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零五十二章 真實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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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與左風不同，既沒有那麼深的符文陣法水平，也沒有對周圍觀察那麼的深，更加沒有進入到壁障當中的經歷。

很大一部分人，其實到現在還在認為，自己等人就是進入了一座奇怪的冰山，只是這冰山之中佈置了各種強大的陣法。

這部分人也是在看到了空間裂縫當中的景象後，表現最為吃驚，畢竟打破了心中的認知，那種震撼是十分巨大的。

另外一小部分人，只是隱隱猜測到，這裡的環境並不像是普通陣法環境，而更像是獨立空間。但是究竟怎樣，他們也沒有辦法直接證實什麼，卻不想答案揭曉的時候，竟然會是如此一番模樣。

自己等人身處的地方是一片空間，而在這之外既不是冰山外面外面，也不是空間亂流和空間夾縫，而是一片更加特殊的空間。

雖然裂縫並不太大，可是人們還是能隱約能看到，那處空間當中有著道道陣法之力在流轉。只是與普通陣法不同，裂縫當中人們看到的陣法，竟然是全部的陣絡與空間相互融合，兩者可以稱為是一個整體了。

正如此時冰山之外，那些受到攻擊的人中，有的已經開始猜測，這座巨大的冰山，很可能是陣法構建出來的獨立空間。

如今左風等人，卻是已經透過親眼目睹，從而確定了這座冰山，根本就是陣法凝鍊成的獨立空間。

而自己等人所在的鏡面迷宮，便是獨立空間之內部，又構建出來的一處獨立空間。到了這個時候眾人才明白，為什麼不管是在之前的洞穴，又或者在眼前的鏡面迷宮，離開的時候都必須要依靠傳送。

因為人們是從一處獨立空間，去往另外一處獨立空間。拋開構建冰山之人，他的本意就只是讓一小部分人，可以有資格去往下一處空間，所以搭建通道顯然並不適合也不實際。

另外兩處獨立空間，內部規則不同，能量運轉也不同，彼此貫通以後會相互影響，很容易兩處空間就徹底崩塌。而採用傳送陣法，就可以解決這種問題。

比如在坤玄大陸上，要進入任何獨立空間，都不需要依靠傳送。即便是如今被左風獲得的八門空間，也是人們誤以為，進入其中的方式比較特殊，卻並不清楚那只是一種特殊的傳送方式。

當那裂縫出現的瞬間，人們不光看到了驚人的一幕，而且立刻就感受到，兩股規則之力狠狠彼此碰撞，所產生的恐怖動盪。

曾經有一種說法叫做“毀天滅地”，這當然是一種形容詞，畢竟人們在坤玄大陸上生存了無數的歲月，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這片天地一直都是這樣沒有變過的。

可是就在裂縫出現後，差不多過去兩息左右，眾人立刻就感受到了，什麼才叫做“毀天滅地”。

那是天地真實產生的動盪，而非劇烈爆炸產生的一種錯覺。天地能量在崩潰，天地規則在扭曲混亂，以裂縫為中心，開始瓦解和破壞，似乎要抹除掉一切的存在。

面對這樣的變化，每一個人都驚駭的瞪大雙眼，左風也沒有想到殷無流最後的瘋狂，竟然會造成如此一番局面。

即便是不顧一切，想要毀掉左風的殷無流，在面對眼前這恐怖的一幕時，也有些五味雜陳起來。為了阻止左風等人離開，徹底抹殺左風不惜代價，甚至想著“同歸於盡也可以”是一回事，真正要面對死亡的時候，又是另外一回事。

巨大的能量爆炸，以那空間裂縫為中心，開始向著周圍不斷的擴散。而這一次出現的崩塌，也讓眾人非常真切的明白了，什麼叫做“毀滅”。

物質破碎不算毀滅，靈氣混亂不算毀滅，空間扭曲不算毀滅，武者受到重創也不算毀滅。

大家可以確定的是，自己眼前所見到的一切，才是最為真實的毀滅，因為一切都將歸於虛無。

空間在崩塌中消失，靈氣在爆炸中消散，物質在崩碎中化作虛無，武者在這世上一切存在，也都將會被徹徹底底的抹去。

正常情概況下就算武者被擊殺的十分徹底，肉體就算被轟成粉末，仍然還會有殘留。甚至一些強大的武者，能夠將自己的靈魂遁離身體並逃走。而一般情況下天地崩塌，也只是化為碎屑四處飄蕩，這些都是存在過的痕跡。

可是眼前的毀滅，是整個空間的毀滅，整個空間內的一切，都將會跟著一同毀滅掉。那是在空間毀滅時，空間內的一切都跟著一同消失，真真正正的消失，沒有任何一丁點的殘留。

哪怕是殷無流這樣心性殘忍，並且還處於如今這樣瘋狂的狀態下，面對這樣的一幕他的內心還是恐懼了。

也是因為其內心的恐懼，讓他下意識的作出了調整。就好像一個人面迎面打來的一拳，明明已經做好了準備，也下定決心不躲避，可是就在拳頭將要落在臉上之前，人的本能還是是讓他下意識的躲避。

所以殷無流此時的反應，更多的是一種本能，可能根本就沒有經過思考，便已經行動了。

因為之前操控著蝕月暗曜，御動著朝下方狠狠的落下，所以他的雙手，還保持著向下拉扯的動作。

這個時候的殷無流滿眼驚恐，雙手略有些僵硬的猛地向著兩側拉動。似乎直到他作出這個動作的時候，才猛然間反應過來，迅速低頭朝著自己的雙手望去。

眼中似乎有著驚訝和疑惑出現，殷無流好似在問自己，‘我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緊接著眼底便是浮現出矛盾的神情，雙手顫抖著似乎想要做些什麼，可是那分開的雙手就那麼僵硬著，沒有再去做什麼。

當他雙手分開的時候，那蝕月暗曜已經猛的向兩側分開，而空中最為劇烈的爆炸，恰恰是以蝕月暗曜和混亂的空間之力為中心展開。

如今蝕月暗曜被分開來，自然便也沒有了那麼恐怖的碰撞，那天空中的崩塌也隨之慢慢減弱，恐怖的空間裂縫也隨之開始慢慢的癒合。

面對這樣的變化，殷無流雙目如欲噴火，只有他自己清楚。現在他恨的是自己，恨的是不敢瘋狂到底的自己。

可是面對著還未曾徹底癒合的空間裂縫，殷無流卻是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再冒然催動蝕月暗曜，想著與左風同歸於盡了。

他這邊雖然停下來了，可是對於那部分空間之力的影響，卻是一直在持續著。原本就在混亂中爆發的空間之力，此刻好似被點燃了一般，瘋狂的釋放著破壞力。

原本空間之力的破壞，集中在左風等人周圍的七八丈左右，效果雖然十分驚人，可是卻並無太大的危險。

可是蝕月暗曜的碰撞，尤其是殷無流特意將蝕月暗曜內，月華瘋狂爆炸的部分，直接轟擊在空間之力上，導致了空間之力也開始漸漸超出了左風的掌控。

伴隨著恐怖的轟擊，差不多小半個冰臺，就已經直接崩碎掉了，而殘餘的部分也在瓦解著。

若是專門留意一下就會發現，不光冰臺已經遭到了徹底的破壞，甚至轟擊的中心區域，早就已經破壞到了冰層之下了。

至於冰臺陣法，從剛剛殷無流催動蝕月暗曜撞擊時，就已經被毀的差不多了。眼下左風能夠催動的，就只有殘餘的陣法之力，已經不會再有新的陣法之力補充了。

左風等人畢竟是被那恐怖爆炸中的空間之力籠罩，所以眼下雖然已經勉強抵擋，可是效果卻是差強人意。

左風已經感受到，危險在不斷的逼近，而自己卻是越來越難以抵擋，而下方的冰層到底還有多少，左風自己也並不清楚，這樣還能夠撐多久，他自己心中也沒有譜。

當初在那冰洞當中，左風是利用雷霆之力配合，向下挖掘了十幾丈深才來到這片鏡面迷宮當中。

眼下不知道是否也要挖掘同樣的深度，而且自己利用的這空間爆炸的力量，這樣一旦下方的冰層被轟破，會不會產生頭頂上那種空間裂縫，沒有人知道。

如果就在眾人腳下出現之前的空間裂縫，自己等人當場死亡的可能，恐怕會有九成九。可即便是這樣，左風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一方面左風已經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眼下看起來自己稍微佔據主動，弄的殷無流投鼠忌器。可是隻要自己放棄眼前的手段，或者是想要從這裡逃走，殷無流使用蝕月暗曜將會輕鬆的擊殺自己。

另外一方面，當左風瘋狂壓縮凝鍊空間之力的時候，便已經再無退路可言。不管有多少困難和危險，他都必須要硬著頭皮進行下去，甚至最終要想活著離開，還必須要有一定的好運道才行。

正在左風焦頭爛額之際，天空中的空間裂縫，已經開始逐漸的癒合，殷無流也開始漸漸的從自責的情緒中恢復了過來。

將視線從空中轉向了左風等人所在，殷無流的雙目慢慢的開始眯起來。他先看向左風等人所在的位置，然後又看向那周圍正在不斷破壞冰臺的空間之力，隨即他又抬頭看向上方的蝕月暗曜，好像是想起了什麼，那枯瘦的雙手猛的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