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零六十五章 靈魂觸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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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不管敵我雙方，這個時候目光全部都匯聚到了左風身上。

雖然大部分人根本不明白，左風此時到底在幹什麼，可正因為看不懂，反而又為左風的行為增加了一層神秘色彩。

現在的左風一頭紅髮微微飄蕩著，他的雙手凌空不斷的舞動，紅色和藍色的光芒，在他的手中時聚時散，在那空中不斷的變換著。

紅色光芒之中，透出了極熱的炎力，所有火屬性的武者，只要靠近左風五丈範圍的時候，都有一種體內火屬性靈氣要失控般的感覺。

即便是退到十丈左右的範圍，體內的火屬性靈氣，仍然還是會有蠢蠢欲動的情況，不過實質性的影響卻要小的太多太多，甚至可以忽略掉。

可即便是這樣，也已經足夠驚人了，要知道能夠做到這些，往往需要火屬性凝念期強者，用自身的精神領域，將武者籠罩在其中後，才會造成類似左風現在的影響。

可是這還沒算完，因為在左風身邊，不光是火屬性武者受到影響。一些身體內有水屬性和風屬性的武者，同樣會感覺到一些異常的波動。

這些人能夠感受到，影響自己的是那部分冰藍色能量，可是影響的很小很小，所以倒是不會讓人太過在意。

但是大家隱隱的猜測，這是因為在場沒有人，是屬於冰屬性體質，所以才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如果真的有冰屬性武者，那麼造成的影響絕對不會小。

即便是那些因為屬性原因，沒有受到影響的人，他們同樣對於左風此時的表現十分吃驚。

現在的左風雙手同時舞動，可是雙手之上卻是各自操控著，兩種截然相反的能量，不僅沒有因為相互排斥而出現混亂，反而兩種能量竟然在那麼小的範圍內“和平”共處。

遠處看著這一幕的殷無流，臉色變得愈發難看，他這段時間就一直在疑神疑鬼中。越是搞不清楚狀況，不明白左風想要做什麼，他的內心之中就越是異常的煩躁。

突然轉頭瞪著傀襄，冷冷的喝道：“這傢伙不是火屬性麼，怎麼身體當中還有冰屬性？”

面對著殷無流的喝問，傀襄的臉色顯得非常難看，其實這個問題也正在困擾著他。可是面對殷無流的訊問，他卻不敢有所遲疑，所以急忙回答道。

“這左風詭計多端，我也不清楚他體內怎麼會有冰屬性，也許……也許是某種秘法或秘寶吧？”

“你也許個屁啊！什麼秘法秘寶能夠那樣運用冰魄，那樣凝練極寒之力，還有那陣法是單純的秘法和秘寶就能夠做到的麼。”

本來就心情非常不好的殷無流，這個時候正好找到了宣洩口，對於傀襄毫不客氣的臭罵道。

他明白從傀襄這裡，也得不到太多有用的訊息了。傀襄背後冷汗直流，他知道對方若是一怒動手，自己的小命可能就真的沒有了。

所以他一邊注意觀察著，左風的一舉一動，一邊努力的聯絡左風之前的種種行動，努力的思考著。

突然，傀襄神情一動，抬起手來向著左風身前指去，同時道：“掌月使大人，可能需要多注意一下，那黑色的液體，雖然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不過我想左風接下來的行動，必然跟此物有著莫大的關係。”

“哼，你這沒用的廢物懂個……”，那最後的“屁”字還在嘴邊，口型都能夠看得出來，最後卻是眼神微微一變，殷無流將那個“屁”又給嚥了回去。

他自己也並未覺察到，自己剛剛的行為有多麼滑稽，哪怕是覺察到的傀襄和成天豪，卻也不敢表現出來一丁點。對方可以做的更滑稽，可是如果自己敢笑，那可就要倒大黴了。

殷無流現在倒是無心去理會其他，原本他對傀襄非常不滿，可是轉念間他就又立刻注意到那黑色液體。

畢竟是月宗掌月使，稍微回憶了一下便有了些想法，似乎左風這一次的行動，從最開始就是取出這黑色液體開始的。

當殷無流忍住不重新仔細打量起這黑色“河水”的時候，他忍不住想起，之前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到底是什麼呢？藥液？礦石溶液？還是某種特殊秘寶？怎麼會絲毫想不起來，既然是有印象，最大的可能是我曾經見到過的。

月宗的藏寶庫當中，雖然林林種種的寶物品類繁多，可我只要見過了，多少都應該有些印象才對，怎麼會想不起來呢！是錯覺……，不像，那……’

這黑色液體他當然見過，只要進入冰川區域內的任何一名武者，都不可能沒有見過那是條黑色的河水。

關鍵的問題是，那河水太過恐怖也太過神秘，不光是殷無流，沒有人覺得那“河水”還能夠被收取，所以也沒有誰會朝這個方向去想。

不過殷無流現在倒是漸漸的抓住了重點，眼下最關鍵的地方，顯然還是那水晶瓶內的黑色河水。

傀襄看到殷無流，開始認真打量起那“河水”，他也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來，只不過連殷無流都沒有朝“河水”方面想過，他當然更加想不到了。

其實他最希望能夠讓殷無流，儘快出手對付左風，不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實際上殷無流何嘗不著急，如果有能夠擊殺左風，又不讓自己落入險地的辦法，他會毫不猶豫的運用出來。

可是現在左風等人外圍那些空間縫隙，還在逐漸的癒合當中，雖然有些已經癒合了，可是還有一多半都還沒有恢復。

如果現在那些縫隙全部恢復，殷無流就算是不用之前那種暴力的手段，也一定要給蝕月暗曜一定的壓力，加速左風等人的滅亡。

在殷無流心中焦急的時候，左風也在爭分奪秒的努力中，他當然也很清楚，周圍的那些縫隙消失的時候，就是殷無流要玩命的時候了。

在別人看起來從容不迫，甚至十分瀟灑的左風，真實情況卻是有苦自知。

在半獸化的時候，左風的肉體被提升到了一種，難以想象的水平和層次。只是最後半獸化的弱點被傀襄發現，月宗武者加以利用不斷的向自己身體內注入精血。

若非左風悄悄陰了殷無流，反過來利用了對方的獸血精華，直接打破了半獸化的狀態。

如果從表面上看，左風的半獸化是徹底失敗了，甚至如果沒有他服用那顆中品復體丹，他的這具身體可能會徹底崩潰。

可實際上半獸化的改造，卻並不僅僅是表面上能夠看到的，更多的還是在身體的深層次上改造。

心臟、血管、骨骼、經脈等等這些，其實相比於之前都有了巨大的改變。只是這種改變比較深，深到了連現在的左風，都很難察覺到的程度，而不是向之前外形那種無比張狂的改變。

不過這就好像是種子一般，潛藏在土壤當中，一旦溫度和溼度適合的時候，它便會敲敲敲的萌芽。

左風的這具身體，如今就具備了半獸化的“種子”，一旦滿足了某些特殊的條件時，他自然而然會迎來新的改變。

而且不會再是那種半吊子的半獸化，還有著精血排斥的嚴重缺陷，但是最終能夠改變到什麼程度，沒有任何人知道。

如此說來左風半獸化是有著莫大好處的，可現在的問題是，他如今是要同時催動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

那朝陽雷炎的力量自不必說，在運用的時候他甚至要從身體當中，慢慢的釋放出來，每一點都必須要在他的控制中才可以，不能出現一絲一毫的失控。

另外一邊的滅靈，在利用他的這具身體，控制著那些從冰魄中抽取出來的極寒之力。這部分極寒之力雖然沒有進入到身體，可是冰蛟在運用的時候，左風的身體卻必須要在附近，滅靈不可能做到遠距離操控。

如此一來，現在的左風等於同時要承受著，兩股截然相反，同時又都非常極致的能量考驗。

其中一股力量倒是還沒有什麼，可是在自己透過朝陽雷炎凝練的陣法，與冰蛟透過血脈之力構建的冰封空間陣法，稍微有一絲接觸的時候，那部分擴散開的力量，左風感覺自己頃刻間都會丟掉小命了。

好在左風控制著朝陽雷炎還算小心，好在冰蛟滅靈對自己也並無惡意，所以左風雖然如同身處驚濤怒浪當中，可是卻仍然還是安全的。

至於旁觀的奉天皇朝武者，他們一個個倒是表現的十分興奮，畢竟左風如今動用的是如此驚人的能量，這讓眾人對於接下來的行動，又能夠多出幾分信心。

紅藍兩色的光芒，就如同兩種最為美麗的顏料，在左風的手指勾勒中，不斷的描繪出各種各樣的“圖案”來。

乍一看上去，左風好似正在隨意的塗鴉，紅藍兩色的光芒交織到一起，感覺上十分混亂。

然而看著看著，有的就開始發現，兩種光芒交相輝映中，竟然有種契合天地至理的感覺。

在沒有人注意到的一處位置，曾老一直在默默的觀看著，某一個瞬間他突然身體顫抖，兩行熱淚順著眼角流淌而下。

這一刻的曾老，忽然有種自己與這片天地，達成了一絲聯絡的感覺。而這種聯絡並非實質，有些像是精神上的聯絡，又好像是靈魂與這天地完成了某種神秘的溝通。

從曾老研究煉器開始，率先接觸到的就是陣法，他將修行的時間和經歷，都放在了研究陣法上。就在剛剛那一刻，他忽然好像明白了自己也要追求的是什麼，他覺得自己的靈魂好似真正觸控到了“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