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恭迎太祖，檀淵之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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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朱棣又有哪些地方沒做好呢？”

“我說你能不能小點聲？你這樣直呼成祖名諱，是要下獄的，別以為你倚老賣老衙役就會放過你！”

說書的左右看了看，還好他們是在小包廂，應該沒人聽到朱元章亂喊。

“不過是一些過往罷了。

今日你說了，老夫左耳進，右耳出，老夫也出了一兩銀子了，你就說些誇讚？”

“這個不是錢的問題，妄議論先聖，是要下獄服役的。”

朱元章看著說書人的表情，惶恐中又有一種貪婪，頓時明白了。

伸手摸了摸，金釵換出來的兩千塊還很多，隨手又摸了兩個赤色的，丟給說書人。

“說。”

“真不是錢的問題，不過老先生你想聽，我就給你說說便是。

先說好，我說的，都是道聽途說，當不得真，也都是有過往奏摺記錄的。”

“嗯，我只是想聽聽大明這兩百年的事，其他的，與你我無關。”

說書人看著謹慎的起身，四處看了看，確定沒問題後，坐了下來。

“要說成祖他老人家，做的錯事，阿不，應該是湖塗事，還不真少。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他違背了太祖祖制，重用宦官，設立東廠……”

宦官？

朱元章聽著這，又是一陣不高興，朱允炆這個蠢貨，被文臣牽著鼻子走，朱棣這個蠢貨，又信任起了宦官？

不過想了想，朱棣在南京，沒有自己的勢力，肯定要重用一些旁系，也算是明白為什麼京師會變成燕京了。

感情是朱棣篡位，又鎮不住南方士族，索性帶著軍隊上北。

說書的人繼續說著，各個皇帝民間議論其實也有差異，受限於資訊渠道，大部分都是文人官方傳播的。

朱棣的政策最為文官所詬病的，就是東廠和錦衣衛的職責擴大，以至於後續土木堡之變影響頗深，都是要朱棣的原因。

後續開啟的仁宣之治，大明鞏固著朱棣創下的基業，但北方遊牧民族的不斷變化，還有朱棣的宦官問題，也帶來了隱患。

王振專政，土木堡戰役，瓦刺留學生朱祁鎮的事蹟讓朱元章聽得怒火中燒，直接拍桌站起來喘氣。

說書的也算是看出來了，這人就是個除了對太祖崇敬，對其他皇帝都不滿意的貨色，也很正常。

繼續聊著，說到了蒙古易主，萬曆皇帝三大徵，薩爾滸之戰，全國受災，木匠皇帝和他的九千歲太監，最後到崇禎皇帝登基時期。

聽著自己子孫的一件件事情，朱元章的面色一直在五顏六色的變幻，得知薩爾滸之戰後，遼東都差點給被打完了，滿清還成立了皇室，人都麻木了。

尤其是得知天下官員，無官不貪，從民間都能得知，只要當官就有數十萬家產，朱元章感覺牙癢癢的，殺心四起。

到了崇禎這會，說書的開始說起了崇禎的勤儉，崇禎的節約，以及滿清數次入關，流民各地反叛，內憂外患，一副帝國將傾的樣子。

“你剛才不是說，唯有成祖和當地陛下，能與太祖相比之嗎？”

“咦？你莫不是從沒看過報紙？不對啊，廣播你都沒聽過？怎麼回事啊？你也不像是外地來的啊，這京話說的比誰都順熘。”

“什麼廣播？”

距離朱元章進城才幾個時辰，南京現在剛剛被接收不久，廣播體系還沒完善，每天就下午播放廣播，所以朱元章還沒了解到廣播。

看著朱元章迷茫的神情，說書人滿臉的難以置信，那清澈的迷茫，不像是裝的，有些可憐，這老頭大概是家中太有錢，但癔症太嚴重了。

“那廣播，就是陛下聯合……”

說書的人興致突然漲了起來，朱元章都有些驚訝，因為他說起崇禎，竟然比說起自己，還要崇敬。

崇禎今年以來，如何拆掉宮殿，如何整頓京營，如何消滅張獻忠部，如何訓練新軍，如何發行報紙，如何消滅建奴，如何賑災……

聽著這些事蹟，朱元章的眉頭反而開始皺了起來，因為這些事情聽起來，和崇禎十四年之前的崇禎，有非常大的區別。

“皇家商號。”

“對！就是皇家商號，國師投靠陛下，安排皇家商號，直接讓那些奸商不能哄抬物價，賑災糧也是透過皇家商號轉運……”

聽著朱元章的喃喃自語，說書人說起了皇家商號的起家史，其中就說到了江湖傳聞的國師，也就是店主。

朱元章卻在心中將這個神秘的店主給進行了安排，崇禎十四年之前發生的事情，他可以看出，自己這個後代是一個眼高手低，但又勤奮努力的廢物。

可這麼一個廢物，卻能在短短一年將大明扭轉過來尤其是將朝政的權利，軍隊的權利都給拉回手上，這就很奇怪了，這需要的，是一個手眼通天的人才能辦到。

不止是人才，還有物資，聽到京師糧食搶兌事件，還有鄭芝龍神秘支援京師數十萬石糧食。

鄭芝龍的糧食到達時機，和崇禎安排擠兌糧商時間對不上，這一點上，說明崇禎有來源，但賑災糧都發不起的崇禎，是哪來的糧食？

次級特殊客戶？

朱元章心中突然想起這個人，聯想到自己死而復生，朱元章瞬間就恍然大悟了，系統！

沒有這種神異的系統，以年初崇禎面臨的局勢，朱元章可以確定，崇禎不可能一年盤活，就算給他最豪華的文臣陣容也不可能。

有了這個思路，瞬間朱元章明白了。

“行了，給朕買些報紙來，要從第一份開始。”

“誒喲，老先生，這報紙第一份的可買不到，那都是城中各家珍藏的，上面有陛下的御影，而且那時候南直士人私下流通，並不多。

你要的話，我可以給你找最近從皇家陸軍接管南直開始的，那些就很多。”

“儘量多找，讓朕滿意，這些給你。”

朱元章根本不管，意識到自己有個神秘系統罩著，他直接把所有錢摸出來，十多個赤紅色的百元硬幣，讓說書的吞了吞口水。

“等下，報紙拿來再說。”

“好嘞，爺您等等。”

說書的被朱元章擋住拿錢的手，看了看朱元章，猶豫著要不要找人來黑吃黑。

只是看著朱元章衣服面料，那股氣勢，還有乾淨的雙手，最終還是決定老實辦事。

而朱元章同樣盯著說書人的面色，但凡有一點不對，他都會等說書的離開後，立刻走人，好在說書的最後眼神回覆，他才放心。

半個時辰後，說書人拿著一堆報紙回來，雖然少了幾份初版，但大體還算連貫。

再繼續觀察說書人的表情動作，確認沒有危險後，朱元章爽快的給了一千塊，讓說書人可以離開包間了。

等說書人一離開，他同樣轉身下樓，觀察四周，露富太多，這是大忌。

說書的正在下方樂呵的喝茶，看著朱元章下樓，還點頭示意，正在雙方都沒想什麼的時候，一隊衙役到達酒樓門口。

“奉旨尋人。

店內可有五十以上，南直口音的老者？

如果沒有，所有人全部出示路引，南直本地人，說明家住哪裡。”

下樓下了一半的朱元章，突然頓住了腳步，說書人的目光看向他，店掌櫃和小廝的目光，也望向了他。

“你是哪裡人士？可是南直人士？從小生在哪裡？”

衙役也發現了朱元章，領隊的瞬間走了過來，朱元章身體繃直，轉而又放鬆。

“沒有路引，濠州籍，今年七十一。

我應該，就是是陛下讓你們尋找的老者。”

衙役看著朱元章，有些不相信自己會這麼順利找到上面要他找的人，雖然上面給他的命令和眼前這人就是很像，尤其是戶籍。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尋你？你可知道，妨礙公務，是要入獄，就算……”

“服役是嗎？我知道，你們找的就是我。

我在南直不認識任何人，今天才出現，沒有進城記錄。”

朱元章再次說了一聲，衙役將信將疑的看了一眼，最終確定了，這老頭，還真是自己要找的人。

“老先生，請稍等，我馬上叫人。”

衙役隊長的表情瞬間變了，非常尊敬，從腰側拿出一個對講機。

【呼叫張連長，呼叫張連長，我部在下關大街，醉寧樓發現符合要求老者，濠州籍，七十歲，完畢！】

【我部收到，立即保護目標，，清理現場。】

朱元章好奇的看著衙役隊長的動作，對講機傳話讓他有種奇異的感覺，緊跟著，就是思索著，這東西的作用。

“諸位，今日公家辦事，等會皇家陸軍還要過來，所有無關人員，請吧。”

衙役隊長一聲令下，頓時酒樓的人聽話的離開，剩下的衙役快速佈置著警戒，沒有人知道朱元章的身份，但能引起皇帝親自下令尋找的，能是普通人？

朱元章這會重新在一樓坐下，叫過衙役來，繼續詢問起來。

手中的報紙也在翻閱，得知了最近南直才剛剛和平接受北直接管城防，南直六部徹底取消的事。

聊著聊著，一刻鐘不到，一陣汽車引擎的聲音傳來。

“哎喲，老先生，皇家陸軍的戰士來了。”

話音落下，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傳來，朱元章瞬間身體開始繃直，他緊張於未知。

門口出現了兩名皇家陸軍，他們面色非常紅潤，看起來肉體很結實，肩膀上還有三顆閃亮的星星，帽子也很奇怪，上面一個金紅相交的鐵質東西。

根據剛才看的報紙，多次提過皇家陸軍，現在真人出現，朱元章心中不由感嘆一聲，好軍戶。

“你們退下吧。”

“是！”

衙役一個挺身，敬禮後帶著自己的人離開，有皇家陸軍在，他們的保衛力量都顯得可笑。

皇家陸軍的連長走到朱元章面前，隨即立正，向朱元章敬了一禮。

“老先生，自我介紹一下。

我是大明皇家學院第五期尉官班畢業的上尉，目前任職南直隸軍區，南京城防禦區連長。

今日早間，接到命令，要說我們尋找一名老者，關於姓名，是絕密，不允許您告訴我們，我們也不會問。

現在我們需要向您確認，第一，您從小生在哪裡？第二您父母離世時，您多少歲？第三，您當過和尚？第四，您什麼時候到達的南京城？第五，你現在，可否在大明找到認識你的人？

請全部回答，如果與我們需要的對的上，將會安排您和陛下親自面談。”

聽著皇家陸軍的問話，朱元章更加確信了。

“出生在濠州，十六歲父母亡，當過和尚，今日到達，無人認識我。”

【報告軍總部，報告軍總部，這裡是南京城防務連，已經找到符合條件目標，請指示，完畢。】

【總部收到，已與陛下通訊，陛下有令，南京防務連即刻組織為特殊首長警衛連，保衛首長到營區，等待直升機攜帶衛星通訊過來，與陛下聯通，完畢！】

【報告軍總部，收到！完畢！】

“好的，確認完畢，首長好！

接下來，我們將會是您的警衛連，負責您的安全，生活，為您講解一切問題。

還跟我們前往營區，總部已經調集衛星通訊電腦過來，待裝置到達營區，您就可以與陛下直接通話。”

“好，你們先。”

朱元章點頭，對於這些安排，他都沒意見，可以看得出來，崇禎是已經知道他來了，這更說明了他的猜測，皇帝就是被這個什麼系統輔助了。

就是她不知道，這次級特殊客戶是誰，又為什麼要叫自己過來。

出了酒樓，朱元章就看著了一輛越野車和兩輛卡車，親眼看著巨大的車身，朱元章再次感嘆著這系統的強大。

現在所有他不理解的，沒看過的，他都會直接歸功於系統了。

半個小時後，隨著直升機的到來，一部衛星影片通訊配備也被帶了過來，已經和警衛聊了一會的朱元章，明白了衛星通訊的作用。

隨著光芒一閃，紫禁城的皇宮中，崇禎站立在攝像頭能拍到全身的電視前，看著同樣站立在影片電視前的朱元章。

兩個跨越數百年的皇帝，此時幾乎是面對面的對立。

隨著沉默，鏡頭前的崇禎合手，朝著朱元章輕輕鞠躬。

“朱家燕王房，信王，朱由檢。

見過太祖皇帝，恭迎太祖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