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三章 試探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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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藥山脈一處並不算太高的山頭上，好像被人削去一層般，成為了一大片平坦的廣場。

仔細看這汕頭的兩側，各有一條還算寬闊的的道路，在林中蜿蜒延伸而去。單憑這條路就能夠看出，這片空地似乎也是被人特備修葺過的。

只是眼下這片山頭十分熱鬧，廣場中央處是密密麻麻分佈著的大小營帳，在這寂靜的夜裡火光點點在營帳內亮起。於此同時營帳外圈有著高大的巨木柵欄，混亂的喊殺聲也多時從這些柵欄處傳出。

營帳內火光閃爍，卻是將內部照耀的纖毫畢現，而外圈因為黑夜的掩護反而看不太清。

琥珀有些急不可耐要出去看看情況，卻是身子還未動，就被左風一把拉住。

“不要為了看熱鬧就衝出去，此時絕對不是出去的好時機。”

有些帶著不解的看著左風，琥珀急切的問道：“既然我們已經差不多知道了陶主將的計劃，也知道了敵人大概的策略，為何不盡早行動，遲了恐怕將會太過被動。”

左風伸手指了指外面，琥珀卻是不知道他所指為何。只聽左風不急不緩的說道：“你聽聽外面的喊聲是否雜亂無章，而且分不清敵人究竟要從什麼方向攻過來。”

琥珀側耳傾聽了一下，說道：“的確如你所說，這樣聽倒是能夠了解一個大概。可是就這樣作出判斷未免有些草率，若不親眼見到一些細節的地方我們根本無法判斷。”

看到琥珀那焦急的樣子，左風表情也變得更加嚴肅起來，沉聲說道：“你我在一起這麼久，什麼時候見過我草率行事。不過你今天卻有些沉不住氣，要知道每逢大事最重要的就是冷靜，你我曾經多次遇險，你可記得有多少次我們是憑藉冷靜的判斷才能夠逃出昇天的。”

如同被當頭澆下了一盆涼水，琥珀本來半站起的身子，也微微一僵後就緩緩坐了下來。

見他已經冷靜下來，左風這才說道：“敵人的襲擊比我預想中要早了幾個時辰，如果是我會選擇在午夜十分動手。這支軍隊說起來已經連續兩天超負荷趕路，現在正是疲乏的時候，午夜十分又是人最感到睏乏的時候，若那時候動手受到的效果也會更加顯著。”

“那為什麼，他們又如此迫不及待的要動手？”琥珀有些不解的詢問起來，只不過他現在說話的時候比之前要冷靜不少。

“他們並非是迫不及待的要動手，而是感覺到事情也許會有變。他們現在還沒有搞清楚陶主將為何要在這裡嚴防死守，所以現在就是要過來探探虛實。”

說著左風就伸手再次向著遠處指了指，繼續道：“外面交戰的聲音雜亂且不集中，而且聽上去雖然混亂，但實際上雙方並沒有將真正實力投入戰鬥，說明彼此都是處在試探階段。”

聽到這裡琥珀猛的抬起頭來，隨後又有些羞愧的將頭再次低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

“你說的對，我的確是有失冷靜，這種時候冷靜才是最重要的，我竟然沒有判斷出眼下的真正形式。營地內火光處處，若是有心之人在外面找個高處觀察，當可看清營地內的一切，現在若是現身等於過早的暴露自己。”

見到琥珀總算是冷靜下來，也能夠跟上自己的思路，左風這才點頭說道：“外面的人想要看清楚裡面的形式，陶主將同樣想要搞清楚外面敵人的情況。雙方彼此試探會形成僵局，若我們現在現身就等於是逼著他們打破僵局。

如我估計的不錯，外面的人中恐怕有人專門負責找尋你我的行蹤。若是我們現在就現身，那麼一旦大戰起時，你我反而會成為陶主將的護身符。我們若是現在就吸引敵人的注意力，那麼一切計劃都將無用。”

長長撥出口氣，琥珀倒現在才知道冷靜的重要，也明白為何眼前這個年紀比自己還要小的多的少年人，為何能夠擁有那般恐怖的實力和生存力。即使他現在成了敵人的目標，卻依舊沒有讓他失去平常心，反而是自己因為心中焦急差點犯了大錯。

略微猶豫了一下，琥珀這才開口說道：“難道我們眼下就只能夠這樣等下去，一旦事情有變我們無法第一時間察覺，恐怕依然會非常被動。”

左風淡淡一笑，伸手在旁邊的地上輕輕揮舞而過，一隻緊緊紮好的包裹就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見到那包裹後琥珀心中更是疑惑，伸手將包裹抓過來，直接開啟來向其中看去。直到看清其中的物品後，琥珀這才帶著驚喜之色的抬頭再次看向左風。

包裹大開後露出了兩套衣衫，這衣衫看起來質地有些粗糙，卻是同樣的顏色，這正是臨山郡城護衛才有的衣衫。

琥珀將衣服拿出來仔細看了看，說道：“你這傢伙原來早有準備，看樣子是在離開臨山郡城前就已經準備好的吧，我真的懷疑你是否能掐會算，臨山郡六位主將手下衣衫樣式顏色各有不同，你竟然能夠預先準備出陶主將這邊的衣服。”

左風輕笑著卻沒有回答對方的話，實際上他身上何止準備了這兩套，其他主將手下的衣衫他都準備好了。當初留在城主府中過夜，左風可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畢竟不是在別苑之中各處防守森嚴，左風行動起來還是沒有太多危險。

況且他要偷些軍士的服裝，又算不得是什麼寶貴的東西，城主自然也不會派重兵把守。左風當時就留了個心眼，雖然和由城主合作，但是他卻不敢完全信任對方，所以他只能夠悄悄盜取不敢明著討要。

兩人身上的衣衫正是陶主將手下軍士的服裝，這軍裝還配有頭盔，所以在這樣的夜裡更難看清兩人的面容。

簡單收拾了一番後，兩人這才從營帳走了出去。不過外面的情況左風已經估計到，混亂雖然是真的混亂，可是戰鬥卻不太激烈。

許多武者在四處奔走，有的是接受命令調集資源到各處，有的卻好像只是負責傳達命令，還有一些甚至是無目的的在胡亂奔走。

看到這種情況，左風輕輕一擺手帶著琥珀快速而去。在這樣的環境之中，若是他們兩人緩慢的行走很容易會被敵人發覺到，他們也就不得不如此隨著眾人行動。

雖然外面看起來十分混亂，但是真正露頭的人並不多，尤其是陶主將和他的三名副將根本就見不到人影。柵欄上已經展開交戰，一些身穿灰衣之人此時已經越過柵欄，有的咋柵欄後面的高臺上彼此交戰，有的闖入到營地邊緣，不過卻沒有敵人殺入到營地內部。

左風帶著琥珀看似胡亂的奔走，實際上兩人卻是兜兜繞繞的在營地之內轉了一圈。最後左風才帶著琥珀，再次返回到了他們自己的營帳內。

一進入營帳，琥珀就迫不及待的將頭盔取下，狠狠的砸在地面上。

“這群傢伙還真是狠毒，竟然是四面圍堵，看起來真的不打算給我們任何一條活路。”

左風知道剛才觀察的一圈中，琥珀已經察覺到敵人的佈置，雖然看起來攻進來的敵人沒有什麼組織，但是冷眼觀察後還是會發現敵人根本就沒有留下死角。

左風伸手將琥珀的頭盔拾起來，並且輕輕的將上面的灰塵撣掉，舉到他的面前說道：“難道你忘記了我說的要冷靜麼，怎麼這才出去轉了一圈就如此模樣。”

說完之後左風就席地坐下來，緩緩說道：“看來敵人的佈置倒也十分周詳，在我們東西兩側這兩座高山上，都設有敵人的觀察哨，我們這邊的一舉一動都會第一時間的被報告他們那邊之人。”

說著左風就用手指了地面上畫出的兩座高山，這兩座高山的位置距離他們駐紮的地方不遠，比他們這裡也要高出一些。

琥珀說道：“你的感覺一向準確，如此說來他們在這兩座山上應該都留有人手。這樣的佈局倒也合理，我們若是從兩側突圍正好會撞到他們的陷阱裡，而我們不論是前衝還是後撤，他們都可以從容的至上而下的過來堵截追殺。”

左風點頭說道：“你說的沒有錯，他們的確是這麼計劃，不過這計劃顯然是在陶主將這邊完成佈局前準備，所以他們還不知道陶主將的計劃，若是知道的話定然會前後佈局，這樣也會更加穩妥。

而他們現在前後佈局，也倒是方便陶主將利用，只要將敵人吸引到前頭，那麼陶主將也會立刻從後方全力突圍撤退。”

“這麼說來，雙方現在都是在賭博，我們也等於是參與了這場賭博，如果我們選擇錯誤的時機突圍，那麼有可能會跟著陶主將一同滅亡。”

左風笑著輕輕拍了拍琥珀，說道：“如果你現在打算離開，我倒是有一個穩妥的辦法讓你可以從容離開。”

琥珀有些生氣的甩開左風的手，氣呼呼的說道：“你將我當成什麼人了，說了不會獨自逃走，你就不用多費唇舌。”

左風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心中實際上希望琥珀能夠答應自己離去，可是對方的選擇卻是讓他感到心中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