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一百二十一章 收服炎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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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停下……趕快停下來！”

朝陽雷炎不顧一切傳遞訊念，那種驚恐與憤怒，毫無掩飾的透過傳遞的訊念，展現了出來。

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剝離”的過程還在持續著，而左風就像之前交流時一樣平靜，詢問著。

“哦，為什麼要停下來，這不就是你想要得到的自由麼？不是你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都一定要擺脫我的結果麼？它現在……就擺在了你的面前，觸手可及！”

聽到了左風的傳音，朝陽雷炎雖然是這大陸上最頂尖的火焰，可是它卻感受到一種凜冽的寒意，來自自己那誕生並不久的炎核深處，極致的寒意讓它恐懼的同時，也使它冷靜。

“這不是我要的自由，我是要以朝陽雷炎的形態獲得自由。如果我只剩下炎核，那與徹底迴歸天地根本就沒有太大的區別。”

“可是擁有炎核，你最起碼是一個成熟的規則體，火焰的完整規則，而且還擁有了靈智，未來你會重聚火焰之身的。”

左風才剛剛傳音完畢，朝陽雷炎就已經毫不客氣的傳訊道：“放屁，那需要多大的機緣，不比我此時的誕生容易多少。而且機緣還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還是時間，重新孕育的時間，最基礎的單位都是以萬年為基礎，數百上年萬年的孕育過程都算是短的。”

對此左風毫不顯得意外，平靜的傳音道：“沒錯，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可起碼你獲得了自由，你最需要的自由啊。”

“你是故意的，你不能夠這樣對我，你知道這與殺掉我沒有什麼不同。”此刻的朝陽雷炎，本身的憤怒已經多餘恐懼。

“我當然能夠這樣對你，而且這是在考慮你剛剛救了我，所以我現在才願意做到這一步。”

“你……”

不給朝陽雷炎傳音的機會，左風已經繼續傳音：“你應該已經知道，火屬性對我有多麼重要。即便是以這樣的方式將你剝離，我甚至可能這一生都得不到新的人火，至於朝陽天火我將永遠不可能再獲得了。”

這個道理朝陽雷炎的炎核，它當然非常清楚了。人火本身就有著獨特性，當其誕生於一片天地間後，即便是隨著主人一塊消亡，也難以再誕生出相同的。

若是主人一旦捨棄了自己擁有的人火，這種情況不是罕見，而是根本就不可能出現，但那樣肯定一生都就將再與拋棄的火焰無緣。

左風很早就擁有朝陽天火，可以說相互間的熟悉與默契深入骨髓。即便日後重新獲得了新的人火，那也再難以達到與朝陽天火間的默契。

從這一點上來說，左風的話並未誇張，不論怎樣剝離，對於左風來說都有著無法彌補的巨大損失，更何況是用現在這最殘忍的方法。

死一般的沉默中，朝陽雷炎已經再次傳音，繼續道：“你應該知道，朝陽雷炎的本質是屬於我的。我是有能力將全部火焰都剝離後，只留下炎核內的那一絲靈智，讓你直接融於天地間自生自滅的。

正因為你剛剛救了我一命，所以我願意將完整的炎核留給你。也許在剝離之後，還能夠剩下一絲絲的火焰留存，而這就要看你的運氣了。

你應該很清楚，哪怕只是一絲絲的火焰，對你都非常重要，畢竟從無到有是最困難的，它可能會幫你縮減數萬年的時間。這便是我的讓步，也是我還給你出手的那份情了。”

此刻的朝陽雷炎已經不再像之前那般，處於極度的憤怒中，它終於漸漸的冷靜下來。讓它情緒出現這種變化的原因，是左風剛剛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

剛剛的朝陽雷炎，還像一個任性的小孩子般，不管不顧的向著大人提出種種要求，而現在的它卻好像被現實狠狠的抽了一個嘴巴，整個炎核都都徹底冷靜了下來。

重新陷入了沉默，而左風卻沒有一刻停止，仍然還在繼續的剝離著。就像朝陽雷炎感覺到的那樣，左風並非是為了威脅和恐嚇，而是要讓對方看清現實，更準確來說是感受到現實。

“呼，停下吧，快停下來！”

從朝陽雷炎內部再次傳出了一陣波動，雖然是傳遞訊息，可是整個狀態都與之前有著明顯的不同。

而左風並未立刻停下，反而是以一種近乎冷漠般的平靜，繼續向對方詢問道：“這是否就是你的最終決定可？我極不想為此事討價還價，也不想再因此時與你爭論，你此時此刻所見到的，便是我的底線。”

雖然無法看到朝陽雷炎的表情，可是左風卻能夠大致的感受到，此時朝陽雷炎是怎樣一種痛苦和糾結的模樣。

雖然朝陽雷炎本質上很強大，可是它畢竟處於誕生之初，即便是吞噬了兩道人火，可是目前還未見到進一步進化的跡象。

至於靈智方面，天地間誕生的生靈，本身就非常聰明。可左風並不怕它聰明，相反左風害怕的是它不夠聰明。

只有跟聰明的傢伙打交道，才能夠確保對方做出“正確”的選擇。如果對方真的愚蠢或弱智，那才無法確定，對方會有什麼“驚人”的決定呢。

因此即便朝陽雷炎沒有立即做出決定，左風也並不催促，甚至左風想要見到的，就是對方有一個冷靜思考和衡量的過程。而且考慮的越久，左風才越有把握。

某一個瞬間，朝陽雷炎的精神波動，緩緩的傳遞了過來。

“我願意跟隨你，願意成為你的火焰，聽從你的差遣，為你服務……”

那一道訊念傳來的瞬間，左風的內心之中是無比激動的，可是經歷過無數風浪，甚至剛剛就連續經歷過兩次“死亡”的左風，還是很好的控制了自己情緒波動。

並沒有立刻停手，剝離炎核的過程又持續了極為短暫的時間，然後左風才控制著慢慢的停下來。

之所以沒有突然停止，因為那樣會表現出自己的激動，以及早就做好了停下的準備，而這才是左風故意在做出一種姿態來。

對於朝陽雷炎，左風從未曾想過要放棄，可是真的要將對方收服，卻絕對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不僅僅需要合適的機會，更需要具備諸多客觀條件，只是沒有想到，機會竟然這麼快就來到了。雖然條件上難以盡如人意，可事情又哪有處處盡如人意的時候。

至於左風在剝離火焰的過程中，確確實實的沒有想要恐嚇對方，也絕不是做做樣子。

以現在朝陽雷炎的層次，以及所擁有的智慧，稍微有一點點的問題，對方都可能會立刻發現，那麼到時候自己可能什麼都得不到。

所以左風必須要抱著，不惜付出最大的代價，同時又給予了朝陽雷炎一個可以選擇，又偏偏難以接受的條件。

只有這樣對方才會衡量，才會仔細的考慮，而左風的目的，就是要讓對方在考慮與衡量的過程中，徹底的認清現實。

這看上去只是一個“無用”的過程，畢竟最終要的只是火焰選擇留下來的結果。可對於左風來說，他所要的卻絕不這麼簡單，一個三心二意，甚至心懷怨念的夥伴，只會在關鍵時候壞事，與其留在身邊一個隱患，還不如咬牙將其與自身割裂。

從一開始左風要的就是一個夥伴，哪怕付出讓他十分心痛的“代價”，可是隻要朝陽炎核最終自願留下，那麼這個特殊的夥伴，註定會在日後，給自己帶來巨大的好處。

既然是要真實，那麼損失也是不可避免的，剛剛在那番剝離的過程中，左風的心都在滴血。

要知道那些朝陽雷炎，可都是極為珍貴的，也可以說是這片大陸上絕無僅有的，每損失一丁點，日後想要彌補回來，都有著巨大的困難。

可是左風卻故意擺出堅決的態度，甚至於他的內心之中不斷告訴自己，‘堅持，不論如何都一定要保持堅定。現在就是要不計損失，別說是損失一部分，就算是將朝陽雷炎全部損失掉，只要能夠收服炎核，我就算是這場博弈的最後勝利者。’

最後的結果其實多少有些超出，左風預判當中自己需要付出的代價，從這一點上來看，朝陽雷炎渴求自由的內心，也遠比左風想象的要堅定。

左風非常相信這場心理博弈當中，如果自己稍微有一點讓步和猶豫，或者稍微表現出一絲絲的軟弱，那麼很可能就會被對方反客為主了。

另外對方還明智的沒有再提起分魂的事情，從這一點上倒是不難看出，這炎核本身的聰明。

它已經覺察到這個秘密，對於左風非常重要，在剛剛那種情況下如果以此威脅左風，那麼自己甚至有被直接毀掉的風險。

至於現在這個時候，朝陽雷炎就更加不可能提起，因為從選擇留下的時候開始，它與左風就已經二位一體，再也分不出彼此了。

若是說冰蛟滅靈，可能還有脫離左風重獲自由的一天，那麼朝陽雷炎從此以後，就是左風的夥伴了。

這種親密不同於逆風和琥珀，有牢固的情義羈絆，可是生死與共的束縛，同樣牢不可摧。