？那就錯了，只要你敢說，朕就敢查！

童貫等人為朕提拔，是因為他們公心尚可，諸位且想，這天下，是否是蔡京在給朕上奏，其言推動置安濟坊養民之貧病者，仍令諸郡縣並置。

還有童貫，是，他作戰失利，交惡了金人，可當初收復河湟四州，朝臣皆言失利，只有童貫，告訴了朕，他能打，他打得贏！

朕久居宮中，給朝臣自由，朝臣給朕說，不要外出，朕信了。

所以他們矇蔽朕，掩藏了不好的，所以，朕已經命人起草，收攏近些年他們的功過。

等到詳細功過相抵，再行定奪，但朕向萬民保證，無論功績，有過必罰，不作無事發生！汝看可公道？”

“太上聖明，學生心悅誠服！”

陳東頓時合手一禮，趙佶的態度雖還有護短之意，但能這麼說已經是很公正了。

“說回剛才，張義雖氣急之下言語粗癟，但面對這群野蠻的金人，就要粗鄙對之！就是要有血性，才是好兒郎！

試問諸君，孔曰，以直報直。以德報德，倘若以德報直，何以報德？朝廷求和姦臣言及以文明對野蠻，何以對文明？

就是要乾死他們！諸位禁軍，廂軍的戰士們，你們都是保衛了汴京數次的英雄，如今汴京大軍已經有數十萬。

你們說，金人若是敢對朕動手，你們會怎麼樣？”

“乾死他們！”

“淦他孃的，敢動太上一根毛，我都要乾死他們！”

軍士們的反應就熱烈得多了，各種髒話漫天，一群讀書人雖然心中也有不適應，但內心卻有一種跟著喊的感覺。

“所以啊！朕何懼之有？大宋何懼之有？你們，又何懼之有？他金人，能踏進汴京嗎？”

“不能！”

“若是朕勝！大宋無割地賠款，金兵撤離，從此天下太平！

若是朕亡，大宋還有官家，還有李綱，還有種師道主持為朕復仇。

以及，還有你們！大宋最重要的基石就是你們，你們說，若是朕亡，你們會讓金國人，從大宋拿走一個銅板嗎？會讓金國人，割走大宋一寸土地嗎？”

“不會！不會！”

熱烈的呼聲中，在一群讀書人心中，他已經不再是嚇得落荒而逃的昏君，而是一個敢於獻身，與金人相鬥不讓的帝王。

陳東望著趙佶的身影，卻感覺到了迷湖和看不清，這和他過往印象中，那個口耳相傳的皇帝，差的太大了。

趙桓上位的時間還是太短了，從十月中旬算起，也不過是四個月時間，百姓還在新舊皇過度的時間段。

所以趙佶回來，只需要花些心思，拉下臉，輕鬆就把民心軍心爭取了過來。

喧囂的皇城呼喊著萬歲，趙佶率領南逃的眾臣，竟然如同英雄迴歸一般，穿過大慶殿，在百姓的歡呼聲中進入內廷。

接到訊息的趙桓，已經命人擺好陣仗，以一身皇袍儀式，迎接著自己這個坑兒的爹回來。

而在另一邊的金軍大營，趙構早早起床洗漱，將全身給收拾的整潔無比，頭髮也專門打理後，整裝收拾跟隨金人使團出發。

今天，就是金人信守承諾，也是趙桓派人回信，讓他回去換下他的五哥，肅王趙樞的日子，得知一切談妥的他，真的在金營睡了個好覺。

送行的路上，張邦昌坐在趙構身側，不住的唉聲嘆氣，苦苦哀求趙構。

“殿下，您回去了，可一定要儘快將下官救回啊！

金人若是帶著下官北上，恐怕此去無期矣！下官都這把年紀了，若是不能落葉歸根，慘哪！慘哪！”

“唉，非本王不願，實為金人過於謹身，不過，還請先生放心，如今已經談成合約，金人離開只是時間問題。

等本王回去，定叫官家速速將金國要的金銀奉上，以完成所有和談約定，讓先生早日回家。”

趙構心情愉悅的說道，想不到自己的計劃還真成功了，這次回去，他也該好好的謀劃後面的事情，那個位子，他想信自己會幹的比趙桓好。

至於更後面的張邦昌？不過是一個軟弱無能，只會哭啼之輩，趙構連多為他廢話一句都不願意，這樣的人，他接到了也不敢委以重任。

離著宋朝的送行使團越來越近，兩邊人都開始緊張起來，宋朝這邊派出來計程車卒看著遠處的金軍護衛，還有數里外隱隱約約的金軍大營，不禁雙腿發軟。

金兵看著遠遠過來的大宋使團，也害怕他們突然出擊，手握刀柄隨時準備抽出。

此時趙構坐在馬車上，已經隱約見到了自己的五哥。

雙方相隔二十米停住列陣後，派人到對面驗明人質資訊，隨後繼續各自退後，只剩兩名雙方的使團長站在中間，讓趙構和趙樞自行走到對面陣營。

只是看狀態也看得出來，趙構是輕快的腳步，甚至有些急切，而趙樞哆嗦著腿，一步三回頭，怕的不行。

兩人接頭，趙樞拉著趙構的手，怎麼都不肯去金人那邊，負責接他的金人將領用手怎麼拉都拉不開，要不是宋朝這邊沒動作，恐怕金國這邊的箭失已經發射了。

“五兄，莫作此姿態，讓金人看了笑話可不好。”

“弟啊，這些金人待你如何？他們可曾對大宋親王無禮？”

“五兄放心，金人對我甚好，吃喝用度未曾虧待，一應皆予，甚至每日還有三名不同的異域美女誘惑於構，想要以美人計讓構出賣大宋，只是構都拒絕了。”

“哦？弟此言當真？金人當真善待於你？當真還對你使美人計？”

聽著趙構這話，趙樞頓時眼中亮出一線希望，要是這樣的話，那也不是不能接受啊？反正都和談了，面子上總要過得去吧？

‘當然是假的啊！’

趙構心中回道，以禮相待，都逼著自己叫叔侄之盟了，能叫以禮相待？還有美人計，那都是說出來給自己貼金的。

奮力的想要抽手，要是趙樞臨時不幹了，那他可就麻爪了，得哄好了，按照計劃他也知道，趙樞肯定是回不來的。

“構所言句句皆真！只是構天生蠻力，又未曾經歷酒色掏空，讓金人生疑為假。

金人不顧張相的保證，一定要換質確認，以使五兄入險境，說起來，是構之罪過，構對不起五兄啊！”

“哎呀，兄也知道，弟你一直都熟君子六藝，更驍騎射，讓金人懷疑也沒錯，只是苦了我啊！金人看到兄，肯定就放心了，到時候想回來就難了！。”

“構恨不能為兄而行，只是金人尚掌和約，母能質疑，但兄且安心，待弟回京，必為兄請命，儘快迎兄和張相回城。”

“唉，為兄已經知道了，時也命也，弟你且去，兄不會墮了趙家的名聲。”

趙樞雖然不信金人有多好，但想著和談也就有了希望，現在事到臨頭，要是他敢不從，恐怕回去會比死了還難受。

與其這樣，還不如拼一把，等著趙桓緩過勁來，把他撈回去，到時候還有機會更進一步，升官進爵賺大錢。

‘急報！有大事上報！’

一陣馬蹄聲傳來，趙構和趙樞就看著汴京專門開通的雙方通訊通道，一匹快馬載著一名金人使者回來。

趙構感覺到不對勁，正準備跑路，就被金人一把抓住，趙樞則是趁機跑回宋朝使團，躲在了軍士後面，雙方士卒瞬間兵戎相見。

這名金國使者每天來往於汴京和金營這幾十裡地，對於雙方需要完成的儀式都很清楚，看著交接儀式還在，鬆了口氣，騎馬趕到金國使團團長面前。

“韓執政，發生了什麼？”

“急事，某要立刻上報將軍。

大軍情，宋人太上領了數萬精兵回來了，如今正在城中各處，鼓動人進行戰爭。

你速速準備，把宋國交換的質子也抓了，然後立刻向後撤，某估計，到了今晚，宋國人會增強防禦。”

“啊？”

帶隊的勐安沒有反應過來，但看著揚長而去的馬匹，糾結一下，趕緊看向一旁的軍士。

“立刻吹號讓後軍戒備。護衛軍準備進攻！抓住宋國肅王，然後立刻快馬回撤，別給對面宋軍回擊的機會。”

“是！”

整齊的聲音中，這名隊長吩咐另一個人，將控制著的趙構直接綁上馬車，趙構並沒有聽到使者的話，但直接被拉回馬車上的他，快氣瘋了。

“啊！安敢如此欺本王？要殺要剮直說罷了，何必戲耍本王？何必如此戲耍本王！

！

啊啊啊啊！

！”

“殿下，且安心，下官剛才在車上看的真切，應該是宮內臨時出了狀況，不是金人的問題。”

兩人正聊著，勐然注意到身側的金軍開始行動，宋朝的使團本就緊張，這群人居然會突然動手，於是就護著趙樞一邊備戰，一邊吹號角搖人。

可惜的是，金人本來就做了兩手準備，宋朝使團一心求和，沒料到金人會突然動手。

瞬間被殺穿後，後方支援步軍緩緩列陣趕來時，只迎回幾個逃竄的使團文官和金人的大陣。

煙消雲散之後，只剩使團文官在西軍護衛下，向汴京方向快馬回程。

前往金營的馬車穿過了金軍防線，被直接帶走的趙樞被綁的嚴嚴實實追上了馬車，馬車仍然沒有停歇，一路向著。

只是馬車上多了兩個大眼瞪小眼的人。

“弟為何大笑？”

“哈哈哈，構剛才還在想，能夠與兄同行才好放心，沒想到如願了，想不到啊！”

趙構笑著說，心中真的想哭了，以現在這個情況，只可能是京城出了大變故，甚至是出了能讓金人派出的使者貿然掠奪兩個親王的變故。

但不管怎麼說，他卑躬屈膝，又是喊爸爸又是答應各種條件換來的離開，成了泡沫，他又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