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章 雪中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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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來到帝都的時候，遠遠看到的帝山直插雲端，左風還詫異那大陣如何能夠將那山峰包裹在內，因為大陣的高度根本及不上那座高山。

可剛剛探查過後，左風才發現那大陣的存在並非只是最初看到的那麼一點點，中心位置的帝山整體又是一套完整的陣法。

這樣看來帝都的陣法應該分成了三套，彼此獨立卻又彼此相互聯絡。

山內部的陣法將帝山整個保護在其中，不僅是三套彼此聯絡的陣法中心，同時還是整個陣法的陣基所在。而剛剛那散發恐怖氣息追殺自己的人，顯然和那陣法有著莫大的聯絡。

“只是不知那人是有著什麼特殊的身份，還是專門負責看護大陣之人，不過那修為還真的是恐怖，算得上是我遇到的人中排名非常靠前之人，只是不知和幻生相比兩者孰高孰低。”

口中自語著說道，左風很容易聯想起當初在葉林出現，最後將沈蝶帶走的幻生。

當時自己的修為太低，所以也根本看不出對方的修為有多麼恐怖，後來隨著自己的修為和眼界的提高，這才一點點的看出了對方的強悍之處。

左風保持著沉靜默默站立了一會兒，這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大意，而對方又去而復返察覺到自己的存在。

好在對方似乎極為自信，篤定自己的查詢之下不會漏掉，所以探查了一番後就徹底離開，並沒有殺個回馬槍。

放下心來的左風抬頭向著帝山的方向撇了一眼，那直插雲端的高山，在左風的目光之中顯得更加神秘莫測起來。

睜開眼來的左風看到的是陰雲密佈的天空，雪花便是在雲中凝聚而成洋洋灑灑的飄落下來。之前那種神奇的感覺此時已經不在，念力無法自由自在的隨意釋放出來，與天地空間的聯絡也被徹底斷絕。

不過左風並非是貪得無厭之人，就是剛剛的片刻時間中，左風已經將整套陣法的十之七八都刻畫到了腦海中，雖然缺少了關鍵的陣基所在，可是就現在刻畫出來的陣法，也足夠他研究很久了。

收回目光的同時，左風的視線不自覺的落在了眼前的雪花上，本來一掃而過的視線，卻一下子凝注在了一片飄落而下的雪花之上。

極為擅長近戰的左風，對於電光火石間的交手都能夠看個真切，何況是這些飄落而下的雪花。

那雪花在左風的眼中，如同靜止下來，上面每一個細節都一絲不漏的被左風看個清晰。這當然不是左風第一次看到雪花的真貌，以前左風只是為雪花上的精美圖案所驚歎不已，可這一次看到的時候卻是如一道電光在腦海中劃過。

“這，這雪花竟然如同以個微縮的陣法，怎麼會這樣！”

帶著驚歎和略顯緊張的情緒，口中也是不自覺的嘀咕了一句，全部注意力也都放在了那雪花之上。

那雪花上的細小紋絡，彼此之間的緊密的聯絡，渾然一體的完整感覺，雖然明明不是一套陣法，卻是渾然天成好似擁有著天地間的某種規則在其中。

那雪花雖然在左風的注視下票樓的極慢極慢，可是最終還是掉落在了地面上，與其他的雪花混到了一起。

視線轉開來，左風迅速的捕捉到了另外一枚掉落的雪花，可是在看到的瞬間那目光就被其深深吸引住了。

那眼前的雪花雖然與之前所見是那麼的一樣，可是以左風研究符文和陣法那般細緻的眼光看去，立刻就發覺到了兩者之間的區別。

沒有想到兩枚雪花竟然有所不同，下意識中左風便伸出手掌將那雪花截住，想要細細打量一番。

可是那晶瑩如水晶般通透的雪花，掉落在手掌上後只停留了一下，隨後就開始逐漸融化開來，變成了手掌中的一滴晶瑩水珠。

因為剛剛發現那雪花的些許不同之處，一時之間忘記了這雪花又怎麼可能在掌中久留，自嘲一笑，旋即又將注意力凝注在空中飄落的雪花。

這一次的左風並未在去伸手接住，只是以那銳利的目光瞬間捕捉到一枚雪花，仔細觀察一下後又立刻換了另一目標。

越看左風心中越是震驚，因為每一片雪花與其他任何一枚都不相同，自己片刻之間已經看了上百雪花，竟然找不到完全相同的兩枚。

若不是左風的記憶力超群，又曾經記憶過那繁瑣的符文，也絕不肯能記得住這麼多雪花的的模樣。

一番觀察下來左風已經將注意力收回，因為他發覺這雪花竟然每一顆都有其獨到之處，可是大概觀察又好似一模一樣。

下意識的抬起手掌，左風目光便落在了手掌之上。細密的掌紋縱橫交錯在手掌之中，左風的視線雖落在掌上的紋絡中，心思卻並沒有完全放在其中。

此刻左風的所想的是人與人都擁有掌紋，可是每一個人的掌紋也都不盡相同。當初左風也曾經留意過山中的樹葉，那每一片看似一樣的樹葉上，葉紋也同樣各有不同。

以前這些訊息左風也清楚，只是並沒有向深層次去思考，可是這一次他卻是因為雪花，手紋，葉紋聯想到了之前探查過的陣法。

這陣法之中無數絲線複雜的遍佈在陣法之中，外城陣法和內城陣法看似相同，卻又有著其獨特之處。這種細微的不同左風原本只是簡單的認為本該如此，卻未細思其中的原委。

現在仔細思索起來，似乎那不同之處正代表了某種天地規則在其中。就好像相同的符文，在不同的陣法之中會發揮出不同的效果，不同的陣法絲線，同樣在細小的差別下也會產生不同的效果。

左風不知道，自己在雪中的這一番感悟，是許多研究陣法之人窮盡一生之力都無法勘破的奧秘所在，而他卻只是在雪中感悟了不到一個時辰而已。

可是真的只用了這一個時辰麼，他擁有念力那是超絕的精神力，曾經進入過意念空間，看到過普通人一聲都無法見到的景象。

他曾經透過囚鎖上的反覆符文，看到過空間陣法的變化，甚至曾經啟動過空間陣法將自己傳送而走。

更重要的是左風透過特殊的感悟，讓自己達到奇妙的境界，從而得以窺視到帝都護城大陣的玄妙。

種種經歷和積累，加上他本身願意觀察身邊的細節，同時也願意思考，這才讓他能夠在一個時辰之中對陣法符文有了這麼深刻的認識。

所以看似一個時辰，背後所花費的精力又豈是那麼容易計算出來的。

不知不覺之中天色早已經大亮，天空中的雪花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變得逐漸稀少起來，甚至剛剛攀升而起的陽光，也從雲層之中偷偷射出一縷。

恰在這個時候，熟悉的腳步聲響起，琥珀從院落外匆匆走了進來。他剛一走進院落，就見到左風身著單一，一動不動的處理在雪地之中。

一縷陽光從雲層中投射而出，朝霞那帶著絲絲血色的紅潤光芒正好照射在左風的臉龐之上，而左風那剛剛有所感悟中帶著平靜的微笑在陽光下，顯得神秘莫測。

剛剛走進院落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也許和左風相處的太久，在琥珀眼裡他就是自己的好兄弟。

可看到左風那站在朝霞中的身影，那種氣息飄忽無法捕捉的狀態，就彷彿是自家的家族一般帶有一種自己無法捉摸的氣勢，讓他真正被這一切給震驚到了。

琥珀並不知道，當初家主康易山因為偶然間有所感悟，得到了一絲突破煉神期的契機之時，才會散發出那種飄逸出塵的氣息。也恰恰是這種氣息，又一種契合天地自然規則的味道，與眼前的左風有了相似之處。

那朝霞只在左風身上停留了片刻，便隨著雲層的移動，將太陽徹底的遮蔽了起來。左風已經感覺到有人來到，收回全部心神轉頭向著琥珀望去。

兩人四目交匯的一瞬間，琥珀有種渾身上下都被人看透了一般的感覺，這種感覺實在太夠詭異，甚至讓琥珀的呼吸都瞬間變得急促起來。

直到左風笑著開口，說道：“怎麼這麼早便過來了，是不是康家主有什麼吩咐？”

琥珀這才好似回過神來，臉上帶著驚疑不定的神色走前兩步，想要詢問一番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問些什麼，最後直接愣在了左風面前。

可只是愣了一下，琥珀的臉色就變得怪異起來，隨後皺著眉頭說道：“這，這到底是什麼味道？”

看著琥珀捏著鼻子眉頭緊鎖的詢問起來，左風一之間也是有些尷尬的臉紅起來。自己身上的味道就好像掉到了臭魚堆中沾染了鹹腥酸臭的味道，被人直接聞起來臉上多少還是遊戲誒掛不住。

“哎，昨晚修煉中有些特別的經歷，回頭再同你解釋，我現在還是去清洗一下，不然真是沒臉出去見人了。”

說著左風也不多做解釋，徑直朝著康家給自己準備的臥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